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良這個人錙銖必較,他雖然跟喬珊珊沒有結婚,兩個人隨時可以分開。
但是喬珊珊今時今日的做法,想必是不會離開自己的了。
到時候袁良把他逼到絕路上面,說不好喬珊珊也會為了他奮不顧身。
那可就變成袁良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喬珊珊一家子在想要置身事外,怕是難了。
霍振宇那邊消息回復得很快,就算傅辭深不說這一番話,他心裏面也有數。
喬珊珊是自己弟弟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救命恩人這邊出什麼問題啊。
放心吧,喬珊珊也是我弟弟的救命恩人,是整個霍家的大恩人,不論發生什麼,霍家都會保護好他們的。
霍振宇回復消息的速度很快,但是心情卻更加沉重了。 🄲
值得傅辭深發消息過來,並且是這種內容的。
想必王家那邊的事情肯定是非常棘手,並且傅辭深都沒有把握了。
他作為朋友,自然是希望朋友可以功成身退的。
但是這一次,怕是只能想一想了……
傅辭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直接就把手機給關機了。
他知道霍振宇跟自己的情誼,現在突然說這麼一段莫名其妙的話,肯定會發了瘋地想辦法。
與其讓霍振宇跟著提心弔膽,不如直接掐斷了通信來源。
霍振宇不是傻子,他表現得這麼明顯,肯定能夠明白的。
男人扭頭看著眉頭緊鎖的喬珊珊,小心翼翼地躺進了被窩裡面。
他有潔癖,按道理來說,不洗澡就上床,對他來說是一種精神折磨。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今天他只想安安靜靜地睡覺。
不要打擾喬珊珊,因為這個是難得的平靜。
也不想再動彈了,因為這一天下來,他覺得全身都已經脫力了。
他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喬珊珊的腰上面,女孩的溫度讓他感覺到了享有的安心。
……
第二天,喬珊珊是被光照給驚擾醒的。
她摸了摸,昨天睡夢中,她有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她猜測是男人回來了。
睡醒一看,發現身邊的被褥確實是已經動過了。
甚至還殘存著男人的味道,摸了摸溫度,只有一絲絲殘存的餘溫了。
喬珊珊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大概是長時間的思考,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過了好幾秒,她才覺得緩過來了。
她沒有馬上追去,如果男人希望她跟著一起,怕是會在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把她叫起來。
現在男人自顧自地走了,把她繼續留在這裡睡覺。
意思非常的明顯了,她不知道具體今天會發生什麼,貿然的出去了,說不好會打亂男人的節奏。
拿出手機,裡面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信息。
很多都是問她在哪裡,說她最近沒有通告也沒有消息。
這種類似關心的消息,她已經看見過好幾次了。
看上去是在關心自己的狀態,實際上啊,估計是在打量著她有沒有繼續活動的打算。
畢竟這幾個月裡面,她在娛樂圈迅速崛起。
她甩了甩頭,又在想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傅辭深!
是王氏集團這裡面一攤子的爛事兒。
娛樂圈對她來說,那是可有可無,更是無關緊要的一些消息。
快速地過濾掉了這些內容,她看到霍振宇給自己連續發了好幾條信息。
上面的內容讓她心沉重了不少。
先是一張圖片,那是傅辭深的話。
男人很少會拜託別人幫忙,除非自己真的是有心無力了。
這個時候給霍振宇發消息,大概就是這個情況了。
喬珊珊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發麻了。
她下意識地撥通了霍振宇的電話,男人那邊也是著急萬分。
喬珊珊的電話過來,霍振宇想也不想地接通了。
「大嫂,到底發生了什麼?」
霍振宇是真的擔心傅辭深,男人的性格果敢剛毅,想要做的事情,那是想盡辦法也會去做的。
現在電話不接,直接關機,那得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喬珊珊趕緊開口「我也不知道,昨天太累了,我給你打了電話就睡覺去了,傅辭深半夜回來了,也睡了一覺,但是一大清早就走了,我不知道他謀劃了什麼,不敢貿然出去,如果我出現破壞了他的布局就不好了。」
霍振宇連忙表示自己的理解,這個時候,傅辭深身邊的只有喬珊珊一個了。
但是男人明顯是連喬珊珊都要瞞著,這樣子的話,男人身邊就一個能打聽事兒的都沒有了。
「他……他什麼都沒有跟你說?」
喬珊珊心裡頭也著急啊,霍振宇這麼試探的話,還不如她自己痛痛快快的說。
「王家這裡的事情太複雜了,王老爺子的身邊也撐不過多久了,過了今天就不一定有明天,現在王家的大權,基本上都在傅辭深的手裡面了。」
霍振宇聽到之後,這個事情還真是難辦啊。
但是傅辭深有意避開喬珊珊,那嫂子怕是真實性的消息,也不知道幾個了。
兩個人在這裡跟無頭蒼蠅一樣揣測,那更加像是自己嚇自己了。
「嫂子,如果發生了什麼,你一定要告訴我!」
霍振宇留下這麼一句,也不敢繼續耽誤喬珊珊的時間了。
「好。」
……
傅辭深今天起得很早,出去的時候就發現王野躺在地毯上面。
那樣子,跟乞丐沒什麼區別。
但是對他來說,這個王野現在吃的苦,那都是罪有應得。
「醒醒。」
王野是被傅辭深給喊起來的,老年人的睡眠一直不太好。
再加上在地上睡了一夜,整個人都腰酸背痛的。
看到傅辭深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下意識地爬起來,結果起猛了,整個人都眩暈起來了。
傅辭深看著王野這樣子,茫然,悽慘,但是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自找的。
現在這個下場,只能說是合乎情理。
「去洗漱一下,等會袁良就回來了。」
王野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到時候袁良過來了怕是也不會相信。
另一邊。
王駿是大半夜的敲開了袁良的大門。
他也是從哥哥嘴裡面知道的,
他對這一次造反的事情,原本就是抱著遲疑的態度。
所以一直都沒來見袁良,現在想想,那也是明智的決定了。
袁良這個人狼子野心,自己的哥哥已經陷進去了。
就算是要抽離,已經發生的事情也不可能變成浮光掠影。
袁良看到王駿還是挺意外的,這個人在王野的嘴裡面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現在大晚上的屁顛屁顛的來找自己,要不就是出事兒了,要不就是王野讓過來的。
不管是哪一樣,今天他收到了那麼多不好的消息,都沒有好臉色對王駿。
「大半夜的,你過來做什麼?」
王駿有些神神道道的,看到袁良之後,直接用力一推,把人推了進去。
「進去說,進去說。」
袁良無奈,只能側開身子。
今天公司裡面原本向著自己的那些人,竟然又有倒戈的意思。
他心裡頭不安,才把計劃一拖再拖。
「你到底要說什麼?」
王駿依舊是神神道道的樣子,仔細地看了看,確定房門都關了,這才壓低了聲音「老爺子不行了,我哥哥守著呢,估計就這一兩天的事兒了。」
袁良愣了一下,他原本是想著老爺子死的。
但是現在是至關重要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傳位給傅辭深了。
如果老爺子還活著,到時候他大權在握,完全逼迫老爺子,讓老爺子說,是傅辭深用了非常手段。
自己就是大功臣,名正言順。
那些知道實情的人,也都是向著自己的,不可能說出來實話的。
「為什麼這麼快?」
袁良的追問讓王駿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原本老爺子不行了就是傅辭深布的局。
袁良這麼一問,他反而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猶豫了一下後,聲音顫抖的說道「原本是在喝的水裡面下了東西,不知道怎麼回事,老爺子自己喝了,原本就是年歲大了……」
「我們去的時候,老爺子就已經不大好了。」
袁良聽了之後,臉色有些陰沉。
無論如何,老爺子這個時候死,自己的如意算盤就是出了大問題了。
「老爺子快不行的消息沒有傳出去吧?」
既然已經趕不上熱乎的了,他只能想辦法,讓老爺子沒死之前,留下一個遺囑。
只要承認自己是名正言順的,那就可以了。
王駿趕緊點頭,這個消息肯定不能放出去。
「這誰敢說啊,老爺子沒了,王氏集團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肯定是要出來的,能瞞著還是要瞞著的。」
袁良聽了之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現在去一趟……」
「別!」
一直都在暗處聽的袁斯年大步走了出來,父親還是缺少了一些盤算。
這個時候去,說不定會被對方一網打盡。
傅辭深可不是省油的燈,以前在晴天集團的時候,父親就是被男人擠兌的。
雖然也有自己退出的成分在,但是能夠逼迫至此,糾結證明這個男人沒那麼簡單。
「斯年?」
袁良看到兒子走出來了
,不免有些意外。
這一次的事情,都是袁斯年一手策劃的,想要把王氏集團拿下,也是兒子的謀劃。
但是袁斯年不願意站出來,一直都是袁良在外面拋頭露面的。
袁斯年最多就是跟著父親一起來的小伙子,沒有人會關注他,更加不會以為,這一次的災難是這個小伙子一手策劃出來的。
「爸,已經是關鍵的地方了,我不能繼續等下去了。」
王駿看著比傅辭深還年輕幾歲的袁斯年,沒想到王晴的兩個孩子,一個賽一個的厲害。
說起來,這兩個人都是兄弟。
現在這一出,是自相殘殺了吧?
「斯年,你是什麼打算?」
袁良看了一眼,發現兒子的表情非常的凝重。
這麼關鍵的時候,兒子站出來,他也算是徹底明白了。
袁斯年看了一眼王駿,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來「你知道騙我的下場嗎?」
王駿瞬間就說不出話來了,當初傅辭深讓他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會被識破的。
就自己這個說謊的能力,怕是說上句話,就顫抖的不行了。
現在袁斯年這麼問,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是說謊,我的父親要把自己的地位給一個野種,我自然是不願意的。」
袁斯年聽到王駿說傅辭深是野種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
他跟傅辭深的身份地位,基本上是一樣的。
要是論起來,自己是意外。
王晴從來沒有給過自己一個好臉色,雖然嘴上面不說,但是嫌棄是直接表達在臉上的。
袁斯年的童年,簡直就是沒法言語的存在。
父親對自己視而不見,母親對自己更是當成不存在一樣。
這些年,自己是苦楚,根本沒辦法說給別人聽。
現在是自己至關重要的時候,如果沒有處理好,那一雪前恥沒機會了。
「你先走吧。」
袁斯年有話要跟袁良好好的說一說,不管這個馬俊說的真的假的,繼續留在這裡就是不合時宜的。
馬俊看自己可以脫身了,當然是想也不想的往外跑。
「行,你們儘快吧,好不容易才把老頭子給熬死了……」
袁斯年看著馬俊的背影,確定人走遠了,直接看著自己的父親「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咱們能不能把握住,就看這一回了。」
袁良心頭其實是有些害怕的,自己的兒子現在要做的事情,那是萬劫不復的。
寧可自己出面,自己當這個出頭鳥。
到時候就算是失敗了,兒子總不至於付出大代價。
「要不還是跟最開始一樣,讓我出面,你就當幕後軍師就好了。」
袁良有心護著自己的兒子,當然也是處處考慮到了。
袁斯年搖了搖頭,不是自己親手從傅辭深手上奪來的,那種痛快的感覺,總是差了幾分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
袁良哪裡犟的過自己的兒子,聽到之後只能垂眸點頭。
「好,那我們明天就去王氏集團?」
反正路線都已經確定好了,去一趟王老爺子的辦公室,那是輕車熟路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