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明滅,星星點點。
重重煙圈涼風中,七寶的話似漆黑的落月下尋不到邊際的帆游老人,又似迷霧中期盼光明的探索者,掙扎又孤寂。
「我沒有出軌,雖然我一直尋求刺激,可我也有原則,只要結了婚,絕不會婚內出軌,前幾次婚姻我得過且過,新鮮感沒了,OK,大家好聚好散,離了婚我再玩」
「可嫁給Mack後,他雖然沒有前幾任浪漫有情調,可卻是最讓我有安全感的男人,他不懂風情,卻總能顧忌我的感受,越是相處,我越是離不開他」
「半個月前,他出差,走之前我因為一些小事發了脾氣,打電話給他說我發燒重感冒,誰知道他直接掛了我電話,我生氣,就跑去喝酒」
「我記得我是一個人回家的,可吐酒的時候我醒了,才發現有個男的在身邊,那個男的我認識,跟Mack結婚前,我們.....有過一夜情」
「我看到是他,趕他走,可他上來就脫我衣服,我實在醉的太厲害,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他把我壓在床上,說噁心的話刺激我」
「我腦子一急,拿著床頭的iPad就要砸他,可還沒砸呢,Mack就回來了,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感冒,他就是這樣,從來不會表達,卻最疼我,他知道我的過去,他說他很失望,他說需要一個安穩顧家的老婆」
「離婚是我惱他不相信我一氣之下提的,我後悔了,可是他卻當真了,等我感冒好了,他真的拿了離婚協議給我,我知道,這次他是真生氣了」
「我求他,我給他鬧,可是他鐵了心要離婚,後來,我也累了,我也有自尊,我同意了,可是真到了民政局,我又反悔了,我離不開他,真的離不開他」
「他要簽字,我直接跑了,躲了幾天都不敢見他,後來看到你在電視裡說,要告那個記者,我就想了個主意,讓他當你的律師」
「鬧了離婚後,他要辭職去美國,開自己的事務所,我知道,手續辦完他就會走,順利的話下周就走,時間緊迫,我只能想法子把他暫時困住,我才有時間去留他」
「班長,你說這是不是報應,以前,我總尋求刺激,覺得男歡女愛才能滿足我空虛不安的心,所以現在好不容易想穩定下來了,卻栽在了過去」
....................
警察局,接待室。
「Mack先生,我想聘請你當我的律師,聘金翻倍,考慮一下」
當夏妖妖握著牛奶一本正經的對著Mack說出這句話時,他明顯愣了一跳,衛舒然亦詫異的抿了抿唇,卻是沒說話。
「夏小姐,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比起我,孟皇的律師更有勝算」
Mack說話的時候,回頭瞧了白微一眼,抬起玻璃杯淺抿了一口,想了想又道:
「不瞞你說,這兩天我也關注了你和席少的新聞,夏小姐,說句中肯的話,你和記者打官司,席少的立場可能會很麻煩,所以,孟皇的公關和律師更適合你」
中肯,確實十分中肯。
夏妖妖咽下牛奶,不免多看了Mack一眼,這男人看著古板嚴謹,聽這說話的語氣,瞧著這身一絲不苟的黑色西服打扮。
嗯,雖算不上英俊,卻給人一種靠譜實在的安全感。
七寶的父母皆是公司高管,長年出差在外,很少歸家,所以她自來最缺少安全感,大學總是半夜鑽進她們的被窩,畢了業又總尋求短暫的刺激。
所以,七寶愛上Mack,她倒不覺奇怪了,只是要說服他這種古板又一根筋的人,倒是得認真琢磨琢磨。
「Mack先生,不怕給你交個底,我告那個記者,是因為我手上,有他威脅我和席辰希生命的證據,我這人脾氣不好,忍了兩次不能再忍第三次」
Mack皺眉:「所以,夏小姐的意思是」
「這場官司是打定了,Mack先生可能有所不知,微博上百分之七十的謾罵都是來自那個男人,我放過他他不會放過我,告他也是讓大夥瞧瞧,有些話你可以說,但絕對不要當毒瘤」
夏妖妖掰了個玉米放嘴裡,糯糯香香的甜味非常可口,瞧著他臉上的暗沉及七寶時不時飄來的祈求目光,暗嘆了口氣,笑呵呵道:
「理由擺在這,但Mack先生說的也對,這件事或多或少對席辰希有影響,所以我才不能請孟皇的律師,不然很可能適得其反,Mack先生,我話已經說明白了,你看?」
話說到這,Mack古板的臉上終於有了些其他的表情,白白淨淨的臉上似掛了一抹笑意,看著夏妖妖的目光亦多了些佩服:
「夏小姐,我想,我知道了你的想法,就整件事情和日後的影響而言,或許你是對的,不過」
話音一頓,似有若無的睨了白薇一眼,仰頭將杯中的水喝完,略感歉意的笑道:
「很抱歉,我可能沒有時間,辦完離婚的手續,我要直接飛美國處理事務所轉讓的事,所以,夏小姐,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啪!
Mack說完話,白薇握著玻璃杯的手明顯顫了一下,水杯落在桌子上,發出細微卻清脆的聲響,引來三人神色不明的觀望。
夏妖妖心中嘆了口氣,嘖,真特麼是個杯具!
望著七寶眉宇間揮不去的落寞,夏妖妖心道,這可能就是昔年放縱的懲罰,扯不斷姻緣,卻總要讓她吃些苦頭。
——「我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沒告訴他,如果這次留不住他,我會帶著孩子自己過,不會再嫁人,卻也不會告訴他,我不想用孩子綁住他」
人心啊,真特麼複雜又糾結。
重重吐了口濁氣,夏妖妖清澈的目光一閃而過的渾濁,這個世界上,孩子最是無辜,父母的過錯,不該懲罰在孩子身上。
所以便是不為了七寶,為了這個未出生的孩子,她也會幫這個忙。
「衛舒然,幫著說句話唄」
眼巴巴瞅著一臉深思的衛舒然,夏妖妖明白,像Mack這種嚴謹又古板的人,絕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就範,與其說些無用的話,可能衛舒然出面機率還大些。
她一頭熱的講些大道理,惹人煩不說,純粹是浪費時間,她今天忙著呢,依著席辰希那廝的大爺脾氣,回頭鐵定又得跟他解釋一番。
從醫院出來時,那男人可是當著她的面給千流打的電話,囑咐他馬上通知孟皇的律師。
本就想攔沒攔住,解釋起來指不定要死多少腦細胞,情急之下指不定還得用上美人計......
衛舒然側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夏妖妖眨巴了兩下眼睛,正糾結自己是不是太自來熟了,他卻忽而伸手在自己臉上捏了一下。
夏妖妖下意識要躲開,衛舒然卻快她一步收了手,看著Mack敲了敲桌子,笑道:
「水喝多了,要去洗手間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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