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你們這是沒對口供啊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借宿別人家最尷尬的事情莫過於,早上起來走出門就看到了人家姑娘的媽。

  「阿姨早。」

  錢宸心理素質強的一匹,別說只是留宿在他自己的房間裡,就算是被抓到在安茜的床上,他也能面不改色。

  彼時情景可以參考惡少侵犯了良家。

  「早,茜茜還沒起來嗎?」劉女士那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

  「不知道啊,我昨天從外地拍戲回來,實在太晚了就借宿一下,沒打擾安茜……」

  好歹也還是要點臉。

  沒說「沒打擾安茜老師」那麼故作生疏的話。

  「拍什麼戲啊?」劉女士不太信,但是看錢宸這鎮定自若的做派,還真不好直接冤枉他。

  「一部拳擊電影。」錢宸也不多做解釋。

  多說說錯,容易露餡。

  「拳擊啊……」看著錢宸比往日更加健碩的身形,劉女士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聽說喜歡打拳的人都很暴力。

  不過,她也確實不好說什麼,畢竟這倆人只是有些流言蜚語。

  錢宸如果否認,豈不自取其辱。

  「阿姨可以放心,我不會欺負她的。」錢宸何等的人精,豈不看不出劉女士想說什麼。

  他倒也不怕正面回應。

  既然是他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基本上就很難有人能改變了。

  「你們……」劉女士變了臉色。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一生好強,帶著孩子拼搏半生,最後發現在真正的權貴面前,想要質問,卻還是沒有什麼底氣。

  錢宸不是富豪。

  富豪其實不算什麼,以安茜的娛樂圈地位,即使是被華姨暗中封殺,也照樣有戲演,照樣是娛樂圈超一線。

  但是錢宸不一樣。

  「媽媽,你回來了啊?」安茜蹬蹬蹬的跑出來,就看到錢宸和她媽媽在客廳聊天。

  聲音有點奶。

  「看到錢宸,就聊了兩句,你們今天有什麼安排嗎?」劉女士狀似無意的問。

  「哦,我打算跟錢宸學畫畫,說是可以收錄到書里呢。」安茜興致勃勃,對這個還挺感興趣的。

  如同小學的時候寫了一篇作文,被老師放在櫥窗里展示那麼驕傲。

  「呵呵~」

  劉女士扯扯嘴角,一個說是時間太晚順路借宿,一個說有目的而來要教什麼畫畫。

  你們這是沒對口供啊。

  「可以啊,這個是之前就約好的,不如就今天。」錢宸依舊面不改色,將已經脫韁的謊言給圓了回來。

  如果說饒了一大圈,從大興跑到順義是順路,就怪丟臉的。

  劉女士看看錢宸又看看一臉迷茫的閨女,覺得心實在是有點累,怪就怪自己把女兒保護的太好了。

  可她又能說什麼呢?

  棒打鴛鴦?

  先別說打了有什麼後果,打散了之後呢。

  她難道能給女兒找到一個比錢宸更優秀的嗎?

  比錢宸有錢的,肯定有。

  比錢宸有才的,或許有。

  比錢宸更火的,也不是找不到。

  比錢宸更聽話的,這可選擇的就多了。

  但是,這樣找到的人,拿什麼給她女兒幸福,用什麼去保護她女兒。

  「你們中午想吃什麼,我讓李嫂去買菜。」劉女士垂下了肩膀。

  管不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歲多的時候帶著她離開那個重男輕女的家。

  離婚以死相逼將她帶走。

  然後異鍋他鄉漂泊。

  給她安排最好的路,支持她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雖然母女二人也經歷了很多困難,但她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女兒受了傷,需要愛護的時候,她永遠都在身邊。

  「上次在這邊吃的那個豬蹄挺不錯的,還有啤酒鴨……」錢宸一點都不客氣。

  比在自己家裡都隨便。

  因為就算他點,俞教授也不會做,而且俞教授不吃豬蹄和豬大腸。

  「那我就不點了,隨便吃點就行。」安茜就挺好養活的,她飯量不大,跟著吃點就行。

  而且就算現在是休假期間,也不能過度放縱。

  偶爾還是要出去參加一下商演代言的。

  「行,你們去畫畫吧,不回去的話,別忘了給家裡人打個電話。」劉女士叮囑了一句。

  舊社會,最忌諱私會。

  不管你虛情假意也好,真情實意也罷。

  你最好不要腦子一熱就什麼後果都不考慮,我女兒不是你隨便玩玩的對象。

  「說的是。」錢宸挺認可這話。

  其實,這也是他努力的方向,只是迫切性不如他自身的問題。

  畫畫這種事,得有參照。

  所以錢宸將這次他旅行畫的全都帶過來了。

  給安茜先看看。

  然後幫助安茜選擇一種畫風。

  主要還是教她人物畫,畫小朋友,和一些簡單的畫,只簡單的幾筆就能做到很傳神,只是顯得不那麼高級。

  可不要覺得這東西很簡單。

  很多東西往往都是眼睛欺騙了你。

  它覺得你會了,但你的手往往一點兒也不配合。

  劉女士上來送水果的時候,安茜和錢宸並排坐在窗前的桌子前,幾乎是偎依在一塊兒的。

  氣得她胃疼。

  但是她也不好留在現場監視。

  「媽,你看我畫的……」

  安茜真就服氣了,這算不算她在幾十分鐘內就學會了一種畫風。

  好吧,她從來沒有不服氣過。

  師傅好厲害。

  劉女士並不關心她閨女學了什麼。

  她只想說,你們兩個能不能離遠點,分隔出點距離。

  沒聽說過,距離產生美嗎?

  不過,當她看到女兒展示的畫,也還是吃了一驚。

  她也算是文化人。

  明白畫畫不是一件沒難度的事情。

  女兒雖然最近兩年都在學畫——等等,這個該不會也是錢宸教的吧。

  頭疼啊。

  這位二少爺到底想怎麼樣啊。

  你要說他是花花公子吧,也沒聽說他和什麼其他人傳過緋聞。

  你要說他好為人師嘛,也沒聽說過他收了多少徒弟。

  那他到底是圖什麼。

  難道真的像霸總小說里那樣,和自家閨女一見傾心,即便是與整個家族為敵,也要娶自己的女兒。

  真要是那樣的話,還有什麼好說的。

  「畫的挺好,但是這樣就能錄到書里嗎?」劉女士回過神,表示了一下質疑。

  文化人還是要臉面的。

  不可能畫的很差,還給收錄到書里。

  或者明明畫的很差,還要給收到畫家協會裡,仗著有後台,臉都不要了。

  畫家說,這個時代讓你充分施展想像。

  但是大家也沒想到他會那麼不要碧蓮。

  人家周先生明明都說了,孩子長大,倘無才能,可尋點小事情過活,萬不可去做空頭文學家或美術家。

  可他偏不,無恥是沒下限的。

  「安茜的繪畫功底其實已經不錯了,她這個明星營業的太不敬業,很多時間都花在畫畫上了,其實她水墨畫的更好,牆上掛的左邊第三幅就是她畫的,只是我題的詩詞。」

  錢宸稍微解釋了一下。

  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掛一幅畫。

  大部分都是錢宸的,偶爾也有安茜的,還有一些是兩人合作的。

  合作的有些是安茜畫畫錢宸寫字。

  還有一些是安茜畫一部分,錢宸在她畫的基礎上「化腐朽為神奇」。

  雨晴煙晚。綠水新池滿。雙燕飛來垂柳院,小閣畫簾高卷。

  黃昏獨倚朱闌。西南新月眉彎。砌下落花風起,羅衣特地春寒。

  詩詞有什麼深意,劉女士不太能看得懂。

  但單看畫的話,就覺得還真有那麼一點高大上,讓她有點不太敢相信這是她閨女畫的。

  再看看那簡筆畫,就覺得倒也有了幾分說服力。

  「接著來吧,還有很多技巧沒掌握好,你這畫的只能算堪堪入眼,別太早得意。」

  錢宸很自然的想去摸摸安茜的頭,卻突然意識到人家當媽的就在邊上,轉而很自然的伸手去拿了水果。

  他這個家教可是很嚴格的。

  雖說不至於畫不好就打,但也別指望他給什麼肯定的評價。

  劉女士在邊上又看了一會。

  發現他們除了坐的近一些,其實也沒有什麼其他過火的舉動。

  錢宸也不是借著教畫畫的名頭占便宜。

  他是真的在教。

  講解的時候不乏嚴肅,渾然沒有泡妞的甜言蜜語。

  「有空可以帶你去幼兒園玩,看看孩子們玩耍的情形,還有小動物,雖然運筆單調,但是神態什麼還是可以畫的。」

  「那你先畫給我看看。」

  「不要老是模仿我,不然就沒有你的風格了,我的字雖然是學趙孟頫,但是它有自己的風骨,學畫練字都是一樣。」

  「你也不畫給我看,也不告訴我哪裡不好,就讓我一遍又一遍的畫啊……」安茜抗議。

  「那要不休息一會先吃點水果。」

  安茜回頭去吃水果的時候,發現她媽已經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