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田香一聲令下,司令部雞飛狗跳。→
大家都開開心心上著班劃著名水混著薪水,突然有人攛掇領導搞什麼整風肅紀,還是突然襲擊,這是很遭恨的事情。
而且誰還沒有點背著人的事兒?
突然大量特務挨個辦公室里搜尋檢查,有很多人的秘密根本來不及隱藏,直接就被抓了個正著。
於是,整個司令部大樓一下午都充斥著罵娘的聲音。
但好在蘇乙很開心地隱藏在背後,讓王田香頂了這個雷。
蘇乙這招叫往糞坑裡扔石頭,看能崩誰一身屎。
他不動則已,一動,立馬便是石破天驚!
不但是石破天驚,還依然陰戳戳地躲在背後,不被任何人注視。
下午五點的時候,王田香把結果整理成文字,給蘇乙送過來了。
一厚沓突擊檢查備忘錄,每張紙上都有當事人簽字。
比如:經查,軍機處處長金生火在辦公室里睡覺,然後後面是金生火的確認畫押。
又比如:經查,參謀部部長吳志國和顧曉夢上班期間私自外出喝咖啡,然後是兩人簽字畫押。
至於下面的人中招的一抓一大把,有偷著賭錢的,有翹班喝酒的,還有大白天逛窯子喝花酒的。→
王田香按花名冊挨個尋人,誰也沒放過。
一些性質不嚴重的,比如上班睡覺、翹班喝酒、或者是溜號開小差的,他只讓當事人簽字畫押確認。
但有那去賭場賭錢,去青樓喝花酒,更有甚者還躲在家裡抽大煙的,王田香直接就把人抓了起來,聽候發落。
結果就是,司令部數百中層以上的軍官,百分之七八十都中招!
其中性質極其惡劣的,也有十七八個人!
「觸目驚心啊。」王田香感慨道,「以往我只道是司令部各部門人浮於事,官僚作風。今日才知,袞袞諸公,儘是尸位素餐之輩!蠅營狗苟之徒!上層尚且如此,下面的情況,只怕更觸目驚心。軍紀敗壞如斯,實乃國之悲哀!」
蘇乙譏諷一笑:「王大處長這話,最適合在哲彭人面前去說,他們喜歡聽這個。」
王田香淡淡笑了笑,道:「白秘書把我這番話轉達給哲彭人,不就可以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笑面虎王田香終於在第N次熱臉貼了蘇乙的冷屁股之後,不輕不重地頂了蘇乙一句。
蘇乙倒也不惱,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69🅂🄷🅄🅇.🄲🄾🄼
他抽出一張紙,轉移話題:「張立……在賭場被抓住的?他是你們特務處行動隊的隊長吧?王大處長,這是要大義滅親啊?」
「下面人不爭氣,該怎麼辦怎麼辦。」王田香道,「白秘書不用給我留面子。」
「我會酌情處理的。」蘇乙道。
等王田香走後,蘇乙微微沉吟,給王一挺打了過去。
把情況大概匯報了一下,那邊王一挺怒不可遏。
「混帳!都是混帳!他們把司令部當什麼地方了,啊?菜市場嗎?想怎麼來就怎麼來?」王一挺大罵,「要是戰時,我把他們一個個都斃了!」
發了一通脾氣後,張一挺道:「嚴懲!必須嚴懲幾個!那幾個逛窯子進賭場的,全都斃了!剩下的罪分兩等,嚴重的罰五百塊,一般的罰兩百塊!對了,科長以上領導,全部罪加一等!」
「這個章程怎麼定?」蘇乙問道。
「李寧玉是不是不在名單上?」張一挺問道。
「對。」蘇乙回答,「王處長的人檢查的時候,她在譯電文。」
「那就她了。」張一挺道,「你和她一起定個章程,把這事兒辦了!」
掛了電話,蘇乙仔細一琢磨,漸漸回過味兒來。
好傢夥,就這麼一遭,張一挺硬是狂賺十多萬塊錢!
不但賺了錢,還再次樹立了權威。
而且自己和李寧玉這個組合,兩個都是自命清高,視金錢為阿堵之物,也確保了這筆錢不會被別人中飽私囊。
瑪德,自己是不是被這老狐狸利用了?
不過蘇乙也不算虧,大家互相利用吧。
他把張立的條子抽出來,單獨放在自己的口袋裡,然後去叫上李寧玉,再次去找了王田香。
「王處長,司令的指示下來了。」
蘇乙把張一挺的話轉述一遍,王田香很識趣地道:「我現在就通知所有人,該去你那兒交罰款的,讓他們去找你,至於特別嚴重的……」
蘇乙把那十幾個人的名單拿出來放在王田香桌上,笑道:「一事不煩二主,這種人留在司令部里也是禍害。」
王田香笑呵呵點頭:「也好,這種事兒,也不好讓白秘書髒了手。」
一出了門,李寧玉再難掩震驚,拉住蘇乙手臂不可置信道:「真斃呀?十幾條人命呢!」
蘇乙冷笑:「吃喝嫖賭五毒俱全,你覺得這十幾個是什麼好貨?都斃了一點也不冤枉!早該斃了!」
這倒是實話,這年頭兒,偽軍就是穿著軍裝的土匪,有一個算一個,沒幾個是乾淨的。
「幸好我今兒沒溜號……」李寧玉心有餘悸,完了嗔怪打了蘇乙手臂一下,「虧我對你這麼好,這麼要命的事兒你也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你,你也會出去賭錢?」蘇乙輕笑,「別說你不會,就算你會,我也保你沒事。」
「這還差不多。」李寧玉滿意地道,然後忍不住笑了。
王田香的效率很快,十分鐘後,就有人陸續開始上三樓,道蘇乙的辦公室交罰款了。
蘇乙收錢,李寧玉登基,兩人配合,不一會兒就收滿了一抽屜錢,於是又找來個空紙箱子。
來交罰款的人一直排到了一樓樓梯口,頗為壯觀。
與此同時,司令部後院有一排地牢,那些出去喝大酒、抽大煙、賭博或者玩女人的十多個軍官,全部被羈押在這裡。
王田香帶人來到地牢前,一揮手,頓時手下們全衝下去,不一會兒就押著十多個人上來了。
這十幾個人哪個部門的都有,他們上來後有的對王田香點頭哈腰說軟話,有的則陰沉著臉很是不忿,還有的滿不在乎,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態度。
此刻他們還都沒意識到,他們面對的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