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歐陽坤招呼姜鈺坐到了兩個貔貅的中間,另外的一個位置,是留給霍瑾年的。
韓青丘把八卦鏡放到了正中心,喬珊珊的手上。
「小師妹,當心。」
因為對方也是女的,喬珊珊坐在主位會比他們兩個好一點。
喬珊珊拿著手上的八卦鏡,眼底閃過一絲堅定「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瑾年被抱上來的時候臉色慘白,喬珊珊朝著振宇點了點頭。
她沒有時間再去關心霍瑾年到底怎麼樣了,只要這次做法成功,霍家就可以徹底避開這個詛咒。
一切就緒。
歐陽坤跟韓青丘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喬珊珊的身邊。
三人非常有默契,雙手反動,一模一樣的手印開始翻飛。
傅辭深朝著阿衍耳語了幾句,他怕有人來搗亂,大廈里里外外都被他的人看守著。
。
周子萱穿著古老而又神秘的袍子,正常應該是棕褐色的雙眸此時此刻泛著紅光。
嘴上念念有詞,像是在進行一種十分古老的邪惡法事。
夢萱躺在床上,表情痛苦不堪,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不至於做出什麼瘋魔的事情。
她斷斷續續地問道「子萱……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
周子萱回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夢萱「很難受?」
她在做法,沒想到夢萱會說話,有些不耐煩,而且,又不是第一次了,這副可憐的樣子給誰看?
周子萱指了指水杯「喝掉。」
夢萱伸手,抓起床頭柜上面的水,小心地喝了一口。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從小,她跟周子萱就在一起,但是兩個人的關係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好。
或者說,她就是周子萱的傀儡。
「還要多久?」
夢萱看到自己的指甲越來越長,膚色也漸漸變黑,就知道自己又要被操控了。
周子萱淡淡的說道「最後一次了。」
因為,這一次成功,她就再也不需要這個傀儡了,周家會吞掉姜氏跟霍氏,成為第一集團!
夢萱笑了,這一句話,她已經聽膩了。
只是重複地說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周子萱看不起夢萱,因為從小,夢萱就被他那個神棍父親賣到了她家裡當傀儡。
這麼些年下來,都是周家栽培,夢萱才能有今時今日。
聽到對方提的要求,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一個男人都看不住。」
原本就要黑化的夢萱頓時臉色一白,悽慘地嘆了一口氣。
「求求你了。」
周子萱看到夢萱這麼的卑微,破天荒的沒有繼續諷刺下去。
周家跟滬市跟霍家還有京都姜家是沒法比的。
她不甘心,那一次,有人牽線,讓她跟姜鈺相親,她就知道機會來了。
想到目前鼎力的局勢崩盤,她就催動了霍瑾年身上的蠱。
這一盤棋,周家早就在下了。
周子萱知道夢萱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就算是黑化,也不會受她擺布,淡淡地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
夢萱這才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如同傀儡一般。
周子萱掏出黑色的法器,準備開始施法。
只是剛動沒幾下,就發現姜鈺那邊也在做法,想要鬥法,但是使勁渾身解數,都沒有辦法突破。
皺著眉頭,隨後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床上黑化的夢萱更是直接摔到了地上,七竅流血,看上去十分恐怖。
她顫顫巍巍的想要爬到周子萱的身邊「你救救我……」
夢萱覺得全身上下都在疼,好疼好疼,疼得沒有辦法呼吸了。
周子萱看到白色的地毯上面都是烏黑髮臭的血,皺著眉頭,呵斥道「不准過來!」
夢萱早就沒了理智,痛苦地抓著自己的臉。
周子萱咬了咬牙,她不喜歡夢萱,但是她死了,她重新找一具傀儡,那是非常麻煩的。
想要一直聽話,且靠譜的,是十分難的。
她收起法器,餵了夢萱一顆丹藥,隨後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渾身惡臭的女人,轉身離開。
喬珊珊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大師兄跟二師兄已經離開法陣了。
她看到傅辭深的嘴巴一張一合,但是她聽不清楚。
她不知道男人在說什麼,只能迷惑地瞪大雙眼,顫顫巍巍地把手裡的八卦鏡遞到了大師兄手裡。
喬珊珊茫然地環顧了一眼四周,張了張嘴,下一秒,鮮血噴湧出來。
傅辭深一把抱住了喬珊珊,雙眸凌厲地看著歐陽坤「到底怎麼回事?」
歐陽坤摸了摸喬珊珊的脈搏,從懷裡掏出一顆定心丸。
「應該是被對方震了一下,先睡一覺。」
傅辭深擰了擰,看著喬珊珊這個大師兄,壓抑住心底的怒氣。
朝著阿衍喊道「去喊醫生來!」
此時此刻,霍瑾年醒過來了,看到救了他的姐姐吐血又昏迷。
一把抓住了大哥的手「怎麼回事?」
霍振宇沉默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喬珊珊是為了他弟弟受了傷,並且昏迷過去了。
他搖了搖頭,讓自己的弟弟安靜一點。
傅辭深緊緊地握著喬珊珊的手,陰狠地看著屋子裡的人。
韓青丘平時最會嬉皮笑臉的人此時此刻也不說話了,只是跟大師兄一起,默默地把東西收拾起來。
醫生是被阿衍提著脖子,一路帶上來的。
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傅辭深並沒有給醫生喘氣的機會,直接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醫生拿出聽診器,聽了聽,又翻了翻眼皮「可能是太累了。」
阿衍適時地開頭「剛剛都吐血了。」
醫生確實是沒有發現喬珊珊身上有什麼,但是看到這些人虎視眈眈的眼神,被迫低下去,繼續搗鼓起來。
好在喬珊珊很快就醒了,她猛地睜開眼睛。
想要撐起身子,發現傅辭深正牽著自己的手,她笑了笑「擔心我?」
傅辭深看到喬珊珊明知故問,還有眼底閃過的那一抹開心,沉著聲,嗯了一句。
歐陽坤看到小師妹甦醒得這麼快,朝著韓青丘使了個眼色。
剛剛,他們已經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師傅了。
碰到這種昏迷吐血的情況,他們也不好妄自做決定。
喬珊珊在傅辭深的幫助下,成功的坐了起來,其實,她想說,她還沒有這麼柔弱,可以自己起來的!
「我沒事。」
她剛剛做了個夢,夢到一個小女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浸泡在藥劑裡面。
另外一個打扮得像小公主一樣的小女孩,就天天在她身邊。
嘴裡念叨的話,她沒有聽清楚。
但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種巫術。
喬珊珊知道,這是施法的時候,她進入了對方的內心。
但是……
她不能確定,到底哪一個才是周子萱……
歐陽坤又拿出一顆藥丸,這些都是他們在道觀裡面煉製的,功效各異。
喬珊珊很自然地吃了下去,覺得身體裡煩躁的那種感覺沒了。
舒暢地嘆了一口氣,歪著頭看向歐陽坤「大師兄,都搞定了嗎?」
傅辭深哼了一聲,明顯地不開心。
喬珊珊看到大師兄點頭,霍瑾年跟姜鈺也恢復了正常人的樣子,掐指算了算,馬上露出一個微笑來。
這倆人,終於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了。
她扭頭看著傅辭深,一把勾住男人的脖子,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別擔心了,我不是好好的麼。」
霍瑾年還沒成年,看到這一幕,默默地轉過頭去。
醫生又上來好好檢查了一番,叮囑了一句好好休息,就說沒大礙了。
喬珊珊朝著傅辭深挑了挑眉,拍了拍自己胸口「姐身體好著呢。」
傅辭深也沒剛剛緊繃的感覺了,嗤笑一聲「是,等著你給我養老。」
喬珊珊看到大家都在捂著嘴笑,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反而是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那肯定啊,畢竟,你的小金庫都在我手裡了。」
閒聊了一會,確定喬珊珊沒事了。
姜鈺才敢開口「剛剛真是嚇死我了,生怕傅影帝直接把我砍了。」
霍瑾年弱弱的舉手,一副害怕的表情「我也是……」
喬珊珊哈哈大笑兩聲「所以以後得罪我的時候,一定要掂量一下,打不打得過傅辭深。」
嘻嘻哈哈的聊了一會之後,韓青丘也鬆了一口氣,把師傅的話重複了一遍。
說的都是專業術語,別的人聽不懂。
但是喬珊珊跟歐陽坤卻是明白的,周子萱用的竟然是失傳了的暗黑邪法,練活人……
喬珊珊把自己的夢境說了出來,一切都可以對上了。
被泡在藥裡面的是夢萱,而打扮的像小公主一樣的,是周子萱。
姜鈺聽得一包氣,被一個女人逼到這個份上,他憤恨的說道「看我不把周氏搞垮!」
霍振宇朝著姜鈺點了點頭「算我們霍家一個。」
喬珊珊擰了擰眉,如果周家真的那麼神秘,打壓,怕是沒什麼結果。
「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
傅辭深摸了摸下巴「突破口可以放在夢萱身上。」
喬珊珊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夢萱是周子萱的人偶,而且周家的秘術看樣子是必須要人偶的。
如果這個傀儡人偶沒了,周子萱是不是就發揮不了她的能力了?
想到她跟夢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夢萱提到過姜鈺。
她扭頭,看著姜鈺,嚴肅的問道「你是不是認識夢萱?」
「不認識。」
姜鈺想也沒想就回答,他還特地派人去調查過夢萱呢。
要是認識,廢那老大勁幹什麼?
喬珊珊意識到自己被夢萱騙了,但是那個時候,夢萱騙自己做什麼?
她把當初夢萱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姜鈺懵逼的很,連聲解釋「我怎麼可能認識一個明星啊,我就算再混,也不至於跟一個有夫之婦搞什麼啊。」
喬珊珊咳嗽一聲,擺了擺手,示意他別說了。
在一群人一致的肯定下,他們決定把夢萱先控制起來!
姜鈺的助理看事情都結束了,他還被電話轟炸呢。
見縫插針「各位,能不能拍個照片,現在網上的人人云亦云的……」
振宇點了點頭,現在霍氏集團也是水深火熱的。
他跟傅辭深還有姜鈺一起拍照,不少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雖然是娛樂圈的辦法,但是放在資本圈依舊適用。
照片一經發出,原本叫囂的最歡的網民,又開始一邊倒了。
我就是不是這樣子的,你看,這三個人關係多好啊。
咱們以為他們要完犢子了,實際上他們背著我們悄悄努力。
三個英年才俊,傅辭深有媳婦了,另外倆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
那些解約的明星跟公司得賠錢賠死吧?
這就是見風使舵的下場,這年頭,反轉打臉的還少嗎?
雖然但是,霍家這個長孫好像之前也是明星啊。
這都能被扒出來?好像是十幾歲的時候拍了幾部霍家的劇,印象很深刻。
……
周子萱今天元氣大傷,唇色烏青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上的熱搜,表情更加陰沉。
她以為,是十拿九穩!
居然就這麼被矇混過去了,為了今天,她整整蟄伏了一年多啊。
周家的掌舵人周野看到周子萱一臉的頹廢,忍不住問道「失敗了?」
周子萱是他們周家最優秀的小輩了!
周子萱點了點頭,看著張野「家主,你放心,我一定會成功的。」
周野哎了一聲,他沒有苛責周子萱,只是安慰了幾句。
沒有一上來就成功的,只要沒暴露,一些都還有機會。
他看了一圈,沒看到夢萱,聽說周子萱今天把她的傀儡也帶來了。
忍不住問道「夢萱呢?」
周子萱指了指樓上她施法的房間「她剛剛被反噬了,這會估計還沒有辦法動彈。」
「沒事吧?」
他很清楚,一個傀儡意味著什麼。
周子萱嗯了一聲「沒事,我給她符咒了。」
周野琢磨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那畢竟是你的傀儡,如果沒了,再要培養一個,太難了。」
這麼多年,周家一共就培養出來這麼一個。
如果沒了,可以說是大災難。
周子萱聽的有些煩了,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