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蔥油餅，聞著香味蔣明華的饞了饞，他記起了在林芷家做飯的日子，吃的都是白面大米飯，
這句話在門外同學的耳里，那就是變相的承認，
林芷聽著更覺得自己瞎了眼，當初義無反顧去生產隊找她的少年敗在了他娘的無賴下，連基本的判斷能力都失去了，
「那你就當開個玩笑好了。」
無所謂的笑了笑，是灑脫也是釋然了，就當和她相處的蔣明華是限量版的吧，
「林芷我們可不可以重新開始，這一次我保證我會對你好的，我娘她也不會像上次一樣為難你的。」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受過一次就好，還想讓她繼續受著，就蔣明華說話的態度，她敢肯定遇見事情絕對會像上一次一樣，
在蔣老太面前，其餘人都是炮灰，
「不可以，蔣明華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想再去你家吃五毛錢一個的粗糧饅頭，也不想再喝三毛錢一杯的白開水，你說的你能做到的話，就不至於在你娘算這些錢的時候，你像一個懦夫一樣清醒的看著你娘撒潑。」
將所有的書收好，林芷看了看位置，選了最後一排角落裡面，那裡只有一張桌子，她自己一個人坐，
被揭穿的懦弱讓蔣明華不敢追上去，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被人撕了下來，
他是喜歡林芷，更多的是喜歡林芷的青春靚麗，
沒得到的時候都在騷動，得到了以後心裡好像穩了，他以為他將林芷拿捏在手裡，因為在他娘一次次逼迫林芷的時候，
毫無作為的站在原地，他覺得林芷是理解他的，會幫助他一起鬨他娘，被林芷這麼一說，蔣明華發現好像一直都是他在一廂情願，
沒有問過林芷的意見，主意識里他好像默認了林芷會像他大嫂二嫂三嫂一樣，不管在外面有多厲害，在家都是以他為天，
難過，心傷，失落各種情緒一擁而上，蔣明華眼睛酸澀，打算去外面冷靜冷靜，
「嗨。」
臉和臉之間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差點就親上了，
江海尷尬的撓著頭，偷聽被正主發現怎麼辦，腳趾已經開始扣地了，
「嗯。」
清清冷冷的回了一句，蔣明華沒往偷聽上面想，
江海回望著蔣明華人模人樣的身影，真看不出來啊，在學校裡面裝的挺好，對林芷細微照顧沒想到都是裝的，
林芷真可憐，
他剛才都聽清楚了，吃白食還到付錢不算，去見家長一個粗糧饅頭就要了林芷五毛錢，這打錢都沒那麼厲害，
一斤粗糧三角錢，一個饅頭五角，蔣家是缺錢缺瘋了吧！
還一杯熱水三毛錢，免費的水都要錢，他算是長見識了，這樣的事情一樁接一樁，蔣明華是怎麼有臉讓人家林芷同志和他重新開始的，怕是沒算計夠嗎？
角落裡因為林芷坐在那裡，顯得灰撲撲的牆都光亮了不少，
江海覺得一會幫林芷解釋解釋，可不能讓全班同學被蔣明華那樣子給騙過去了。
上課的時候要到了，上課的同學一一走回教室，首先看見的是坐在角落裡的林芷，
頭上冒出一個問號，林芷怎麼坐到那裡去了，她不是和蔣明華處對象，兩人上周還好著呢，
從江海的同桌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說悄悄話，臉上紛紛露出我不知道但我大為震撼，之後同情的看了一眼林芷，
他們是有城裡人看不上鄉下人的一種狀態，但一個粗糧饅頭收人家五毛錢，蔣明華的行為更讓他們不恥，
林芷刷題再刷題，手裡的動作沒慢下來過，在別人的眼裡就是林芷被蔣明華傷了，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先前傳林芷的壞話，此刻全變成了蔣明華的壞話，
靜靜的一個個小聲的說話，蔣明華一進來的時候，各種嘰嘰喳喳的聲音都消失了，本人沒覺得有什麼，畢竟他是班裡的班長有點威嚴是對的，
坐在位置上不捨得看了一眼林芷，蔣明華轉過身拿著書看，要恢復高考了，他要抓緊努力，超過更多的人，
沒想過要將消息給別人說，蔣明華怕自己說出去以後會讓更多的人認真學習，到時候他的競爭就更大了。
小聲八卦的聲音重新想起，時不時說上兩句還要看蔣明華一眼，一次兩次蔣明華可以當作是意外，但一直這樣就不是了，
「同學們安靜，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要交頭接耳吵到別人學習。」
蔣明華以為自己能換來林芷贊同的眼神，沒想到林芷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同學的目光更加怪異，
好像在笑話他，又好像在忍著，
不少同學心裡想的是，學校是學習的地方，那你怎麼不學習，和林芷談戀愛就算了，吃軟飯還要人家付錢，
短短几十分鐘的時間，蔣明華已經從形象良好的班長變成了吃軟飯的下頭男，
「知道了，班長。」
將尾音量拖得老長，江海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
他算是和蔣明華處的還行，不至於無話不說但也可以微笑點頭，不服管理還夾著不屑的樣子讓蔣明華心裡一怒，
「江海同學，你怎麼說話的。」
「喲，我該怎麼說話啊大班長。」
「你.」
無賴又干不掉的樣子讓蔣明華無招，快速地掃了眼全班同學，他們和江海的情況大同小異，
「同學們，我們遇到問題要解決問題，而不是憋在心裡壞了集體的和諧。」
一張口迎來了更加鄙視的目光，江海更是高聲說了出來，
「大班長，我們就想問問你是怎麼吃軟飯的。」
「哈哈哈哈」
嘲笑的聲音瞬間在整個教室上空迴蕩，有了江海當出頭鳥，更多的同學站了出來，
「對啊，大班長你就說一說你吃白食怎麼還讓林芷同學倒貼錢的，這錢你娘也好意思收。」
「快說說啊，大班長順帶給我吃一個五毛錢的粗糧饅頭，我看看是不是國營飯店的肉包子還好吃。」
「還有三毛錢的白開水，我想試一試是不是比汽水還甜。」
戲謔的聲音越來越多，場面脫離控制，江海突然間大聲吼了一句，
「都別瞎說，大班長家的東西可不是我們吃的起的，要付錢你們給的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