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合院讓程好掏出自己的化妝品,給他化了個「傷病妝」。
嘴唇發白,眼圈發黑的樣子。
自己走路腳步再虛浮些,人看著要打飄似得,腰背也挫下來點。
形勢比人強。
未來不好說,但現在,無論是樺宜還是向家,都比他強悍太多。
自己就像一個綠豆一般,在兩家的夾縫中求生存,求成長。
當然不能一開始就咋咋呼呼的吸引火力,裝傻裝慫才是正確的應對方式,至少能讓兩方都放鬆對自己的警惕。
這樣一來,才能乘其不備,由一顆綠豆長出豆芽來,一舉將頭上的大山給頂翻!
不久後,帝都某高級餐廳大包間內。
「向總好久不見。」王中雷起身與遲到的向華牆握手拍肩,表情非常和善,就像是老友相聚一般。
但其實小王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悅。
老子叫你吃飯,你還故意遲到那麼久。
看你們港圈的還能牛逼幾年!
張遠就跟在小王身後,向華牆看到小王時還帶著點笑容,見到他時,便徹底冷了臉。
這家人是這樣的,別人怎麼樣他們才不管呢,反正我只知道我們家吃虧了,就不行!
同時,張遠也瞥到了向華牆身後的向左。
這二世祖現在混身青一塊紫一塊的,但手腳靈便,張遠的力道控制的相當好。
向華牆瞧了眼張遠,見他虛弱的模樣後,心氣稍順了些。
而向左在見到他後,則是渾身一抖。
他回想起了那天晚上,張遠浴血揮拳,將他按在地上暴揍的兇狠模樣。
這樣子他見過太多,家裡的叔伯和自己老爸教訓人時,表情就差不多。
他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朝老爹身後躲了躲。
向華牆發現兒子如此行為,輕嘖了一下,暗道不爭氣。
今天是對方約我們,照例說我們該端著,你倒好,反而怕上了。
幾人落座後,小王點了幾個菜後,便將菜單轉給了向華牆。
上菜後,張遠率先舉杯。
「向總,我和貴公子之間,可能因為習武人之間的交流產生了一些誤會,還往海涵。」
向華牆聽完,仔仔細細的重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這位年輕人。
他早聽說過張遠的名字。
將張衛劍逼得當眾下跪道歉。
不少香江人都知道了這個大陸「刺頭」。
但又佩服他能從英皇老楊頭那邊全身而退的手段。
向華牆當時就想到,這種和我們香江一派不對付的人,再紅也不能合作。
可沒想到,自己沒找對方,對方倒找上了自己。
事情發生後,向華牆和向太衝到醫院,見到兒子渾身是傷,差點沒發瘋。
這就打算找人「辦」張遠。
幸好李連界幫他說了話,暫時攔了下來。
但依照向家的霸道脾氣,單單老李可攔不住。
這就計劃著要拉攏一批人,封殺這小子。
可萬沒想到,他們這邊還在起爐灶拉人準備鬧事呢,那頭張遠加盟樺宜的消息就傳遍了大江南北。
向華牆知道,這下不能搞了,至少不能明著搞。
因為向家還想和樺宜合作呢,最差最差,不能因為一個藝人而和樺宜鬧掰。
向家是霸道,但也不會和錢過不去。
向華牆冷靜下來的同時接到了小王約飯的電話,稍加考慮便笑著答應了下來。
結果向太這當媽的大鬧,非要找人打斷張遠的腿,結果還被老向給吼了一頓。
現在張遠和樺宜綁在了一塊,打的那是張遠的屁股嗎?
那是樺宜的臉面!
現在張遠的兩瓣屁股就等於王中軍和王中雷的兩張臉,打不得。
況且經過檢查後,發現兒子雖然看著慘,但其實受傷不重,個把月就能恢復,不會有任何後遺症,向太情緒也安定了不少。
這就是張遠教訓對方時為什麼要掌握尺寸,因為就算向華牆有腦子,但向太這種大佬的瘋婆子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向華牆看了看敬酒的張遠,冷哼了一聲,隨後微微舉起酒杯,不過離開桌面三四公分,隨即就放下了,並且一口沒喝。
張遠心中有數,這是給樺宜面子。
但若是有機會,或者我失去樺宜庇佑的話,對方應該還是會報復使絆子的。
「沒關係,等我過幾年成長起來,擺平向家的辦法多的是。」
這頓飯,向華牆和小王兩人貌合神離的聊著,張遠在旁笑臉陪著,向左則膽怯著唯唯諾諾。
「我的人比您兒子傷的重的多,血流滿地。」
「按理說,還是我們吃虧了。」小王與對方交流著。
向華牆瞧了眼張遠那綁著滿左半身的繃帶,沒有反駁。
「年輕人磕磕碰碰很正常的,不如化干戈為玉帛,華夏星娛樂與我們樺宜,日後多加強合作,一起賺大錢,才是正事。」
王中雷舉起酒杯,這回向華牆同樣舉杯回應,雙方皆是一飲而盡。
張遠看向這倆如今意氣風發的傳統影視業大佬,心中冷笑。
「你倆也就能再風光個十來年。」
這頓飯吃的時間不長,很快便散了。
離開餐館,坐車離開的向華牆瞧了眼不爭氣的兒子。
心說自家小子和那張遠同齡,對方卻在面對自己時都不怯場。
怪不得不能在幾年內聲名鵲起。
相較之下,自家小子剛才在酒桌上膽戰心驚的模樣實在是不上檯面。
「爸,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教訓那傢伙!」
這會兒遠離張遠後,向左又牛氣起來了。
向華牆揉了揉眉心,隨後搖搖頭。
不是他不想報,是不能。
早在九十年代,香江回歸前,向華牆就曾北上,在帝都開過一家夜總會,並在內造下了當時全帝都最大的演繹舞台。
結果呢?
還不是灰溜溜的逃回香江。
「哼,你別急,等那小子哪天離開樺宜,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向左惡狠狠的點了點頭。
只不過這父子倆不會想到,要不了幾個月時間,他們就會不得不徹底放棄所謂的「復仇」計劃。
……
「只要有我們樺宜在,就沒人敢動你!」小王在車上揮著胳膊吹牛逼。
「接下來你只要一心一意為我們樺宜工作,我保你成為華夏娛樂圈最大的明星!」
「對對對,一心一意……」張遠應和道。
然後,轉頭送完小王,他就在一家咖啡店和花姐見了面。
一心一意嘛。
我一心為自己而活,怎麼不算一心一意呢。
「你最近挺火啊。」花姐面色不太好,同時也很疑惑。
因為她對張遠發出過邀請,可他沒見自己,卻和樺宜合作了。
可既然與樺宜合作了,那又為何來見我呢。
「一般般,遠不及花姐手下的悍將們。」張遠先客氣了一番。
「非常抱歉,最近一直在忙,沒有時間和您見面,現在算是給您賠罪,還望海涵。」
「呵,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晚了。」花姐搖頭輕笑,心說這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玲瓏。
「況且若是被王家兄弟知道你和我見面,你確定你不會出問題?」
「應該不會,畢竟我和他們的合作方式比較特殊。」張遠攤手道。
「我能與他們合作的同時,也能與您和其他公司合作。」
「你確定?」花姐沒明白。
「反正這事過不久您肯定會知道的,但不能由我來說。」
「只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能與花姐合作。」
他伸手與王金花握了握。
花姐好奇的笑了笑,愈發對她起了興趣。
還有這等奇怪的年輕人,真有意思。
這幾天他與樺宜合作的事傳的沸沸揚揚,不光花姐知道了,其餘他的那些「老朋友」也都知道了。
黃小明看到這消息後直抖手。
「我還想著去樺宜呢!」
「他現在先去了,那我還有機會嗎?」
黃教主心中煩躁,他知道自己干不過張遠,若是他成了樺宜一哥,那自己再去,豈不最多是個二?
聶元這位「老朋友」也聽說了此事,後槽牙直發酸。
「老子加盟慈文後就被他搶了楊過這個角色。」
「現在他還去了樺宜……」
聶元怎麼也想不明白,當年那個完全沒被自己放在眼裡的小演員,怎麼突然一下子就「騎」到了自己頭上。
除了渾身難受的,也有看到這小子心裡好受的。
「呼,他去了樺宜,那就不會來海潤啦。」孫麗從報紙上得到這消息後,鬆了口氣。
「這樣的話,我們家超就算來海潤,也不會有人壓他一頭了。」
經過接觸後,孫麗的心中已經將張遠強過鄧抄這事給做實了。
她歡天喜地的給自己男友去了個電話,將此事說了遍。
哪知道,電話對面的語氣不光沒有因此放鬆和歡欣,反而低沉了下去。
「其實……」鄧抄有些鬱悶的說到:「我也想去樺宜。」
孫麗:!!!
……
另一邊,帝都某別墅內。
「茜茜,張遠去樺宜了!」劉曉麗拿著份娛樂雜誌,匆匆趕到了正在客廳擼貓的女兒身旁。
「是呀。」劉茜茜頭都沒抬,隨口回道。
「樺宜這家公司……現在情況不太好,他怎麼會選擇成為樺宜的藝人呢?」
「他不是樺宜的藝人啊。」茜茜抬起頭來,對老媽說到。
「她不是加盟樺宜了嗎?」
「是啊。」茜茜點點頭:「但他不是樺宜的藝人。」
劉曉麗:……
是我耳朵不好,還是我女兒腦子不好。
劉茜茜大概解釋了一番。
她也沒太搞清楚所謂的對賭是什麼意思。
只說張遠與樺宜合作,互相交換了公司的股份。
「股份,他要樺宜的股份做什麼?」劉曉麗也沒挺明白。
但她倆有明白人在身邊。
「這小子是在賭樺宜上市!」陳老闆拿著份雜誌,面色嚴肅的進了屋,在客廳坐下。
他掏出了一些商務資料,遞給母女倆,這都是最近來找劉茜茜的活,他都已經聯繫好了。
「說起賺錢,三流演員靠走穴,二流演員靠片酬,一流演員靠GG。」
「可這小子則直接超脫了演員的範疇,他想靠投資和金融撈錢!」
陳老闆坐在沙發上沉思許久後,這才開口。
「怪不得上次吃飯時,他問我的都是投資和金融相關的話題,原來他早有打算。」
「賭樺宜上市來賺錢?」劉曉麗心裡盤算著。
「呵,拍戲一部最多幾百萬,GG最多千萬級。」
「可一旦擁有上市公司的股票,套現後立馬就是幾億的回報!」
劉曉麗都被這數字給驚的張了張嘴。
「好小子,他的頭腦和野心已經遠超同齡人,甚至超過了絕大多數的娛樂圈人士。」
陳老闆沒想到,張遠竟然走上了和他類似的發家路。
他就是靠著給公司上市當掮客撈到了大量財富。
「老陳,你說張遠這事,肯定也付出了不小代價吧,他能成嗎?」
「這就不知道了。」陳老闆目光閃動:「可我知道的是,若是他成了,那他不光會成為華夏娛樂圈的傳奇,還會成為攪動圈內未來的新勢力。」
說到這裡,他轉頭和自己的干閨女語道。
「茜茜,你之後和張遠多接觸接觸,有好處的。」
「嗯!」劉茜茜答應的可爽快了。
她巴不得能多接觸呢!
……
不久後,張遠匆匆趕往魔都松江片場。
「傷好點了嗎?」李連界摸著他的肩膀問道。
「好多了,多虧了馬師傅的藥。」張遠朝著馬中軒一拱手。
「哎呦,你可嚇死我們嘍。」廖師傅陳志輝腦袋輕搖。
那事後的改天早上,他們發現張遠失蹤後,還以為他為了躲避向家的報復連夜跑路去了國外呢。
老李那叫一個悔啊。
早知道不讓他來魔都了,浪費一個武行界的好苗子。
現在瞧見張遠囫圇個的站在自己面前,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還幫你和老向說了不少話呢,哪知道你小子壓根不需要我。」李連界笑著抱怨道。
他沒想到,張遠直接跑回帝都請來了樺宜這座大靠山。
讓他的嘴皮子都白費了。
他心說這小子是厲害,不靠他這位武行前輩都能自己擺平這等的大麻煩。
換哪個同齡人來,估計都沒有好果子吃。
「怎麼不需要,多虧了您維護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張遠還是很客氣的道謝了。
人家幫上多少忙是一說,至少心意到了。
「好好好,等你恢復了,有機會我帶著你。」李連界邊說邊拉著他,與其他劇組好友一起去了飯館。
老李想著,是自己徒弟砍傷了對方,總得給點回報的,否則不說別的,于承惠那邊的面子都過不去。
而且張遠特意回來與他們見面道謝這事也讓他心裡挺舒服,畢竟不明不白的跑了總不是回事。
與這些位吃完飯,他沒有停歇,連夜趕去了橫店。
蔡老闆這些天等他等的都快發瘋了。
說好去一個禮拜,結果倆禮拜了都沒回來。
我們糖人的戲就這麼沒有面子嗎?
我們好歹也是家有名有姓的知名公司。
外面有誰啊,你老不回來?
結果一看報紙。
「哦,外面有樺宜……」
蔡老闆是那種對外時挺和善,但心裡好憋氣,私底下經常嘀嘀咕咕的那種人。
就有點像那種中年家庭婦女。
「加盟了樺宜也不能不把我們糖人甩在一邊啊。」
「我好心好意,很有誠意的找你來拍戲。」
「你拍著拍著跑了,這不耽誤事嘛。」
「當紅也不能耍大牌呀……」
她正在辦公室里畫圈圈詛咒張遠呢,就見到自己的助理把「失蹤」多日的單元劇男一號給迎了進來。
「你回來啦!」蔡老闆面色一變,與他一同坐到了茶几旁。
「是,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耽誤時間了,抱歉。」
「啊呵呵,回來就好。」蔡老闆心裡依舊很不爽。
「你和樺宜……」
張遠很官方的回覆了一通,他沒有透露具體的對賭細節,就像和王金花說時一樣。
這事的細節可以從樺宜的其他高層和內部人員口中流出,但不能從他嘴裡說出去,容易讓二王有想法。
所以他即使告訴劉茜茜,也只是說了個大概。
並且他知道,以劉茜茜的腦子和她對這事的興趣,就算從她嘴裡再轉述出去,也至少得打五折。
告訴她頭老虎,她嘴裡能傳出去只狸花就不錯了。
「哦。」蔡老闆聽完大致明白了,張遠雖然與樺宜合作,但還能拍糖人的戲。
「對了,我後背受了刀傷,才剛收口。」
「刀傷!」蔡老闆聽到這個都嚇了一跳。
「那你還能拍戲嗎?」
「只要沒有太激烈的打戲,應該問題不大,我明天就能開工。」
哎……蔡怡濃一聽這話,心中的結郁掃去了半數。
有傷在身還那麼敬業。
她都有些感動了。
女人嘛,終究更情緒化一些。
「好,你一定小心,別再傷著了。」蔡老闆關照道。
「我會小心的……哦,對了。」張遠又微笑開口:「之後糖人如果有需要和樺宜和做的地方,我可以幫忙傳話。」
蔡老闆聽到這話後笑容舒展。
你瞧瞧,他沒忘了我們糖人!
心中那剩下的半數鬱悶也在此刻消去了。
並且,糖人現在還真有項目正在找合作單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