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七的意志
「奇怪,突然就降溫了。」
魯忠握著臂膀走進來:「好冷啊,說好的避暑,這怎麼跟進了冰箱裡似的?」
「你就說避沒避吧?」於海清剛剛洗完澡,清爽的很,她一邊用棉簽掏著耳朵一邊說:「天氣這麼涼快,我覺得挺好。」
「你剛剛洗完澡當然不冷。」魯忠也去了另一間洗浴室。
一整個隊伍里,六個人里,四女二男,算上白榆也才三個男性。
也就在眾人剛剛洗完澡,討論著接下來該做什麼打發時間的時候。
莊道推開門走了進來,冷的臉色發青,他運轉真氣禦寒,但還是肩膀發抖。
「情況不對。」莊道快步走進,回頭看向秦雪澡說:「外面天色驟變,溫度降低了十幾度!」
「我沒看到天氣預報啊。」蘇若即奇怪的說了句,旋即拿出了信息終端:「我看一下……嗯?斷網了?」
「我也斷網了。」
「一樣。」
「+1」
幾人都確認手機沒有了網絡。
莊道臉色更加難看,連連踱步了幾圈後說:「現在怎麼辦?我看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別吧,才剛剛過來,而且這還是出去也沒有車啊。」魯忠安慰道:「莊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要不要去洗個澡平緩一下?」
莊道擺了擺手,又一次看向秦雪澡,抱著發抖的肩膀問道:「伱說怎麼辦吧。」
紅髮的姑娘也剛剛洗完澡,她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說:「今天還是住一晚上吧,看看情況,外面天色這麼糟糕,想離開也是不可能的,我們沒有車,難道要連夜步行回南陵市?」
「對啊,還有這麼行禮。」於海清也附和道。
莊道陷入了沉默,他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眼秦雪澡,走上了樓去。
態度很是怪異。
白榆倒是記著,莊道在七年後也對秦雪澡頗有微詞,似乎是雙方之間有不小的瓜葛,難道就是源自於這一次?
他問:「你們這同學,關係不太好麼?」
「一直挺好的啊。」蘇若即同樣不明白:「今天出去釣了個魚回來就仿佛吃了炸藥似的,難道……」
白榆跟著追問:「難道?」
蘇若即恍然道:「他釣上了炸魚?」
白榆:「?」
「你聽不懂麼,炸魚就是爆炸了的魚,這是一個諧音梗,意思是說,他……」
「不用解釋,我聽得懂。」白榆嘴角抽搐了幾次。
「聽得懂,為什麼不笑呢?」蘇若即鍥而不捨的追問一句:「難道不好笑嗎?」
「……你沒看到我正在發抖嗎?」
「哦,看來還是好笑的。」蘇若即理解成笑的發抖了,於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白榆:「……」
我是被冷的發抖了。
被蘇若即這麼打岔了一下,白榆剛剛想要問的話也沒來得及詢問。
因為莊道離開後,現場的氣氛又恢復到了正常,只有秦雪澡上樓和對方單獨交談了一下。
白榆試圖聽一聽雙方交談,但是沒來得及偷聽,主要因為他還是外人,被防範著也無可厚非。
接下來,他需要一個人來打破當下的局面。
在玩著大富翁的過程中,忽然間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秦雪澡靠近門邊便主動靠攏了過去:「我去開門…」
她直接的打開了門後問詢:「是有什麼事…?」
話音剛落,門外的人影直接走了進來,倒在了玄關門口。
白榆也已經站起身走向門口位置。
玄天司的調查員,這個人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之所以這裡的人能夠堅持到第六天時間,也是因為他留下的符籙。
「秦姑娘,他是?」
剛剛走到玄關位置,他看到的便是秦雪澡攙扶著這個調查員,後者身上的血跡不可不免的染到了地上和她的衣服上。
「我不知道。」秦雪澡搖頭。
白榆走近後,伸出手扶住了調查員的肩膀,對秦雪澡說:「可以麻煩你去拿一下醫療箱?」
秦雪澡站起身,衣服上沾著血,她看向地板上沾染的血跡,輕輕嘆了口氣:「我覺得沒這個必要了。」
白榆:「?」
秦雪澡看向調查員:「他已經死了。」
白榆瞪大眼睛,回過頭看向調查員,伸出手按住對方脖頸,脈搏消失,心臟已經停跳了。
死了?
真死了?
白榆頭腦里擠出了無數個問號。
他有些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明明在蘇若即的日記之中,調查員一直活到了第三天啊,他之前是受了傷,但並不致命,之後是同闖入了別墅內的惡鬼拼命才會最終傷重不治導致的死亡。
可這才剛剛一見面,就死了?
不是……為什麼啊?
白榆滿臉錯愕。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改變了劇情的發展?
可自己什麼都沒做,只是做了一頓飯而已,和這裡的人聊聊天而已。
他原本是打算靜待事態的發展,根本不打算出手干預,結果這一開局……調查員就死了。
死了!
啪的一聲,進來直接撲街。
你媽的,為什麼!
白榆腦殼裡嗡嗡的。
自己做了幾百字的開場白和準備書,打算和這位玄天司的調查員深入交談仔細剖析,因為都是外來者,所以反而能搞好關係。
結果,人進來了,但是,沒有完全進來。
身體進來了,靈魂飄走了。
你媽的……
白榆內心有一萬句髒話說不出口,畢竟死者為大。
只能將對方的雙眼給合上,心中念了一聲惡魔託付,然後嘆了口氣:「確實是死了。」
隨著他站起身,客廳里的眾人也圍繞過來,但不敢靠近,只是望著地上的屍體,表情多少有些驚懼。
因為一打開門就直接進來了一具屍體……怎麼看這個開局都是屬於恐怖小說的範疇了。
媽的,要不然重開得了。
白榆想到這裡,不過還是掐死了這個念頭……遇到問題就重開,浪費命運點數,至少得弄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變數。
為什麼玄天司的人一進來就死了。
死的過於蹊蹺。
不排除對方是受傷更嚴重而導致的死亡。
事實上,這麼多的出血量,死了也不奇怪。
他想要弄清楚是什麼導致了變數的出現。
總不可能是因為這間屋子裡只能住七個人,所以他一進來就嗝屁了吧?
什麼七的意志。
白榆檢查了一下屍體,然後從對方身上取下了一個包裹,也翻找出了證件。
「玄天司調查員。」
大夏十司中的玄天司和長夜司一樣,也是經常出現在新聞之中的官方名稱,故而眾人聽到這個名字便意識到了不妙。
生活里若是碰到了玄天司,往往意味著自己不是撞見鬼了便是被鬼惦記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海清看到了死人之後,腿有些發軟。
秦雪澡搖頭:「我也不清楚,打開門後,就……」
「玄天司調查員憑空死在這裡,不是偶然。」白榆神色淡然,見到屍體沒什麼可怕的,雖然其他人表現的不太習慣。
「你在做什麼?」蘇若即問。
「事急從權……」白榆打開了包裹,拿出一沓符籙遞給旁邊的蘇若即,吩咐道:「把這些符籙貼到門窗上去,一面牆有一張就夠了……所有都要貼上,不能錯漏!否則可能會把不乾淨的東西放進來。」
「不乾淨的東西?」應玉懷臉色難看道:「你難道說的是……鬼?」
「玄天司追查的無非是妖鬼兩種,倘若是妖,通常不是調查員,也只有探查險地的時候才會有調查員。」白榆七分真三分假的說道:「所以他進來的本意也是躲避襲擊,可惜沒能撐過去……我懷疑這裡已經成了鬼蜮,還是保險一些比較好,諸位也不想淪為鬼的口中血食吧?」
幾個學生經過這麼一嚇,頓時發動了主觀能動性。
白榆將屍體扛到了地下室里,放入了冰櫃裡。
「出師不順……總覺得我又要看一次死去活來了。」他自嘲著說了一句,關上冰櫃:「不知道還要重開多少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