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錢宸拉著一車人回去,都三天後了
請了三天的假。Google搜索閱讀
這絕對不是軋戲哪有自己軋自己的道理。
「師傅,這屬於什麼戲曲,怪好聽的。」
楊路毛都不懂,他看不出來這個戲班子專業不專業,拍戲的時候,也聽不出這一齣戲是新的。
「崑曲。」戲班子的人很無語。
錢大家真不容易啊,為了在娛樂圈賺錢,然後拿去辦助學金,一天到晚都要和這種煞筆打交道。
「錢宸老師從哪兒把你們請來的啊?」楊路好奇的問。
三天不沾家,領回來一個戲班子。
比讓戚繼光下水抓魚討好張居正,這成本可高多了。
而且,總有一種被軋戲的感覺。
本以為這電影是錢宸牽頭的,他應該會對自己人留點手。
沒想到第二周就開始軋戲了。
最離譜的是,他這個導演還不敢說啥。
可以預想的情況就是,在接下來旳日子裡,他會被軋戲軋的千瘡百孔。
「杭城。」戲班子顯然不太想和他溝通。
劇組這邊要給他們出場費的時候,也被他們堅決的拒絕了。
錢大家成立了助學金。
雖然捐的錢只有一千多萬,但卻是對整個行業巨大的鼓舞。
能夠得到榆錢獎學金,必將成為戲曲專業學生最大的殊榮。
為了賺錢,錢大家忍辱負重,進入了烏煙瘴氣的娛樂圈。
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來這邊幫個忙,怎麼好意思收錢啊。
更何況,能率先參與錢大家的新劇目。
這是無比榮耀的事情。
更不可能收錢了。
對了幾次戲,先排練一下,錢宸就開始準備演這一段。
門外等了好大一會,才被通知進去。
台上是春風得意的吏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張居正大人。
台下何人?
末將登州衛指揮僉事戚元敬,見過大人!
而在另一邊,是咿咿呀呀的一出才子佳人別樣故事。
錢宸和李冠奇都算是演技派,兩人神態舉止,還有台詞功底,呈現出來的妥妥的稱得上賞心悅目。
所以李冠奇這老頭,果然還是更適合這種文人氣質多一些的角色。
而錢宸表現的一個在文官面前卑躬屈膝的武將,也是處處都體現著細節。
「過!」楊路喊了一聲。
並不是他不敢NG錢宸。
製片人該NG照樣NG,這屬於工作。
主要是錢宸的這戲,實在是挑不出個錯來。
這邊演完了,那邊的唱曲也停了下來。
唱戲的女生朝著錢宸行了個禮,然後就微微笑著退到了一旁。
「唱的挺不錯。」錢宸誇了一句。
「謝謝,但還是別用我的聲音,我會好好練習的。」說話的人正是靠唱錢宸兩首新劇目而小有名氣的單薇。
她本來就有一定的名氣。
後來錢宸拿出了兩個新劇目,無償的交給了崑曲界。
單薇年輕,學習能力強,又下了大功夫。
很快就成為唱錢宸那兩個曲目的佼佼者,邀約越來越多,名氣也越來越大。
她對錢宸非常尊敬。
錢宸說不要在劇組喊他錢大家,她就儘可能的只是微笑。
「現在只是拍攝,後面才會配音,你有不少的時間的可以練習,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錢宸並不想搶奪後輩的機會。
他也並不想在電影裡表演戲劇,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吧。
單薇唱的這一段確實有待提高。
但那也得看和誰比,對普通聽曲的人來說,這已經是專業水準了。
單薇很認真的道謝,然後帶著戲班子就先回去了。
他們的戲份很少。
又表演的非常專業,實在不需要留在這邊反覆折騰。
錢宸也沒去送他們,反正已經和浙昆那邊說好了。
今年春節之前,浙省文聯和戲劇家協會將聯合舉辦一個戲曲晚會。
邀請各曲種的人來參加。
錢宸也會登台唱《芙蓉亭》這個新劇目。
到時候大家就又能見面了。
「啥意思啊,你對一個女孩子說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是要采了人家嗎?」楊路都驚到了。
等單薇走了,就大驚小怪起來。
「你個文盲……」錢宸嘆息,現在人的古文造詣都這麼差了嗎,怎麼看到花就想采呢。
「我可是北電畢業的啊。」楊路急了。
「滿斟綠醑留君住。莫匆匆歸去。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風雨。
花開花謝、都來幾許。且高歌休訴。不知來歲牡丹時,再相逢何處。」
錢宸指了指張居正家掛在牆上的書法,問道:「知道這個是什麼意思嗎?」
「你別走,你別走,別把我的好夢帶走,既然不知何日相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楊路哼了起來。
他怎麼可能是文盲。
大學生啊。
你一個衡店群演出身的,哪來的資格說我是文盲。
「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那第四個字是什麼字?」錢宸問。
這幅字他寫的是最擅長的楷書。
不至於讓人有諸如「婦女之寶採藥超人好狗邊上飄**泉」之類的誤會。
「咳咳,生僻字,不認識也正常啊,大概是讀酒吧。」楊路有些尷尬,這麼多字,他就這個不認識。
「唉,沒事多讀讀書,老李,告訴他這是什麼字?」錢宸喊了一聲張居正。
飾演張居正的是李冠奇。
這老頭正對著字畫流口水,強忍著給偷走的衝動。
「xu,三聲,美酒的意思。」李冠奇頭也不回。
「霧草,這麼簡單的嗎?」楊路都驚了。
李冠奇似乎是衡店群演吧,這麼大年紀還當群演,能有什麼學問。
居然知道他不知道的字。
「我送你一幅字吧。」錢宸來了興致,拿起桌子上的毛筆。
李冠奇立刻狗腿的幫忙研墨鋪紙。
楊路這種人懂得個屁的書法,待會隨隨便便就能給騙到手。
「文瓠瓟以為觶斝兮,漉醽醁以浮桂醑耶?」
錢宸揮灑而上。
這句話是前幾天看到的一本書里的句子。
戲謔楊路玩的。
楊路果然被整的懷疑人生,整個人都有些懵。
「文盲,學渣,呸!」
寫完之後,錢宸擲筆而去,心情大為舒爽。
「錢宸,我等會就跟安茜說,你和那個唱曲的妹子眉來眼去,」楊路在後面跳腳,叫道:「我不管那句話你怎麼理解,我就想知道安茜怎麼理解。」
「別鬧,炒作歸炒作,不要污了人家安茜老師的清白。」錢宸不得不停下腳步。
這劇組的氛圍也有點太輕鬆了。
導演都在這裡胡說八道。
看來有空得弄點顏色給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