第717章 血族代代都是純愛黨
二十九天之前。
血族中迎來了一件大事。
元老院宣布了一位新的王族血脈已經可以出現在公開場合。
血族當中,王族血脈是極其稀少的,通常百年也只會出現一位,大多不具備王族血脈的旁支都會降為貴族,加上血族當中,貴族以上的原本的出生率就相當堪憂。
一位王族血脈在二十歲之前,都會由元老院進行教育和保護,等到了二十歲後才會被放出來,繼承親王的名號和位置。
上一任的血族親王因意外而身死,這位新的親王出現和上一任相隔了接近八十年的時間。
在血族眼裡,這位新任親王是不論如何都必須保護好的重要人物目標。
但結果……
就在他繼承親王之位的當天宴會結束後,被刺殺在了臥室。
已經噶了。
可以想像到元老院會有多麼憤怒,如今羅馬尼亞的內部局勢有多麼緊張……看似風平浪靜,實則隨時可能發起清洗。
……
白榆聽到這裡發出疑問:「有沒有可能是血族內部的權力競爭導致的結果?王族懸空八十年,接近百年時間,原有的權力真空早就被占據了,搞不好就是……」
女鮮血騎士淡淡道:「或許吧,但這些政治方面的考量,不是我們該關心的,鮮血騎士在元老院的催促下,必須儘快查出真相。」
「儘快?」白榆試探著問:「多久?三……」
「是的,三年!」血騎士嚴肅道:「只有三年,太趕了!」
……神特麼三年。
……這麼久,不怕對方死不瞑目麼?
……你們血族的時間觀念是怎麼一回事啊!
「根據王族死亡後,誰的收益最大,這也是查案的思路之一。」
「倒也不需要那麼麻煩。」血騎士搖頭說:「在我們的排查後,最終嫌疑人一共有六位。」
「哪六位?」
「分別是……」
她念出了六個名字,這六位都是血族中的妙齡少女,出身貴族,都是有千年歷史的名門閨秀。
什麼壬寅宮變?
白榆皺眉道:「這位親王,難道是個繼承王位後,就忙不急的開銀趴了?」
血騎士搖頭,然後解釋道:「只是一場相親會罷了。」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這是因為王室血脈稀少,所以在外面的宴會舉行的時候,其實內部還有一場相親會也在進行。
對血族來說,二十歲的年齡,基本上就相當於娃娃,距離成人懂事還有很久,但元老院連這都等不及,希望親王早點結婚,快點開啟造人大業,為隨時可能斷絕的王族血脈續上族譜。
於是這一次來參加的六位血族貴族女孩,所有人年齡都在三十歲以下,其中最小的一個還不到十八歲。佩姬因為年齡符合,自然也被選中了。
「娃娃親。」女騎士淡淡道:「即便是訂婚了,也要慢慢培養感情才能結婚,不論是親王還是這六個女孩,都是第一次見到對方,我們找不到刺殺的理由。」
「所以,為什麼最終是弗朗基米爾家遭到了這樣的嚴酷審查?」
「因為佩姬·弗朗基米爾,她是唯一一個失蹤者。」血騎士說:「她的消失,將她的懷疑推到了最大。」
白榆沉默著思忖:「佩姬失蹤了?」
「是的,失蹤了,所以被懷疑是刺殺的兇手。」女騎士頓了頓:「但我其實個人不認為她是兇手,在調查的過程中,我發現佩姬·弗朗基米爾對外面的世界有很強的歸屬感,反而對留在羅馬尼亞的興趣不大,她實在沒有理由去刺殺親王……尤其是有兩名女孩也提到了,親王對她態度很隨和,雙方沒發生任何不愉快,但也只是禮貌的交流。」
「感覺你們是因為遇到了難題,所以乾脆把責任推到了失蹤者的身上啊。」白榆直接說道,話語戳人肺管子。
「……情況你已經知道了,有什麼想法?」女騎士問。
「很遺憾,我這邊沒什麼可以分享給你的情報。」白榆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只清楚佩姬發出了求救信。」
「求救?什麼時候?」
「三周前。」
「怎麼可能?」女騎士站起來問:「她的失蹤是一個月前,那豈不是說三周前,她還……」
「未必是本人,或許是代勞呢?」白榆若有所思:「既然她發出求救信,不論如何,都有必要查清楚真相,還她一個清白……而且如果見不到她本人,我這一趟便是徹底白跑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白榆站起,離開了後悔凳:「我想要查案。」
「這不可能。」同僚直接否定:「你一個外來者,沒有任何可能接觸到這個核心案件,如今這件事是羅馬尼亞的焦點,騎士團承受著元老院的壓力,哪有時間隨你胡來!」
「那你們覺得自己查得出來嗎?」白榆反問:「給足了伱們壓力,還給了你們足足三年時間……?」
「三年已經很短了。」
「我只需要三天。」
「?!」
「我只需要三天。」白榆說。
兩位血騎士有些氣血翻滾,感覺自己的職業精神受到了無端挑釁。
「只要將我視作主動配合調查的污點證人,我就可以進入現場進行調查,這件事也不必要上報,畢竟我對功勞也不感興趣,我只需要結果,見到佩姬,查出真相。」白榆已經走到審訊室門口:「你們考慮一下,明天再給我一個確切的答覆。」
審訊室的大門閉合了。
同僚沉默不語,女騎士起身走向門外,看向青年的背影。
「你真的有把握,三天就查清楚?」
「沒有。」
「……」
「但如果我做不到,再給你們三十年也不行。」
白榆繼續說:「即便我不擅長查案,也有的是辦法找出真相是什麼,因為我不用考慮所謂的立場問題。」
女騎士沉思著說:「這件事,我需要和上面匯報後再做決定。」
「隨你。」
「喂!」
「做什麼?」
「那邊是關押女嫌犯的,你走錯方向了。」
「那就沒走錯。」
「什麼!你的性別不是武裝直升機麼,怎麼變成女人了?」
「嘖……」
……
來到牢獄外。
白榆剛剛想要開口,就看到了相當刺激的一幕香艷場景。
安潔莉卡壓著芙蕾德莉卡的手,而讓娜壓著她的腿,兩人看上去就像是垂涎芙蕾的美色已久,正要圖謀不軌。
「再這樣我要叫救命了!」
「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破喉嚨,破喉嚨!」
「芙蕾德莉卡,桀桀桀,你也會有今天啊,你感覺如何,感覺如何啊!」
安潔莉卡興奮不已,手腳並用。
然後聽到了些許吸涼氣的聲音,抬起頭一看,鐵門外白某人的眼神相當複雜。
「不是……先生,您聽我解釋。」安潔莉卡脫口而出。
白榆側過身:「抱歉,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
「說什麼呢!」讓娜說:「你來的正是時候!」
下一刻,她的右手兩根手指直接塞進了芙蕾德莉卡的嘴巴里,後者頓時翻起白眼,手腳不斷撲騰。
讓娜的右手手指在裡面摸索了好一圈,片刻後,用力一提。
閃爍著金色流光的指尖扣住了什麼東西,對著後方一甩。
白榆手疾眼快的抬起手握住,靈魂力交織,形成封鎖。
一團黑霧狀的物體在掌心裡不斷彈跳,卻始終逃不出五指山。
讓娜從芙蕾德莉卡的嘴巴里抽回手指,甩了甩上面的唾液:「水好多。」
「啊啊啊啊——!」
芙蕾德莉卡羞憤難當,這一句事後的話直接讓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嘆息之壁上。
安潔莉卡盯著那團黑霧問:「那是什麼東西?」
「眷族,或者說,使魔。」讓娜擦乾淨手指:「這東西附在了芙蕾德莉卡的身上,十分隱秘,如果不是她潔癖犯了讓我使用了淨化祝福,一般是根本察覺不到她的身上還藏著這種東西。」
【使魔】
【危險等級:……】
【備註:你在逗我,這玩意有危險?】
白榆掂量了一下手裡大約桌球大小的黑色糰子。
如果換個顏色,看上去都有點像是栗神龍的球形體啊。
「直接捏了就行。」讓娜說:「這個大小的使魔和眷族,根本沒有智能,無法對話。」
白榆從善如流,五指緊握,將其捏爆。
隨著一次性的使魔被捏爆成粉末狀,鮮紅色的魔力朝著中央匯聚成型,變成了一枚耳釘。
「鮮血魔法和生命賦予……」讓娜看了一眼耳釘:「不出意外,應該是佩姬留下的,血族擁有鮮血轉讓生命力量的特殊方式,可以將死物轉化為眷族。」
「這個耳釘是做什麼用的?」安潔莉卡湊過來看了一眼:「好像沒什麼特殊的。」
芙蕾德莉卡舔了舔舌頭:「佩姬是什麼時候把東西藏在我身上的?是在我們離校前?」
最後一次見到佩姬,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
白榆和讓娜對視一眼,雙方都已經有了基本猜測。
「你先說。」
「我覺得。」白榆開口:「這或許是和死兆星邀請函有關。」
芙蕾德莉卡睜大雙眼,下一刻就氣得跺腳:「佩姬,你這混蛋,故意坑本小姐呢!」
「外神信徒、密教信徒大概都想不到是這個結果。」讓娜說:「這是一手燈下黑啊。」
「那另一半呢?」安潔莉卡很天真的問。
緊接著,三雙視線同時落在了她的身上。
「嗯?」她歪了歪腦袋,疑惑不解,旋即她臉色一白,似乎明白了什麼:「不,不可能的吧,愛麗榭不會那麼對我的。」
芙蕾德莉卡按住她的肩膀:「哼!想逃?」
「乖乖站好!」
……
次日上午。
「上層答應了你的要求。」
女騎士踏著晨光出現在了鐵門外。
「效率倒是挺快的。」
白榆說:「麻煩抬起腿,你踩到筆了。」
女騎士把晨光踢到一邊,淡淡道:「上峰讓我轉告你,接下來一共有三天的時間進行查案,不過前提是在我們的監視之下,而且她們中,至少有兩個人得留下來。」
「可以。」白榆答應的很爽快。
女騎士伸出手:「謬賽爾·卡波里奧斯。」
「白榆。」
「所以理察的確是假名?」
「真假不重要。」白榆說:「我更好奇你是怎麼說服上面的人,原本我以為至少會跟元老會派遣的人碰一面。」
鮮血騎士淡淡到:「你猜的很準確,因為我就是元老會的委任代表。」
「哦?看來你年輕有為啊,敢問貴庚?」
「我今年三十九歲,鮮血騎士團中任職。」謬賽爾抱起雙臂:「至於我為什麼能坐到這個位置,告訴你也無妨,因為我父親就是當值的元老之一。」
「發生了這種事,勢必會被元老會問責,我有必要替父親和家族洗刷王族被刺殺的恥辱。」
「只是你不用試圖跟我套近乎,如果你查不出真相,不論我說什麼都保不住你。」
她看向監牢內:「你可以帶上一個人離開這裡。」
「也行。」白榆說:「那就……芙蕾德莉卡吧。她有潔癖,快受不了這裡的環境了。」
「不行。」謬賽爾皺眉:「你還是把聖女帶上吧。」
「為什麼?」白榆疑惑,讓娜留在這裡,是為了保護她們的安全,她高低是個先天英靈,萬一出事了至少能亮明身份或者跑路。
「沒有為什麼,照辦便是……至於其他兩人,我會安排換個好點的安全環境。」
謬賽爾哼了聲,心說你是什麼牌子的鋼鐵直男?
居然忍心把她一人丟在這裡?
聖女可是為了你拋棄教會,為愛私奔。
身為純愛戰士,本小姐簡直是看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