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聰哥!雖然星哥不在,但你們放心,今天有我田雞在,絕不會讓這些警察動你們一根汗毛!帶你們回警局的那幾個警察,我待會兒就把他們沉江餵魚!還有外面胡亂報導的臭報社,有一家算一家,我全都燒了它!這話我田雞說的,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我!」
「如果是我呢?」阿星突然從警局裡面走了出來,滿臉無奈之色。
啞女和肥仔聰都露出驚喜之色,田雞一怔後,也欣喜迎上前去:「星哥!哎呀呀,不愧是星哥,出場都這麼神出鬼沒不同凡響,我對星哥你的敬佩真是……」
「哎哎哎行啦行啦!」阿星急忙打斷田雞的馬屁,「我多謝你幫我出頭,不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那怎麼行?」田雞眉頭一擰,「星哥,這件事擺明有人暗地裡整你,這人害得阿嫂和聰哥被死條子抓,害得你名聲撲街,還有你的店也被燒了!這樣的深仇大恨,我要是不幫星哥你報了,我田雞還算是個人嗎?你放心,這個人他死定了!」
「但是我不想讓他死。」阿星平靜看著田雞,「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死,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田雞錯愕看著阿星:「星哥,完全沒必要忍氣吞聲啊!我已經查到一個叫癩瓜的地痞流氓收錢帶頭燒你的店鋪,我再去抓那些報導這件事的急記者,順藤摸瓜,一定能把背後的人揪出來!」
「揪出來又怎麼樣?」阿星笑了笑,「我早就厭倦了打打殺殺,我現在只想和阿芳好好過日子,把我們的孩子撫養長大,其他的事情,我一概都不想過問,也不想知道。田雞,謝謝你幫我出頭,不過真的不需要你再做什麼了。」
田雞滿臉不可置信看著阿星,仿佛傻了一般,他想不通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明明有實力,卻依然願意唾面自乾。
「阿芳,聰仔,我們走。」阿星挽起啞女的手臂,後面的聰仔急忙跟了上去,三人一起往警局外走去。
田雞呆愣愣看著阿星等三人離去,直到一個手下湊上來問他「接下來怎麼辦」時才回過神來。
「撤!」田雞一揮手。
很快,他就帶著手下回到自己的車子裡,在他車子后座上還坐著兩個人——包租公和包租婆。
「兩位大俠,你們這次真的失算了。」田雞嘆了口氣,「星哥根本不喜歡我幫他出頭,我這次拍馬屁,算是白忙一場。」
兩人已經知道了發生在警局的事情,倒也不意外。
包租婆淡淡道:「誰讓你婆婆媽媽搞那麼慢的?他老婆和肥仔聰都被抓進去那麼久了你才帶人來,在警局明明可以帶人就走的,你偏偏要留在那兒逞威風,現在拍馬屁沒拍到,怪得了誰?你要是把生米做成熟飯,阿星已經欠你一個人情了!」
「哎呀!」田雞聽得直發愣,惋惜一拍大腿,「怪我怪我,這次是我沒發揮好!不過……」
他眼珠一轉:「兩位大俠,你們不是和星哥一樣看不起我們這些混幫派的嗎?為什麼這次肯第一時間來跟我報信,還勸我來當出頭鳥?」
「你覺得奇怪?」包租婆似笑非笑問道。
「是有那麼一點點奇怪。」田雞急忙賠笑,「不過我的好奇心一點都不重要,兩位大俠完全沒必要浪費時間!」
「你能活到現在,果然是有原因的。」包租公拍拍他的肩膀。
兩人再不搭理田雞,一左一右下了車,轉身向遠處走去。
「兩位大俠慢走啊!」田雞從車床探出半截身子,用力揮著手臂,滿臉堆笑直到他們走遠,這才緩緩收起笑容:「想拿我當槍用?哼哼,我不會武功,不代表我沒腦子!」
「這個田雞把咱們涮了。」包租婆一邊走一邊道,「他覺得有問題,所以他是故意拖到阿星回來,看阿星怎麼說。不過這個人很聰明,也沒出賣我們。」
「這個滑頭!」包租公皺眉,「不過就算他出賣我們也沒用,我們早就找好理由的,剛好順勢接觸阿星。老婆,你覺得今天的事情是誰做的?」
「你覺得呢?」包租婆反問。
「說不好,」包租公搖頭,「屎哥?現在我們五個就他沒露面了。」
「不會是他!」包租婆搖頭語氣篤定道,「他不出手則罷,一旦出手,絕不會這麼簡單。」
「不是他,那就是炮哥咯。」包租公道,「我和炮哥以前一起演過出,這件事還挺像他的風格,不擇手段,毫無底線。」
「這個蠢貨,害得我們也不得不改變計劃!」包租婆冷冷道。
「但是這個阿星也太佛系了吧?這都能忍?」包租公一挑眉,「他要是真的什麼都無所謂,那我們做什麼他都無所謂,他豈不是沒有破綻?總不能真拿他老婆做文章吧?」
「就算真到了不得不這麼做的時候,也不用咱們出手。」包租婆道,「有人一定比咱們著急,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
「那現在該怎麼做?」
「等!」
今天這手筆的確出自於齙牙珍,他安排好了一切,而且很好地隱藏了自己。不管是斧頭幫甚至是阿星本人,他們若是按照線索來查,只會查到他新布置的陷阱上來。
她的計劃不可謂不精彩,不縝密,一環套一環,阿星絕對防不勝防,但奈何這個人店鋪被燒了,自己的名聲被詆毀,連老婆和兄弟都被抓了,他居然一點也不生氣,一點都沒有想要報復回來的意思!
這誰能想到?
你特麼是仙,又不是縮頭烏龜,至於這麼苟嗎?
齙牙珍滿心無語。
演員終端里,天眷值依然是100%,一點也沒變動,這說明他這次出手真的出了個寂寞。
但他這次還真算不上是小打小鬧,他準備了一頓大餐,但奈何人家連包廂門都不進來,又能怎麼辦?
不過齙牙珍很快摒棄了負面情緒,決心另想他法,再接再厲。
「肥仔聰……」他微眯起眼睛,把主意打到了這個人的身上。
這一天的蘇乙幾乎是足不出戶,但外界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吃兔兔和阿星面對面他都看不出來,這阿星雖然是神仙,看來眼力也有限。」蘇乙微微一笑。
其實神仙只是一個統稱,但同樣是神仙,實力的差距可能是天壤之別。
五獄仙這種鬼仙,能和堂堂正正渡過雷劫的真仙相比嗎?
還有一些受了香火道的神仙,真正的實力甚至比不上未成仙的修士。
阿星這個仙可謂是成的莫名其妙一步登天,要知道一年多以前,他還是個街頭上刨食吃的小混混,朝不保夕,但現在,他居然是仙了。
這樣一個仙,肯定是沒什麼底蘊的,能讓不吃兔兔面對面瞞天過海,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對蘇乙來說,絕對是個利好消息,他腦海中醞釀了一整天的計劃,也逐漸趨於完善。
是夜,攝青小魂握著一縷又短又細的晶體悄然出走,隱入夜風中消失不見。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阿星和阿芳來找肥仔聰的時候,這個胖子面前放著八個饅頭,手裡拿了兩個,嘴裡至少也塞了兩個。
「咦?你們來啦?」肥仔聰急忙把嘴裡的饅頭咽下去,露出憨厚笑容,將手中兩個饅頭遞給面前兩人,「給你們吃!」
兩人的目光落在後者十指滿是滋泥兒的指甲縫上,齊齊搖了搖頭。
「聰仔,我和阿芳打算離開這裡去鄉下了,你跟不跟我們走?」阿星開門見山問道。
肥仔聰一怔,臉上的笑容頓時緩緩收斂起來。
「走吧,你們的確不屬於這裡。」他的眼神黯然,語氣也變得低沉,「所有故事的結局,王子和公主都要過上幸福的生活,但王子身邊那個胖子,從來都不會有人在意。」
「聰仔別這麼說,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的。」阿星道。
「算了吧。」肥仔聰勉強一笑,「我這人又胖又懶吃得又多,做人既沒有本事也不夠義氣,跟著你只會拖累你。」
「別傻了,你知道我從不在意這些!」阿星道。
「但我在意!」肥仔聰看著他,「我不想做個沒用的累贅,我想留下來阿星,你放心,就算不跟著你,我也可以過得很好。」
「你打算做什麼?」阿星問道。
「不知道,但總會知道的。」肥仔聰勉強一笑,「阿星,阿芳,你們一定要幸福哦。」
「聰仔……」
「走!」肥仔聰轉過頭,突然一把抓起桌上的饅頭,拼命往嘴裡塞,他含糊不清地道:「我會過得很好的,一定會的!」
阿星和阿芳都黯然,一時竟分不清他是噎住,還是在哽咽。
阿芳碰了碰阿星,用啞語比劃道:「那些壞人找不到你,會不會找聰仔?」
「對呀,多謝你提醒我!」阿星頓時眼睛一亮。
他想了想,突然掌心向上,伸出一隻手來,他突然面露痛苦之色,渾身顫抖著,掌心中,一絲晶瑩絲線被他緩緩逼了出來,大約有筷子粗細,三寸多長。
做完這些,阿星竟滿頭大汗,整個人也頓時看起來虛弱不少。
他不知道的是,背對著他拼命往嘴裡塞饅頭的肥仔聰此刻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震撼之色。
阿星看著手中晶瑩的絲線,臉上頓時露出由衷的笑容。
他走到了肥仔聰背後,伸手往後者背後一拍,肥仔聰頓時渾身一僵,清晰感應到這股絲線融入到了神魂之中。
與此同時,五個演員的終端中同時收到一個數值變化的消息——天眷值:66%!
肥仔聰緩緩轉身,阿星看到的是一張嘴裡塞滿饅頭,眼中卻噙滿淚水和不舍神色的臉。
阿星眼眶有些發紅,他使勁抱了抱肥仔聰,拍拍他的後背。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為什麼不管受多重的傷都會很快痊癒,為什麼我會突然成為絕世高手嗎?」阿星道,「就是因為我剛才打進你身體裡的東西。」
肥仔聰嘴裡塞得滿滿的,吐不出,也咽不下,只是拼命搖頭。
「以前有了好處,我都給你多的那份,自己留少的。」阿星拍拍肥仔聰的肩膀,「但這次不行,我只能給你少的那份,自己留多的那份。不是我捨不得,而是不想你面對和我一樣的事情。」
他看著肥仔聰茫然的眼神笑了笑:「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總之,以後沒人可以欺負你!就算欺負了,你也不會有事。聰仔,我走了,你自己要照顧好你自己。」
說罷,阿星轉身,小心攙扶著阿芳向門外走去。
肥仔聰一直目送兩人的身影消失,卻還始終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不動。
良久,他才「咕嘟」一口,把嘴裡的饅頭全都咽了下去,長長嘆了口氣,自語道:「你放心,我答應你,絕不會害他就是了……」
神魂深處那個劇烈反抗的意識這才趨於平靜。
肥仔聰深深看著阿星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詭異的青光:「你這樣的人,怎麼成的仙呢?」
此時,其餘四個演員幾乎炸開了鍋!
城外野草灘上,火雲邪神孤身在路邊走來走去,滿臉激動壓低聲音嚷嚷著:「肯定是屎哥!肯定是他!除了他,沒人有這樣的本事!沒有人!」
「唉,我就說該早早抱大腿的嘛!但是屎哥隱藏太深了,他到底是誰呀?木梳……嘶,該不會是啞女吧?」
豬籠城寨,包租公和包租婆也震撼莫名,天眷值一下子就下降了34%,阿星到底被怎麼了?
什麼動靜都沒搞出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啞女!屎哥一定是啞女!」包租公激動道,還帶著幾分懊惱,「當時我選身份物品的時候,其實是在口紅和木梳之間猶豫來著,但最終我還是選了口紅!唉,我運氣太差了,屎哥運氣真好!要是當初我選了木梳,一定也會占儘先機!」
「啞女嗎?」包租婆眼神有些懷疑,昨天她遠遠看到過啞女,雖然從氣息上分辨不出什麼,但男人和女人行為邏輯上有著本質的差別,一個男人再模仿女人,始終還是差點意思,她看得清清楚楚,啞女舉手投足都女人味十足。
除非是屎哥模仿得太像,連她的眼光也騙過去了!
會發生這樣的事嗎?
要是別人也就算了,但是屎哥的話……
包租婆內心有些動搖了。
「屎哥要真是啞女的話……對咱們來說也不算壞事。」她突然起身,「走!我們現在就去找肥仔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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