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深蹙了蹙眉,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這個梁學文根本就沒有說實話,說出來的,全部都是謊話。
「你確定嗎?」
他的聲音攝人心魄,仿佛早就看破了對方的一舉一動。
這些謊話,也顯得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梁學文沒想到自己都已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就差沒尿褲子了,都沒迷惑住眼前這些人。
「我……」
雪狼也不客氣,直接用鞭子勒住了梁學文的脖子。
語氣冰冷,神色淡漠「機會給你了,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我就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梁學文還沒反應過來,機械性窒息的感覺就涌了上來,過了好幾秒,徹底呼吸不上來了。
他也顧不上別的了,瘋狂的抓撓。
希望雪狼鬆開手,讓自己呼吸上新鮮空氣!
雪狼也不是真的想要他的性命,對她來說這個梁學文死不死都不會改變這個事情,但是活著的話可以套出更多信息。
「現在可以說了嗎?」
梁學文知道這些人下手根本不會手軟,他繼續嘴硬下去的下場只有一個。
姜鈺看到雪狼這樣的弱女子,竟然直接把梁學文勒的喘不過來氣,不由得脖頸發寒。
這種窒息的感覺,還真是要命了。
銀狼一直看姜鈺不順眼,現在這個男人嚇得不行,心裡一陣痛快。
「雪狼姐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覬覦的。」
姜鈺剛剛也只是開開玩笑,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子的性格。
現在銀狼有鼻子有眼的開口,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才看不上這樣的男人婆呢。」
銀狼對雪狼的尊重是非常狂熱的,雖然比不上對老大那麼死心塌地,但也絕對不允許別人隨意踐踏。
「你說什麼?」
姜鈺沒想到隨口辯解的話,竟然惹惱了銀狼。
尷尬的咳嗽一聲後,看到雪狼已經提著鞭子朝著自己走過來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我是覺得……覺得雪狼姐姐貌美如花,未來一定能找到一個恩愛郎君的。」
銀狼看到前後落差話語落差巨大的姜鈺,冷笑一聲。
這個所謂的姜總,也就是嘴皮子厲害了。
傅辭深聽著自己這些下屬跟姜鈺打成一片,並沒有覺得不嚴肅。
這些年,他嚴以律己,對於這些下屬,也非常的嚴苛。
現在想一想,其實放鬆一點,這些人並不會因為他放鬆就懈怠,反而會更加努力。
因為他們會覺得,鬆了就是對他們的否定。
既然否定,那就要更加努力。
梁學文剛準備吐露什麼,就看到自己昔日上司對著雪狼畏畏縮縮的。
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讓姜鈺露出這幅討好的笑容來。
姜鈺看自己解釋的差不多了,梁學文也準備招了。
挺直了腰板,岔開了話題「梁學文,你剛剛不是還嘴硬麼?」
「你這個演技不去娛樂圈混真是可惜了,我剛剛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
傅辭深也是因為有十足的把握,查到了不同尋常的消息,才沒有被梁學文糊弄過去。
雪狼放下皮鞭半撐在放滿刑具桌子上,冷冽的說道「磨磨唧唧的,快說。」
說完,右手就開始挑選刑具了。
梁學文哪裡還敢墨跡,這娘們剛剛可差點要了他的命啊!
他的瑞士銀行裡面還有幾千萬美元的存款呢,可不能把小命交代在這裡。
「說,我馬上說……」
他知道自己作惡多端,但是這些人顯然是奔著喬珊珊來的。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做了那麼多的惡,竟然會因為這麼一個小惡把自己交代了。
而且他不過就是順水推舟掙了一點外快。
現在算一算自己這個外快,估計還不夠醫藥費的呢。
完全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半個月前,我包養的那個女明星,突然說,想要一個獎項……」
「傅總,傅影帝,您也是娛樂圈的,知道這個東西都是內定的,而且所有人都爭破了頭皮啊,我雖然喜歡這個小丫頭,但是也不至於蠢到她說什麼就信。」
「許悅一沒作品,二沒資歷,怎麼可能得到這個獎項,我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銀狼皺了皺眉頭,他的耐心不太好,而且在他看來這個梁學文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
還不如打斷了,讓他直奔主題來的痛快。
姜鈺看出了銀狼的意圖,擺了擺手,讓他別說話。
銀狼憋屈啊,往日裡,他都是只聽老大吩咐辦事兒的。
現在一個破公司的老總,竟然在自己面前呼三喝四,這讓他這張老臉往哪裡擱?
「輪不到你……」
但是反駁的話還沒有落下,就被雪狼給打斷了「閉嘴。」
銀狼可以不聽姜鈺的,但是雪狼是老大身邊最得力的,她開口就等於是老大的命令了。
哪裡還敢繼續說話,直接低下頭去。
姜鈺看到梁學文一臉緊張的看著他們,咳嗽一聲,說道「你繼續說啊,停下做什麼?」
梁學文趕緊點頭,剛剛他看到這三個人發生了騷動,以為是自己說的不好,下意識的停下了。
眼下對方讓他繼續說,這才鬆了一口氣,只是一緊張剛剛說到哪,徹底給忘了……
他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我說到哪裡了?」
姜鈺看這個梁學文渾身發抖,嘴唇發白,估計是真的嚇慘了。
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諷刺「慫包。」
「說道你不願意給許悅內定最佳女明星獎!」
梁學文一拍,腦袋連聲說對「就是說到這兒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回憶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原本以為拒絕了,這事兒就結束了,誰知道她說她根本不是為了自己,說是想要把這個獎盃送給自己,非常喜歡的一個明星。」
「我尋思這不是腦子有病嗎?欠別人一個人情還是為了另外一個人!」
「但是等許悅說出那個人名字的時候我就愣住了,她竟然要我把這個獎安在喬小姐的身上。」
雪狼點了點頭,這個跟她查出來的一樣,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是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許悅的動機她不知道,只能想辦法從這個梁學文的嘴裡翹出動機來了。
「所以你這麼做了?」
梁學文趕緊搖頭,這吃力不討好的。
許悅就算是討他歡心,但是想要內定一個獎盃,可不是小事兒。
而且還是印象里最大的最佳女主角,簡直就是要命!
若是給許悅,以後在圈子裡面吹牛逼,還能說自己如何如何厲害。
能把許悅這種小菜鳥給推上最佳女主角,讓那些人羨慕自己的能力。
結果是給別人,那別人也未必會來感謝他,又何必去疏通那個關係花那個錢呢。
為了博女人一笑?
他雖然喜歡女人,但是花的錢,都是有數的,超過了這個數目,那就是一分沒有。
「沒有啊,我又不是傻子話,那個錢費力不討好的。」
雪狼摸了摸木桌子的稜角,所以另有其人?
那會是誰呢?
按照目前查出來的看對方顯然是有實力有魄力的,為什麼非要把這個事情假手他人,這不是多一個把柄嗎?
唯一可以解釋的通的,就是對方想要開發很多條的支線。
讓他們查的手忙腳亂,頭昏眼花,從而掩蓋住真正的主謀。
傅辭深聽了一會後,直接靠在了沙發上面,現在梁學文說了這麼多,只有前因,後果竟然直接推掉了。
「撒謊!」
他乾脆站起身,看了一眼手腕上面的手錶。
這個梁學文,浪費了他太多時間了。
雪狼看到老大站起身了,直接抓起桌子上面的一把小刀。
別看是小刀,鋒利程度沒得說「這把刀雖然剁骨頭有點難,但是削皮兒還是很簡單的。」
姜鈺聽到這個蛇蠍美人一開口,就是這麼血腥的畫面,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會不會太血腥,太暴力了?」
他嘗試著開口,緩解自己內心得躁動不安。
他害怕的時候反而話多,這是個毛病要改,但是現在肯定沒時間改了。
雪狼冰冷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姜鈺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雪狼並沒有因此放過這個話嘮的男人,反而是冷笑一聲「怎麼,姜總要替梁先生試一下刀鋒不鋒利嗎?」
「不……」
傅辭深咳嗽一聲,他很少看到雪狼這麼玩心四起。
這兩個人一個冰冷,一個火熱。一個話多,一個話少。
真別說,還挺般配的。
雪狼收回自己的目光,手裡握著那把小巧的刀,一步一步靠近梁學文。
看樣子剛剛那窒息的感覺,並沒有教會梁學文該如何說話。
所以這一次她並沒有手軟,快刀斬亂麻,直接朝著跪在地上的男人胳膊劃了一刀。
「……」
「啊啊啊啊啊!」
這個驚呼聲是隔了好多秒才發出來的,顯然這個男人一開始並沒有感覺到痛,而是過了好幾秒身體才有反應。
「很疼嗎?」
姜鈺捂著自己的嘴,他太好奇了,所以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都到這個時候了,梁學文疼的都快昏過去了,哪裡還有心思回答姜玉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銀狼則是朝著雪狼比了個大拇指「雪狼姐的速度又快了。」
姜鈺想到自己剛剛都沒看清楚,反而是梁學文叫喊起來了,才反應過來。
這個雪狼,還真是個狠人啊!
梁學文疼的雙眼一番,眼看就要昏過去了。
姜鈺趕緊開口「你別死啊,還沒回答問題呢!」
雪狼擦掉小刀上面沾染的血跡,厭惡的看了一眼梁學文。
「放心吧,死不掉的就這個流血量,流上三天三夜都還活著。」
姜鈺這才發現梁學文的身上雖然破了一個大口子,但是地上並沒有留下血。
就算是有也全部沾染在了衣服上,並沒有弄髒地面。
「好厲害啊……」
他發出由衷的驚呼聲,這也太厲害了!
就是五星級酒店殺魚的,怕是都沒有這麼熟練!
雪狼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姜鈺這個臭小子,竟然拿她跟廚師做比較。
這是一回事兒嗎!
銀狼則是提著一桶裝滿冰水的水桶回來了,老大還沒有問清楚,暈過去?
不存在的!
梁學文是要裝暈,因為他知道繼續問下去,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全部都會被推翻。
眼下是法治社會,他只要暈過去,對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了吧。
所以只要能夠離開這個地下室,他就還有活著的希望。
但是他剛沾到對面雙眼合上就被冷冰冰的冰水給潑醒了,這可是寒冬啊,瞬間全身衣服濕透了。
他開始渾身打哆嗦,牙齒更是打顫。
「你要是還不肯老實說,折磨你的辦法多的是。」
雪狼放下小刀之後,就又開始挑選了。
傅辭深有些厭煩了,他的時間很寶貴。
原本以為這個梁學文是個好啃的骨頭,所以他才會下來一起看。
但是沒想到審問了這麼久,有用的消息沒有,反而是繞了一大圈。
「雪狼,交給你了。」
他站起身,直接離開了。
姜鈺猶豫了一下,他覺得這個地下室裡面繼續呆著,肯定是會非常血腥的。
猶豫了幾秒後,深吸一口氣,轉身直接就走了。
當然還不忘提醒雪狼「別把人弄死了,這要是弄死了,我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不好交代啊!」
雪狼瞪了一眼,沒事找話題聊的姜鈺,這還用得著他教嗎?
「滾。」
姜鈺點了點頭「好,馬上滾。」
傅辭深就在地下室的出口等著姜鈺,看到人過來了,他直接的說道「你替我去一趟喬家。」
姜鈺啊了一聲「你自己不能去嗎?」
他肯定也是要去喬珊珊家的,但是這跟傅辭深並不衝突啊。
這男人為什麼突然間要拜託他,難不成兩個人鬧彆扭了?
但是鬧彆扭的話,傅辭深為什麼還要對著這個事情安前馬後盡心盡責呢?
傅辭深看到姜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咳嗽一聲後,面容有些尷尬。
「我不方便。」
姜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好傢夥,傅辭深都不方便了,他還能方便?
「你都不方便了,我就更不方便了,要不大家都別去了吧!」
傅辭深蹙了蹙眉,直接的說道「你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