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5、回院

  對於蘇乙來說,今天絕對是非常充實的一天了。→

  先是定好了建房的事情,從早上到現在,又相了四次親,第四次還暫定成功了。

  忙完了自己的私事,工作他也沒耽誤。

  跟劉光天和張春梅匯合後,三人一起去了印刷廠,算是熟悉了廠報出版的整個流程。

  蘇乙從張春梅口中也得知了傻柱的慘狀,張春梅問出了之前她問過劉光天的那個問題——為什麼傻柱平常風評挺好的人,現在會被那麼多人圍攻嘲諷?

  蘇乙是這麼回答她的。

  「這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咱們廠一萬多號人,跑去嘲諷他的有多少個?有一百個嗎?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反倒證明何雨柱平日為人的確比較正直,因為他得罪的人都是些捧高踩低落井下石的小人。如果他得罪的都是好人的話,好人誰會在別人倒霉落魄的時候跑去嘲諷羞辱他?」

  張春梅恍然激動道:「對對對,副主編你說得太對了!我就說這事兒我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你這麼一說,我就想通了!光天之前還說人不能太猖狂,我還奇怪呢,傻柱師傅平時也不狂啊……」

  「他就是不在你跟前狂,當然也不敢在副主編您這兒狂,反正在我這兒,他挺狂的。」劉光天撓頭道。

  「這也很正常,」蘇乙恰好看到不遠處鐵片兒帶著一群人正有說有笑往這邊走,笑著問道,「你們覺得我可怕嗎?」

  「您厲害,知識淵博!」張春梅道。

  「本事大,我爸都服您。」劉光天也道。

  「你們見了我會害怕嗎?」蘇乙問道。

  「那肯定不會。」劉光天道,張春梅也搖頭。

  這時鐵片兒和那幫人走到了跟前,一抬頭正好看到蘇乙正似笑非笑看著他,他臉色頓時一變,立馬給蘇乙貢獻了一波懼意值。

  「蘇爺!」他急忙恭敬打招呼,迅速讓到一邊。

  他的小弟們還在發愣,之前那個跟鐵片兒一起的小弟焦急道:「這是蘇援朝蘇爺,都特麼杵著幹嘛?趕緊問好!」

  這些混混們這才如夢初醒,各個讓路問好,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要說蘇乙在軋鋼廠里和大院兒里,那頂多算是個風雲人物,但在頑主圈裡,他已經成了大魔王了。

  小巴是板磚會最能打的人了,帶了十多個兄弟,被蘇援朝單槍匹馬全都給打趴下了,關鍵人家還混一見義勇為的名聲,報紙都上了。

  反觀小巴一夥兒人,該槍斃槍斃,該坐牢坐牢,太慘了!

  小混蛋夠牛逼吧?這是連大院子弟都說干就乾的牛人,誰的面子都不給,但先是被蘇援朝打得破了相,跟著又被警察給抓了,收拾得明明白白。

  還有那天早上發生在大院兒的事情,在頑主圈兒里已經傳得神乎其神了。

  現在公認的版本基本上和後世「戰神回歸發現女兒住狗窩」那個故事一個套路了。

  在頑主圈兒里,蘇援朝是能調動軍隊的牛人,是公認的不能惹的禁忌。

  現在,張春梅和劉光天就見到了禁忌的威力,這一幕註定讓他們終生難忘。

  十多個混混就因為一個名字,恭恭敬敬站在路邊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而蘇乙卻看都不看他們,笑呵呵推著自行車跟兩個人從這些人旁邊走過。

  「看到沒?人在社會上會扮演各種角色,有人愛你,就有人恨你。我在你們眼裡是一個樣子,在他們眼裡又是另一個樣子。」

  劉光天心有餘季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些混混們明顯在加快腳步開熘。

  這一刻他心中對蘇乙簡直敬如天人!

  張春梅也差不多,小姑娘臉上大寫的崇拜。

  「這會兒已經過了下班點兒了,光天跟我一路,春梅,你家怎麼走?」蘇乙問道。

  「我住在廠家屬院兒。」張春梅急忙道,「我幾步路就到了。」

  「援朝哥,我得去趟糧站,早上我爸就交代讓我去買糧,糧本兒都給我了。」劉光天道。

  「那你騎車去,扛著糧食多累?」蘇乙把自行車給他。

  劉光天受寵若驚急忙推辭,蘇乙卻擺擺手讓他別廢話,然後招呼張春梅一起熘達著往前走了。

  劉光天美滋滋摸著自行車,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邊,蘇乙和張春梅一路走,小姑娘好奇問東問西,蘇乙也趁機了解了一下這姑娘的大概情況。

  她爸爸是個技術專家,在國外留過學的人才。

  只這一條,就讓蘇乙愣了半天。

  看得出張春梅很為她父親的身份自豪,但是……

  唉……

  蘇乙搖搖頭,心裡想著如果風浪來臨,就算自己再紮根基層,但身邊的朋友、親人和值得保護的人,還是要儘量幫一把的。→

  當然他不會蠻幹,畢竟他自己也是臭老九,但工人理論學習實驗基地,會是一個很不錯的工具。

  還有李新民,也會起到很大作用。

  在前面路口,蘇乙和張春梅就分開了。

  這姑娘單純得有些沒心沒肺,一路上開心跟蘇乙講她家裡的事情,聽得出她有個很溫暖的家庭,她是家裡獨生女,很受寵愛,也難怪這麼單純。

  不是蘇乙自戀,但一般女人跟蘇乙接觸久了很難不生出情愫,但這姑娘是一點都沒有。

  蘇乙不懷疑自己的魅力,所以這種情況就只有一種解釋——

  這姑娘是個瓷錘。

  一路熘達回院兒里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半了,蘇乙一進胡同,遠遠就看到許大茂站在門口伸著脖子往這邊張望。

  看到他後,這貨貢獻了一波喜意、惡意和懼意,然後趕緊迎了上來。

  「援朝!你可終於回來啦,我專門在門口迎著您呢,等你半天啦。」許大茂陪著笑道。

  「等我幹嘛?」蘇乙背著手往前走,「要你的筆記本兒?昨天我給你媳婦兒了。」

  「來自許大茂的惡意+99……」

  「不是不是,這不說好請您吃飯嗎?」許大茂陪著笑道,「昨兒是有事兒耽誤了,咱倆之間又有些小誤會……呵呵,過去的事兒就過去,咱都不提了,哈哈!娥子做了一大桌菜呢,這可都是專門為你做的!我跟你說援朝,她平常為我都沒這麼下過廚房!」

  蘇乙笑道:「你別光揀好聽的說,那舉報信是不是你寫的?」

  「不是,絕對不是!」許大茂舉起手掌發誓,「要是我寫的,讓我出門被車撞死,生孩子沒皮炎!」

  蘇乙詫異看著他:「張口就來啊你,你還真是無懼無畏啊……」

  「我沒幹過的事兒,我當然不怕了。」許大茂一臉理所當然道,「援朝,我覺得有人模彷我筆跡寫了那封舉報信,這個人就在咱們部門!李路程很可疑啊……」

  臥槽……

  蘇乙都樂了:「要不是你,你昨天跑什麼呀?」

  「大哥,就你這戰績,以一敵十,連傻柱你都能一把按住,我能不怕嗎?」許大茂苦著臉道,「昨兒你一拿出那封信我都懵了!我一想我一時半會兒解釋不通又沒證據,留在你面前不是找打嗎?所以我才跑呀。我這人膽兒小,院裡人都知道。」

  「這你都能圓上!」蘇乙驚了,「六六六啊。」

  「划拳我會!」許大茂笑呵呵道,「晚上咱哥倆好好劃划拳,喝個痛快,酒我都準備好了,茅台,符合您的身份!」

  蘇乙拍拍他肩膀道:「就沖你這麼優秀的表現,舉報信這事兒我也得就這麼揭過了。不然太浪費你這演技和腦子了。」

  「真不是我……」許大茂解釋道。

  蘇乙笑呵呵擺擺手:「你知道有種東西叫指紋嗎?警察局我有朋友,一查一個準兒。」

  「來自許大茂的惡意+99,來自許大茂的懼意+99……」

  「援朝,你這麼說咱哥倆的信任不就毀了嗎?以後咱們還怎麼處朋友?」許大茂誠懇道,「我都發誓了,對不對?再說了,在我的再三努力下,我岳父那邊也把錢借出來了,五百塊錢一分不少,今晚我就給你。我是真怕你著急,使了大力氣了。我這誠意夠可以了吧?」

  蘇乙笑著點點頭:「行,那舉報信的事兒翻篇兒,下回別這麼衝動了。也就我今天不上班,不然你已經給我跑印刷廠去了。」

  「來自許大茂的惡意+101……」

  「哈哈,援朝你說笑了!」許大茂笑得很難看,「那什麼,怕你寂寞,娥子還邀請了倆客人作陪。」

  蘇乙頓足,皺眉道:「女的吧?」

  「真是神了,一猜一個準兒啊!」許大茂誇張道,「是倆女的,一個是咱們同事,一個是娥子的小姐們兒,咱都是年輕人,人多熱鬧。」

  見蘇乙要說什麼,許大茂急忙又搶先解釋道:「這可不是相親啊,相親能同時叫倆女的來嗎?咱就是年輕人聚會,而且還有咱同事。就於海棠,你也認識,你的部下。」

  「你們還挺會整活兒。」蘇乙笑了笑,「得,好心不能辜負,那就走吧。」

  許大茂心裡一喜,笑呵呵急忙和蘇乙繼續往後院走去。

  路過前院的時候閆阜貴在門口看雞,蘇乙跟他打了聲招呼,寒暄兩句。

  到中院的時候,他發現秦淮茹家門關著,好像家裡沒人。

  許大茂很機靈,看到蘇乙主意立刻解說道:「下班回來的時候,秦淮茹一家子出門了。聽三大爺說問過棒梗學校校長家在哪兒,應該是去那兒了……」

  蘇乙點點頭,沒什麼表情。

  前院兒,三大爺匆匆回到自己家裡,笑道:「援朝剛和許大茂過去了。兒媳婦兒,你那表妹不是放下海口,說必須把援朝拿下嗎?這回咱給他創造出這麼好的條件,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

  「也不知道援朝白天相親相得怎麼樣了。」三大媽有些擔憂,「要是相成了,那咱們這就白忙活了。今晚上這相親……」

  「這算什麼相親啊?」於莉翻了個白眼,「哪兒有相親一次來倆姑娘的?」

  「這有什麼?你表妹不是說了嗎?有信心打敗敵人嗎?」三大媽道,「再說了,這人是個資本家大小姐,今天跟婁曉娥回來的時候我見了,穿得花枝招展的,還帶著白絲手套……哎喲,戴那麼個玩意兒,也不知道能幹嘛……」

  三大媽陰陽怪氣一臉不屑:「這姑娘一看就不是過日子的人,援朝之前就說了,他瞧不上不會過日子的人,是婁曉娥自己不死心,非要試試。那姑娘模樣我看跟你表妹比起來差不離兒。關鍵是海棠能幹活兒能做飯。老話兒不說了,那什麼進水?哪兒進水來著?」

  閆阜貴和於莉面面相覷。

  「近水樓台先得月?」閆阜貴試探問道。

  啪!

  三大媽一拍大腿:「就是這話!」

  「你呀,跟他一大媽學的一樣一樣,半瓶子晃蕩!」閆阜貴沒好氣道,「不會說就甭說,惹人笑話。還哪兒進水,腦子進水!」

  三大媽嘻嘻笑道:「反正資本家小姐肯定沒戲,海棠才有戲。海棠這姑娘是個大方性子,對援朝也有意思。這年輕人談戀愛不就是一層窗戶紙嗎?一捅就破。她倆要真是成了,以後咱家跟援朝就是親上加親。到時候解成就是他大舅哥。那大舅哥沒工作,他還能不管?」

  「媽你真是想得夠遠。」於莉酸熘熘道,「成不成還兩碼事兒呢。」

  「不成咱也沒損失。」閆阜貴笑呵呵道,「你媽這事兒辦的是真漂亮,不亞於我之前的借雞生蛋。這事兒要是咱家來辦,要酒要飯,可得不少花錢。現在呢?哈哈,一分錢不花,事兒就辦了。老伴兒啊,對你提出表揚。」

  三大媽得意洋洋:「那是,咱倆過一輩子了,我還能不學著點兒?」

  後院。

  劉光天已經回來了,正拿一塊布子在門口擦蘇乙的自行車呢,見了蘇乙急忙起身賠笑問好,說自己正打算還車去。

  蘇乙告訴他把車停自己門口就行。

  劉海中和二大媽聽見聲音,也都出來問好,熱情邀請蘇乙去自己家裡做客。

  許大茂看得心裡又妒忌又高興。

  妒忌的是蘇乙現在被眾人追捧,連最勢利眼的二大爺都對他點頭哈腰;高興的是這麼厲害的人,今天被自己請到了,要到自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