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大夏,是可以成為我母親的人!
雖然懸壺司的人都很緊張。
但白榆真的傷勢不重。
最多就是臉上被撓破了皮,塗點藥膏就行了。
醫生看了都覺得這麼健康,你要不要先去熬幾天夜再來做個檢查?
調侃的說法如此。
但實際上一整套檢查的時候,所有人表情都凝重的仿佛要給白榆開追悼會了。
他自己都心想不會真查出來個什麼了吧?
結果懸壺司表情嚴肅的原因,其實都源自於門外走廊上的黑西服,這些人自帶低氣壓。
什麼話不說,就是跟著。
等白榆檢查完畢後,他們才透露來意。
四個字。
「中湖有請。」
……
明明是三顧茅廬。
卻有一種被七擒孟獲的感覺了。
白榆還穿著病號服呢,這就被迫的上了車。
等抵達中湖小院時,就遠遠的看到了站在院落外的謬天機、霍秋水和花濺淚幾人。
白榆抱拳行禮:「見過監正和二聖。」
「哎喲喂,快快請起。」謬天機一把扶起來:「我可受不了你這一拜,你對我們觀星司可算是大恩人啊。」
「奴家也是一樣。」花濺淚恢復成了小蘿莉的模樣,拋了個媚眼過去:「雖不知道伱如何做到的,但奴家還真是從未打過這樣富裕的仗,對著十凶暴打的他完全抬不起頭來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哎呀,這種感覺真的會上癮。」
「這老王八雖然是個王八,但拔了烏龜殼後,打起來還是很有手感的。」
她顯然還在回味那種感覺。
即便是封聖,想要暴打另一個封聖,單方面的蹂躪,是基本上絕無可能的事。
有多難呢?
難度堪比擊沉一艘航母那麼難。
花濺淚今天的戰果已經堪比中途島海戰中一天內擊沉兩艘航母的王牌飛行員。
可以吹一輩子。
甚至載入史冊。
「嗯咳咳!」刀聖在一旁咳嗽了幾聲,提醒花濺淚別耽誤太多時間,然後道:「大人在裡面等你……注意分寸。」
白榆心想自己怎麼可能在這種場合里放飛自我。
旋即跨過門檻,踏入了小院。
來了足足三趟,還是第一次進入中湖小院。
入目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占據了視線的大樹。
鮮紅一片,好似燃燒的火焰,院落都被占滿,每一片葉子都在反光,反而不影響院子的採光。
熟悉的聲音發出提問。
「看到這棵樹,你想到了什麼?」
「大夏。」
「為什麼會想到大夏?」
「陽光雨露都是有限的,如果大樹長得太高太大,樹冠過於巨大,枝繁葉茂,那就會影響到院落本身的採光,如果一直不修剪和砍伐,遲早有一天,它會喧賓奪主,成為這裡的主人,把院子推倒。」
白榆抬起手接住一片飄零的樹葉:「不過這棵樹的葉子很有趣,光芒四射,讓院子裡一片亮堂堂的……就好似大夏的超凡者,一方面不可否認他們占據了最多的社會資源,也享受了階層上的躍升和優待,但同樣的,為國家奉獻、流血、站在危險第一線的也同樣是超凡者,普通人反而受到其庇佑。」
小院的主人許以贊同:「說的很好。」
白榆放下樹葉,看向院落大樹下方,本以為看到的會是一張屏風。
那坐在樹下的,分明是一襲旗袍的綽約女子,臉上以面紗遮掩,猶抱琵琶半遮面,充斥著朦朧的美。
白榆一時語塞,足足三秒不知說些什麼。
他不是沒想像過屏風後的人是何模樣,可這實在是……太巧合了。
居然真的和自己想像中的她,如此相似?
「每一個見到我真實面目的人,都會如此吃驚。」溫婉氣質的女子輕輕一笑:「請入座吧。」
白榆有些受寵若驚:「這是不是不太合適?」
「並無不可,實際上大多有資格進入中湖的人,都會想見我一面,第一次在小榭里,我就該卸下了屏風,但你來的太快走的更快,也就沒能來得及。」女子微微一笑,素手斟茶:「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想看我麼?」
白榆想了想:「聽聞,您是大夏第一美人。」
小院的女主人輕輕搖頭:「這不過傳言罷了,以訛傳訛……我是大夏第一美,卻不是大夏第一美人。」
白榆撓頭:「這有什麼不一樣?」
難道是跟刑遙遙的傳武第二美人一樣的文字遊戲?
溫婉女子將茶杯推至白榆身前:「他們之所以想看我,不是好奇我的長相,而是好奇——我在他們心中是何等模樣。」
「每一個見到我的人,看到的模樣都是不一樣的,有時候是女子,有時候不是。」
「我以屏風遮掩容貌,不是為了保持神秘,而是為了讓客人保持平靜。」
「我不太明白。」白榆奇怪道:「樣貌還能因人而異?」
「一般人不可以,但我並不一般。」她換了個坐姿,風姿綽約,柔聲細語道:「因為我……即是大夏。」
白榆端茶杯的手指猛地一抖。
這話霸氣的仿佛武曌登基。
溫婉女子繼續說:「更確切的說法,我是大夏的地靈之主,也是大夏的國魂。」
白榆:「!」
他脫口而出:「那不就是祖國母親?」
女子微笑點頭:「也可以這麼說。」
白榆差點直接一個滑跪。
玄幻世界觀,連祖國媽媽都可以擬人化的嗎?
大夏,是可以成為我母親的國吶!
「和你解釋這些,不是為了給你增加壓力,留在中湖中,我亦和常人並無不同,也早已習慣了如此活著。」她十分溫柔的微笑著:「你也不必介懷,而且我對你眼中關於大夏的形象,非常滿意。」
白榆頓時尷尬:「所以我看到的樣子,就是我內心關於祖國母親的臆想?」
草,這是不是過於社死了?
「嗯。」女子輕聲說:「每一個見到我的人,臆想出的模樣總是千奇百怪,其中大多也不成人形……拿外面的幾人來說,花濺淚見到我時,認為我是一朵花;謬天機見到我時,他看到的是一大串關於人口、國土面積等數字符號;而霍秋水,他看到的我是一張地圖,是不是很有趣?」
白榆更加尷尬了,腳指頭開始摳三室一廳。
意思是說把大夏母親擬人化臆想成旗袍美女的就我一個唄?
合著,該我是個老色批嗷?
「不過我很奇怪,為什麼……」溫婉女子託了托胸口:「為什麼這裡這麼重?」
「……因為世界第一高峰在境內。」白榆艱難回答。
「為什麼還要蒙著絲巾?」
「因為……」
「還有這身衣服是什麼款式的?為什麼裙子開叉的這麼高?」
「……人是我殺的,您別問了。」
白榆一腦袋撞在桌面上,心裡高呼著讓我死掉得了。
但這不能怪他。
上輩子大家都喊祖國母親習慣了。
除了德國佬會喊祖國父親之外……基本上全世界都是管自己國家叫媽媽的。
喊多了就習慣了,順帶以前看過一些二次元二創的形象,腦海里不自覺就勾勒出來了類似形象,都特麼是糟粕啊。
我是被陷害的!
白榆坐起身:「要不,咱們還是隔著屏風說話吧,這樣親切點!」
中湖小院的女主人微笑道:「這個形象會讓你感到不自在?」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腦子裡的糟粕侮辱了大夏的形象。」白榆捂著臉:「話說,大夏第一美的傳聞,就是這樣流傳出去的?」
「大夏最美的,自然就是它本身了。」她輕聲道:「身為地靈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那,其他國家也有地靈或者國魂麼?」
「或許是有的吧。」女主人道:「具體我也不清楚,畢竟沒見到過……不過天竺是沒有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白榆喝了口茶,然後問:「這次找我來,是……?」
大夏地靈莞爾:「你還沒想好自己想要什麼嗎?」
白榆搖頭:「您已經幫了很大的忙。」
「僅僅是拖住霍秋水,也不算是很大的忙。」
「如果刀聖出手,金鵬死不死我不清楚,但蘇若即是活不成了。」白榆嚴肅道:「我需要爭取的就是那點時間。」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貪心。」
「其實我很貪心。」白榆說:「但我只相信自己能抓得住的。」
「你真的沒什麼想要的麼?」
白榆仔細的想了想。
還是搖頭。
需要什麼呢,英靈?
他現在已經不缺英靈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關於這顆行星的真實……」
沒說完,一根手指已經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溫婉的女子眼中流露出嚴肅的神色:「有些話,尚不可說……果真越是優秀的人,越是容易被好奇心和探求欲支配,你這位小朋友也並不是例外……可我不能告訴你,太危險了,等你封聖后也不能說,除非你成為羅睺、蓬萊島主之後的第三人。」
白榆沉默,果然對方知道什麼,但顯然不能輕易訴之於口。
這個話題就被這麼輕易的跳了過去。
大夏地靈之主動作俏皮可愛的點了點下巴。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想要什麼的話,那不如這樣……」
她合掌微笑:「我給你說一門親事怎麼樣?不夠,那兩門?三門也可以啊。」
京城人是不是都這樣喜歡說媒啊!
白榆想拔腿就跑。
您這是嫌我死的不夠快麼?
白榆意識到自己今天如果不說出來一個要求,恐怕是走不脫了。
到時候真的扛著三份來自中湖指定的婚約回去。
只怕蘇姑娘剛剛睡醒就得直接黑化到病嬌。
到時候青冥、霜天兩把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此時白榆終於想起一件還算重要的事情。
「神策府!」
他脫口而出:「請您允許廢除神武司的四象堂,允許我組建神策府,單獨執行對神武司的監察職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