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關門,放狗(求追讀)
「什麼?謝鶴君和許君庭敲了鳴冤鼓?」盛道桉不可置信的復問道。
吳彪滿臉密汗,「是!」
「不是派了段毅去看管許府嗎?怎麼還能讓他們跑出去?」盛道桉急問。
吳彪沉色心虛道:「北晉鳴冤鼓,只為鳴冤,哪怕去帶罪之身亦能前去,更何況,許府只說看管,沒說不能擊鼓,段毅便沒攔住。」
「廢物!都是廢物!」盛道桉氣的一把掀翻了桌子。
叮里咣啷,東西散落一地。
「這可怎麼辦?」盛道桉第一次有種手慌腳亂的感覺。
盛政霖不由得嗤道:「蠢貨!你什麼時候能有長進!」
說完,拂袖而去。
「來人!傳轎!進宮!」盛政霖提聲道。
盛道桉凝著臉色死死盯著桌子上架的一把劍。
皇宮。
許君庭一襲少年之姿,遞了摺子之後便跪在大殿之外,等待。
簫聞章看了看這事無巨細的帳冊,心下不由覺得寒涼,這個齊王,除了斂權奪勢,真是一點正事不做!
再看許君庭遞上的許家父子的帳冊,心裡不由起了疑。
他沉沉走出的時候,許君庭重重叩首。
「送這幾本冊子,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簫聞章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許君庭剛剛扛了三十軍棍,背上已有血跡沁出,可仍一臉堅毅,「祖父和父親做下此等錯事,實屬該罰,只是,他們再不堪,亦是君庭長輩,君庭每日都在糾結。如今,祖父和父親被抓,君庭倒是鬆了一口氣,送這些冊子只是想讓陛下慧眼辨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罪多重罰,罪輕且罰。」
簫聞章倒是十分訝異這十三歲的少年能有如此見地,當然,這也是給他敲了醒兒,許家父子有什麼錯受什麼罰,不說求情,卻也在處處求情。
不禁又問道:「那你覺得朕該怎麼做呢?」
許君庭垂首沉色道:「聖心獨裁,君庭不敢妄議!」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許君庭灼灼的看向簫聞章,「君庭不想日日糾結於這些無意義之事,也想要為國殺敵,做一個像陛下這般有能力有魄力有堅持,能為北晉效力的好兒郎!」
簫聞章不由試探道:「好!朕若派你去戈壁灘,你可有異議?」
君庭錚錚回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是守護國土一方,已是君庭萬分榮幸!」
***
王府。
禁軍守衛率先撤了。
簫琮倒是驚訝,這麼快?
倒是阿迎的反應,似是早已知曉似的。
「侯府怎麼樣了?」阿迎看向簫琮。
「不知是誰,竟把宋惠桐所提交的證據所有相關人員都送到了大理寺,這哪裡還用刑部那麼多去分析,直接挨個審訊便是。原本怎麼著也得個把月,竟在一夜之間,全數查核清楚了。這會兒嘛,侯府應該也解禁了。」簫琮看著阿迎試探道。
阿迎徐徐抬眸,「睿王都不知道,我又豈能知道呢?」
說完,便行了禮,抬腳欲走。
簫琮滿臉無奈道:「你就這麼對待保護你出宮的人啊?留下吃個便飯吧?說不定,一頓飯之後,你就該對本王改觀了。」
阿迎甜甜對著簫琮一笑,「這次真是要謝謝睿王殿下了,只是,阿迎還有事要做,改日再品嘗王府的佳肴了。」
說完,迫不及待的向外走去。
睿王輕搖摺扇,看著這偌大的王府空空蕩蕩,嘆氣喃喃道:「哎,又剩本王一個孤家寡人嘍……」
隨從剛近身,蕭琮便眸子陰厲非常,「通知下去,查清盛道桉!」
阿迎一出王府,便看到了梁叔和焦急等待的素箋。
「姑娘!」素箋幾乎要淚奔,馬上跑了過去。
一直堅強的阿迎看著淚眼婆娑,又哭又笑的素箋,瞬間繃不住了,不由得哽咽道:「哭什麼啊?我們都好好的!」
素箋連連點頭,「嗯!都好好的,老夫人和夫人得知禁軍撤了之後,就催著我趕緊來接您呢。」
老夫人?夫人?
阿迎眼睛一亮。
素箋笑著為姑娘感慨道:「姑娘,這次夫人真的是對您刮目相看了。」
阿迎心中滿是激動的回了侯府,看到祖母慈愛的看著自己,心下頓時安定了下來。
「祖母……」阿迎急著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老夫人。
老夫人安撫著阿迎,「好孩子,好孩子……」
「侯爺呢?世子呢?」阿迎急問。
老夫人搖了搖頭,「還未回來。」
阿迎連忙寬慰道:「沒事,禁軍解除了咱們的封鎖,便是證明一切都在向好發展。」
老夫人點了點頭,似乎背佝僂了一些,「是啊,但願如此。」
關玉蘭也來了松鶴院。
「阿迎回來了?」
阿迎趕緊起身,「姑母。」
「快起來,快起來!」關玉蘭眼中又開始垂淚了。
「長姐和君庭還沒回來?」那條路本就充滿了不確定性,阿迎實在擔心。
還沒回來。
忽然,門外,王長岳稟告,「老夫人,夫人,大小姐回來了!」
老夫人立馬起身,住著拐杖的手都有些顫抖。
關玉蘭也顧不得旁的,攙著老夫人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都頓住了。
只見謝鶴君和許君庭互相纏著,一步一步艱難的走來。
他們的衣服上血跡已經洇透,可衣服下的傷痕火辣辣的疼,正是這份疼,也讓他們更清晰,未來的路不會比這更難,此時能活下去,以後亦能。
謝鶴君揚著手裡的一個捲軸,苦笑著看著祖母和娘親,有些強撐著歉意道:「鶴君不孝,合離了……」
老夫人鎮著性子,走向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大孫女,定定道:「合離又如何?我謝家的兒女,個個都是好樣的!有祖母在,沒人敢欺負你們!」
關玉蘭替鶴君委屈的哭著道:「我的女兒啊,那個遭天殺的許淵平!」
身為主母,她已過的如此艱辛,女兒背負著這一切還被合離,以後怎麼在京城裡抬起頭啊,越想越覺得心頭悶堵,撫著女兒一夜陡生的白髮,看著觸目驚心的背上的傷,關玉蘭忽然天旋地轉,眼前當即黑了過去。
「娘!」謝鶴君抱著毫無意識的關玉蘭,四目無助的哭喊著。
阿迎立即提聲道:「大夫!快去喊趙大夫!」
幾人連忙把關玉蘭送進房間。
趙大夫來了之後,一臉的凝重。
一番診脈之後,看了看魂不守舍的謝鶴君,又看了看一臉焦急的阿迎。
謝承林適時跑了進來,氣喘吁吁道:「怎麼樣?夫人怎麼樣?」
趙大夫搖了搖頭,「夫人氣機不暢、血液凝滯,不僅僅是心口又淤堵,腦部亦有淤堵,只怕……」
那麼驕傲的謝鶴君此時頹喪的跪著移到母親床邊,緊緊抓住母親的手,哭的淚流滿臉,「娘,你不能撇下鶴君,我若是連你都失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阿迎站在門口,心間也疼,屋裡是這個情況,屋外,世子還沒出來,她哥那邊亦沒有精力去看。
正在愁眉時,柳嫵彤裊裊婷婷走了過來,掩著帕子,揚聲作勢哭道:「夫人啊,你可不能出事啊。」
王媽媽正巧看見柳嫵彤走來,生怕她又傳什麼口舌,便微微一擋,「側夫人,屋裡藥味兒重,別熏了您。」
柳嫵彤本就想看關玉蘭笑話呢,這會子又豈甘心錯過,便提聲道:「我這是關心夫人,哪兒在意那些,讓開!」
王媽媽依舊未挪。
阿迎實在是不能看見這般落井下石之人,當即心中一陣惡寒,正色擋在柳嫵彤面前,「側夫人,侯爺吩咐您還在禁足,這松華院就不勞您掛牽了!」
柳嫵彤自知兒子做下的破事還讓侯爺生氣著,若是再生事端,保不齊,這壞丫頭會說什麼,便悻悻探頭瞅了一眼,走了。
阿迎吩咐素箋,「素箋,關門!再有惡人進來,放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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