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我兩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第701章 我兩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從心靈術士和白榆對上眼的時候,雙方實際上就已經走了一招。

  這位心靈術士嘗試進行心靈撞擊,也就是比拼雙方精神力。

  他是法師脆皮,所以乾脆直接腦殼硬碰硬。

  心靈碰撞,容不下任何的作弊空間。

  這是一對一大戰。

  比拼的就是雙方的精神力強度和靈魂的堅韌程度。

  所以,理所當然的……

  在心靈術士使用出了這一招法術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走上一條不歸路了。

  雙方目光對接,法術釋放,精神爆發……

  然後悄然湮滅。

  像是一滴水在烈火中蒸發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榆眼中容納著烈日大陽,踏入四階後,他的靈魂強度已經提升到了自己都無法預測的地步。

  任何人試圖跟他來精神層面的一對一男人大戰,下場都是一樣的。

  白榆輕而易舉的搞定了心靈術士,只用了一個眼神。

  他攙扶住了失去支撐摔下來的芙蕾德莉卡,說道:「管家和廚娘都有問題,被我埋了,女僕還沒回來,但應該不是一夥的……你父親中了法術,我給他餵了祝福的聖水,想來很快就會醒過來。」

  芙蕾身體虛弱的靠著白榆的肩膀,她抬起眼睛,露出一個吃力但燦爛的笑容:「我就知道……能遇到白先生,果然是我時來運轉了。」

  「你不該挑釁他的。」白榆說:「即便是為了逼迫他現出本體。」

  「我知道,只是我忍不了。」芙蕾德莉卡咬牙記仇道:「他不僅侮辱了我,而且侮辱了我的好朋友們,所以罪該萬死。」

  她說著,看向術士的屍體:「他死了嗎?」

  「靈魂湮滅,但肉體還活著。」白榆說:「如果對方組織有手段能判斷他是否死亡,或許當個活死人更能迷惑對方,不論如何……羅馬城,你最好是不要繼續待著了。」

  「我知道,等父親醒來,我會將他送去教會。」芙蕾德莉卡已經想好了下一步該怎麼走:「他有公民身份,能夠得到庇護,至於家業,只要人還在,遲早都能拿回來。」

  不等白榆提問,她繼續說:「我打算去找安潔莉卡和佩姬……她們或許會知道愛麗榭的去處,白先生也要一起來吧。」

  迎著女孩那翹首以盼的目光,他點點頭:「對。」

  白榆倒是不介意給她當臨時保鏢,當下雙方的目標一致,都是找到愛麗榭。

  他仰起頭看著破碎的天花板:「拆了你家樓頂,抱歉了。」

  「沒關係……反正之後,都會燒掉。」芙蕾德莉卡輕聲說:「總要一把火燒乾淨,才能免除後續的麻煩。」

  「你之後還能不回來了?」白榆驚愕的問。

  「我會回來的。」芙蕾德莉卡斬釘截鐵的說:「那時,至少我得擁有足以自保的能力。」

  「……」

  「白先生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芙蕾敏銳的提問。

  「只是覺得你很果決。」

  「我當然也捨不得,這裡是我住了好幾年的家,只是……」芙蕾低下頭,腦袋貼在他的肩膀:「不這麼做,我還能怎麼辦呢?這三個月來的事,我真的……」

  嗓音稍稍帶著些許的哽咽,盡顯此時的脆弱:「我真的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她的虛弱並非是偽裝,剛剛表現出的堅毅和果決,都是對待敵人才流露出的態度。

  就像是刺蝟對著敵人張開全身的尖刺一樣,只有值得信賴的人才能讓它露出柔軟的腹部。

  這時候白榆也不可能推開這個五百年前的女士。

  就像是一位紳士一樣,把肩膀借給了需要依靠的女士,以彰顯自己的風度。

  天空陰鬱,但沒有下雨。

  一陣風吹過雲層,偶爾也會落下一兩束明亮的陽光。

  芙蕾德莉卡調整好了情緒,但一時半刻還沒遠離的意思。

  她說:「白先生能明白我的暗示真是太好了。」

  「你不也看懂了我留下的那封信。」白榆笑了笑:「我特意用的大夏語。」

  「我學過。」芙蕾德莉卡將一絲頭髮撩起,裝作不經意的說:「愛麗榭最先學的,然後寢室里的其他人都學過一些……畢竟我們約好了將來有機會,一定要環世界旅遊一次。」

  是學大夏語,還是睹字思人呢?

  白榆很聰明的沒接茬,繼續說:「能看得懂藏頭詩,你的水平也算是足夠了。」

  「白先生又是怎麼看透我的暗示的?」芙蕾輕笑著問。

  她其實給的暗示很不明顯。

  因為時刻都被術士監視著,她不敢留下任何實質性的暗示,不論是貼近耳語,還是留下紙條,這都會被發現。

  在心靈術士看來,她只是想要釋放壓力來一次一夜情,根本沒露出任何破綻。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到底是怎麼傳遞的求救信息?

  很簡單。

  「是冷汗……」白榆說:「我觸碰到伱的後背時,你後背上都是冷汗。」

  「白先生沒想過我是太緊張了嗎?」

  「如果太緊張了,你在開口表白後,情緒應該會得到些許緩解。」白榆搖頭:「但事實沒有,所以我斷定你的表白應該是假的,必定是另有隱情。」

  芙蕾德莉卡說:「是真的。」

  「?」

  「沒什麼。」她別過頭去,從肩膀上移開,旋即站起說:「我要收拾一下行李了,能不能麻煩白先生踢一腳房門?」

  房門被推開,一個中年富商站在那裡,滿臉尷尬的攥著袖子。

  這就是奧蘭多的家主了,也是芙蕾德莉卡的父親。

  這對父女的相處方式倒是很有趣,在五百年前的羅馬,通常都是大家長制……封建時代幾乎都是如此,家家戶戶的子女其實一定程度是被視作父母的私有財產的。

  王莽逼死兒子的行為卻被視作是道德模範,由此可見這一點,家庭里的父親通常對孩子具有生殺予奪的大權。

  只是奧蘭多家主的威嚴顯然不是很夠,被芙蕾德莉卡說什麼都言聽計從,讓他收拾好東西去大教堂,他也是二話不說直接去了,甚至於什麼都沒問。

  白榆有些奇怪,然後就聽到芙蕾解釋道:「他巴不得我趕緊離開,把麻煩帶走呢……或許在他眼裡,我這個女兒已經是個麻煩了,還是他得罪不起的那種麻煩。」

  「……你難過嗎?」

  「不是很難過,因為我早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父親在意的是名利,而我追求的是更高的社會地位,我們是一家人,也是一丘之貉。」她說著和父親並沒有太多親情,但還是等對方的馬車消失在視線里才回過頭。

  「父親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讓我生活富足,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我也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我沒有拋棄和放棄他。」

  「只是我們知道彼此道路不同,該分開就分開。」

  「或許等我以後風風光光的回到了羅馬,他也會是第一個來為我慶賀的,那時我依然會擁抱他。」

  她說起這句話,帶著幾分調侃,但並不寂寞,而是顯得灑脫。

  白榆不知如何評價這個家庭關係,乾脆丟出萬能句式:「Amen。」

  確認沒東西留下後,芙蕾德莉卡對著房子丟出火把,看著火焰吞噬房屋,她瀟灑的轉過身,微笑道:「我們該走了,下一站,出發去維也納!」

  沒有去往車站方向。

  白榆領著芙蕾小姐來到羅馬城外的郊區,亮出自己的坐騎追風者七代(四驅越野車),上面還掛著神武司的車牌。

  第一次見到現代化工具的芙蕾德莉卡驚訝不已:「這個是什麼?」

  「你可以理解成魔力驅動的馬車。」白榆打開車門:「辛杜瑞拉請上車。」

  芙蕾德莉卡坐上副駕駛,好奇的打量和撫摸著車內的一切,說道:「這可比馬車看著精緻多了,天吶……這是你製作的?東方的製造技術已經超前到這個地步了嗎?」

  「倒也不是。」白榆頓了頓:「這個問題的答案,等我們見到了愛麗榭,處理完了所有雜事後,我會再告訴你的。」

  「好啊。」芙蕾德莉卡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的答案會有多麼驚世駭俗,簡直是穿越時空的愛戀。

  她把行李放在後排,順手拿出一沓信件:「說起雜事,其實我一直都在試探了那個心靈術士。」

  她哼了一聲:「那個人妖,雖然本事不小,但是脾氣很大,隨便恭維和嘲諷兩句,就漏出來不少話。」

  「漏出來什麼了?」白榆發動汽車,開了導航,追風者在鄉間小路行駛,如履平地。

  「有關於對方組織。」芙蕾德莉卡說:「雖然沒打聽出來,但我聽到對方提到過一個名字。」

  「什麼名字?」

  「背屍人。」

  白榆一愣,旋即拍著膝蓋哈哈大笑。

  巧了嗎這不是?

  外神走狗們啊,世界上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沒想到我回到五百年前,也能碰到你們開展業務啊。

  這,或許就是命運吧。

  ……

  燃燒的建築前圍著一群民眾指指點點的吃瓜。

  暗處有細碎的對話聲。

  「術士死了。」

  「千真萬確。」

  「這個廢物!這個簡單的任務都完成不好,三個看一個!還全被反殺?」

  「大人,接下來怎麼辦?奧蘭多肯定是跑了,我們要不要追查?」

  「不,時間容不得繼續浪費了,我們得儘快了,去盯著其他兩個!催促他們儘快行動,哪怕手段粗暴一些也無妨。」

  背著沉重鐵棺的高瘦男子露出半張蒼白的臉。

  「若是錯過了這一次的時間,還要再等五百年!」

  「我或許可以等,但你們呢?」

  「你們也不想一輩子呆在地上和泥巴種變成一體吧?」

  下屬誠惶誠恐:「是!遵大人的命令!」

  背棺男子轉身離開,目光陰沉道:「不論你藏在了哪裡,我一定要把你做成我的收藏品!」

  ……

  大聖教堂的禱告室內。

  一束光芒透過彩繪玻璃垂落在雕塑上,雕塑投射的陰影覆蓋了跪地祈禱的倩影。

  時間在這裡似乎靜止成了一幅畫。

  良久後。

  「你的心中沒有聲音,主是不會回應你的。」

  「因為我沒有需要主來完成的願望。」璀璨金髮的聖女睜開眼睛:「主不是萬能的許願機,我可不願意玷污它的神聖。」

  「伶牙俐齒,能說會道,擺爛摸魚說的頭頭是道。」背後的紅衣大主教笑罵道:「知道你呆在聖地不習慣,那就離開梵蒂岡,去維也納散散心吧。」

  「為什麼是維也納?我對歌曲音樂不感興趣。」

  「有一場婚禮,需要有高級聖職人員去見證。」

  「那應該是神父最為合適,為什麼是我?我還是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

  「你是從哪裡學來的東方表述?而且聖女通常都不會嫁人,終身守貞,需要的是你的身份,不是真的讓你去當媒婆。」

  「我不想去。」

  「結婚的人,名為安潔莉卡·波利塔·維納斯,是你的熟人。」

  「等等,她結婚了?」聖女歪著頭奇怪的問:「對象是誰?是一個英俊神秘的東方人嗎?」

  「不是,是一位公爵的二兒子……」

  聖女驚了:「哇……他怎麼敢的呀?不怕結婚後被戴綠帽嗎?」

  「你說什麼?」紅衣大主教明顯抬高了聲音,也升起了吃瓜的心思,但立刻控制住了情緒,咳嗽一聲假正經道:「話可不能亂說,維納斯可是當地大貴族,女兒豈會如此沒有家教!」

  「我可是在懺悔室里聽到過她懺悔的。」

  當時安潔莉卡告解室里懺悔自己用誰誰誰當施法材料了,並且表示很爽還想多來幾次,可惜好像被室友發現了,所以她的闡述重點來到了『如何當室友忘記這件事或者永遠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口來』……話說這特喵根本不算是懺悔啊!

  聖女露出顯而易見的嫌棄表情:「那這場婚禮要熱鬧了,她肯定是不情願嫁過去的,如果現場鬧的不可開交,我該怎麼辦?」

  「你這說的,我都想去看看了……」大主教抬起眼:「所以你究竟去不去?」

  「我去。」

  ……或許愛麗榭會到呢?

  聖女的眼神幽怨的如同被單方面分手的前女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