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我都已經知道啦【求票】

  第173章 我都已經知道啦【求票】

  「趙兄留步。♟✎ ➅❾𝔰н𝕌ˣ.ςόM 👻♪」

  茶館門外,驢車已經緩緩啟動,楊琛半邊身子探出車身,兀自衝著趙崢直拍胸脯:「你放心,你侄子就是我侄子,往後我斷然虧待不了他!」

  趙崢笑著連聲應承,心下卻忍不住暗暗搖頭。

  到底是初入官場欠缺歷練,這賣人情賣的還不夠圓融,演技也過於浮誇——要是剛從酒場上出來,大著舌頭來一句還成,放在眼下就顯得過於露骨少了含蓄。

  不過也可以理解,失去姚儀這條大腿之後,一度讓楊琛有些無所適從,現如今借著這樁人情往來,重新抱上了趙崢的粗腿,他心下自然歡喜的緊。

  可以說是茶不醉人人自醉了。

  送走楊琛,趙崢轉頭看向高輿,這小子本來有些懨懨的,一見假父轉頭看來,立刻抖擻精神涎皮賴臉的提議道:「叔叔,這天色還早,要不然咱們一起去我舅舅家吧。」

  說著,把那方勝翻出來雙手奉還:「這封信您親手交給……交給她,豈不更好?」

  趙崢有那麼一瞬間確實被說動了,但他到底有些心虛,哪敢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跑去傅家直面高夫人——若不是心虛,也不會絞盡腦汁抄了那半首詞。

  所以最後還是婉拒了高輿的邀請,準備等等高夫人的反饋再說。

  與高輿在茶館門外分手,趙崢騎著驢回到了張家別院。

  本來準備先簡單洗漱一下,再去後院向母親稟報,自己要去通州『公幹』兩天的事情。

  不想回到客院之後,卻遭遇了春燕如火般的熱情——雖然這小蹄子一向主動,但這次明顯非比尋常,感覺像是恨不能把他的腳指頭都給含化了。

  「你這大白天的作什麼妖?」

  趙崢不明所以,春燕卻是媚眼如絲道:「爺,我都已經知道啦!」

  「伱知道什麼了?」

  趙崢愈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討厭~」

  春燕抱緊趙崢的胳膊,晃蕩著鐘擺嬌嗔:「爺就會裝糊塗,我早聽芸姑娘說了,您給那頭靈犬取名叫做『定春』!」

  說著,眸子裡幾乎要蕩漾出水花來。

  這一看就知道,她濕潤的不只是眼眶。

  趙崢這才算是回過味兒來,原來她是誤以為定春的『春』字,就是她春燕的『春』——照這個邏輯推斷,定春二字豈不就成了對她的肯定與嘉許?

  這時春燕如同美女蛇般裹纏上來,在趙崢耳邊吐著『信子』道:「爺放心,往後再有這樣的機會,奴婢肯定會幫您辦的妥妥帖帖。」

  呃~

  她不會是把『定春』兩個字,當成是幫自己拿下高夫人的事後獎賞了吧?

  趙崢剛想要解釋,就進一步體會到了春燕熾烈的熱情。

  算了,這回是機緣巧合,以後哪還有會有類似的機會?且隨她怎麼想吧。

  半個時辰後。

  趙崢系好褲腰帶出了客院,先去廚房討了一大塊臘肉,準備順路刷一下定春的好感度。

  結果剛到後院就聽到了青霞的歌聲,他習慣性的抬頭尋找,果然又在樹上找到了那精靈般的身影。

  這小妖精是真的喜歡登高望遠。

  不過……

  她身邊那毛茸茸的大雪團難道是定春?!

  正感驚愕之際,一條細細的蛛絲就飄到了趙崢面前,趙崢當然知道青霞是什麼意思,但這回他可沒敢貿然去抓那蛛絲。

  定春雖然是幼犬,但體重保守估計也有小三百斤,若再加上趙崢這一百八十來斤……

  那樹杈需不是鐵打的!

  故此趙崢非但沒有去抓那蛛絲,反而衝著樹梢連連招手:「下來、下來說!」

  青霞聞言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而定春則是往前平移了半米,才垂直落地,雖然速度不是很快,但還是嚇的它『嗷嗚嗷嗚』亂叫。

  趙崢這才看明白,原來定春不是蹲坐在樹杈上,而是被蛛絲裹挾著虛懸在樹杈上的。

  見那大白狗落地後,身子依舊在顫抖不已。

  趙崢無語道:「你怎麼把它也弄上去了?」

  青霞習慣性歪頭道:「因為靠著舒服。」

  確實,這靈犬的毛髮和普通的狗就是不一樣,看著油光水滑仿佛細綢緞似的。

  趙崢亮出手裡的臘肉,走到還在瑟瑟發抖的定春身邊,用哄小孩般的語氣道:「乖狗狗,來,這塊臘肉……」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蹲坐在地上的定春就張開血盆大口,衝著他的腦袋狠狠咬下。

  趙崢自然不可能讓它得逞,腦袋一偏讓過狗頭,然後雙臂緊緊鎖住了定春的脖子。

  定春還想掙扎,趙崢肩膀發力一頂,直接將它頂翻在地,然後跨步騎上了它的肚皮上。

  這種半大的猛犬果然是吃硬不吃軟!

  趙崢正待給定春一個教訓,讓它知道男主人也不是好惹的,身後忽然傳來堅實挺翹的觸感,卻是青霞也跨坐到了狗身上。

  一瞬間,定春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原本拍向趙崢的爪子軟軟垂下,招財貓似的懸在肩膀兩側,嘴裡的獠牙也全都斂去,乖巧的吐出紅艷艷的大舌頭。

  趙崢往後一靠,伸長脖子繞過青霞的肩膀掃了眼——是條母狗,那沒事了。

  再看看天色,他主動提議道:「要不然咱們騎著定春,在城裡隨便逛逛?」

  青霞聽了,抓住定春的皮毛也不知怎麼一擰,定春就從四腳朝天變成了趴伏在地。

  這大白狗也不知是聽懂了趙崢方才說的話,還是感受到了女主人的心意,馱著兩人爬起來乖乖朝前院走去。

  不過走出幾步,它忽然又站住了腳,回頭小心翼翼的看看青霞,然後突然跑過去一口吞下掉在地上的臘肉,這才載著二人衝出了後院。

  …………

  與此同時,傅家。

  對著緊閉的門扉,高輿將今天在茶館裡的見聞說了,又道:「母親,這些事情我實在不耐煩去做,再說我還要去國子監呢,要不然還是讓舅舅出面操持吧。」

  說完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回應,高輿忍不住用力推了推門:「母親、母親!」

  「隨便你吧。」

  這時門內才傳出高夫人冷淡的嗓音,自從那天之後,除了必要的場合之外,母子兩個就再沒有面對面交流過,每次高輿過來,高夫人都會躲進臥室里緊閉門扉。

  「那我一會兒就去和舅舅商量!」

  高輿說著,又道:「還有就是國子監那邊兒,我已經提交了由文轉武的申請,估摸著再過兩天就該批下來了。」

  回應他的,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高輿強忍著踹門的衝動,把那方勝從門底下塞了進去,道:「這封信是趙叔叔讓我捎給你的,你看完記得回一封,我也好對趙叔叔有個交代。」

  說完,他就緊盯著刻意留在門外的一小角信紙。

  結果等了半天,那方勝仍是一動不動。

  「母親!」

  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本來準備邀請趙叔叔來家裡坐坐的,趙叔叔本來都答應了,結果臨時有事才沒來——等下次有機會,他肯定是要來家裡的!」

  說完,他又把耳朵貼了上去。

  片刻之後,果然聽到門內傳出腳步聲,高輿正感得意,卻聽那聲音先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卻原來不是奔著門來的,而是在裡面來回踱步。

  趙叔叔就託了這麼點事兒,自己怎麼能讓他失望?

  高輿眼珠轉了轉,又道:「我走了啊,您留神這信別被丫鬟僕婦撿了去!」

  說著,邁著大步到了門外,然後又躡手躡腳折了回來。

  片刻後,那門下的方勝果然被抽走了。

  啪啪啪~

  高輿得意的拍著門板道:「記得寫回信!」

  然後這才哼著小曲揚長而去。

  門內。

  面龐清減了不少的高夫人,聽到外面那小畜生的話,忍不住銀牙一咬,一手一邊扯住那方勝就待發力撕個粉碎。

  但她最終還是沒有真箇動手。

  罷了,先看看那姓趙的到底寫了些什麼,然後再撕碎它不遲!

  高夫人忍著氣將那方勝拆開,卻見這是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的三頁信紙——不過與其說是信,這倒更像是三張草稿紙。

  信上反覆用蠅頭小楷,嘗試著寫一首詩詞出來,一開始是規規整整卻驢唇不對馬嘴的七言絕句,然後是勉強押韻的長短句。

  每一次、每一首,都經過了反覆的塗改增刪,隨著後面內容越來越清晰,體裁卻也越來越模糊。

  通過這一系列的變化,一個文才不怎麼出眾的年輕人,冥思苦想竭盡全力想要吐露心聲的形象,便躍然紙上——高夫人甚至仿佛已經窺見了,趙崢面對信紙愁眉不展頓足捶胸的苦相。

  她的臉色不自覺柔和了些,目光漸漸定格在最後的長短句上,雖然體裁十分怪異,也不講究什麼韻腳,但反覆讀了幾次,竟還真嚼出了些詩味。

  如果不曾相逢/也許/心緒永遠不會沉重/如果真的失之交臂/恐怕一生也不得輕鬆。

  前面這段文字應該是在表示,比起造成的後果,他更怕的是與自己失之交臂。

  而後面那句:一個眼神/便足以讓心海/掠過颶風。

  是說自己對他的重要性?

  想起趙崢那句『你本不該來的』,高夫人忍不住嘆息一聲,然後又將目光轉到了標題上,這個《只要彼此愛過一次》是什麼意思?

  是說他曾經仰慕過自己?

  這麼解釋好像有些不通。

  高夫人沉吟半晌,忽然俏臉變色的啐了一口,慌亂的將信紙重新迭好,尋了個帶鎖的木匣子鎖了進去——那廝說的『愛過』只怕是個動詞。

  鎖好方勝之後,她心中卻還在揣摩那信上的內容,《只要彼此愛過一次》的意思,是不是說,他以後再也不會對自己亂來了?

  如果能這樣自然最好不過,可那不孝子……

  唉~

  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孽障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