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

  暖風和煦,酒精撲鼻。

  夏妖妖開門進了病房時,房間內只有席辰希沉沉的呼吸聲。

  放下飯盒,走到他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夏妖妖用膝蓋抵在床上手掌托著下巴,盯著席辰希滿是細碎傷痕的俊臉發呆。

  沒了血跡的遮掩,玻璃碎渣傷在臉上的痕跡清晰可見,雖不嚴重,但對一個靠臉吃飯的明星,委實算是一次小型毀容。

  所幸,這是在她乾爸的醫院,所以,席辰希絕不會有危險。

  對陳奕森的醫術,夏妖妖向來最是驕傲,自第一次為了追裴子皓摔斷了腿,他大掌一揮,只幾個簡單的動作就給她止了痛起,她對他就十分信服。

  當年陽城河邊事件後,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若當時不是她乾爸恰去了前線救援,她指不定早就活蹦亂跳了。

  雖然臨走前她乾爸笑的紳士又可耐,一再言明絕不會讓席辰希的臉破了相,更保證絕不會讓他發高燒。

  可如今這般看著他毫無平日活力的躺在那裡,俊臉慘兮兮,眉頭緊蹙,似睡得不安慰,夏妖妖還是忍不住自責又惆悵了幾分。

  用另一隻手自被窩捉住他的大掌握住,熟悉又溫熱的觸感驅走了來時的冰冷,以及見到林靜雅的噁心牴觸。

  「席辰希,你真傻」

  不經意掉了兩滴淚,夏妖妖抿了抿唇,摩擦著他的掌心,心內不知怎麼忽起一陣惆悵的緊促感。

  在船上的那個夢中,她看見筱雨血肉模糊,看見席辰希捂著血流不斷的心臟,她知道那是個夢,可太過真實。

  所以,她懷疑那個夢,跟當年陽城河邊的真相有關。

  愈看著席辰希,她便愈發覺得當年救她的那個人是他,可齊元說過,他那次槍傷,不是在陽城......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筱雨又是怎麼回事,夢裡她死了,可明明她們前不久才分別,衛舒然說她是被催眠未遂,真的只是個夢?

  當年她肩膀中了槍傷,雖不致命,卻也在床上躺了半年之久,並非她痛的下不了床,只是巨大的心理創傷壓垮了她。

  也是那段時間,她自閉的差點抑鬱。

  除了夏家人,更無人知道,她曾經被催眠過一次......

  夏晴說,若不是夏老爺子請來的軍區老中醫和心理輔導師,她那半年就真的生不如死,只求尋死解脫。

  他們不知道,那天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一場大病後,她又連發了多日高燒差點把腦子燒壞了。

  後來,她聽那心理輔導師給夏老爺子說,他催眠了自己,讓她忘了那天的事,夏晴在拐角處發現她偷聽,嚇了一跳。

  怕她胡思亂想,抱著她哭的梨花碎雨,說催眠實在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整天渾渾噩噩的數日子。

  彼時,夏妖妖沒哭沒鬧,很安靜。

  清醒時,她望著手腕上讓人眼花繚亂的刀痕,雖記不起那天的事,可心裡明白,依她的性子——

  若沒有被催眠,她活不過那個秋天。

  ........................................

  「老婆,你怎麼哭了」

  渾噩恍惚中,一聲低低的沙啞男聲忽而響起,夏妖妖征楞的回神,才發現置在被窩的手早已被人反握著輕輕摩擦。

  思及他的話,下意識伸手朝臉上抹去,不想淚痕濕染了掌心,越擦越多,見他撐著胳膊要起身,夏妖妖忙起身撲了上去。

  側身避開他打吊針的手,夏妖妖掀開被子踢掉鞋鑽了進去,窩在他懷裡,腦袋枕著他未打吊針的胳膊,抽了兩下鼻子。

  「席辰希,我壓著你疼不疼,你會不會嫌我礙事」

  席辰希歪著腦袋在她細嫩的臉上蹭了蹭,忍著腦袋發脹的酸痛感,咧嘴笑的似大尾巴狼。

  「老婆,是不是想要了,為夫現在滿足不了你,被你壓死也絕不吭聲」

  啪!

  一巴掌輕輕的扇在他胸口上,若不是顧念他有傷在身,夏妖妖保不准要一腳踹他下去,聽到她悶哼,頓撇撇嘴,偏頭盯著他臉上的傷,哼哧道:

  「席辰希,我剛才在門口跟林靜雅打了一架」

  「嗯?」

  「我把她打成了豬臉,還踹了她一腳,要不是看你現在不方便給我送牢飯,我就踹死她了」

  「嗯,算我沒白救你」

  「席辰希,你......你下次犯不著這麼拼命,我命硬,沒個刀尖火海,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你......唔」

  細細安撫又深沉的吻,若晨曦的細雨襲來,沒了往日的掠奪霸道,瘋狂纏綿,更多了些濃濃的愛意纏眷。

  席辰希用未打吊針的手緊緊將她攬在懷裡,細碎滾燙的酌吻自她櫻唇劃到鼻尖再到眼睛,最後停留在額頭。

  夏妖妖側著身子抱緊他,腦袋貼著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察覺他無盡安撫的細吻一點一點落在自己發梢,不經意又濕了眼眶。

  席辰希輕輕的摩擦著她的胳膊,沉默了少許,聽她呼吸急促,淚聲朦朧,漸漸放低了聲音。

  「妖精,告訴我,剛才為什麼哭」

  似情人間的耳語漸漸撫平了夏妖妖的情緒,在他脖頸蹭了蹭腦袋,暗暗吐了口濁氣,低聲道:

  「我剛才在門口揍了林靜雅,她說我把裴子皓藏起來了,我把她打成了豬臉」

  「嗯」

  席辰希依舊安撫著摩擦她的胳膊,聽了她的話只低低嗯了一聲回應,明顯對林靜雅被揍這件事絲毫不感興趣。

  夏妖妖等了少許見他仍保持沉默,撇撇嘴,挪了挪身子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伴著低低醉醉的嘆息,仿若夢囈。

  「林靜雅老是因為裴子皓找我麻煩,真是讓人頭疼,我知道,裴子皓越來越過分了,可是這次,我還是不會報復他」

  席辰希身子明顯一僵,眸中儘是壓抑的苦楚,放在她胳膊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夏妖妖似有感觸的蹭了蹭他的脖子,唇角含著苦澀。

  「席辰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何無論他做什麼,我最後都會原諒他」

  「嗯,非常想」

  「我說過,我對他,已經沒了愛意,你信不信」

  「信,所以更想知道」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

  「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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