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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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煙其實不大願意回想起往事,因為他一直堅信活得沒心沒肺一點,才最開心。只是最近他只要一走神,或是做夢的時候,腦海中就會浮現起從前的事兒。

  這個北街9號里,真的藏了太多的回憶,讓人躲都躲不掉。

  他忍不住又望了一眼閣樓處,說:「其實先生也不是總在懷念北海先生的,過去那麼多年了,如果總在想那件事,老早把自己折磨的得抑鬱症了。」

  許白點頭,跟阿煙一起坐在台階上,支著下巴聽著。仔細想想,他印象中的傅先生是個兼具古韻和現代色彩的人,第一眼看到他時,覺得他好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優雅紳士,可後來接觸了才發現,他對於現代的、年輕人的東西也很熟悉。

  就比如他反對阿煙吃外賣,僅僅只是因為很多外賣不健康,以及覺得阿煙浪費。

  他仍然恪守著許多現代人不再放在心上的規矩,卻從不會對許白多加苛責。

  「先生啊,已經很努力想要跟上時間了。人類真的很厲害,又能折騰,才短短几十年,就把世界變了個樣。」阿煙說著,嘖嘖搖頭,「所以你們這群小妖怪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那法力估計就比影妖強一點,磕磣。」

  「這是為了社會的穩定,宇宙的和諧。」許白說。

  「你這麼一說我還想起來了,前段時間有人想請傅先生出山來著。」

  「出山?」

  「書齋里的四爺強歸強,可他喜怒無常,又不愛管事兒,這是大傢伙兒都知道的。我們家先生的名聲比他好多了,要不然那會兒能有那麼多人來投靠他?」

  「管理局的人也不靠譜,上次居然讓我去給他們主持什麼相親大會。我是個演員,又不是居委會大媽。」

  「嘖,大齡男妖多如狗。」

  許白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阿煙你幾歲了?」

  阿煙頓住,而後一本正經地看著許白,說:「你怎麼可以問一個男妖這種問題!」

  這時,外賣到了,許白看著氣鼓鼓的阿煙,很識趣的自己開門去拿。因為只是拿一下外賣,所以他也沒給自己使障眼法,只是讓快遞員把東西放在門口,等人走了,他就開門拿一下。

  許白直接扣下了一半的東西,在阿煙控訴的目光中,迤迤然的去找傅先生。

  傅先生正在修一列玩具火車,純金屬的車身,做工精細,看著很像是傅先生的手筆。

  許白忍不住問:「這火車是你做的?」

  傅西棠:「嗯。」

  說著,傅西棠又解釋了一句:「我們雖說是孿生兄弟,可北海化形的時間比我晚多了。我同你一般大的時候,他才不過是個小娃娃。」

  許白點點頭,看著傅西棠把一個個零件拆出來,拿起一個土豆餅遞到他嘴邊,「嘗嘗?」

  傅西棠真的嘗了,轉過頭來,就著許白的手咬了一口。

  許白的心裡頓時炸開了煙花,樂此不疲的給傅西棠餵東西。

  傅西棠順著他的心思,吃了好幾口,而後無奈地搖搖頭,「你吃吧。」

  許白也不在意,把最後剩下那小半塊餅往嘴裡一塞,吃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還吮了吮手指。

  一下午的時光,就這麼慢慢地被消磨光了。接下去的兩天,北街9號和10號的院牆裡,也是一派輕鬆安寧的氣氛,葫蘆兄弟漂在大大的水盆中,悠閒得快要睡著。

  直到姜生發信息過來,這種平靜才被打破。

  姜是新的鮮:許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你上熱搜了!

  克斯維爾的明天:哦,百達給我買熱搜了?

  姜是新的鮮:不是啊!這次是人民群眾的力量!你快去看啊!

  克斯維爾的明天:到底什麼事?

  姜是新的鮮:不好說不好說,許哥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到底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許白疑惑著打開了微博,掃了一眼,發現了一個叫#拔蘿蔔#的可疑熱搜。點進去一看,原本坐著的許白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被人偷拍了。

  準確的說,是他梳著丸子頭扎著粉紅頭繩鬼鬼祟祟探出頭去拿外賣的蠢樣被偷拍了,並且經過了無數吃瓜群眾的手,像病毒一樣散播開來。

  許白:「…………」

  他隨即就問姜生要了粉絲群的號,潛進去偷偷瞧了一下。他的粉絲正熱火朝天地「哈哈哈」以及給他P圖做表情包,就是抓著他的丸子頭像拔蘿蔔一樣把他從門裡往外拔的那種。

  他就知道,他早該知道的,她們從前只是沒有找到機會罷了。

  看看這都在說什麼。

  汪汪小小酥:哈哈哈哈哈我們許阿仙怎麼會那麼別致!

  任性泰坦:哈哈哈哈平時那麼酷哥難道都是偽裝嗎!是我們哥哥拼死抑制住了本性嗎!

  香水有毒:許阿仙: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頭上的丸子只是我聯繫我母星的裝置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

  一顆有毒的丸子:粉色頭繩!好像暴露了什麼啊!

  匪人:不要試圖了解我的內心——許·阿仙·少女·蘿蔔·白。

  我被青春撞了腰:怎麼辦我要變成親媽粉了,我兒子怎麼那麼可愛哈哈哈哈哈哈!兒子的六塊腹肌一定也是軟的!

  許白一口老血,恨不能噴死她們。切換到微博頁面,看著蹭蹭上漲的粉絲數,和評論里從各處趕來的觀光團,他的內心很複雜。

  如果這個時候拍一張帥帥的自拍,是不是有點欲蓋彌彰。

  他又給朱子毅發了一條信息。

  克斯維爾的明天:我說,我不是走文藝知性男神路線的嗎?

  朱子毅:誰給你的錯覺。

  克斯維爾的明天:全世界。

  朱子毅:好好當你的蘿蔔頭吧。

  克斯維爾的明天:你們不能公關一下嗎,好歹我也是老闆的男朋友,四海都不要形象了嗎?

  朱子毅:若為錢財故,形象皆可拋。

  朱子毅:明天記得還有活動,我讓姜生準時接你。

  許白沉默了片刻,又發過去一條。

  克斯維爾的明天:真不能挽救一下?

  朱子毅:放心吧,已經公關了,你忘了那是在哪裡?

  許白後知後覺,他被拍到的地點是在北街9號的大門口。戲都已經拍完了,他是不應該在那裡出現的。

  朱子毅:已經傳出去的照片是沒辦法刪了,傳播得太廣。好在放出來的照片都沒有門牌號,後續你就不用擔心了。

  朱子毅:還有,恕我直言,你那個造型真的別致到可以名垂青史。

  克斯維爾的明天:這是傅先生給我扎的頭髮,你信不信我打你小報告?

  朱子毅:……

  朱子毅:其實挺好看的,真的。

  朱子毅:我真誠地讚美你。

  朱子毅:給加工資嗎?

  許白要氣死了,這直接表現為晚飯的時候,他說要去剪個板寸,做一個陽剛的男人。面朝大海,手劈華山。

  阿煙:「你不怕你經紀人拿刀追殺你嗎?」

  許白:「他又打不過我。」

  阿煙:「……」

  「好了,是我的錯,明天我陪你去剪。」傅西棠說。

  「真的?」許白湊過去問。

  傅西棠點頭,給他夾了一塊胡蘿蔔。

  許白看著胡蘿蔔眯起了眼,萬分懷疑傅先生是不是已經看到了他的新外號。

  翌日下午,許白回絕了姜生,直接坐著傅西棠的車出門。這也是兩人從北海公園回來之後,第一次離開北街。

  今晚許白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所以要去約好的工作室做造型。

  坐在車上,許白專注地看著傅西棠,說:「傅先生,現在大家都挺八卦的,你跟我一起去,沒關係吧?」

  「沒事。」說著,工作室已經到了。

  許白習慣了傅西棠這樣近乎於瞬移的能力,正想解開安全帶,傅西棠的手就先伸了過來,「咔嗒」一聲把安全帶解開了。

  許白抬頭,就見傅西棠看著他,說:「許白,從今以後,我就只是傅西棠。」

  許白愣了愣,才明白傅西棠的意思。

  北街的傅先生,是一個神秘的、被時光包裹著的傳說。無論世界如何改變,正如阿煙所感受到的那樣,那兩棟小樓還停留在光陰里,處處都是當年的痕跡。

  傅西棠想走出來,正如他這些年從未停止過追逐時間的腳步一樣,從那些過往中走出來。不是以北街傅先生的名義,而是他自己。

  「傅先生,你這樣讓身為男朋友的我很沒有成就感。」許白忽然笑了笑,說:「我還在想怎麼安慰你,哄你開心呢。」

  「是嗎。」傅西棠微微挑眉。

  這時,有人敲了敲車窗,許白把車窗降下,就見造型師Tony站在外邊跟他打招呼,「怎麼到了都不下車啊許哥?」

  Tony笑著,眼神一拐看到了傅西棠,立刻愣住,兩眼放光,「這位又是誰啊?」

  許白毫不客氣地把他的大臉從車窗邊推開,探出頭去,說:「這可是我剛抱的大腿,生人勿近啊。」

  Tony全當他是開玩笑,笑著讓許白趕快帶人進來。

  兩人下了車,許白悄悄地拉了拉傅西棠的衣袖,小聲警告道:「傅先生,牛鬼蛇神需警惕,不要輕易對別人笑,知道嗎?」

  傅西棠神色平靜,不置可否。

  許白看著他這身高腿長、清俊雍容的樣子,心裡忽然生出一絲後悔。Tony那幫傢伙,可都是看見美人兩眼放光的,這要把傅先生帶進去,那還得了?

  可事已至此,他又不能把傅先生塞回車裡,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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