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前陸飲冰去劇組探了個班,她這個做老闆去探員工的班雖說不用遮遮掩掩,但是她不是很想見到旁人,所以私下給導演打了個電話,導演又遞話給夏以桐,方茴偷偷溜出了片場,把房卡交給了小西。
上回是陸飲冰金屋藏嬌,風水輪流轉,現在夏以桐藏陸飲冰了。
晚上收工回來,陸飲冰在看電視,受傷的胳膊隨意搭在腿上。夏以桐將門帶上,驚訝地看看自己的房間,道:「這還是我的房間麼?哪裡來的英俊小哥哥?」
英俊小哥哥本人道:「是你的房間,來。」
夏以桐特意繞到她右邊坐下,窩進她懷裡:「痊癒了?」
陸飲冰略微抬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有點使不上勁,鋼釘還得放半年才能取,醫生說正常,後期慢慢做鍛鍊,會康復的。」
「那就好。」夏以桐道,「醫生准你出院了嗎?還是你自己提前跑出來的?」
陸飲冰嘴角抽了抽,心說你還真是了解我,實話道:「醫生說最好多觀察一段時間,但是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差不多好了,再呆下去我會悶死。我已經和京城的醫生約好定時復檢了,沒事的。」
夏以桐知道讓陸飲冰住了三個半月的院已經是極限了,遂也不糾結這個,再說京城的醫療水平也比這裡好點兒,便問:「頭還疼過嗎?」
陸飲冰搖頭。
夏以桐不放心,抱著她的腦袋看,就跟她看得出來什麼似的。陸飲冰笑道:「你當你眼睛是x光啊,還能照出我腦子裡的東西不成?」
夏以桐道:「看看也是好的,這位英俊的小哥哥,沒發現我在占你便宜嗎?」
陸飲冰說:「發現了,趁著看腦袋偷偷親我臉,還親我耳朵。💗✎ ➅➈𝓼нυ𝔵.𝓬ᵒM ✌👹」
夏以桐笑了起來,想把她按在沙發里,但是她腦震盪的時刻仿佛還歷歷在目,剛施了一半的力趕緊收了回來,被陸飲冰後來居上,單手壓在了身下。
陸飲冰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眸中含著某種意味不清的情緒,夏以桐也望著她,下一秒仰頭吻住了她的嘴唇,陸飲冰更加熱情地回吻過來。
兩人身體交疊,呼吸交錯,擠在一張窄窄的沙發上,陸飲冰的手指解開了夏天薄薄的一層衣物,再繞到背後,指尖微挑,身體跟著一輕,夏以桐一聲輕呼,溫熱的觸感包裹住了胸前。
夏以桐幾乎沒怎麼刺激就到了,讓陸飲冰盯著自己精心準備過的手嘖嘖嘆息。起身坐起來,脫去被褪到膝蓋的褲子,夏以桐不看她,光著下|身去浴室,浴室門關上的時候陸飲冰才猛地怔了一下,跟了上去。
「誒,你不等我一起嗎?」
不得了,含羞草脾氣見長。
洗完澡直接用浴巾裹了出來,不穿睡衣不穿睡袍,光溜溜地躺在空調被裡,陸飲冰瞟了一眼空調溫度,28度,拿遙控往下調了兩度。
又想了想,再往下調了兩度。
夏以桐一直在觀察她,哪能沒注意到她的動作:「幹嗎打這麼低?」
「模擬一下以前的情境。」陸飲冰道,「冷的話我不就會一直往你懷裡鑽麼?」
夏以桐從她手裡拿過遙控器,換回到26度,「就算要情景重現的話,以前打的也是26度,不是24。」
陸飲冰唔了一聲:「太久了,有點記不清了。」
夏以桐笑了笑,道:「我24,你28,兩個人中和,變成了26,就你這個性子,怎麼會按照別人的標準來。°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陸飲冰點頭:「有道理。」
她根據夏以桐說的仔細回想了一下,的確是這樣。夏以桐體熱,她畏寒,半夜空調溫度被她上調,夏以桐熱醒了,又暗戀她多年,並不想搶空調,反而去買了把電扇自給自足。最後的26度是夏以桐以甘願充當人體抱枕的代價換來的來自陸飲冰的妥協。
轉眼就過去兩年了。
陸飲冰心裡剛浮起一個這樣的感嘆,然後她下意識往前倒退時間計算是不是過去了兩年,得到的結論是「是的」。她為自己這樣的思考過程感到奇怪,但是並沒有多想,人有時候會對時間記憶感到混亂,很正常,理順就行了。
陸飲冰側身摟著夏以桐的肩膀,越過肩膀看到了放在床頭柜上的劇本,頓時壓下了再次蠢蠢欲動的心情,撐起來身子把劇本抽過來了。
熟悉的標註和字跡,夏以桐道:「對,是你的那本,我讓小西給我了。」
陸飲冰對劇本早就倒背如流,不僅記得自己的,還記得於恬的。她翻了幾頁,戲癮發作,對夏以桐道:「我們對戲吧。」
雖然良辰美景,好不容易相聚一回,但是,陸飲冰想做什麼就陪她做什麼吧。於是她演養母,陸飲冰演於恬,兩人也沒挪地方,陸飲冰拿著劇本,就在床上對戲。一直排演到凌晨過後,睡前那什麼的時候,夏以桐被親吻的時候總覺得怪怪的,雙腿鎖住對方腰間,意識迷離,就差最後一下的時候,陸飲冰惡趣味地喊了聲「媽媽」,趁勢挺進,夏以桐猛然睜開眼睛,這次比之前每一次反應都強烈,手指摳著陸飲冰的背,久久不能放鬆。
害得夏以桐又去洗了一回澡,回來背對著陸飲冰睡,陸飲冰死乞白賴要纏上去,夏以桐撥開她的手關了燈,轉身將她摟好。
「晚安媽媽。」
「晚安乖女兒。」
「你占我便宜。」
「睡覺。」夏以桐伸手擰了擰陸飲冰的耳朵,沒用什麼力,擰完又很憐惜地摸了摸。
她記起來這個動作的由來了,是《養母》里她經常會對於恬做的動作,說是警告又太過溫柔,說是懲罰又太溫柔了。
陸飲冰一共在小城呆了三天,溫存之餘,還給夏以桐提供了一些演這部戲的技巧,面對夏以桐的欲言又止,陸飲冰只是笑笑道:「你都拍了三個多月了,我再接手也來不及啊,好好拍。」
夏以桐也的確是好好拍了,程導私底下跟陸飲冰誇過她很多次了,雖然在現場,夏以桐並沒有得到程導多少誇獎,很少,幾乎沒有。除了第一次試鏡,程導怕她跑了,誇了一番。
這是程導的風格,陸飲冰以前拍他戲的時候,還以為他對自己有意見,要不是在劇組偶爾還能出去聚個餐,看到他私底下人挺活潑的,陸飲冰拍他戲一定會特別壓抑。也正是因為如此,陸飲冰在他的劇組裡一直卯著一股勁,要得到讚許的期望有時候都會勝過她拍戲本身的快樂。
直到好幾年後,她拿下銀熊獎的獎盃,程導給她鄭重地發了封郵件,內容上寫的是:你奉獻出了最好的表演,足以讓我一生回味。
陸飲冰:「……」
後來她就接受了娛樂圈中各種導演的清奇人設。
遇到這樣好的導演也是福分,程導是一塊經驗豐富地磨刀石,把初具鋒芒的夏以桐交給他打磨,陸飲冰很放心,她也是這樣過來的。
她把夏以桐留在小城,自己帶著小西回了京城。
她在床上躺了三個半月,先前瘦了二十斤,後來養回來了點兒,現在比入院前的體重還輕了十斤左右,別墅請了營養師,專門為她準備豐盛的一日三餐,小西也能跟著蹭一口,一個月陸飲冰體重回來了,小西胖了十斤。
陸飲冰開始恢復健身,每天在家裡的健身房跑步,做做腿部訓練,力量訓練暫時還不行,從一個瘦子進軍微胖界的小西奮而加入。
去了京城最好的醫院復檢,還拍了片子,醫生的結論和c市的專家一模一樣,說她有一塊管理記憶和情緒的地方受到了損傷,可能會有影響。問她有沒有忘記事情的跡象,有沒有情緒大變。
陸飲冰說:「沒有啊,一直都很正常,二十年前的事情也都記得。」
醫生:「我也只是說有可能,不一定會有影響。」
陸飲冰謝過了醫生,又去另一個科室問她的手,手恢復得比想像中快。陸飲冰坐不住了,親自殺到公司,讓薛瑤給她找本子拍戲。
薛瑤試圖勸說,無果,能怎麼辦?幫她找唄。
陸飲冰對本子的要求特別高,一年半載也不一定能淘到合適的,所以她並不擔心陸飲冰會因為拍戲耽誤康復。好巧不巧的是,這次僅僅過了一個月,陸飲冰就從薛瑤交上來的本子挑中了一個喜歡的,小清新的純文藝片,既能夠給陸飲冰調節心情,又能過把戲癮。
薛瑤先是心裡咯噔一下,說句要糟。然後把劇本通讀了一遍,沒有動作戲,整個故事節奏都是舒緩自然的,故事背景是在上世紀末的都市,也不用上山下鄉,去精神病院體驗生活什麼的,陸飲冰以前拍過類似背景,很熟,幾乎不用作多少前期準備。
她心裡的石頭落下大半,同意了。雖然她不同意也沒什麼用,但是作為陸飲冰的經紀人,態度還是要表一表的,能夠讓陸飲冰開心一點。
新劇劇組定在十二月份在x市開機,離現在還有兩個月,時間很充裕,陸飲冰利用這兩個月的時間把劇本給啃熟了,順便去了劇中故事發生的海濱城市度了個大長假,身體和情緒都調整到最佳狀態,滿懷期待地去迎接她的新一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