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清源市飄起了雪花。
陳寬在火車站台前一個小屋的屋檐下等待宋姍姍。
「我到清源南站了。」
陳寬收到了宋姍姍的信息,抬頭看向火車站門口。
不多時,宋姍姍便提著行李箱出來了。
她身穿一件齊腰黑色羽絨服,下身穿著修身牛仔褲,配上一個黑色長靴。
本來就個子高挑的她穿上這身衣服更顯的修長,白淨的小臉和雪地相映成趣。
陳寬不由多看了幾眼,又覺得自己有點失態,趕忙跑上前幫忙拉行李。
陳寬和宋姍姍肩並肩走在雪地上。
「你訂好酒店了嗎?」
「出發前就訂了,就在體育館附近。」
「比賽還有兩天結束,你請了幾天的假?」
「我請了四天的假,等比賽結束你帶我逛逛清源市如何?」
「樂意之至。」
目送宋姍姍進了酒店,陳寬也打了車回了酒店。
自己缺一輛車啊。
陳寬坐在暖和的私家車上搓了搓手。
翌日晚上,陳寬趙壯抵達了體育場。
現在僅剩四組,這種半決賽級別的比賽比賽方要求單日單組只能打一場。
因此今天上午有兩個組進行一場比賽,晚上兩個組進行一場比賽,明日晚上會有最終兩組的決賽。
陳寬和趙壯的比賽被安排到了晚上,因為晚上是黃金時間。
四周的人們都很亢奮,十分喧囂。
陳寬一直覺得像這種場合,站在這裡就能空長三分豪氣。
裁判一聲令下,比賽雙方進入戰鬥場地。
陳寬往南邊前排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宋姍姍的身影。
相視一笑後,陳寬就覺得自己有了不能輸的理由。
對手的確符合趙壯的預判,是水藤鬼組,兩個二階後期一水一木的組合。
其中水系的那個臉上有道刀疤,平添三分剽悍之氣。
木系的那個看起來倒是文弱,但是人不可貌相應該是每個異能者應該明白的道理。
兩人看著很成熟,約摸著有30歲的樣子。
開戰。
趙壯率先凝結石盾立於身前,陳寬則是扔了幾道雷電球試探。
刀疤臉立水盾將雷電球悉數抵擋。
文弱男卻將雙手拍向地面,陳寬預感不對,剛準備移步卻被刀疤臉的近身行動晃了一下心神。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陳寬腳下的土地有幾棵藤蔓破土而出困住了陳寬。
陳寬扭頭望向趙壯,這傢伙卻已經在掙扎卻被束縛的動彈不得了。
陳寬看著逼近的刀疤臉,全力催動雷電異能從自己身體朝外逸散。
雷電異能勢不可擋的摧毀了陳寬身上的藤蔓。
見到此狀,刀疤臉連忙轉換對象,化水為刀斬向還被束縛中的趙壯。
陳寬心急之下一發全力的雷電子彈射向刀疤臉的水刀。
水能導電,雖然水系異能者凝結的水比較純淨,但是這一擊還是給刀疤臉造成了不俗的傷害。
他的衣服被炸開露出了裡面的護甲,頭髮直接豎了起來。
文弱男繼續用藤蔓擾亂陳寬的步伐,陳寬一躍而起,一記精準的雷電球擊碎了趙壯身上的藤蔓枷鎖。
先解決這個文弱男!
陳寬與趙壯快速交流了一下戰術。
對面的木系文弱男明顯偏控制,不解決掉他,異能等級較低的趙壯就會被束縛,陳寬也會因此陷入被動。
陳寬兩人故技重施,兩人合力讓陳寬速度加快,從天而降。
陳寬沒有太多時間,所以他直接使用了雷帝第二式——他目前威力最大的單發招式。
一旁的刀疤臉也從麻痹狀態中緩了過來,連忙凝結水炮朝陳寬轟去。
趙壯飛奔至陳寬,想要護住他。
文弱男也停止了藤蔓攻擊,改為雙手持木盾護住身前。
「嘭!」
隨著一陣巨響,文弱男橫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就在陳寬將要被刀疤臉的水炮擊中時,不遠處的趙壯驚駭不已,他的速度太慢離陳寬還有一段距離。
就在此時,陳寬身上陡然浮現一具雷電鎧甲,水氣在雷電能量下滋滋作響,最後化為水汽蒸騰。
刀疤臉看著這個情景疑惑不已。
二階後期就能在幾乎同時完成攻擊招式和防禦招式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陳寬知曉這是玄雷石配上自己修煉的神霄雷法和雷帝七式帶給自己的優勢。
一個好的功法的優勢之一就是能更好的鍛鍊異能者對異能的掌控能力。
神霄雷法更是還有錘鍊身體功能的效果。
這對陳寬來說不算難得,但對於那些非科班且天賦不算太好的人來說是遙不可及的東西。
就比如眼前的刀疤臉和文弱男。
刀疤臉有疑問,但是疑惑不會持續太久了。
因為在文弱男已經喪失戰鬥能力的情況下,刀疤臉在陳寬趙壯二人的夾擊下節節敗退。
隨著陳寬的一記雷帝第一式,刀疤臉再也支撐不住水盾,倒在地上昏迷了。
陳寬見狀鬆了口氣,他舉起自己的雙臂接受全場的歡呼。
陳寬看了看南邊前排處那個為自己歡呼的倩影,得意的笑了起來。
戰鬥結束後半小時。
陳寬坐在休息室閉目養神,宋姍姍在一旁等候。
「那個水系的人還好些,修養一會兒就能好。那個木系的情況堪憂,硬吃了你一發全力攻擊,現在還在昏迷中。」
「我也想要他好轉。但這是比賽,我只能盡最大限度的發揮自我,拿到勝利。」陳寬聽到宋姍姍的話,不免有些哀怨的回覆道。
「我知道的,我能理解你。我只是有些感傷,可能是我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吧。」宋姍姍直視著陳寬的眼睛說。
陳寬想了想也是。
讓一個漢語言文學系的大二女生直接接受這些東西是有些苛刻了。
況且他覺得一個有些憐憫之心又善解人意的宋姍姍才是他最喜歡的。
陳寬想通了後,卻又有些不敢直視宋姍姍的眼睛了。
「只要你在觀眾席,我就會很安心,會發揮的更好。」陳寬緩緩吐出這句話,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
說完他就直視著宋姍姍的眼睛。
這下輪到宋姍姍有點不敢直視對方了。
她的小臉慢慢紅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小跑出了休息室。
陳寬看著休息室被關上的門,不由得黯然神傷起來。
剛才在場上還豪情萬丈的他仿佛被抽空了力氣。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急切了,太冒昧了。
過了不知多久,陳寬被手機通訊號提醒從思考中驚醒。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宋姍姍發來的消息。
「剛才我突然離開太冒昧了,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我有點惶恐,我們慢慢來好嗎?」
陳寬看完消息又如滿血復活般站了起來。
她這是同意了?她還是對自己有好感的,只是不想這麼快而已。
陳寬握緊拳頭朝上向空氣錘了一下,又坐下癱在座位上。
大起大落就是如此啊。
「少年不識愁滋味」,陳寬剛剛卻是識得愁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