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你們都走,我和她單幹
轉過天到了初六。👊♘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一大早從春燕上起身,趙崢還想找張玉茹再商量商量——他倒不指望張玉茹收回成命,但起碼總該有個截止日期吧?
譬如小年夜驚喜、祭灶日獻禮什麼的,總之最好是能在年前搞定。
不想他到了後院卻撲了個空,一打聽才知道,趙馨和李芸發現有家早餐攤子十分美味,天不亮就拉著青霞和張玉茹去嘗鮮了。
算了,等晚上回來再說吧。
趙崢陪著母親簡單用過早飯,就騎著驢趕奔巡察司。
到了衙門裡,就見四下里冷冷清清,不復往日的喧囂景象。
好在姚儀和馬應祥都在值房裡。
趙崢推門進去,指著外面問:「怎麼今兒這麼冷清,巡察司有大行動?」
「也算是吧。」
馬應祥伸著懶腰,吐槽道:「聽說是去玉泉山的山路,一夜之間被樹林給堵了,上面多半是怕沒好水煮茶,責令府衙調了兩千民壯前去疏通,巡察司也要派人隨行保護。」
自從百年前天地異變之後,植被突然瘋狂生長堵塞道路的事情就屢見不鮮,真定府每年初夏之交都會專門組織人力清理。
不過這都入冬了,怎麼還有一夜之間堰塞山路的事情發生?
「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司里派人沿途保護嘛——其實這種事出的多了,尤其是南邊,前幾年還曾有個鎮子,半夜突然被榕樹覆蓋,無數氣根從樹杈上垂下來,許多人正睡覺呢就被釘在了床上。」
這事趙崢也聽過,後來經調查說是有隻樹妖抗不住化形天劫,也不知從哪兒聽說躲在人類的地方就能逃過一劫,於是連夜刨根問底『搬』去了鎮上。
最後它果然逃過了天劫——天劫還沒降下,它就先被按察司的人給砍了,形神俱滅的那種。
「說到泡茶。」
這時姚儀忽然遞過來一個竹筒子,略帶得意的道:「嘗嘗看,這可是十年生的。」
那竹筒上雖然刻著精緻的浮雕,但卻不是常見的『乾貨』,摸上去就知道是是沒經過炮製的鮮竹子。
更重要的是,裡面空蕩蕩根本什麼都沒裝。
趙崢翻來覆去看了個遍,疑惑道:「嘗什麼?這玩意兒能吃?」
「你沒見過?」
姚儀詫異道:「這東西叫茶竹,近幾年在京城可流行了。」
茶竹?
聽名字就能猜出這東西的用處,趙崢倒了一杯熱水進去,果然不多時就飄出了茶香。
抿了一口,初時甜中帶澀,後面回甘悠長,雖然是綠色的,但口感更接近於大紅袍。
姚儀解釋道:「這竹茶的茶香能堅持幾百泡,而且沒有茶葉梗茶葉沫——再加上竹子這東西,向來都是大頭巾們的心頭好,所以短短几年就風靡京城。」
「是風靡京城的富貴人家。」
馬應祥撇撇嘴:「我們家也只有我爹喝的起,還是年份淺的——其實我覺得味道也就一般般,還不如武夷大紅袍呢。」
趙崢又抿了兩口茶,然後把竹筒放在桌上,正色道:「先不扯淡了,有件事兒我得跟你們說一聲,昨兒我去豐芑園,把陳子龍的事情說了,不想柳先生突然發話,讓錢三十七也跟咱們一起查案?」
「她?!」
姚、馬二人聽了,彼此對視了一眼,旋即不約而同大搖其頭。
姚儀的說法是:「不成不成,咱們在巡察司是要做出一番功業來的,哪有功夫哄小丫頭片子玩兒?」
馬應祥則道:「那錢三十七假模假式的,還一副瞧不起人的德行,老子看見她就煩——先說好了,你們誰要跟他一起查案我管不著,但這事有她沒我、有我沒……」
正說著,忽聽外面有人乾咳了一聲。
三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女子昂首而入,她沒有佩戴帽子,只是用簡練的銀色發箍將一頭長髮收束成了高馬尾,然後又用大紅緞帶綁緊。
行進間,那火紅的緞帶和高馬尾隨著她的步伐在空中劃出道道優美的弧線,一盪一盪地,張揚著青春的活力。
素麵朝天的瓜子臉,乾淨利落的飛魚服……
即便曾在南鎮撫司的朝夕相處了一個月,三人一時也有些不敢認——眼前這個颯爽幹練的少女,真的就是那個妝容精緻婊里婊氣的錢三十七?!
「怎麼,不認識了?」
錢淑英明知故問,本來側對三人的身子猛然甩正,雙臂環抱住繡春刀,飛魚服的下擺隨之揚起,整個人也顯得神采飛揚。
畢竟是時常把張玉茹抱在懷裡褻玩的人,趙崢的抵抗力明顯強出姚儀、馬應祥一大截,很快從驚訝中鎮定下來,招呼道:「伱來的正好,我剛和老姚老馬商量過了,你加入進來這事,他們都不太贊同,畢竟大家本來……」
「咳~」
馬應祥一聲咳嗽打斷了趙崢的話,眼神飄忽不定的道:「其實主要是老姚有意見。」
趙崢和姚儀紛紛側目,對他投去鄙夷之色。
方才明明還嚷著『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呢,結果錢三十七隨便換了個造型,他就直接背叛組織了!
不過這倒也正常,馬應祥向來就喜歡這一掛的,若不然初見張玉茹時也不會緊盯著不錯眼。
說白了,就是三觀跟著五官走。
錢淑英見馬應祥如此,心下也不由暗暗得意,她是討厭武夫沒錯,但畢竟也曾苦練武藝十餘年,還接觸過不少巾幗不讓鬚眉的軍中女將,模仿起來足能以假亂真。
「老馬,你這人可真是……」
姚儀說著,將胸脯一拔:「沒錯,我……」
沒等他把話說完,錢淑英忽然笑道:「我來之前,家裡特意向姚府尹打了招呼。」
「呃~」
姚儀氣勢頓時一餒,改口道:「我其實也沒什麼意見,這事兒主要看趙崢。」
這倆丟人現眼的慫貨!
趙崢本來還想拿他們做擋箭牌呢,誰知道還沒上陣就先敗北了。
看來只能自己親自……
錢三十七美目流轉,眼中露出一絲狐疑:「趙崢好像不是咱們巡察司的吧?」
呃~
這下正中要害。
嚴格來說,這屋裡只有趙崢才是真正的外人。
不過趙崢肯定不能像那兩個慫貨一樣輕易退縮,當即兩手一攤道:「那我退出?」
「別啊!」
姚儀頓時急了,這個局雖然是他攢起來的,但真正的核心卻是趙崢,若是沒有趙崢這個主心骨,憑他和馬應祥這初學乍練的本事,拿什麼去破疑難雜案?
當即將趙崢拉到一旁,小聲質問:「這女人明明是你招惹來的,你怎麼能頭一個撂挑子?!」
趙崢兩手一攤道:「什麼叫我招惹來的,這分明就是無妄之災——再說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和玉茹最不對付,若是讓玉茹知道我整日和她在一起,哪還得了?」
「這不是還有我和老馬嗎,有我們給你作證呢,只要你們兩個別獨處就成!」姚儀說著,又看向了湊過來的老馬:「老馬,你說是不是?」
馬應祥深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道:「要不你們都走,我留下跟她單幹。」
「滾!」
姚儀氣的一腳踹在他大胯上,想了想,又對趙崢道:「要不然今天先就這樣,晚上我和老馬陪你回去,看看你們家玉茹怎麼說,沒準她壓根不在意這事呢。」
呵呵~
她不在意就有鬼了。
不過趙崢倒也正想和張玉茹談條件,晚上先拿這事做個籌碼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