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乙的內力不是最高的,輕功馬馬虎虎,點穴更是粗通皮毛,又用不了吸星大法。
所有人都覺得蘇乙是個軟柿子,所以八九十個人中,至少有一半來圍攻他,想先把他拿捏了,再去威脅東方不敗。
但他們沒想到,各方面都不出眾的蘇乙,卻是最會殺人的,也是最能殺人的!
從戰鬥一開始,蘇乙就開始不停的殺人!
平均每7秒他就要殺掉一個人!
從開始到現在過去了一分鐘四十多秒,蘇乙已經殺了二十三個人!
除了那八個使重武器的左道高手,蘇乙只是砸碎了他們的腳踝,其餘凡是跟蘇乙交手碰面的,基本無一活口!
反倒是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從開始到現在,殺了也不過七個人,倒是打傷了不少。
當然,這也是因為圍攻東方不敗的敵人大都不敢靠近,只敢和他游斗,並且主要以暗器招呼為主。
另外,東方不敗武功高則高矣,但他的武功很多招式都不是奔著殺人去的,而是以傷人為主,威力不算太大,
至於黃鐘公他們三個
黑白子死了,被兩柄長槍一把長劍洞穿身體,當場慘死。
禿筆翁被人一錘把腦袋砸了個稀巴爛。
黃鐘公身中十餘種暗器,毒性發作後被人一刀梟首,身首分離。
蘇乙費心拉攏並且打算重用的手下,傾心培養的三隻小白鼠,還沒來得及重用,就這麼撲街了。
可憐,可嘆,可惜。
他們的死並非毫無價值,三個人拼掉了四個襲擊者,並且在臨死前為蘇乙和東方不敗吸引了十多人,分擔了一定的壓力。
蘇乙發誓為他們報仇。
蘇乙殺人殺得太快了,短短一分多鐘,圍攻他的人竟死傷大半!
等有人警覺提醒大家分散開來打消耗戰時,他們才駭然發現,人數竟少了大半!
稀稀拉拉的包圍圈,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驚疑惶恐面面相覷的眾人
恐懼和絕望的情緒在這些人心中蔓延著。
場中,手持雙刀的蘇乙紅光滿面,哪裡有半分虛弱消耗的樣子?
反倒是十分亢奮。
另一邊,東方不敗翩若驚鴻,在群豪之間遊走纏鬥,不落下風,那邊也時不時發出一聲慘叫來。
「呵呵,來呀。」眼看眾人圍著他游而不攻,蘇乙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噹噹!
他磕碰手中雙刀,竟主動向前方敵人電射而去:「殺光你們這群烏合之眾!」
「別讓他過來!』
「暗青子招呼!」
「併肩子上!』
群豪呼三喝四亂作一團。
暗器如雨激射而來,但這次蘇乙八個雙刀掄得跟電風扇一樣潑墨不進,只聽「丁零噹啷」一通亂響,他人已沖入群豪之中。
一刀斜斜上撩,將一人開膛破肚;另一刀直刺斜後方一人咽喉,一點即收。
再順勢格擋住兩個兵刃,身如陀螺閃避近身,一刀狠狠捅入一人心臟。
刀鋒閃過,鮮血迸濺,慘叫驟起,群豪四散!
一個衝鋒,連殺三人,本就惶恐畏懼的群豪再也撐不住了,眾人扭頭就四散逃走,各自施展輕功瘋狂逃竄,只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蘇乙獰笑著追上一個一刀從其後肩劈下,這人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中。
跟著他又腳踩蛇形步,先格住一個人回身一劍,再手起刀落,一刀斬下這人人頭!
「魔頭!大魔頭!」蘇乙的兇殘竟把一個人嚇瘋了,屁滾尿流,手舞足蹈地原地跳了起來
看身份,這人桑成「正道少俠」。
蘇乙正要上前結果了他,但心念一動,卻饒他不死,也不再追擊四下逃竄的敵人,而是一刀一個,順手宰了那八個腳踝被砸碎倒地不能起的。跟著轉身向東方不敗那邊的戰團飛身而去。
其實最大的壓力全在東方不敗這邊,青城派的余滄海,崑崙派的震山子,峨眉雙劍,還有幾個很扎手的左道高手,都在圍攻東方不敗。
因為在他們看來,東方不敗無疑比楊蓮亭強大許多。
他們是對的,但這世上往往不是誰更強大誰就威脅更大的。
當蘇乙殺死了三十多人,嚇得剩下十餘人瘋狂逃走後,圍攻東方不敗的高手們終於意識到,他們犯了天大的錯誤!
他們低估了東方不敗,也低估了楊蓮亭!
十天的時間,東方不敗的傷勢已恢復了七七八八,相比起這些人,對他來說梅莊的高手們反倒更能給他造成威脅。
至於楊蓮亭更是了不得,活脫一個殺星降世,這才多長時間?
三十多人都被他殺了!
眼看蘇乙持刀趕來,有些人權衡局勢,覺得今日再打下去只怕也凶多吉少,便已萌生退意。
當下便有數人遠離戰團,向遠處飛掠逃走。
有人撤離,讓本就僵持的局面頓時天平傾斜。
「走!」崑崙派震山子見勢不妙,咬牙招呼眾弟子撤退,但距他不遠處一個蒙臉的駝背為了擺脫東方不敗的殺招,竟主動向他進攻,然後趁機逃走。
「木高峰!狗賊!」震山子絕望而憤怒大叫著,最終被東方不敗一劍刺穿心臟。
蘇乙這時殺到,兩人再次配合,追殺死幾人後,蘇乙指向東北方向急促道:「青城派,一個不留!』
東方不敗立刻會意,如同大鳥般飛掠而起,向青城派撤離的方向追去。
蘇乙生怕余滄海其人詭計多端從東方不敗手上逃脫,也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不過他的速度比起東方不敗的速度就差了許多,等他施展蛇形步追上去的時候,只見一路青城弟子屍體。
追到一片山坳處,耳聽驚怒慘叫連連,刀劍相交之聲不絕於耳,蘇乙心中一震,急忙竄出密林。
他一眼就看到一個矮子帶著五個人在圍攻東方不敗。
正是余滄海和他弟子!
「東方不敗,為啥子光追我?格老子!」余滄海鬱悶大叫著。
大家一鬨而散各自逃命,數他余滄海跑得最快,但偏偏東方不敗卻盯死了他
東方不敗也不說話,身形三兩個閃現,引得余滄海手忙腳亂躲避格擋,但東方不敗還是一劍刺穿了余滄海的心臟,蘇乙根本沒來得及出手。
余滄海一死,他的門下四散而逃,蘇乙這才和東方不敗分開追殺,把青城派的人追殺殆盡一個不留。
錚!
殺死了最後一個青城弟子後,東方不敗手中劍微微震動,血珠四下飛濺。
而蘇乙站在不遠處,雙刀挽了個刀花,忍不住對著不遠處的東方不敗笑了。
他笑得很燦爛,很愉快。
東方不敗也在笑。
「蓮弟,我喜歡現在這樣的你。」他欣然說道。
以前的楊蓮亭雖然霸道蠻橫,但東方不敗心裡是知道的,楊蓮亭沒有武功,又把日月神教搞得一團糟,很多人都看不起他
但現在的楊蓮亭就不一樣了,霸道、強勢卻又讓人心腹,冷酷、熱血又不失柔情。
這才是東方不敗心目中理想的那個蓮弟。
「我也是。」蘇乙笑道,這句話他說的很真誠。
他發現自己並不喜歡那種花瓶類或者柔弱的依附別人的女生,而是喜歡有自己個性,有本事的女人。
他甚至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比自己更強,這樣會讓他更有動力。
「可惜了黃鐘公他們!」看著滿地屍體,蘇乙忍不住嘆息道,「他們本該在西湖頤養天年卻隨我捲入江湖廝殺,慘死在這蚩尤冢上。」
其實蘇乙真不想他們三個死,但奈何他也不是神。
這次他和東方不敗為何拖著傷軀也要拼命趕路回黑木崖,而不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避避風頭再說?
因為他和東方不敗已經出走一個多月了,黑木崖上早就人心惶惶,流言四起了。
童百熊在上一封書信中提到一個問題,說是賈布最近不太老實,開始排除異己,安插四處自己的人手了。
賈布是以前楊蓮亭的心腹,是被蘇乙指定的「臨時大總管」,統領全教事務。
這個人要是起了不臣之心,要是還真被他合縱連橫四處拉攏心腹成了氣候,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所以蘇乙不敢在外逗留太久,急著趕回黑木崖去,實在是因為後院有起火的危險。
要是他和東方不敗在外太久,結果家被人給占了,那這個樂子就大了。
最讓蘇乙擔心的是,萬一賈布和向問天合流
這次在蚩尤冢這麼多人圍攻蘇乙他們,哪怕蘇乙他們易容了,也被這些人輕易鎖定,這讓蘇乙十分懷疑,賈布在其中是不是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蘇乙和東方不敗重新回到了蚩尤冢上,找了個地方先把黃鐘公他們三個給埋了。
沒有立碑,甚至連墳包都沒有。
不是蘇乙涼薄,而是一旦蘇乙這麼做了,黃鐘公他們的屍體必然會被正派人士掘墳辱屍泄憤。
蘇乙自己也知道,這次自己這次殺人太多,只怕一個殺人魔王的名頭是跑不了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在蘇乙和東方不敗離開蚩尤冢後不久,之前逃走的或者是被蘇乙嚇走的江湖豪客們又偷偷潛了回來,看到了這血流成河的場景。
這悽慘無比場景,就像是人間地獄!
「血!刀上全是血!魔槍楊蓮亭,人都是他殺的,都是他殺的!」
那個被嚇瘋的正派少俠被人找到了,他真的被嚇得精神失常了,一直語無倫次嚷嚷著。這個「幸運兒」的存在,反倒更讓人對這場慘烈的大戰聞之喪膽。
蚩尤冢一戰,死了五十多人。這些人雖然比不上西湖梅莊一戰死的人那麼赫赫有名,但也都是名震一方的豪客或者少俠。
就比如崑崙派掌門震山子,青城派掌門余滄海,還有大名鼎鼎的青城四秀。
還有一些赫赫有名的左道高手,也都橫屍當場。
前來殮屍的江湖人大致數了數,死在蘇乙刀槍之下的人,竟多達三十八人!
東方不敗才殺了十五個人,蘇乙殺的人竟是他兩倍還多!
這個情況被諸多江湖人所了解後,立刻引起一片譁然。
繼魔槍之後,蘇乙又被冠上了「血刀」的名頭。
血刀魔槍,刀槍雙絕,大魔頭楊蓮亭!
蘇乙兩戰奠定了他在江湖上的赫赫凶威!
一時間,他魔威蓋世,風頭甚至超過了東方不敗,成為武林中最臭名昭著的殺人魔王!消息傳到了武當山後,沖虛道人後怕不已,連道僥倖。
他以為自己有機可趁,想要趁他病,要他命,隨便除掉東方不敗或者楊蓮亭任何一人,就可以削弱日月神教的實力。
但現在看來,這兩個人太兇殘了,太強悍了。
不可力敵,只能智取!
嵩山派,左冷禪也聽說了蚩尤家一戰的結果,他吃驚得半響回不過神來,只覺頭皮發麻,心中無比忌憚。
在這之前,他內心的頭等大事是一統五嶽劍派,讓自己擁有叫板少林武當的實力和權威。但現在,他只想聯合少林武當,除掉東方不敗和楊蓮亭這兩個強敵。
否則他寢食難安!
蚩尤冢一戰的帶來的輿論效果還在持續發酵著,東方不敗和楊蓮亭的惡名在迅速傳遍整個江湖。
當天下午,也就是再血戰發生的兩個時辰後,蘇乙和東方不敗趕到了清河縣,和前來迎接他的童百熊匯合一處。
「屬下參見教主大總管!」童百熊率領數千人正在向魯地大兵壓境,日月神教教眾人多勢眾,手下各香堂和小旗已經在效仿軍隊,有了軍旅部隊的特徵一一令行禁止。
此刻童百熊率領幾位長老和一眾香主親自來迎接東方不敗和蘇乙,在他們身後,黑壓壓一片教眾列隊整齊。
「童堂主,一路辛苦了!」蘇乙的目光從眼前畢恭畢敬行禮的長老、香主們臉上一一掠過,最後停留在童百熊身上,「賈堂主何在?
「賈堂主率青龍堂、朱雀堂主力過境晉省,去了豫中。」童百熊回答道。
蘇乙神色一動,淡淡道:「我記得在飛鴿傳書中我說得很清楚,豫中那一路是疑兵,你們這一路才是來真正接應我的。怎麼,我的信,你沒有給賈布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