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號碼。」
「擦身而過總記不下……」
影院中，伴隨著周筆唱的歌聲，足足昏暗了90分鐘的大號影廳，這才逐漸明亮起來。
「張遠哥……張遠哥……」
助理趙玬玬小聲呼喚著他。
迷迷糊糊地張遠這才猛地睜開眼睛。
見到已經開始出片尾字幕，他趕忙起身，帶頭鼓掌。
啪啪啪啪……
今天，他受邀前來張國利的電影點映會。
就是那部《第601個電話》。
這片子拍的……他不知道別人，反正他睡得挺香。
張遠給助理比了個大拇指。
幸好叫的及時，現場有好多媒體呢。
若要拍到自己看睡著了，不知道得怎麼評價呢。
其實也不能全怪這片子，一半一半吧。
另一半得怪劉韜和陳紫寒這倆老姐。
這兩位真正做到了人如其名。
差點給他的九陽神功都破了。
這不，回家兩天，剛徹底緩過來。
結果李曉冉又從青島劇組溜了出來，特意上門找他。
昨晚一通鬧，床墊都差點弄塌了。
他倆也有好幾月沒見了，大白老師憋的也挺利害。
而且她還不光是為了舒緩積攢的情緒而來，更是為了提前預支後幾個月的份額。
因為她這邊的電視劇還沒拍完呢，那頭又接到了一部文藝電影的片約。
其實李曉冉最近還挺紅，剛剛上映的《龍虎門》中也有她，扮演了造型非常殺馬特，頂著一腦袋挑染的羅剎女。
而新接的這部文藝片則更是重量級。
片子名叫《植物學家的女兒》。
導演是《巴爾扎克與小裁縫》這本暢銷小說的作者。
而製片人則是法蘭西大神呂克貝松！
這片子是中法合拍。
因為題材敏感……同性內容，而且還是女女。
所以拍攝計劃從國內改到越南，又因為非典來回耽擱了好幾年。
女主角也是一直定不下來，從張曼玉，劉若嬰再到周遜，最後才換成了李曉冉。
張遠覺得，最後找上她，純是因為劉若嬰和周遜都長行市了，對方用不起了。
並且這部電影的一個拍攝條件，可能也是這幾位不願參加的原因。
那就是得裸。
除了大白外，另一位女主是中法混血，在片中直接頂著兩顆大雷正面全裸。
不得不說，有白人的基因在，發育的確好。
而大白則拒絕了全裸要求，雖然在片場還是會脫光，但只會拍到她的整體裸背。
單看背影，那肉感……嘖嘖嘖，隔著屏幕都想上去拍一下她的肉臀，與張遠的實戰觀感非常一致。
前有電視劇，後有電影，李曉冉知道自己幾個月內都不會有空閒和他見面，所以才偷跑出來一天。
她是奔著過癮來的。
張遠才從那倆蛇精的纏繞中脫離，將陽氣回滿，這就又撞上了大白老師。
倆人早上六點才收工。
大白在家補覺呢，他還得趕來給國利叔捧場。
所以才會睡死過去。
他起身後，其餘演員和捧場的老哥們也都起身鼓掌。
國利叔也拍手向全場朋友，觀眾和媒體致意。
同時心想著。
「到底是自己人，之前說好會幫忙，一個電話就喊來了。」
「氣氛也帶動的剛剛好。」
伴隨著周筆唱這位名叫《號碼》的主題曲，一眾主創來到台前。
張遠皺了皺眉。
說實話，論形象特色，周筆唱不及春哥。
論聲線，她又不如張靚影。
夾在中間就挺難受的。
就和之前《瘋狂的石頭》的首映會一樣，主持人挨個問問題，演員們講述劇組趣事和創作不易。
然後便是採訪一眾嘉賓。
除了他，馮曉剛這位老朋友兼任片子的製片人，也被張國利給喊了過來。
為了自家的寶貝胡戈，蔡老闆也特意來到現場。
郭德罡客串了一個角色……畢竟算起來，張國利也是他的師叔。
便也來到了現場。
國利叔更是信心十足的把中影老韓都叫了過來。
台上除了他之外，更是有胡戈，周筆唱，張博芝，張萌，魏宗萬等人。
編劇更是由《康熙微服私訪記》和《鐵齒銅牙紀曉嵐》的幕後功臣鄒靜之擔任。
這台上台下，幕前幕後加起來，陣容堪稱豪華！
越是這樣，張遠越是覺得尷尬。
畢竟這片搞得動靜挺大，可內容和質量實在是……
並且因為找了那麼多明星，這片子的成本可比《瘋狂的石頭》高多了。
張國利更是喊出了票房至少3000萬的預期目標。
因為只有到達這個數字，片子的票房才能收支平衡，並且靠植入GG小賺一筆。
可最終結果是，周筆唱的號召力遠不如預期，片子在首周末後，排擋迅速下滑。
並且與《瘋狂的石頭》一樣，這片子也很快遭遇了同期的海外大片。
只不過，他遇到的那部，名叫《賽車總動員》！
閃電麥昆可比超人牛逼多了。
中影本想給他挑個軟和的，沒想到搞了個大隻佬。
「看完這部片子，我覺得國利當導演當得太晚了。」
「但我很慶幸他當的這麼晚，否則我早就會多出一個對手了！」馮曉剛一如既往的捧場。
不過有了「石頭」打底，他現在也不太敢在心裡給這片子的票房下定論。
「我在片中看到了周筆唱老師的努力和天賦。」張遠也依樣畫葫蘆的吹捧。
「筆筆！」
他剛開後，後邊就有一堆周筆唱的粉絲高喊了起來，給他嚇的一激靈。
「胡戈我們之前就有過合作，沒想到他在大熒幕上也能遊刃有餘。」
蔡老闆回頭給他投來了感謝地目光。
而台上胡戈則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流程走完後，眾人還得跟著張國利來到一旁的五星酒店開發布會。
還是採訪，誇誇等流程再走一遍。
一直從白天忙活到太陽下山，這才完事。
眾人來到酒店的宴客廳，國利叔在此處準備了冷餐會，招待朋友和媒體。
「多謝你的推薦。」蔡老闆領著胡戈來到他身旁。
「不用客氣，都是自己人。」張遠笑著回道。
「是的是的，都是自己人。」蔡老闆見他這麼說，非常高興：「我們一會兒要提前走。」
「橫店那邊，我們糖人今年的重頭戲，《射鵰英雄傳》馬上就要開拍了，得回去準備。」
「詩詩我給她安排了穆念慈這個女二號，大家禮尚往來。」蔡老闆提起了他的小師姐。
「多謝蔡老闆照顧，不過我也有點小要求。」
「你說。」
「別有親熱戲，少來吻戲。」
「嗯，知道了。」蔡怡濃心想著
說是師姐，其實不會是他養著的金絲雀吧。
本來穆念慈和楊康是要有幾場貼身戲，並且有吻戲的。
蔡老闆想了想，還是刪了吧，省的張遠不樂意。
「還有一件事，《射鵰英雄傳》是我們糖人花費巨資製作的，我們公司還從未在一個項目上花過這麼多錢。」
「再加上最近武俠熱，大概率是能火的。」
「片子一火，演員也能跟著火，作為女二的劉詩施肯定也能在演藝圈上一個台階。」
「我們糖人的誠意很足，所以是不是能夠商量一下簽約的事？」
蔡老闆說的簽約，當然不是簽張遠。
對於他，蔡老闆早就不妄想了，知道自己拿不住。
她說的是劉詩施。
蔡老闆其實覺得有些奇怪。
張遠明明有自己的經紀公司，但卻一直沒有簽下這位小師姐。
無論為何因，蔡老闆覺得，拿不下張遠，小獅子我總得握手裡吧。
其實張遠不是不想簽，是不敢簽。
小獅子那麼粘人，不見面還好，一見面直接掛他身上。
經紀公司現在是程好代管著，若把劉詩施簽下，那自己的耳朵不得被好姐姐給拽飛嘍！
所以他一直以來的打算，就是把小師姐留在糖人。
她是自己和蔡老闆之間的重要紐帶。
「好，這事我會和她，以及她的家人商量的。」
「哎，那太好了！」蔡老闆聽聞，大喜。
而張遠則不慌不忙。
因為劉詩施不光是紐帶，還是他的籌碼。
並且用上這塊籌碼的時機，已經快要到了。
「好，我們先回魔都那邊了，之後再聯繫。」
「一定，常聯繫。」張遠笑著招呼道，隨即轉頭看向胡戈。
「你……多保重身體。」他帶著難以言說的表情，關照了一聲。
「哎，遠哥再見！」胡戈則絲毫沒有察覺，在他面前謙卑的點了點頭。
畢竟在他心裡，自己的這個電影角色，還是撿人家剩下的呢……
目送這兩位，又與許久未見的郭老師聊了會兒。
「第三家分社馬上開業。」
「還有評書館，我也打算開一家。」郭老師說起了自己的工作安排。
「那是好事。」
相聲社的發展非常順利，他幾乎不用操心。
「評書社開業的時候，我去捧場剪彩。」
「那是再好不過了！」郭德罡樂呵的回道。
「不過還有個事，最近老有觀眾錄像，把我們的相聲放到網上去。」
「社裡有不少人罵街，說這麼做是砸飯碗。」
「畢竟人家在網上免費看，誰還來小劇場啊。」
「哦，那你是怎麼想的？」張遠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我覺得這事有好有壞。」
「他們的擔心確有其事，但網絡傳播也有利於咱們德遠社提升名氣。」
「對嘍！」張遠一拍巴掌。
「網絡傳播日後會愈發重要，所以不能阻攔，況且你我也沒有能力阻攔。」
「我倒覺得，堵不如疏，翻臉不如合作。」
「怎麼說？」郭老師見他自信滿滿，便心知自己這師弟肯定有招。
「咱們團隊，現在慢慢開始能夠組織商演了吧？」
「有！」郭德罡非常驕傲：「明年會有魔都，帝都，粵省三地的商演，都是三四千人的大場子。」
三四千人的大場子……張遠雖然很想吐槽他眼界小，但這事有時代背景在，也怪不得他。
「商演和小劇場不同，那可是有商業版權的。」
「到時候我來牽線，想辦法把這版權給賣出去！」
「什麼版權？」
「網絡版權啊！」張遠笑著回道。
郭老師有些不明所以。
「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來辦。」
「雖然不一定能賺多少，但總比被人白白盜錄好。」
「那是。」
郭老師不懂，但見他胸有成竹，覺得反正虧不了，便全權交給他處理。
「還有，老謙他兒子馬上要百日宴，還說要跟我倆拜師呢。」郭老師提起這事，樂的就像是自己親兒子要百日宴一樣。
「他和我說過，到時候好好操辦，您多費心。」
「好，到時候一起樂呵。」
與他說定後，張遠趕忙轉到了主人那頭。
張國利，馮曉剛，韓三品這老幾位正聊天呢。
說的內容無非是一些電影相關話題。
「幾位好。」
「哎，來的正好，一起聊聊。」老韓拉過他。
現在他投資牽頭的《瘋狂的石頭》獲得了成功，便有了與幾人一塊聊正事的資格。
說的是些大事，無非版權出海，兩岸影視合作之類的話題。
雖然人家願意拉著自己，但他輩分下，便也只是聽著，沒插話。
等到幾個老傢伙說的差不多了，他才開口。
「國利叔，小剛導演，韓總。」
「之前《瘋狂的石頭》多虧您幾位照顧才能獲得這個成績。」
「前陣子我在忙，沒空開慶功宴。」
「這會兒得著空了，您幾位要不要一起來？」
「好啊！」韓三品立即答應。
是得慶功！
差點給進口電影干趴下，不慶祝沒有天理。
「那行，您和國利叔還沒來過我家吧，正好。」
「那是好地方，我上回去了。」馮導接話：「裝扮的可好了，地方也寬敞。」
幾人這就說定，必要大操大辦。
張遠趕忙讓助理去聯繫酒店，到時候帶一隻專業的廚師團隊來。
這房子裝修時就考慮到了這種宴請需求，廚房設備都是按照餐館後廚設計的。
他還趕忙給楊步庭也打了個電話邀請。
雖然老韓是中影一號，但當時他這片子要投資，是走的老楊的門子。
慶功宴這種事，必須邀請人家，否則就不像話了。
不過張遠知道，這位是不會出席的。
倒不是他看不上自己，而是身份有礙。
楊步庭除了中影的工作外，還是廣電電影事業管理局的副局長。
直接參與主導國內電影的審核工作。
人家有官身在，參與他這種電影行業老闆的私宴容易被人說閒話。
但這也是張遠當時會找上他的原因。
03年，中影一家獨大，獨斷華夏電影進口渠道，決定分化中影的權力。
隨後便成立了華夏電影進口公司。
但管理者還是上頭安排。
但說到底，這兩家公司其實互通有無。
後世老韓退下去後，就是華夏電影進口公司的老大來中影當了老總。
反正倆人一個偏商務，一個偏技術。
他倆共同構成了京圈在明面上的頭部集團。
張遠不會傻呵呵的站隊。
他只需要兩頭都合作就行。
果然如他所料，老楊口頭恭喜，但婉拒了邀請。
不過話里話外對他邀請這事還是挺滿意的。
人家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給！
這邊都聯繫完，張遠長舒了一口氣。
接下來只要把慶功宴辦好就成。
他辦這宴席可不光是為了慶祝和吃喝，還有不少人要接觸，不少事要安排和解決。
「你好。」他正在心中默默規劃，此時，有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來到了他的身旁，柔和的打了個招呼。
「你好。」
張遠抬頭一瞧，來者是電影的女配張盟。
這位是04年環球小姐華夏區的冠軍。
同年，蓋爾加朵是猶台區的冠軍。
兩人都參與了全球決賽。
蓋爾加朵因為馬上要入伍，所以沒有任何準備，也沒想贏，賽後就直接去軍隊報到了。
這位則嘗試在演藝圈摸爬滾打。
如今算是傍上了張國利這棵大樹。
張遠對她興趣一般。
不過她未來的丈夫是魔都市委宣傳部的人，後來還進入上影廠工作，並在上影廠與英皇合資的公司中擔任總經理。
後來還開了自己的公司，讓她也成為了娛樂圈中一位不大不小的製片人。
張國利一共就力捧過兩位年輕女演員，除了她之外，還有一位名叫韓雨芹的。
這兩位的演繹道路都走的一般般，但有一個共同點。
嫁得好！
張萌嫁了個老闆，那位韓小姐更是嫁給了達芙妮鞋業的老總。
張國利旺婚戀……
「你好厲害啊，參加老謀子的電影拍攝，還自己投資電影。」
「有時間我們能單獨約個飯嗎？」
「我想向你學習學習電影方面的知識。」稍聊了幾句後，張盟便媚笑著說到。
我看你是想學習小電影的姿勢吧……
「我平時挺忙的，最近可能沒有時間。」
「那過陣子呢，我可以等你的。」說罷還朝著他眨了眨眼睛。
對方大膽的打起了直球。
這女人挺想進步的，屬於那種心眼子比能力大的類型。
果然，隨著他越來越紅，周圍人對他也愈發主動。
雖然這位的身材樣貌有點東西，但他明白，這種女人一旦沾上，鐵定得從你身上撈些好處才肯罷休。
自己現在陽氣都快不夠分的了，沒必要再惹這種麻煩。
但因為國利叔的關係，他又不好嚴詞拒絕。
「再說吧，看我什麼時候有空。」
「那我能留下你的電話嗎，有時間你聯繫我。」
「行吧……」
張遠只得被動接受。
這張盟還是厲害，輕易做到了黃聖衣怎麼也做不到的事情。
幾日後，《瘋狂的石頭》慶功宴，在福源胡同的四合院內正式召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