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
真是謝謝您了，我就當您是誇我了！
這一次，晏兮明顯感覺到楊導給她的緩衝時間變長了，只是結果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罷了。
左右逃不過NG的殘酷事實。
不過，有一點她還是十分佩服楊導的。
不愧是圈裡數一數二的導演，觀察人的情緒那叫一個到位，連她對季修北的歉意都看出來了。
但她這能算進步？
可以感覺到，楊導為了讓她不那麼大壓力，已經竭盡所能的、絞盡腦汁的想詞兒來表揚她了，就連聲音都比之前兩次溫柔了不少。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楊導的話還沒說完。
說完晏兮，楊導的目光就轉移到了季修北身上。
沉吟片刻，他才認真道，「修北，這一次不僅僅是晏兮自己的問題，你的情緒表達也有問題。這場戲裡，你對晏兮是毫無感情的，明白麼？所以你不能流露出哪怕一點兒深情的樣子。」
季修北：「……」
我有麼？
晏兮：「？？？」
他有麼？
晏兮下意識抬頭看向自己面對面站著的男人，眼底不發驚訝。
與其說她不信季修北會流露出對她的深情，倒不如說她更不信季修北會出現這種失誤。
這可是影帝季修北啊！
圈兒里的標杆呢！
季修北再一次審視自己的內心，仔細品味楊導的話。
他知道敬業、專業如楊導，是不會在工作的時候開這種玩笑的。
楊導既然說了，就說明……
季修北不知道的是，楊導就這話還是儘量說的含蓄了呢。
他沒說的是，季修北的眼中不僅僅有深情，還有一點兒哀怨。
還不是擔心他會難為情才沒說那麼直白麼……
無視了兩人的反應，楊導嚴肅道，「就目前這個情況，順利拍下這場戲的可能性不大。你們倆考慮下，是再試一次，還是換一場？」
「換……」
晏兮迫不及待的開口，然而才說了一個字兒，就感覺有一道冷冷的目光朝自己射了過來。
她看向季修北，下意識閉了嘴，片刻後才討好又不乏幾分委屈的小聲兒道，「你決定，我聽你的。」
季修北的臉色莫名緩和了幾分，幽深的眸底划過一絲無奈和妥協，更有一抹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轉而看向楊導，「換一場吧。」
感激的看了眼季修北，晏兮轉頭沖十米之外的楊導猛點頭，以此來表示自己的強烈贊同。
「行！」楊導點頭，「那就換一場還是這個背景的，不過晏兮得臨時改下妝，換套衣服，修北就不用了。正好，趁著改妝的功夫，我給你們講講戲，待會兒拍的時候能順利點兒。」
剛才那樣的情況，他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晏兮跟在楊導和季修北身後往化妝間走去，仔細琢磨著楊導說的是哪一場戲。
同個背景，她要換裝改妝，季修北保持原樣……
把這些關鍵詞連在一起，晏兮下意識出聲兒道，「楊導，您說的是女二號和男一號徹底反目成仇的那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