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不可以色色
人之將死,總會暴露出一些本性來。
也不是誰都會在臨死前流露出善良的一面。
說到底,那不過是在勇敢被擊碎後流露出的怯懦的表現形式罷了。
它的表現形式各式各樣,因人而異。
「而我沒想到你到了最後,居然想的是瑟瑟啊……」
白榆對這位聖女有點刮目相看了。
柯蒂莉亞蒼白的臉色飄起一絲紅暈,然後咬牙說:「有什麼不行,我都快要死了!這已經是生命里的最後一個願望了,這難道很過分嗎?」
白榆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很過分,你親完,你爽了,伱嘎了,但我怎麼辦?」
「……那等我沒了後身體借你用用?」
「喂!」
「開個玩笑。」聖女咳出鮮血,胸膛起起伏伏,身體不自覺的開始丟失了力氣,朝著另一側倒下。
靠著白榆的肩膀,她緩慢的說:「等我死後,把我的屍體焚燒了吧,若是有時間,就把骨灰送回羅馬的神聖教會,若是沒有時間,就把灰燼撒入海里,順著洋流,我也能回家。」
她說到這裡,已經忍不住開始流出眼淚。
她還是捨不得。
柯蒂莉亞聲音哽咽顫抖著說:「你能抱一抱我嗎?我,我很害怕……」
死亡的靠近,會讓任何人都感到恐懼。
若是一剎那倒也好,至少連恐懼都來不及追趕上自己;可若是時間足夠漫長,那便是一種精神上的酷刑。
尋求近在咫尺的慰藉,是她唯一能用來緩解痛苦的辦法。
她或許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情,但自我的求生欲在促使她做些什麼。
柯蒂莉亞感到了肩膀傳來的點點壓力,還有那股暖意。
她的心跳變得更快了一些,仿佛連痛苦和恐懼也得到了一絲緩解。
她還是第一次和同齡的男子靠的這麼近,近距離的看向他的臉,覺得他越看越好看……最初她對白榆沒有那麼多的驚艷,或許是因為審美觀的差別,但現在看得順眼了,只覺得有種讓她移不開視線的漂亮。
或許是死期將近,或許是求生欲作祟,她的視線鎖定在白榆的身上,一動不動的跟隨著,眼裡只有他。
她也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力氣,往上湊了湊,繼續往上湊了湊,顧不得疼痛。
其柔弱的神情被某種衝動狂熱覆蓋住了,剝開她的眼睛仿佛都能看到某種強烈的執著,該說是意亂情迷,還是生命本能的狂野?
白榆感覺她的力氣大的離譜,甚至嘴唇直接拱到了他的下巴上,像只八爪魚。
他若是要強行掙脫,自然也可以。
只是他有些猶豫。
不是吃不吃虧的問題,而是……
他根本沒考慮讓柯蒂莉亞死在這裡,否則前期投資豈不是全部泡湯,他考慮的是如何收尾。
忽然間脖子被往下一拉,腦袋低下,立刻對上一雙藍色的眼睛,鼻尖觸碰到鼻尖,雙唇重合在一起。
柔順長發宛如垂雲帷幕,呼吸好似幽蘭拂面,嘴唇一片溫軟甜膩,滿鼻都是玫瑰花的芬芳氣息。
舌尖嘗到了柔軟、冰涼還帶著絲絲甘甜的鐵鏽味。
動作激烈而笨拙。
白榆內心一聲臥槽,居然來真的。
你媽的,明明一點經驗沒有,居然還敢伸舌頭!
他此時要掙脫也已經晚了。
畢竟白榆在這方面的經驗也完全不能說是豐富,他啊……大多都是被動。
包括這一次也不例外。
柯蒂莉亞既然說了這是遺願,自然是要追求和貫徹到底,這樣有一種別樣的刺激和新鮮,正在壓過她內心的恐懼,仿佛只要這麼做就可以從死亡的獠牙下掙脫出來。
兩個初出茅廬的新手菜鳥居然也能唇槍舌戰的有來有回。
白榆起初是惱怒了一秒,媽的我不要面子的麼?
然後下一刻意識到這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目光一斜,手指點擊屏幕,確認使用一瓶高級生命藥劑。
甘甜的藥劑開始憑空消失,在流入喉嚨之前就會先一步被當做體液交換走。
隨著高級生命藥劑流入身體內,那股劇痛立刻變得輕微,破損的心脈里生出了酥癢酸麻的感覺。
或許是天賦異稟吧,柯蒂莉亞嘗到了甜頭後立刻加大了吮吸力度,更是直接撲了上來,把白榆懟在牆壁上,閉著眼睛,意亂情迷的舔舐和啃咬,好似在抱著一塊大號蛋糕。
一瓶高級藥劑超過四分之三都被她喝了下去。
嘴對嘴的餵藥效果顯然很好,她瀕死的生命正在快速回升至健康狀態。
但對她的精神沒能帶來緩解,反而進一步促進了柯蒂莉亞的發癲。
她抓住白榆的一隻手按在胸膛上,用以緩解在心脈處傳來如同螞蟻噬咬的感覺。
那其實是斷裂的內部器官正在自行修復的證明,不過這種感覺使得她難以忍受,甚至誤以為是死亡來臨前的徵兆。
她直接扯開了神聖教會聖女專供長袍的一角,針腳細膩、穿金銀線、面料柔順的聖女長袍是完全的手工製品,堪稱教會最高級的織物,主打的就是一個神聖,所以全身罩的嚴嚴實實,根本沒有半點賣福利的意味,可隨著她扯開衣扣後,這神聖的長袍立刻多了一絲褻瀆感。
就……很棒。
手也從這個角落裡穿了進去,托起一座大山。
大夏人的腦子都有些宕機。
他感覺有些止不住了。
作為一個男人,他也是火氣很大的,兩世為人,卻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主動的姑娘……還是顏值超高身材超好的西方洋妞,這誰頂得住啊。
大腦說,冷靜,你要冷莖啊!這是趁人之危,你是君子,君子不可以色色!
老二說,這種時候你必須聽我的!
兩個指令衝突的結果就是他想做點什麼,卻又不能做點什麼。
他雖然全程被動,但架不住柯蒂莉亞女士主動的很。
從第三者視角看過去,頗有一種小女孩在玩弄大號泰迪熊的架勢,又是親又是抱又是騎又是咬。
原本白榆尋思生活就像那啥啥,既然無法反抗,那就躺下來享受吧。
直至他側了一下視線。
瞥見一米之外有個白色的小小雪女乖巧的跪坐在地上,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這邊。
她注意到白榆的目光後,十分乾脆的問:「你們是要交配了嗎?」
最質樸的語言,最直接的衝擊。
白榆繃不住了。
淦!
還有第三者。
這他顯然躺不得!
誰有興趣把第一次交代在第三者的全程直播畫面下啊!
立刻翻身而起,抽出腰帶把她雙手綁好在背後,手指一拍柯蒂莉亞的腦門,嚴肅警告道:「不准色色!」
聖女原地扭了扭身體。
不過白榆從後面控制住了她,意識到無法反抗後,柯蒂莉亞也不動彈了,只是開始哭。
「我都要死了,你還不肯讓我睡一下!」
這是何等虎狼之詞。
白榆一陣牙疼。
他解釋道:「你不會死,現在感受不到你的傷勢正在好轉麼?」
柯蒂莉亞這時才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膛方向:「好像……真的不痛了,但是很不舒服。」
「恢復需要時間,你損傷的是心脈。」白榆說:「不舒服是正常的。」
「但你剛剛按著很舒服啊……」
「???」
「……所以我不會死了。」
「不會。」
「那也只是暫時而已。」柯蒂莉亞卸下了全身的緊繃,像只癱軟的小貓般靠在白榆的身上,低聲的念道:「你還不如讓我睡了,然後讓我死在這裡,這樣至少我們不用兵戎相向了。」
「這樣我的心境就會留下一個破綻,往後封聖時會成為障礙。」白榆西格瑪男士發言:「東方有句話叫做『念頭通達』,沒聽過麼?」
「所以你才拒絕我麼?」
「這是理由之一。」
「那我現在不會死了……」她側過臉頰問:「要不要繼續?」
白榆正要拒絕。
柯蒂莉亞對雪女說:「四葉把眼睛蒙上,不准看這邊。」
雪女默默轉過身去:「我對動物之間的交配也不感興趣。」
聖女淺藍色的眼神像是在盛情邀請:「現在可以繼續了,不會有誰打擾的。」
白榆一時語塞。
他倒是很想問一句……你就這麼想睡我麼?
之前是意亂情迷色色上頭,現在也應該冷靜了,怎麼還是一副不太清醒的樣子?
「別總是拿這個考驗幹部。」白榆移開視線。
「如果我是認真的呢?」柯蒂莉亞咬著下嘴唇,輕聲說:「都是最後了,我想嘗嘗愛情的味道。」
「你確定這就是愛情?」白榆反問:「隨便找個人把身體交出去?」
「我也不是誰都可以的。」柯蒂莉亞伸出手整理頭髮,遮掩神色道:「你是特別的。」
「我並不特別,你不了解我,所有一切想法,不過是吊橋效應罷了,現在清醒為時不晚。」白榆一副水泥封心的冷漠態度:「你該考慮的是如何離開這裡活下去,而不是想這些事。」
「我們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柯蒂莉亞苦澀道:「亞森·羅賓的密室,它的規則若是被打破,就會直接帶著所有人陪葬,除非你有辦法。」
「我當然有辦法離開。」白榆不說方法只說結果:「只是我一旦離開短時間內就回不來了,但你則不然,這裡在黃泉最深處,沒了我開路,你獨自一人能走出去嗎?」
聖女頓了頓,搖頭嘆息,她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以在黃泉腹地自保。
這似乎又是一個死局。
白榆可以在這裡等到命運編織結束,然後折返回到三年後。
可柯蒂莉亞沒辦法在這裡生存三年時間這麼久吧?
「不,有辦法的。」
本來都轉過去的雪女四葉又轉了回來。
她平淡的吐出三個字:「永生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