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向家

  在四合院讓程好掏出自己的化妝品,給他化了個「傷病妝」。

  嘴唇發白,眼圈發黑的樣子。

  自己走路腳步再虛浮些,人看著要打飄似得,腰背也挫下來點。

  形勢比人強。

  未來不好說,但現在,無論是樺宜還是向家,都比他強悍太多。

  自己就像一個綠豆一般,在兩家的夾縫中求生存,求成長。

  當然不能一開始就咋咋呼呼的吸引火力,裝傻裝慫才是正確的應對方式,至少能讓兩方都放鬆對自己的警惕。

  這樣一來,才能乘其不備,由一顆綠豆長出豆芽來,一舉將頭上的大山給頂翻!

  不久後,帝都某高級餐廳大包間內。

  「向總好久不見。」王中雷起身與遲到的向華牆握手拍肩,表情非常和善,就像是老友相聚一般。

  但其實小王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悅。

  老子叫你吃飯,你還故意遲到那麼久。

  看你們港圈的還能牛逼幾年!

  張遠就跟在小王身後,向華牆看到小王時還帶著點笑容,見到他時,便徹底冷了臉。

  這家人是這樣的,別人怎麼樣他們才不管呢,反正我只知道我們家吃虧了,就不行!

  同時,張遠也瞥到了向華牆身後的向左。

  這二世祖現在混身青一塊紫一塊的,但手腳靈便,張遠的力道控制的相當好。

  向華牆瞧了眼張遠,見他虛弱的模樣後,心氣稍順了些。

  而向左在見到他後,則是渾身一抖。

  他回想起了那天晚上,張遠浴血揮拳,將他按在地上暴揍的兇狠模樣。

  這樣子他見過太多,家裡的叔伯和自己老爸教訓人時,表情就差不多。

  他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朝老爹身後躲了躲。

  向華牆發現兒子如此行為,輕嘖了一下,暗道不爭氣。

  今天是對方約我們,照例說我們該端著,你倒好,反而怕上了。

  幾人落座後,小王點了幾個菜後,便將菜單轉給了向華牆。

  上菜後,張遠率先舉杯。

  「向總,我和貴公子之間,可能因為習武人之間的交流產生了一些誤會,還往海涵。」

  向華牆聽完,仔仔細細的重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這位年輕人。

  他早聽說過張遠的名字。

  將張衛劍逼得當眾下跪道歉。

  不少香江人都知道了這個大陸「刺頭」。

  但又佩服他能從英皇老楊頭那邊全身而退的手段。

  向華牆當時就想到,這種和我們香江一派不對付的人,再紅也不能合作。

  可沒想到,自己沒找對方,對方倒找上了自己。

  事情發生後,向華牆和向太衝到醫院,見到兒子渾身是傷,差點沒發瘋。

  這就打算找人「辦」張遠。

  幸好李連界幫他說了話,暫時攔了下來。

  但依照向家的霸道脾氣,單單老李可攔不住。

  這就計劃著要拉攏一批人,封殺這小子。

  可萬沒想到,他們這邊還在起爐灶拉人準備鬧事呢,那頭張遠加盟樺宜的消息就傳遍了大江南北。

  向華牆知道,這下不能搞了,至少不能明著搞。

  因為向家還想和樺宜合作呢,最差最差,不能因為一個藝人而和樺宜鬧掰。

  向家是霸道,但也不會和錢過不去。

  向華牆冷靜下來的同時接到了小王約飯的電話,稍加考慮便笑著答應了下來。

  結果向太這當媽的大鬧,非要找人打斷張遠的腿,結果還被老向給吼了一頓。

  現在張遠和樺宜綁在了一塊,打的那是張遠的屁股嗎?

  那是樺宜的臉面!

  現在張遠的兩瓣屁股就等於王中軍和王中雷的兩張臉,打不得。

  況且經過檢查後,發現兒子雖然看著慘,但其實受傷不重,個把月就能恢復,不會有任何後遺症,向太情緒也安定了不少。

  這就是張遠教訓對方時為什麼要掌握尺寸,因為就算向華牆有腦子,但向太這種大佬的瘋婆子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向華牆看了看敬酒的張遠,冷哼了一聲,隨後微微舉起酒杯,不過離開桌面三四公分,隨即就放下了,並且一口沒喝。

  張遠心中有數,這是給樺宜面子。

  但若是有機會,或者我失去樺宜庇佑的話,對方應該還是會報復使絆子的。

  「沒關係,等我過幾年成長起來,擺平向家的辦法多的是。」

  這頓飯,向華牆和小王兩人貌合神離的聊著,張遠在旁笑臉陪著,向左則膽怯著唯唯諾諾。

  「我的人比您兒子傷的重的多,血流滿地。」

  「按理說,還是我們吃虧了。」小王與對方交流著。

  向華牆瞧了眼張遠那綁著滿左半身的繃帶,沒有反駁。

  「年輕人磕磕碰碰很正常的,不如化干戈為玉帛,華夏星娛樂與我們樺宜,日後多加強合作,一起賺大錢,才是正事。」

  王中雷舉起酒杯,這回向華牆同樣舉杯回應,雙方皆是一飲而盡。

  張遠看向這倆如今意氣風發的傳統影視業大佬,心中冷笑。

  「你倆也就能再風光個十來年。」

  這頓飯吃的時間不長,很快便散了。

  離開餐館,坐車離開的向華牆瞧了眼不爭氣的兒子。

  心說自家小子和那張遠同齡,對方卻在面對自己時都不怯場。

  怪不得不能在幾年內聲名鵲起。

  相較之下,自家小子剛才在酒桌上膽戰心驚的模樣實在是不上檯面。

  「爸,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教訓那傢伙!」

  這會兒遠離張遠後,向左又牛氣起來了。

  向華牆揉了揉眉心,隨後搖搖頭。

  不是他不想報,是不能。

  早在九十年代,香江回歸前,向華牆就曾北上,在帝都開過一家夜總會,並在內造下了當時全帝都最大的演繹舞台。

  結果呢?

  還不是灰溜溜的逃回香江。

  「哼,你別急,等那小子哪天離開樺宜,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向左惡狠狠的點了點頭。

  只不過這父子倆不會想到,要不了幾個月時間,他們就會不得不徹底放棄所謂的「復仇」計劃。

  ……

  「只要有我們樺宜在,就沒人敢動你!」小王在車上揮著胳膊吹牛逼。

  「接下來你只要一心一意為我們樺宜工作,我保你成為華夏娛樂圈最大的明星!」

  「對對對,一心一意……」張遠應和道。

  然後,轉頭送完小王,他就在一家咖啡店和花姐見了面。

  一心一意嘛。

  我一心為自己而活,怎麼不算一心一意呢。

  「你最近挺火啊。」花姐面色不太好,同時也很疑惑。

  因為她對張遠發出過邀請,可他沒見自己,卻和樺宜合作了。

  可既然與樺宜合作了,那又為何來見我呢。

  「一般般,遠不及花姐手下的悍將們。」張遠先客氣了一番。

  「非常抱歉,最近一直在忙,沒有時間和您見面,現在算是給您賠罪,還望海涵。」

  「呵,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晚了。」花姐搖頭輕笑,心說這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玲瓏。

  「況且若是被王家兄弟知道你和我見面,你確定你不會出問題?」

  「應該不會,畢竟我和他們的合作方式比較特殊。」張遠攤手道。

  「我能與他們合作的同時,也能與您和其他公司合作。」

  「你確定?」花姐沒明白。

  「反正這事過不久您肯定會知道的,但不能由我來說。」

  「只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能與花姐合作。」

  他伸手與王金花握了握。

  花姐好奇的笑了笑,愈發對她起了興趣。

  還有這等奇怪的年輕人,真有意思。

  這幾天他與樺宜合作的事傳的沸沸揚揚,不光花姐知道了,其餘他的那些「老朋友」也都知道了。

  黃小明看到這消息後直抖手。

  「我還想著去樺宜呢!」

  「他現在先去了,那我還有機會嗎?」

  黃教主心中煩躁,他知道自己干不過張遠,若是他成了樺宜一哥,那自己再去,豈不最多是個二?

  聶元這位「老朋友」也聽說了此事,後槽牙直發酸。

  「老子加盟慈文後就被他搶了楊過這個角色。」

  「現在他還去了樺宜……」

  聶元怎麼也想不明白,當年那個完全沒被自己放在眼裡的小演員,怎麼突然一下子就「騎」到了自己頭上。

  除了渾身難受的,也有看到這小子心裡好受的。

  「呼,他去了樺宜,那就不會來海潤啦。」孫麗從報紙上得到這消息後,鬆了口氣。

  「這樣的話,我們家超就算來海潤,也不會有人壓他一頭了。」

  經過接觸後,孫麗的心中已經將張遠強過鄧抄這事給做實了。

  她歡天喜地的給自己男友去了個電話,將此事說了遍。

  哪知道,電話對面的語氣不光沒有因此放鬆和歡欣,反而低沉了下去。

  「其實……」鄧抄有些鬱悶的說到:「我也想去樺宜。」

  孫麗:!!!

  ……

  另一邊,帝都某別墅內。

  「茜茜,張遠去樺宜了!」劉曉麗拿著份娛樂雜誌,匆匆趕到了正在客廳擼貓的女兒身旁。

  「是呀。」劉茜茜頭都沒抬,隨口回道。

  「樺宜這家公司……現在情況不太好,他怎麼會選擇成為樺宜的藝人呢?」

  「他不是樺宜的藝人啊。」茜茜抬起頭來,對老媽說到。

  「她不是加盟樺宜了嗎?」

  「是啊。」茜茜點點頭:「但他不是樺宜的藝人。」

  劉曉麗:……

  是我耳朵不好,還是我女兒腦子不好。

  劉茜茜大概解釋了一番。

  她也沒太搞清楚所謂的對賭是什麼意思。

  只說張遠與樺宜合作,互相交換了公司的股份。

  「股份,他要樺宜的股份做什麼?」劉曉麗也沒挺明白。

  但她倆有明白人在身邊。

  「這小子是在賭樺宜上市!」陳老闆拿著份雜誌,面色嚴肅的進了屋,在客廳坐下。

  他掏出了一些商務資料,遞給母女倆,這都是最近來找劉茜茜的活,他都已經聯繫好了。

  「說起賺錢,三流演員靠走穴,二流演員靠片酬,一流演員靠GG。」

  「可這小子則直接超脫了演員的範疇,他想靠投資和金融撈錢!」

  陳老闆坐在沙發上沉思許久後,這才開口。

  「怪不得上次吃飯時,他問我的都是投資和金融相關的話題,原來他早有打算。」

  「賭樺宜上市來賺錢?」劉曉麗心裡盤算著。

  「呵,拍戲一部最多幾百萬,GG最多千萬級。」

  「可一旦擁有上市公司的股票,套現後立馬就是幾億的回報!」

  劉曉麗都被這數字給驚的張了張嘴。

  「好小子,他的頭腦和野心已經遠超同齡人,甚至超過了絕大多數的娛樂圈人士。」

  陳老闆沒想到,張遠竟然走上了和他類似的發家路。

  他就是靠著給公司上市當掮客撈到了大量財富。

  「老陳,你說張遠這事,肯定也付出了不小代價吧,他能成嗎?」

  「這就不知道了。」陳老闆目光閃動:「可我知道的是,若是他成了,那他不光會成為華夏娛樂圈的傳奇,還會成為攪動圈內未來的新勢力。」

  說到這裡,他轉頭和自己的干閨女語道。

  「茜茜,你之後和張遠多接觸接觸,有好處的。」

  「嗯!」劉茜茜答應的可爽快了。

  她巴不得能多接觸呢!

  ……

  不久後,張遠匆匆趕往魔都松江片場。

  「傷好點了嗎?」李連界摸著他的肩膀問道。

  「好多了,多虧了馬師傅的藥。」張遠朝著馬中軒一拱手。

  「哎呦,你可嚇死我們嘍。」廖師傅陳志輝腦袋輕搖。

  那事後的改天早上,他們發現張遠失蹤後,還以為他為了躲避向家的報復連夜跑路去了國外呢。

  老李那叫一個悔啊。

  早知道不讓他來魔都了,浪費一個武行界的好苗子。

  現在瞧見張遠囫圇個的站在自己面前,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還幫你和老向說了不少話呢,哪知道你小子壓根不需要我。」李連界笑著抱怨道。

  他沒想到,張遠直接跑回帝都請來了樺宜這座大靠山。

  讓他的嘴皮子都白費了。

  他心說這小子是厲害,不靠他這位武行前輩都能自己擺平這等的大麻煩。

  換哪個同齡人來,估計都沒有好果子吃。

  「怎麼不需要,多虧了您維護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張遠還是很客氣的道謝了。

  人家幫上多少忙是一說,至少心意到了。

  「好好好,等你恢復了,有機會我帶著你。」李連界邊說邊拉著他,與其他劇組好友一起去了飯館。

  老李想著,是自己徒弟砍傷了對方,總得給點回報的,否則不說別的,于承惠那邊的面子都過不去。

  而且張遠特意回來與他們見面道謝這事也讓他心裡挺舒服,畢竟不明不白的跑了總不是回事。

  與這些位吃完飯,他沒有停歇,連夜趕去了橫店。

  蔡老闆這些天等他等的都快發瘋了。

  說好去一個禮拜,結果倆禮拜了都沒回來。

  我們糖人的戲就這麼沒有面子嗎?

  我們好歹也是家有名有姓的知名公司。

  外面有誰啊,你老不回來?

  結果一看報紙。

  「哦,外面有樺宜……」

  蔡老闆是那種對外時挺和善,但心裡好憋氣,私底下經常嘀嘀咕咕的那種人。

  就有點像那種中年家庭婦女。

  「加盟了樺宜也不能不把我們糖人甩在一邊啊。」

  「我好心好意,很有誠意的找你來拍戲。」

  「你拍著拍著跑了,這不耽誤事嘛。」

  「當紅也不能耍大牌呀……」

  她正在辦公室里畫圈圈詛咒張遠呢,就見到自己的助理把「失蹤」多日的單元劇男一號給迎了進來。

  「你回來啦!」蔡老闆面色一變,與他一同坐到了茶几旁。

  「是,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耽誤時間了,抱歉。」

  「啊呵呵,回來就好。」蔡老闆心裡依舊很不爽。

  「你和樺宜……」

  張遠很官方的回覆了一通,他沒有透露具體的對賭細節,就像和王金花說時一樣。

  這事的細節可以從樺宜的其他高層和內部人員口中流出,但不能從他嘴裡說出去,容易讓二王有想法。

  所以他即使告訴劉茜茜,也只是說了個大概。

  並且他知道,以劉茜茜的腦子和她對這事的興趣,就算從她嘴裡再轉述出去,也至少得打五折。

  告訴她頭老虎,她嘴裡能傳出去只狸花就不錯了。

  「哦。」蔡老闆聽完大致明白了,張遠雖然與樺宜合作,但還能拍糖人的戲。

  「對了,我後背受了刀傷,才剛收口。」

  「刀傷!」蔡老闆聽到這個都嚇了一跳。

  「那你還能拍戲嗎?」

  「只要沒有太激烈的打戲,應該問題不大,我明天就能開工。」

  哎……蔡怡濃一聽這話,心中的結郁掃去了半數。

  有傷在身還那麼敬業。

  她都有些感動了。

  女人嘛,終究更情緒化一些。

  「好,你一定小心,別再傷著了。」蔡老闆關照道。

  「我會小心的……哦,對了。」張遠又微笑開口:「之後糖人如果有需要和樺宜和做的地方,我可以幫忙傳話。」

  蔡老闆聽到這話後笑容舒展。

  你瞧瞧,他沒忘了我們糖人!

  心中那剩下的半數鬱悶也在此刻消去了。

  並且,糖人現在還真有項目正在找合作單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