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彥雖然沒有只用了「那個女孩」指代，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指的是林清溪。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梁景川身上，等著他的回答。
當年梁啟軒跟林清溪的事情雖然說不是人盡皆知，但是梁家內部可是清楚的很，為了林清溪，梁啟軒當年差點悔婚甚至跟她私奔。
這麼多年來，林清溪就是梁家的一個禁忌，沒有人再提，事實上，也沒有提的必要。
但是不代表大家都忘記了。
梁景川臉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隨心散漫。
他的語氣極其平淡，好像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似的。
「是，又怎麼樣？」
他回答著梁永彥的問題，視線卻是看著老爺子。
因為，除了老爺子之外，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表明他的態度。
可是有些人就是臉大。
秦慧蓮冷笑一聲，「看來你早就知道她是林清溪了，你竟然還跟她攪和在一起，你是存心害你四姐，也讓你六哥難堪了？」
「景川，你是梁家的人，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跟家裡離心。」周敏茹也跟著說道。
秦慧蓮接話說道：「我看，他壓根沒將自己當成梁家的人，這胳膊肘早就不知道拐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今天回來不是跟潑婦們罵街的。」梁景川淡漠的聲音傳來。
「你……」秦慧蓮氣的站了起來，「這是你跟你大嫂說話的態度嗎？」
周敏茹的臉色也不好看，她想起身附和，卻被旁邊的梁紹安給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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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紹安衝著母親搖頭，心裡恨不得拿塊膠布貼上她的嘴。
本來就夠亂的，母親跟大伯母還喜歡添亂。
梁景川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秦慧蓮，他看著老爺子淡漠說道：「梁永玫那份精神病鑑定報告，的確是我在背後推了一把，但是爸，你女兒有沒有精神病，我相信你比我清楚，我不過是讓醫生給了最全面，最專業的堅定而已，還有，你總不希望別人因為她來懷疑梁家的基因有問題吧？」
梁老爺子看著面前高大、挺拔、年輕的小兒子，一雙渾濁的眼中冷光一閃而逝，「可是她是你的親姐姐，就算你們之間有再多的齟齬，你們都是有血緣關係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梁景川聞言，輕笑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梁老爺子，「爸，你搞錯了吧。這個案子人證物證俱在，如果最後只是以一張精神病例矇混過去，到時候外界會怎麼看梁家？官商勾結的帽子必然會壓在我們頭上，現在是個法治社會，人民思想的覺悟很高，不要把所有人當傻子，還有，為了她，動用你那些關係，真的值得嗎？這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
「你個混帳東西！」梁老爺子氣的心口發疼，拿著手杖直接朝著梁景川身上打去。
梁景川也不躲避，目光定定的看著梁老爺子，好像他身上挨的不是打一樣。
「爸，當心身體。」一旁的梁永釗等人勸說著，但是卻沒有人真心想要去阻止。
因為，他們等這樣的一天已經很久了。
從來都是被碰到雲端的人，在老爺子一聲令下，終於也有跌落凡塵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