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夏妖妖再醒來時,已是日過三桿。
難得的好覺讓她腦袋些許昏沉,尚未睜開眼,隱約覺得鼻息處有東西在撓她,不耐的呻吟一聲,揮揮手扭了扭身子。
「嗯,嘟嘟,別鬧」
「呵」
鼻息處麻癢未消,緊跟著一道男子沙啞性感的低笑,夏妖妖懊惱的睜開眼,一巴掌順著微癢的地方拍了去。
怎知那笑聲更大了些,她揮去的小手也被人捉住緊緊窩在掌心,眨了眨眼睛,瞧見離自己僅一個拳頭遠的俊臉,夏妖妖后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尼瑪,她在病床上睡了一晚!
念頭一起,正想起身下床,席辰希卻快她一步捏著她的下巴湊過臉來。
吧唧——
「老婆,早安」
下意識忽略跳的飛快的心臟,夏妖妖淡定的點點頭,又淡定的撐起身子,再淡定的下了床,整個動作麻溜利索,怎一個淡定了得。
只,那唇角的溫潤笑意怎也掩不住。
一覺醒來,有個人給你說早安,真好,不過——
「嗯」
席辰希動了動身子,胳膊傳來的麻痛讓他下意識悶哼一聲,夏妖妖伸了個懶腰,回頭笑的幸災樂禍,小蠻腰亂晃。
「活該,麻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抱這麼緊」
瞧瞧她這滿身的凌亂,半夜她迷迷糊糊中,明顯感覺這廝把手伸進了她衣服里,生病了還這麼狼性大發,活該她把他胳膊枕麻木。
整理好衣服,夏妖妖以為他會嘴上耍兩句流氓,沒成想這廝直接來了句十分欠扁的話。
「老婆,你該減肥了」
啪!
吱呀——
陳奕森開門進來時,正好見夏妖妖扯了個枕頭去砸席辰希,俊朗疲憊的臉上頓染上幾許無奈的笑容。
「妖妖,你再不回去,老爺子就要殺過來了,我這醫院可經不住他老人家折騰」
夏妖妖扔了枕頭,一拍腦門才後知後覺想起昨晚忘了給家裡打招呼了,趕緊站直了身子去找手機。
陳奕森見狀,笑道:「我跟你媽說你昨晚在我這睡了,所以你......」
「醜八怪!」
陳奕森話到一半,突然被一道尖銳的童音打斷,還沒緩過神,身子就被人從後推了一下。
小孩的力道,對陳奕森一米八幾的個頭構不成威脅,但他的腿正在康復,昨天又高強度跑了一天,此時忽而被猛地一推,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所幸他極快扶住了門。
「醜八怪,你個害人精,只要你在,我哥哥就會倒霉」
當席晨晨從陳奕森身後露出頭,對著自己張牙舞爪的指著鼻子大罵時,夏妖妖第一個反應不是像以往一笑置之,而是極快走過去一把攙住了陳奕森。
「怎麼樣,沒事吧」
陳奕森額角微微滲著虛汗,臉上勉強擠了一抹笑意,站直身子,安撫的拍了拍夏妖妖放在他胳膊上的手。
「沒事,剛才沒站穩」
聞言,夏妖妖緊蹙的眉心並沒有鬆開,瞧見他額角的虛汗,面色更冷了幾分,攸的轉身,一把拽過席晨晨的胳膊,冷聲道:
「道歉!馬上給他道歉!」
一字一句似蹦出來的冷冽,讓席晨晨打了個寒顫,卻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即刻來了底氣,掙扎著胳膊沒掙開,索性直接揮著小手大喊大叫:
「啊,你打我,媽媽,醜八怪打我,啊,好痛......嗚嗚」
夏妖妖蹙眉看著他,手中力道變緊,正要厲言訓斥兩句,門前忽起一陣高跟鞋尖銳的摩擦聲,緊跟著又是女人的厲色大呼。
「你幹什麼!放開我兒子,給我鬆開!」
戲,是好戲,人,卻是不喜。
一分鐘後,夏妖妖將陳奕森扶著在凳子上坐下後,才轉過身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三十出頭,濃妝艷抹,滿身金閃閃的貴氣,項鍊戒指耳環無一缺少,上身皮草,下身虎皮包臀短裙。
瞧著這麼一身打扮,夏妖妖總算明白了席晨晨那孩子沒素質沒教養的一面是從哪學來的了。
這樣的媽,嗯,這麼大冷的天,怎麼沒凍死她,這麼一身打扮,是怕人家不知道她家有錢嗎?
那亮閃閃鴿子蛋大小的鑽戒,真是亮瞎她的鈦合金眼。
「辰希,你從哪找的這麼一女朋友,你瞧瞧,竟然當著你這親哥哥的面,為了一個男人,這麼欺負你弟弟」
病房裡,劉雯牽著席晨晨站在離床不遠的地方,眸光不善的盯著夏妖妖,一派嫌棄又防備的鄙夷模樣。
「我當這兩天鬧得我席家雞犬不寧的女人到底長了什麼狐媚樣,哼,是有幾分姿色,不過這脾性也太惡毒了些,瞧瞧把我們晨晨的手掐的,哎呦,這以後要是落了疤可怎麼辦」
夏妖妖站在陳奕森身邊,兩手環胸饒有興趣的盯著劉雯瞧了少許,仿若絲毫沒受她干擾,但餘光卻時不時掃向席辰希。
見他臉色陰沉,緊抿著唇角沒說話,摸不准他的心思,心中頓煩躁了幾許,對上劉雯濃妝艷抹的臉,語氣冷冽又諷刺。
「這位大媽,請問你哪隻眼看我掐他了」
「大媽!」
劉雯一聲尖銳不可置信的吼叫,嚇得她懷裡的席晨晨一個哆嗦,夏妖妖冷冷的看著她面上滑稽又醜陋的做作表情。
自鼻息呼了口冷氣,繼而大步走到席辰希面前,略顯扭捏的搓了搓手,悶聲道:
「席辰希,我剛才對席晨晨吼,你生氣了沒」
扭捏似做錯事般的可憐模樣,一瞬撩撥的席辰希心尖痒痒,捉住她揉搓在一起的手,笑道:
「你猜」
「你......」
夏妖妖被他逗弄的表情噎到,抽出手去揉他的腦袋,剛說了一個字,身後那女人又一陣不可置信的驚呼:
「辰希!她打了你弟弟,你......」
「滾!」
若說劉雯的聲音尖銳似嚎叫,那席辰希這一嗓子絕對算怒火中燒的嘶吼,瞧瞧這起伏不定的呼吸,和滿臉扭曲凌厲的陰沉,顯然是用了狠勁。
劉雯渾身一哆嗦,被他滿身戾氣嚇到,趕緊牽著席晨晨快步跑出了病房,似身後有洪水猛獸,跑的那叫一個快。
夏妖妖瞧著席辰希手臂處因劇烈動作而蹦開的傷口,絲絲縷縷的血氣自紗布冒出,頓氣的一跺腳,轉身就往外跑。
待房間內只剩兩個人,陳奕森扶著凳子起身,慢慢緩緩的走到席辰希跟前,替他把紗布解開,嘆息道:
「你別怪妖妖,我的腿斷過,現在還正在康復,昨天跑了一天超了極限,所以剛才虛軟了些,她是擔心我,不是誠心要凶那孩子的」
席辰希厲眼掃過去,絲毫不領情,甚至帶了少許的怒火:
「誰說我怪她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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