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的小「意外」,著實讓全場工作人員都猛的捏了把汗。
不少大陸工作人員都是見狀都是心頭一顫。
不過最慌的,其實還是王莖!
王莖: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還還能離開橫店嗎?
他很清楚,張遠若是在劇組掉根頭髮,帝都那幫人就敢給他立根旗杆。
這邊才剛完事,就又給我整這齣?
王莖氣的手發抖。
但作為導演和影視世家,他到底是個人物字號,不像張衛劍那般分不清主次。
壓下怒火,一揮手。
「威亞組重新檢查設備。」
「所有人休息半小時!」
「解散!」
他趕忙先讓人散開,解除現在這種萬分緊張的狀態。
同時也看向張遠。
「他明顯練過!」
王莖不解,為何之前這小子一直表現出毫無武術功底的樣子呢?
不過他現在沒心思想這麼多,而且直接來到了光頭身邊。
「他要是受傷了,沒人能保住你。」
王莖壓著怒意說道。
他這老江湖,能不清楚怎麼回事嗎?
謝霆風就是個毛躁的大孩子,決干不出這事來。
會如此小心眼搞事的,他不用猜,就知道是張衛劍。
「你最好求神拜佛,確保他離組前不要出任何事。」
王莖說完,用冰冷的眼神斜了一眼光頭,隨後冷哼一聲,便走開了。
光頭也被嚇了一下。
因為他好像模模糊糊的想明白了一些事。
「他剛才的落地動作,明顯有很強的武術功底,至少比我強的多。」
「既然他那麼強,那我打他那一拳的時候,他為什麼不躲開呢?」
「剛才威亞下墜的速度,可不比我拳頭慢,他都能憑藉腰腹力量強行調整姿態。」
「這樣的實力,他會躲不開我的拳頭?」
「不對……我那一拳,還是被他激了後,熱血上頭才打出來了。」
光頭越想越不合理,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愈是思考,就愈覺得有種恐怖縈繞在心頭。
就好像自己被一頭未知的怪物給盯上了。
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想法,都好似在一個巨大的圈套之中,不得動彈分毫。
光頭望向場中的張遠,發現對方也在看他,便趕忙心虛的別過腦袋去。
「哼!」
王莖是老江湖,能一眼看出問題來,張遠就不能嗎?
「都這樣了,還不吸取教訓,還給我整活。」
「看來我是下手太輕了。」
張遠倒是沒有絲毫害怕。
因為他清楚地很,在與英皇和解並有了楊受成的面子後,這劇組的人有一位算一位,沒有人敢真動他的。
這也是他不再掩藏自己真實實力的原因。
我想任性我就任性~
我想倔犟我也能倔強~
看你們誰能把我怎麼樣……
「你沒受傷吧?」他轉身看向就在自己面前的楊雪,輕聲詢問道。
「我……我還好,你沒問題吧?」楊雪除了稍有驚嚇外,並未受傷。
「你沒事吧!」
「張遠,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這會兒,演員,工作人員也全都一齊為了上來。
七嘴八舌的全都詢問起了他的狀況。
他閉上眼睛,還以為是楊密來了呢……
「我沒問題。」
說罷,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香江武指,向著他揮了揮手。
「你們還可以放的更快一些,我頂得住的!」
幾位武指全都低下頭咬緊牙關,無人敢與其對視。
「哼!」那些上前關心他的人,齊齊發出冷哼。
謝公子也擠在人群中,眉頭一皺,若有所思的詢問道。
「張遠,你之前不是說你不會武功嗎?」
「可剛才你的動作……」
他一發問,眾人便全都安靜了下來。
對啊!
剛才擔心他受傷沒想到,現在一回過味來,便都覺得不對勁了。
尤其是袁荃老師。
「我說他平日裡與我唱戲時,那身段動作,明顯有極好的武生功底。」
「可拍打戲時卻那麼拉胯,就覺得有點奇怪。」
「哦,他原來一直藏著……真調皮。」
喜歡他的,他做什麼都覺得好,幹壞事都覺得可愛。
女人尤其容易出現這種情況,這就是為何高中女生容易愛上小混混和鬼火少年的原因。
張遠見所有人都看著他,便嘆了口氣。
「哎。」
「本來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與你們相處。」
「可換來的卻是疏遠。」
「不裝了。」
「我練過武。」
「我攤牌了!」
語罷,全場安靜無聲,直到……
「呵呵呵呵……」范氷氷掩嘴輕笑了起來,用力朝著他的肩膀拍了一巴掌:「你還要不要臉了!」
「哈哈哈哈。」
大家一起歡笑了起來。
片場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說著笑著,待到大家都散去時,范小胖突然湊到他耳旁說了句。
「我就喜歡你這幅不要臉的樣子,嘿嘿。」
「對了,你剛才的動作還挺帥的。」范氷氷說完,朝他眨了眨眼,挑逗意味濃烈。
謝公子也走上前來:「你真的練過?」
「一點點,不算太好,所以不敢展示。」張遠虛著說道。
「你能不能陪我練習?」
「有時間再說吧。」
「好。」謝公子高興地點頭,隨後又有些尷尬的笑著開口道:「還有,你能不能幫我和楊雪姐姐說一下。」
「她現在都不陪我玩了。」
自打謝霆風打完人後,楊雪就不再搭理他了,除了拍戲外,幾乎斷了一切私交。
楊雪姐姐還挺有原則,這點不賴。
「霆鋒,有些事做錯了很難回頭,要付出代價的。」張遠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公子無奈頷首。
「你不幫他嗎?」袁荃在旁看著,笑著問道。
「我憑啥要幫他?」張遠不屑的說道。
「你不都幫他擺平了媒體的事嗎?」
「一碼歸一碼,給他面子,不代表王伯照的事我就忘了。」
「嗯。」袁荃老師明媚歡笑:「對,一點沒錯。」
袁老師知道他聰明的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但見他沒有因為利益而徹底忘本,便更高興了。
「他身上有種奇奇怪怪,和別人不一樣的獨特魅力……」袁荃老師重新心想道。
「對了,晚上一起吃飯,大家打算歡迎你回來。」
「沒問題。」他暢快的答應下來。
隨後轉頭向一旁走去。
「衛健哥,你好。」幾秒後,光頭覺得自己肩膀一沉,有一隻大手落在了他的肩頭。
這位渾身僵硬的轉過頭去,看到了那張在他眼裡如同「怪物」般的笑臉。
「什,什麼事?」
「抱一下。」張遠伸出雙臂,將他摟在了懷中。
隨後和之前在病房時一樣,邊抱邊拍著他的後背。
「剛才那樣的事,不要再做了。」同時還在他耳旁輕聲語道。
「很危險的。」
「呃……」光頭連屁都沒敢放一個,呆呆愣愣的,像根木頭一般杵在原地。
張遠鬆手後,又笑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這才走開。
這回他按壓穴位的力道,比上次在醫院時更大!
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嚴重腎虧!
休息時間一過,戲還得接著拍。
再度開拍前,王莖親自到威亞組前檢查了一遍,表情嚴肅的巡邏了一圈,這才開拍。
之後便順順利利的,沒有出現一絲問題。
再加上他使出真本事後,下午的戲份非常順利的拍攝完畢,甚至提前半小時就收工了。
他剛換下戲服,便被眾人簇擁著前往了片場附近的大飯店,開了好幾桌,與一眾演員和工作人員把酒言歡。
華夏人,每逢大事,慶祝是必不可少的。
桌面上啤酒紅酒都沒有,一水的白酒。
這幫傢伙,明顯是打算來波大的,一醉方休。
張遠作為主人公,自然也得陪著。
更何況他本就心情大好,這一趟劇組之旅收穫滿滿,完成了他所有的既定目標。
這幫人開啟了車輪戰,端著酒瓶挨個來他面前敬酒。
范氷氷本就是擅長交際的,酒量極好,勾著他的肩膀便是一杯接著一杯。
楊雪稍微差點,意思一下便得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袁荃老師也挺能喝,竟然粉著臉頰,與他對線許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幫人發現,即使如此強攻,張遠好像依舊頂住了壓力。
那幾桌人都已經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他卻依然生龍活虎。
酒量屬性可不是白薅了!
「對了。」戰局稍微穩定後,張遠有些奇怪的問道:「我怎麼沒有看到杜傑啊?」
杜傑也算是他在劇組的好友之一。
可無論是下午拍戲,還是現在的飯局,張遠都沒有見到他,心生疑惑。
「他……」與他同桌的幾人都猶豫了起來。
「他被劇組開除了。」袁荃老師見大家都猶豫,便開口道。
「什麼?」張遠放下了筷子:「怎麼回事?」
「攝像組丟東西了,沒人承認。」
「他管理使用的機器,便算在了他的頭上。」
「你住院幾天後,他就被劇組開除了,好像還從工錢中扣了不少賠償劇組的損失。」袁荃老師面色平淡的回道,同時雙目盯向張遠。
見他面色幾番猶疑後,露出了惋惜又堅定的眼神,便輕輕點頭,掛上了滿意的笑容。
「我算來算去,漏算了這兄弟。」張遠有些懊惱的在心中想到。
「我拿走了記憶卡,再加上劇組都知道他和我關係不錯。」
「所以劇組將遷怒與他,將其開除。」
「這老哥夠硬氣的,愣是一聲沒吭,也沒和我聯繫。」張遠回憶起,杜傑一直說,他來這劇組就是為了賺錢和學習。
現在工資都被罰了不少,看來又沒賺到錢。
第一部戲被寧昊坑了,第二部戲被我坑了,這哥們的命啊……
「得嘞,以後有我一口肉吃,便有他一口湯喝,轉頭得給他一點補償。」
「你也別有這麼大的心理壓力,這不是你的錯。」袁荃安慰道。
就是我的錯……張遠心說,那是你們不知道我做了啥。
「事情因我而起,於心不忍。」他嘆息道。
袁老師撫了撫他的胳膊,溫柔輕言:「你啊,老關心別人。」
「剛才威亞出問題,也是先問楊雪有沒有事。」
「你應該多在意自己。」
酒局到了快十一點才散。
大家都迷迷糊糊的回到了片場附近的酒店中。
「張遠,你不在都沒人陪我唱戲。」
「我今天興致高,要不你陪陪我?」臨回去前,袁荃老師拉著他。
「行吧。」張遠愣了愣後,便答應下來。
「要不要喊上張雙利老師?」之前他們唱戲,張老師這頂級票友基本都在。
「不用,我倆就行。」
這點了,要我單獨陪她唱戲……
張遠覺得,味道好像有點不對。
橫店影視城有的是空地,到了半夜,劇組都收工後,路人稀少。
他倆在酒店附近找了處涼亭,便和之前一樣,唱了起來。
「虞兮虞兮……奈若何!」
唱的,還是那出《霸王別姬》。
兩人報肩膀相擁,做悲情狀。
「你好像比之前唱的更好了。」
回過神後,袁老師說道。
「你也是,身段比之前順暢了不少。」
「多虧你之前一直幫我按肩膀。」她笑著回道:「之前我的肩膀老發麻。」
「現在已經好多了,身體的平衡性也恢復了不少。」
「你不在這些天,好像又回去了一點。」
「是嗎?」張遠一皺眉:「我看看?」
袁荃很自然的撩開頭髮,背過身去,把一邊肩膀交給了他。
還順帶把穿著的短袖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張遠上手按了幾下。
「嗯,的確有點僵硬,應該是拍戲太累導致的。」
「你這部戲拍完後,最好休息幾個月,多做些理療。」
「而且要避免動作戲。」
他正說著呢,一陣涼風吹過,也不知是不是受風了,袁荃的腦袋輕輕一歪,剛才喝了不少,通紅滾燙的臉頰便貼到了他的手背上。
張遠一愣,緩緩收回手掌。
「頓頓頓。」袁荃老師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擰開一瓶隨身攜帶的礦泉水,喝了口,又遞給他。
「你渴不渴?」
張遠腦中突然出現了既視感。
想起了兩位著名歷史人物,武松和潘金蓮。
「你若有心,吃我這半盞兒殘酒。」
他心想。
袁荃是平日裡劇組中看起來最正經,最有藝術家氣息的女演員。
果然,人都有兩面性。
之前因為辦大事,張遠在這劇組也一直處于禁欲狀態,生怕因為女人惹出事端,影響他的計劃。
現在目標都已完成,自然沒了這包袱。
人一鬆懈,一放鬆,各種情慾也更容易湧上心頭。
張遠瞧了眼與范爺那副騷狐狸模樣完全相反,從不用語言動作挑逗人的袁荃,心知這位玩的是另一種套路。
叫做心照不宣。
這麼做的好處,是我什麼都沒說沒做。
對方有意思,那就一拍即合。
對方若無意,那就什麼都沒發生,不留尷尬。
成年人的套路可真多啊!
張遠接過她遞來的,剛剛喝過的水,大口飲用了起來。
「嗯。」袁荃老師用異常明亮的眸子忘了眼,隨後開口道:「剛才酒喝多了。」
「我有點迷糊,有些疲乏。」
把事都推酒上……張遠心中明了。
「那我扶你回酒店休息吧。」
「哎。」
兩人回到酒店,袁老師刷開門,張遠順勢便走了進去,對方也沒有一絲阻攔的意思。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咔嚓聲,房門落鎖!
夏雨老師,對不起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