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喪心病狂

  第368章 喪心病狂

  不同於竭力掙扎的白骨活屍,那肥頭大耳的中年人面對趙崢笑的彌勒佛一般。★😝 6❾Ⓢ𝔥𝔲x.ᶜoᵐ 🍬🐙

  趙崢正欲問他為何發笑,後面陶千戶提著八面漢劍趕至,見這兩個一左一右仿佛襁褓嬰兒,先看看那白骨活屍,繼而就把目光轉向了那胖子:「你便是匪首?」

  那胖子很認真的深吸了一口氣,仰頭大喊道:「本人朱方旦,願向朝廷、向張相獻……」

  這個『獻』字剛從喉嚨里探出半截,趙崢忽然一個閃身衝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青霞見狀,將美目微微一凝,原本堆積在那胖子耳畔的蛛網,立刻重新覆蓋上去,而且弄出鵝卵大的一團塞住了這廝的嘴巴。

  趙崢將手收回來,嫌惡的在石牆上蹭了蹭,冷笑道:「事到臨頭才想到要向朝廷乞降,真是白日做夢痴心妄想!」

  陶千戶在一旁張了張嘴,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他總覺得方才那胖子並不是要乞降,而是有什麼別的目的,但趙崢出手阻攔又欲蓋彌彰,肯定也有其內在的緣由,所以他選擇了暫時沉默,準備等回頭再找趙崢打探究竟。

  這時百戶旗官也陸續趕到,陶千戶便命令分出一半人手,將地窖里的『蠶蛹』全都送到外面街上,另一半人對這地窖展開地毯式搜索,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之物。

  而最先被搜出來的,就是十幾卷實驗記錄。

  內中詳細記錄了這些邪教徒,從去年九月底開始進行人體實驗的所有細節。

  期間種種皆令人髮指,譬如為了測試血親之間互相感染,會否有什麼異常效果,便反覆逼迫母子、父女、姐弟、兄妹進行交叉感染。

  譬如為了測試孕婦感染後會否有特殊反應,便特意擄來孕婦進行感染——而且為了分清男嬰和女嬰的區別,還會在感染中期,在婦人尚未完全失去知覺的時候對其活生生的開膛破腹,確認腹中的胎兒情況。

  似此這般五花八門的殘酷手段,竟多達二三十種,持續時間之久、受害者之眾,都大大超出了巡察司的預料。

  上面甚至還記錄著,曾從外府、甚至外省綁來兩名男旗官、一名女旗官作為實驗對象。

  只是因為效果不是很理想,那殭屍菌似乎和龍虎氣犯沖,這才沒有繼續對錦衣衛下手。

  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實驗記錄,趙崢愈發慶幸方才自己及時攔下了那死胖子——如果不出意料的話,他方才應該是要向朝廷、向張相獻上長生不死的方子。

  如果他研究的是別的東西,趙崢倒不覺得靠著這般口出狂言,他就能獲得朝廷的赦免甚至任用,但這殭屍菌追其源頭卻是從西遊世界而來。

  從理論上來說,這東西有著無限的可能!

  只要讓他喊全那話,並被足夠多的人聽到,趙崢和陶千戶最終大概率只能將其交給上面定奪。

  雖然趙崢覺得這殭屍菌未必不能變害為寶,但卻絕不願看到如此惡貫滿盈的禽獸,藉此逃脫應有的懲罰!

  陶千戶簡單翻看過幾本記錄,也是怒不可遏,重重的在石牆捶了一拳,咬牙道:「喪心病狂、真是喪心病狂!原來去年十一月疫情捲土重來,也是這些狗雜種搞的鬼!」

  趙崢接過他剛翻看的那一冊,果然在上面看到了這些邪教徒刻意散播瘟疫的記錄。

  不過他的注意力卻放在了這後面的一段記錄上,十一月中旬的時候,因為直隸按察司搜查的太過嚴密,這些邪教徒曾一度遁往隔壁河南彰德府境內,並試圖在彰德府建立新的據點。

  但最終這伙邪教徒卻放棄了這個想法,在臘月里重新回到了真定府。

  具體原因上面沒有記錄,但卻寫下了一段情緒化的記述:果然只有真定才成,必須是真定才可以!

  這是什麼意思?

  那殭屍菌肯定是能傳播到真定府境外的,先前兩場瘟疫就有這樣的記錄,不過很快就被周邊府縣給撲滅了。

  那這些邪教徒究竟是發現了什麼東西,是非真定府境內不可的?

  難道是和通天河有關?

  「狀元郎。」

  這時身後傳來了葛知州的聲音,趙崢回過頭去,就見他滿面堆笑的恭喜道:「狀元郎出手果然非同凡響,竟將這些動輒自殘自盡的教匪全都生擒活捉了。」

  拍完馬屁,緊跟著便又話鋒一轉:「此地不是問案的所在,不如將所有人犯證據帶到晉州城,咱們來個三堂會審如何?」

  「這……」

  趙崢略一遲疑,還是堅定道:「去晉州城可以,只是這些教匪涉及到與未名湖有關的秘密,除了我與陶千戶,其它人怕是不便參與審訊。」

  葛知州的笑容一僵,先是張了張嘴,然後又狠狠吞了口唾沫,訕訕道:「理解、理解,下官一切聽憑狀元郎的就是。」

  說是這麼說,他臉上的不快卻是肉眼可辨。

  趙崢也是沒辦法,如果沒有那胖子的半聲大吼,他肯定不會故意得罪葛知州這地頭蛇。

  可以葛知州阿諛奉承的嘴臉,一旦知道這胖子手握長生不老的方子,還打算要進獻給張相,誰知道他會萌生出怎樣的心思?

  所以趙崢寧願開罪了他,也絕不希望此事再節外生枝。

  好在那一連串的後台,對葛知州來說震懾力十足,雖然惱怒自己被排除在外,但葛知州仍是乖乖配合行動,將一行人迎進州衙,又主動將內堂騰出來供趙崢和陶千戶使用。

  「趙老弟。」

  葛知州前腳剛走,陶千戶就忍不住追問:「那匪首當時是不是想說,要給張相獻上什麼東西?」

  因趙崢對葛知州的態度,再加上這一路上細細揣摩,陶千戶顯然也已經猜出了端倪。

  趙崢微微頷首,拍了拍被碼放在公案上的實驗記錄,冷硬道:「這些狗賊的所作所為罄竹難書,若真讓他憑著殘民害民弄出來的東西,換來朝廷的寬恕甚至任用,公理何在、天理何在?!」

  這事肯定瞞不過陶千戶,好在根據他對陶千戶的了解,這位千戶大人雖有這樣那樣的官僚習氣,但善惡是非還是能分辨的。

  更重要的是,以趙崢現擁有的本錢人脈,已經可以滿足陶千戶很多需求了。

  聽趙崢這麼說,陶千戶的視線也落在那些實驗記錄上,臉上儘是義憤填膺之色,但半晌他還是有些猶豫的問道:「可咱們總不好先斬後奏吧?」

  「那就要審訊的結果了。」

  趙崢與他四目相對,毫不遲疑的道:「無論如何,此事小弟都會一力擔之,絕不會牽連到真定府這邊!」

  他沒說不會牽連到陶千戶,而是擴大到了整個真定府,既是為了照顧陶千戶的顏面,也是為了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果然陶千戶略一遲疑,斷然道:「那就等審過再說——來啊,將那匪首押進來!」

  好酒沒喝過這麼多白酒了,醒晚了,頭疼、噁心,今天先兩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