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夢慈滿心詫異,顧淵出了名的清冷,心思又深沉的很,對外界根本漠不關心,他要是針對誰,那肯定是這個人踩了他的底線。
電話那頭的齊銘滿口戲謔:
「你那吃軟飯的老公在我的地盤耍大牌,原本不是什麼大事。
我齊銘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但這事牽扯了顧淵,你也知道,顧淵這人,我惹不起。
你那老公可真行,顧淵的忍耐能力,你又不是不清楚。
咱們小時候不知道他的底線,吃了多少虧,顧淵一般會給人兩次機會,你有功夫給我打電話,不如問問你那老公怎麼次次踩了顧淵的底線。」
齊銘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宋夢慈深深吸了一口氣,憤恨的看著司承澤的臉: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惹了顧淵還是招惹了林芷溪,顧淵會發火,說明你對他們的招惹不止一次。你這熱搜,顧淵不讓撤,我還真不一定能給你撤的下來。」
司承澤心底滿是不服:
「我怎麼會去招惹他們?我跟顧淵又沒什麼交集,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就開始攻擊我。
顧淵他不就是在娛樂圈吃得開了點麼,他還能隻手遮天?」
宋夢慈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搖著頭不再理司承澤,手指在屏幕上噼里啪啦的打字。
司承澤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看著宋夢慈的臉色。
宋夢慈眉頭越皺越深,過了一會,從屏幕前抬起頭,聲色俱厲的開口:
「你跟顧淵沒有交集,但你跟林芷溪淵源頗深。
林芷溪現在應該是顧淵放在心尖上的人,我已經聯繫過了,你的黑熱搜根本撤不掉,這熱搜是顧淵買的。
司承澤,你是不是犯賤去糾纏林芷溪了?不然顧淵不可能發這麼大的火。」
司承澤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根本不明白一個娛樂圈的人怎麼會這麼有本事,居然能讓宋氏集團都束手無策:
「顧淵到底是什麼背景,他身後有誰撐腰?他買了熱搜,我們花更高的價錢撤掉不就行了?」
宋夢慈深深吸了一口氣:
「花錢,跟顧淵比花錢?你怕不是瘋了,我也不怕告訴你,顧淵他是顧家的人,顧氏集團你肯定聽說過。
顧氏集團曾經發生過一件大事,人人都以為顧家只有顧庭一個獨生子。
直到顧總突然領回家一個落魄的孩子。這孩子眉眼跟顧總十分相像,是顧總帶回來認祖歸宗的私生子。
這個孩子就是顧淵,顧淵被帶回來,雖然變成了顧家的孩子,但當時顧總太忙,根本無暇顧及。
顧淵的後媽受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把他養在顧家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連燈都沒有,只有一扇小窗,白天能射進去絲絲縷縷的光。
後媽只要一生氣,就會拿顧淵撒氣,不僅自己上手連家裡的傭人也會變成她的助手。
顧淵從第一天挨打就學會了咬牙,他不是一般的孩子,他是生長在黑暗裡的餓狼。
小時候我和齊銘到顧家參加宴會,我們知道顧家地下室有個私生子。
透過小窗往裡面扔石子,嘻嘻哈哈的嘲笑過顧淵兩次。
顧淵連我們的臉都沒見到,就將我們的聲音牢牢的印在了腦子裡,第三次我們溜到地下室的繼續挑釁,沒成想,齊銘剛把私生子三個字說出口。
顧淵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猛然的撲了過來,瞬間跟齊銘扭打在一起。
顧淵咬住齊銘的胳膊根本不肯松嘴,齊銘流了好多血,胳膊上的疤現在還清晰可見。
後來,顧淵有次挨打,可能是忍耐到了極限,顧家那麼多的傭人愣是沒攔得住他,顧淵從顧家跑了出去。
這件事終於驚動了顧總,顧淵跑到了一家孤兒院裡,顧總接他回家的時候,他咬著牙,他說他寧願當孤兒。
顧總沒把他再帶回顧家。
沒人知道顧淵在哪生活,沒人知道顧總把他安頓在了哪。
直到顧總和顧庭遭遇了空難,顧淵回來了,以顧氏集團唯一繼承人的身份。
雖然圈內知情的人還是會因為他私生子的身份對他指指點點,但,他現在已經強大到,沒人可以傷害到他。你惹到的就是這樣的人。
一旦被他咬住,就絕不鬆口的人!」
司承澤頓時覺得天昏地暗,心裡直咬牙,他內心的陰暗開始擴散,他終於懂了林芷溪為什麼會放棄自己,原來是攀上了顧氏集團的高枝。
林芷溪說他的時候說的冠冕堂皇,她又比自己高貴到了哪裡去?
司承澤暗自咬牙:
「你說林芷溪現在是顧淵心尖上的人,那我就懂了,他針對我還不就是因為嫉妒我,怕根本不是我惹了他,是林芷溪對我的在意惹到了他。
夢慈,你一直都知道的,林芷溪她陰魂不散,她時時刻刻都在處心積慮的接近我。」
宋夢慈簡直忍無可忍,順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杯,直接扔在了司承澤身上。水跡浸濕了他的襯衫,司承澤拼命咬著牙,火氣在胸腔聚集,卻根本不敢爆發。
反而是宋夢慈的聲音歇斯底里:
「夠了,司承澤,你到底還要在我面前說多少鬼話,你還想再矇騙我多久?你真以為我單純無知,不諳世事?你真以為,你把我騙的團團轉?
我就是一直都信了你的鬼話,才會在跟林芷溪交手的時候一敗塗地,她喜歡你?糾纏你?你當我是瞎了嗎?」
司承澤急的跳腳,忍不住叫囂:
「林芷溪這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你跟她交手的時候是因為有鏡頭,她為了洗白自己,為了像今天這樣站在大家面前,她一直在演,在經營自己的人設。
鏡頭一關,她又是另一幅模樣。夢慈,你要相信我。」
宋夢慈無奈的用手指捏了捏眉心,看著黑熱搜,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拿起手機,將電話打給了顧淵。
坐在車上的顧淵看著宋夢慈的名字在手機上閃了又閃,抿著嘴,心底對她的來意十分瞭然,一把點了接通,聲音冷冷清清:
「宋氏集團驕傲的大小姐,打電話莫非是要求我?別這樣,我不過是一個私生子,大可不必這麼興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