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查顧曉夢的死,現在又莫名其妙冒出來個武田妻子之死。
亂,簡直亂套了。
但蘇乙知道,武田查他妻子之死,很可能武田作為演員的主線任務。
「七個月前,我妻子被殺,」武田沉聲道,「兇手是一個小偷,他是個慣犯,我妻子那晚在百草堂後院碰到他行竊,看到了他的樣子,於是他為了滅口,殺了我的妻子。我抓到這個小偷的時候他已經快死了,臨死前,他對我坦誠了一切。」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妻子死亡的真相就是這樣,直到一個月前,我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武田沉聲道,「信件里有人告訴我,七個月前我妻子的死,兇手另有其人,那個小偷不過是個替罪羊而已!」
「這封信還告訴我,他在我妻子的墳墓前留下證據,能夠證明他所說的事情,於是我連夜趕了過去。」
蘇乙聽到這裡忍不住看了李寧玉一眼,後者也在這時看了蘇乙一眼,兩個人的目光一觸即分。
這就是武田那晚去百草堂後院的原因。
「我在墓前找到了這個人留給我的東西。」武田接著道,「一個就是我剛說的牆角腳印的照片,還有一個是一份檔案。」
「什麼檔案?」王田香忍不住問道。
「一份三十四年前,魔都一間花旗人創辦的學校的入學檔案!」武田陰沉著臉道,「這個入學的孩子叫裘遠征,他父親那一欄的名字,寫的是裘大寶。」
「裘大寶?」金生火忍不住驚呼出來,「就是當年的裘老財?咱們武功城首屈一指的大富豪?」
「應該是沒錯了。」武田道,「兩年前,錢虎翼殺了裘大寶一家三十多口,包括他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但被殺的,卻不包括這個裘遠征在內。」
「沒聽說過裘老財有三個兒子啊?」金生火疑惑道,「土生土長的武功城人都知道,這裘老財原本是土匪出身,後來進城做起了生意,他有兩個兒子,號稱是狼虎兄弟,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壞得流膿。還有他那個女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沒聽說過他還有兒子啊?」
「我查過了,這個裘遠征,的確是裘大寶的兒子。」武田道,「當年裘大寶去魔都和一個大戶人家的寡婦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兩人生下了個兒子,就叫裘遠征。因為兩人身份特殊,而且這個寡婦在魔都的家業和生意不能割捨,於是裘遠征就被養在了魔都。吧書69新」
「裘大寶是土匪出身,仇家無數,可能是本著狡兔三窟的想法,所以一直都沒有對外透露過他還有一個兒子的事情。」武田道,「他的謹慎是對的,兩年前,錢虎翼因為貪圖裘大寶的家產,直接派兵滅了裘家滿門,老幼婦孺,一個都沒放過!這個裘遠征,就成了裘家唯一的漏網之魚。」
張一挺神色凝重道:「百草堂就是原來的裘莊,這麼說,咱們現在的莊園其實是有主人的,它真正的主人,應該是這個還活著的裘遠征?」
「可是這跟武田長您夫人的死有什麼關係?」吳志國疑惑問道,「您懷疑是這個裘遠征,殺了您的夫人?」
「不錯!」武田咬牙道,「就是這個人!我妻子很可能是撞破了他的秘密,所以才被他滅口!」
「您這麼判斷,有什麼依據嗎?」這件事談到現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李寧玉也忍不住問道。
「我當然有我的依據,總之,一定是裘遠征殺了我妻子,絕不會錯!」武田有些含糊其辭,但卻言之鑿鑿。
蘇乙猜他是根據演員終端設得出結論的,並沒有確鑿證據來完善這個邏輯。
但蘇乙最關心的是——給武田寫信的人是誰?是誰在指引武田找出殺他妻子的兇手?
他這麼想了,於是也就這麼問了。
「武田長知道給你寫信的人是誰嗎?」蘇乙問道。
武田搖頭:「毫無頭緒,事實上我暗地裡查過你們所有人的筆跡,昨晚要你們的筆跡,也不單單是為了查地下黨,更是為了查這個寫信給我的人,我懷疑寫信的人,也在我們當中,他這麼做,一定另有目的。」
蘇乙點點頭,他猜也是這樣的,而且給武田寫信的人大概率是演員。
「所以,您懷疑王處長,就是當年的裘遠征?」李寧玉突然開口,揭開了所有人引而不發的猜測。
「是的!」武田毫不掩飾看向王田香,「根據我得到的那份入學檔案,這個裘遠征如果還活著,大約在四十二歲左右,他留下腳印的地方有個很隱秘的地道,所以他對這裡一定很熟悉,但他一定會竭力隱瞞這一點!」
王田香不慌不忙笑了笑,道:「四十二歲左右……除了白秘書比較年輕,在座的男人,我、吳大隊、金處長還有張司令,我們的歲數都差不多。」
「可是你在隱瞞你來過這裡的事實!」武田盯著王田香的眼睛道,「而且你之前在魔都生活了十多年,突然在兩年前,也就是裘家一家被滅門的四個月後,主動申請調來武功城!最重要的是,我查到王田香這個名字,並非是你的本名!你在二十歲之前,用的是另一個名字!可惜所有檔案都被人為銷毀了!」
「王田香,你太可疑了!種種跡象表明,你就是裘家的漏網之魚——裘遠征!」
這番話落下,現場鴉雀無聲。
蘇乙若有所思,之前他告訴王田香,張立出賣他告訴武田,他之前來過百草堂,王田香立刻說武田一定會殺了自己。
由此可見,武田現在的猜測儘管沒有證據印證,但真相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的。
王田香真的很有可能就是當年的裘遠征,也是殺害武田妻子的真兇!
那麼他七個月前到底在做什麼,被武田的妻子撞見,才殺了對方滅口?
還有武田,七個月前,他真的只是在裘莊度假嗎?
在場每個人都神色各異,若有所思的樣子。
王田香則笑著搖頭,一副好笑和無奈的樣子:「武田長的想像力很豐富,只可惜我真的不是什麼裘遠征,我是魯省人,父母俱在,這些都是可以隨時能查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