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餐館中午營業結束,爺爺馮建東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雖然奶奶說好了多留下來幾天,但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和爺爺告別的時候,馮若若小姑娘居然哭了出來,而且送爺爺的一路上都讓爺爺抱在懷裡抽泣。
馮建東抱著小孫女這一路上,也是被小孫女抽泣給感動,沒想到小孫女因為自己離開哭得這麼傷心。
馮一帆見到女兒蜷縮在爺爺懷裡,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忍不住勸說父親:「爸,要是家裡不忙的話,你也跟我媽一起多留一陣子算了。」
馮建東聽到兒子的挽留,搖了搖頭說:「不行,我今天肯定要開車趕回去的。」
蘇若曦也開口問:「爸,這都已經快四點了,您一個人開車回去行嗎?要不就再留一晚上,明天早上再開車回去呢?」
馮建東笑了笑說:「你們別把我當成個老頭子好吧,我怎麼說也才剛六十啊,開車回去走高速也就五個多小時嘛,時間還不晚的。」
馮一帆又說:「爸,我們知道時間不晚,不是擔心您一個人開車回去,路上出事嗎?」
馮建東自信回應:「不用擔心啦,我一個人肯定會注意安全,到家了之後,我立刻就給你們打電話。」
此時,縮在爺爺懷裡的馮若若又開口:「爺爺,可是若若不想讓你走呀。」
馮建東輕聲細語跟小孫女說:「但是爺爺必須要回去了,爺爺家裡還有事情要忙,就好像若若的爸爸每天要在餐館裡忙一樣,爺爺也要回去忙,而且不是還有奶奶留下來陪著若若嗎?」
說了這番話,馮建東看到小孫女縮在懷裡不吭聲,很明顯還是非常不舍。
馮建東接著說:「這樣吧,等你幼兒園放假了,讓爸爸媽媽和奶奶一起,帶著你和姥爺一起去爺爺家玩,好不好?」
馮若若委屈巴巴地撇撇嘴:「可是爺爺,爸爸要在餐館忙,去不了呀。」
這個時候,蘇若曦上前說:「不會的,到時候可能我們餐館要被改建,剛好不能做生意,到時候讓爸爸帶我們一起去看爺爺。」
馮若若聽到媽媽這樣說,頓時抬起小腦袋,臉上浮現出了光彩來:「真的嗎?」
馮一帆推著岳父也趕上來兩步說:「當然啦,爸爸不騙若若。」
終於,小姑娘算是平復了心情,柔聲對爺爺說:「那好吧,爺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點呀,你到家了一定要給若若打電話呀,奶奶沒有回去,爺爺你要照顧好自己呀……」
馮建東抱著小孫女一邊走,一邊聽小孫女在懷裡巴拉巴拉,像是個小管家婆一樣囑咐著。
這一刻,馮建東也覺得特別開心,感覺有這樣一個小孫女真是很幸福的事情。
同時,在他的心裡也覺得,這次兒子的回來,給他自己的小家,以及兩家的這個大家帶來太多太多改變,他相信未來一定會更好。
走出老街,來到了老街西頭路口對面停車場。
馮建東上車前,單獨把兒子叫到一邊說了幾句話。
「兒子,這次我和你媽過來,見到你回來,並且帶給你這個小家很多改變,我和你媽都非常高興,作為父親我見到你的成長,見到你能肩負起自己的職責,我更是很欣慰。」
說到這裡,馮建東伸手用力拍了拍兒子的肩頭。
「你接下來可能還要面臨不少挑戰,也可能會有很多的人生選擇和誘惑,爸爸希望你能夠保持你這幾天的這種本心,不要被挑戰擊垮,不要因選擇害怕,更不要被誘惑迷失自己。」
馮一帆認真與父親凝望,這一刻感受到了一種如山般的父愛,他也是很認真鄭重地點頭。
「爸,您放心,我不會再讓您失望的。」
馮建東欣慰地笑著點頭。
隨後,馮建東也是沒有拖泥帶水,直接轉身上了車,發動車子向大家揮揮手告別。
終於到爺爺要離去時候,馮若若再次哭起來,大聲對爺爺喊著:「爺爺再見,爺爺你到家了,要給若若打電話呀。」
馮建東在車裡跟小孫女揮揮手告別,同樣喊道:「好,爺爺一定給若若打電話。」
馮一帆和蘇若曦齊聲說:「爸,路上開車慢一點,一定小心。」
馮建東也是微笑點頭:「知道,放心吧。」
接著馮建東跟老伴揮手說:「老盧,我先回去,你留下來要把若若照顧好啊。」
盧翠玲笑著說:「放心吧你,我肯定會把咱小孫女照顧好,你回去可不要對那群混小子客氣,一定要把好關,不能出錯。」
馮建東自然是答應:「好,我回去肯定盯著那些年輕人。」
最後,馮建東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親家,面帶微笑向親家豎起大拇指說:「老蘇你也要加油,爭取早日恢復,到時候和一帆他們一起回鄉下,咱老哥倆一起去釣魚。」
蘇錦榮也是面帶微笑,同樣舉起手豎起大拇指回應:「好,一定去。」
車子在眾人目送下,緩緩駛出了停車場,上了外面的公路後,馮建東最後一次跟大家揮手告別,還看到小孫女被爸爸抱著給了一個飛吻,然後滿意地開車離去。
送別了爺爺,回去的路上,馮若若不讓爸爸抱,也不跟媽媽一起走,反倒是跟在奶奶身邊。
盧翠玲見小孫女跟自己,自然也是很開心,還有那麼一點小得意,最後把小孫女還給抱了起來。
祖孫倆不知道嘀嘀咕咕一路商量了些什麼?
當回到餐館,剛進門馮若若大聲宣布:「晚上若若要跟奶奶一起睡啦。」
這個宣告,讓馮一帆和蘇若曦都有些意外,因為昨天晚上的時候,在若若強烈要求下,夫妻倆是一起抱著女兒睡的。
本來馮一帆覺得,那樣溫馨的情景不錯,今晚還可以繼續保持。
雖然和妻子中間隔著女兒,但一家人睡在一起,尤其是可以看著妻子和女兒熟睡後香甜睡容,真的是讓馮一帆感到非常安心。
只是沒想到,今天女兒竟然直接說,晚上她要去和奶奶一起睡了。
那不是說……
馮一帆想到這裡看向妻子,剛好此時妻子也看過來,夫妻倆對視的瞬間,兩人都明白了對方想到什麼,蘇若曦立刻別過頭去迴避丈夫目光。
而馮一帆回過神後,還故意對女兒說:「怎麼了?不想讓爸爸媽媽抱著你睡了?」
馮若若已經從爺爺回去傷感中緩過來,小女孩笑嘻嘻說:「奶奶說啦,要給爸爸媽媽相處的空間呀,讓爸爸媽媽過一下二人世界,所以若若支持奶奶。」
聽到女兒這樣說,蘇若曦看向婆婆說:「媽,你怎麼教若若這些啊?」
盧翠玲笑著回應:「我怎麼啦?我覺得我說的沒問題啊?若若也是答應啦,晚上若若跟我睡,你們兩個隨便你們怎麼睡,我們又不管。」
馮若若也是站出來附和奶奶:「對呀,對呀,我和奶奶睡,我們不管你們啦。」
蘇錦榮看著這一幕,也是面帶笑容,這麼一家人其樂融融真是讓他感到很開心。身體變得舒暢了,有一種很快就能恢復的感覺。
蘇若曦最後也是強自鎮定地回應女兒:「好,晚上你跟奶奶睡,媽媽和爸爸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