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包間裡,陳老爺子的笑聲持續不斷,讓夏妖妖有種把他嘴巴用桌布堵上的衝動。
好在,她忍下來了,因為她現在比較關心另一件事。
「外公,你不是說這是咱兩家的聚餐嗎,怎麼把衛舒然叫過來了,人家是警察,警局裡好多事呢」
夏妖妖拽了拽夏老爺子的袖子,樂呵呵的問,暗示的意思很明顯,昨晚還嚴詞厲令不准帶外人來,今兒反倒他先不守規矩了。
夏老爺子看了看她沒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笑,倒是陳老爺子笑夠了,適時的解釋。
「妖妖啊,舒然是你乾爸堂妹家的兒子,奕森是他堂舅,小時候就跟我們比較親近,我向來把他當作親孫子,今天是你乾爸的大事,他就是再忙也得來」
啪嗒!
夏妖妖手滑,差點把剛端起來的杯子摔了,所幸衛舒然反應快,及時握住了她的手,但這樣更尷尬,夏妖妖一哆嗦,趕緊把杯子放桌上抽回了手。
尼瑪,這要是被她家那妖孽看到,非得用肥皂給她脫兩層皮。
穿成這樣坐在帥哥身邊,還被帥哥握了手,她怎麼這麼心虛呢。
好吧,心虛也是活該,誰讓早上席辰希給她打電話,她說今天要在家陪老爺子下棋來著。
不過,衛舒然居然是陳家的親戚!特麼!這世界太玄幻了,一時瞧瞧陳奕森,才回頭望望衛舒然,夏妖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不對啊,上次我被綁架你們兩見過面啊,不像是認識的熟人啊,怎麼這會一下成這麼親的親戚了?你們不是......」
「綁架?」
「綁架?」
夏妖妖的話還沒說完,夏老爺子和夏晴同時叫了出來,驚愕的瞪著她,夏妖妖一哆嗦,趕緊義正言辭的解釋:
「幫家,是幫家,網絡流行語,就是幫人搬家的意思,是吧,乾爸」
見兩人雖沒了起身的動作,卻依舊懷疑的打量著她,夏妖妖朝陳奕森使了個眼神,後者搖頭輕笑,給夏晴添滿了茶水。
「上次不是跟你說,妖妖去醫院找我嗎,正好我在幫李懷搬宿舍,妖妖就去幫忙了,舒然去醫院給人錄口供,正好碰上了」
陳奕森這話說的滴水不漏跟真的一樣,兩人又去看衛舒然,夏妖妖也隨著看過去不著痕跡的眨眨眼。
服務員端菜上來,衛舒然把菜轉到兩老爺子中間,才轉眸看了眼夏妖妖稍顯的緊張兮兮,在她的祈求中,笑道:
「是,我錄完口供堂舅在幫人搬家」
說完這句話,又把目光定格在夏妖妖精緻的俏臉上,溫潤的解釋:
「當時堂舅比較忙,你的心也不在我們兩身上,自然不會注意到我們說話的方式和相處的模式,妖妖,陳家和衛家真的是親戚,從小就是」
夏妖妖:「.......」
她怎麼覺得他最後這話像是特意跟她說的,有些彆扭,又有些難以理解的控訴委屈。
搖搖頭,揮去亂糟糟的情緒,夏妖妖沒在糾結這件事,索性大夥都這麼說她聽著便是。
只是,淡定歸淡定,她依舊給了夏晴和陳奕森一人一個眼刀子,這兩個沒良心的,這麼久了,竟然壓根沒提過這件事。
熱絡的開場,在兩家老爺子的歡聲笑語中愉悅的進行著,等服務員上了滿桌子的菜,陳老爺子從桌下拿了兩瓶茅台。
「忠明老弟,這兩瓶酒,只老哥哥從奕森剛出生就給他存的,加上他的年歲,剛剛好八十年,今天咱哥倆可得喝個不醉不歸」
「哈哈」
夏老爺子拍著他的手爽朗大笑兩聲,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同樣從底下拿了兩瓶紅酒。
「哈哈,巧了,老哥哥,我這當兵的可沒你這個大校長有錢,這酒呢,是我給夏晴準備的,這麼些年,也一直沒用上,我還想著給夏允留著,如今看來,該是誰的還得是誰的啊」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夏妖妖和衛舒然一眼,不但臉上掛著明顯的暗示,連表情都帶著深意,語氣更是婉轉悱惻。
「唉,你說這人活一輩子,還不得需要一個知冷知熱的身邊人,現在外面那些花花綠綠的誘惑,作不得數的,你瞧瞧夏晴和奕森這兩個,就是最好的證明,迷惑只是一時的,穩......」
「外公」
見他越說越來勁,夏妖妖直接把紅酒拿過來,利落的拆了盒子,然後把紅酒和開瓶器放在桌上轉到陳奕森跟前,笑呵呵道:
「今天可是我媽和我乾爸的大事,你們又不是主角,別光顧著說話啊,可沒人喜歡聽你們兩個在這上教育課,是吧,乾爸」
「哎,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我......」
「夏叔」
夏老爺子正戳著夏妖妖的腦袋教訓,陳奕森笑著打斷他的話,瞧著夏妖妖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忍著笑意道:
「夏晴臉皮薄,妖妖也是怕前序太長,夏晴突然後悔嫁給我,她是好意,您別怪她」
這話說的討巧,一個『嫁』字,瞬間平息了老爺子的怒火,卻讓夏晴的臉熱的似火燒,略顯尷尬的踢了踢他的腿,低斥道:
「誰說要嫁給你了!」
有人說,瞬間的煙花絢***不上最長情的等待。
夏晴和陳奕森的感情,自來是兩家人最難解開的心緒,如今看著兩人破冰順勢而行,牽手低語情濃,一時間,包廂內幾人感慨萬千。
待紅酒白酒皆喝光了一瓶,除了衛舒然下午要出警不能喝,其餘幾人皆有了醉意,陳奕森攜手夏晴,不停朝兩個老爺子敬酒。
夏妖妖本來想偷偷逃過一劫,怎知兩老爺子也不知犯了什麼勁,前一個後一個的灌她,受不了白酒的味道,她一直喝的紅酒。
紅酒後勁大,可她連喝幾杯,還沒開始犯後勁就迷迷糊糊的要暈過去。
所幸,她每喝一杯酒,旁邊都會有滿滿的一杯溫水,幾次來回,她還勉強坐的筆挺。
酒是個好東西,也不是個好東西,一桌人酒喝多了,又心情高興,就開始胡亂扯著以前的事。
夏老爺子聊部隊軍紀,陳老爺子聊學子人生,陳奕森的眼睛幾乎長在夏晴臉上,訴說多年的守候與等待。
一桌六個人,四人兩兩成對,只留下夏妖妖和衛舒然大眼瞪小眼,好幾次,夏妖妖覺得壓抑想出去透透氣,可腦袋太重,委實不想動。
「妖妖,筱雨的事,對不起,我一定會幫你把她找回來」
揉著太陽穴趴在桌上時,她總能聽到衛舒然的嘆息,次數多了,她就開始不耐煩,索性借著酒勁跑到陳老爺子身邊,捏著他的耳朵哼哧哼哧的埋怨當年在學校總是欺負她。
只,一老一少一黑臉一百臉鬧得時間長了,夏妖妖就再也繃不住了,哇的一口吐在旁邊的垃圾桶里,抱著肚子直呼尿急。
酒精直衝太陽穴,眼看著就要摔倒時,夏妖妖突然落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妖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