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消息後，姜凡就息屏，把手機放下，順帶開啟飛行模式，他從來不喜歡在睡覺的時候，被一些莫名的消息或者電話吵醒。
今日事，今日畢。
至於明天的事，那就交給明天的他吧。
一夜無話，次日，姜凡在傑哥的呼聲中，緩緩醒來。
「快啊，起床，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遲到了，今天是老劉的通識課，不去的話，會被記名字的，而且這個人還會不給你平時分，到時期末的概率，就大大提高了。」
「好好好，別急，傑哥，來了。」
姜凡慢悠悠地起床，洗漱，準時在八點二十分和傑哥，胖子，一起出門。
幾人匆匆買了早餐，就頂著黑眼圈來到教室，趴在桌面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位留著地中海的男子，正在講台上，談笑風生，時不時講點專業知識，時不時吹吹牛。
大學的課程往往都是這樣的輕鬆，尤其是選修課，並沒有苛刻的要求。
姜凡強撐著困意，沒有睡過去，否則這樣面板的經濟，是無法持續遞增的。
「100、100、100、」他像數綿羊一樣，在心中默念。
「嘿，那個小伙子，對，姜凡，你站起來。」
突然，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喊聲，打斷他的思考。
講台上的劉老師，那雙戴著老花鏡的眯眯眼，正盯著姜凡，道：「昨晚沒睡好麼？看你都要打瞌睡，來，這個問題，你解答一下。」
他按下手中的滑鼠，多媒體屏幕上浮現一道黑色字跡的問題：
「市場渠道的劃分形式有哪幾種？」
坐在旁邊的傑哥，偷偷翻開課本，找到答案，用手指劃出答案區域，示意姜凡回答。
「這..這兒..老四，別慌。」
聽到這竊竊私語的聲音，姜凡下意識地垂首，視野裡面螞蟻大小的正楷字，被他看到一清二楚。
「市場渠道的類型，主要是按照這以下三種...」
姜凡記性不錯，看了一眼課本後，就把書上的內容，大致地複述了出來，那溫和、清澈的聲音，傳遍整個教室，聽得劉老師緊皺的眉頭，開始微舒緩。
這學生，看樣子，還是有用心學的嘛...
等姜凡回答完畢，劉老師投來認可的目光，緩緩道：「行了，坐下，上課認真點，別走神。」
「這道題回答得不錯，加兩分。」
「謝謝老師。」姜凡有些慶幸地坐了下去。
坦白地說，這是他在認識的所有老師裡面，最為嚴格的幾位之一。
只要上課不抓到開小差，回答不上來問題，動輒就是扣平時分，扣的多了，期末想要不掛科，可就難咯。
遠的不說其他人，就傑哥，被抓過三四次，扣了15的平時分，只要再被扣個幾次，期末哪怕考試獲得A評分，總成績估計也就B的程度了。
就在姜凡坐下來，課程繼續的時候，有人戳了戳姜凡的後背。
「嗯？」他扭頭看去。
「這是葉清瑤給你的筆記。」
一位女同學有些不情願地把一本課本從後面遞了過來。
姜凡順著她身後的縫隙看去，發現葉清瑤正一臉認真地看著他，似乎想親眼看他接過。
「不比了，讓她自己留著吧，我用不上。」姜凡笑了笑，沒有說更多，只是簡單地推辭了。
他繼續上課。
幾個小時後，漫長的課程終於結束，他熬到了放學，伸著懶腰，看傑哥問:"中午吃什麼？哥們請客。"
「啊？讓我想想，口水雞怎麼樣？」傑哥早已餓得肚子咕咕叫，一想到那香滑、爽口的麻辣口水雞，他就想馬上跑去食堂。
「得勒，走，老三，一起去，我請你們吃。」姜凡慷慨地道。
張胖子嘿嘿直笑，「果真麼?謝謝義父，哎呀，你還是太客氣了！」
就在幾人準備走出教室的時候，一道倩影從角落裡走來，葉清瑤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隨後問道：「姜凡，你們是要去吃午飯麼？我知道校外....」
話未說完，姜凡就拒絕了。
「你喜歡吃，就自己吃去，別來煩我。」
「傑哥、老三，我們走。」
看著三人臉色冷淡地走遠，葉清瑤不禁有些難受，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滋味，說實話，讓她頗為不爽，胸中更是有著一股鬱氣，差點就想要罵人了。
來到飯堂的姜凡，拿著飯卡，豪氣一刷，很快就給傑哥，胖子都買了單。
「老四，你真別說，你昨晚打的那五場擂台賽，真的是酷斃了，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在下面有多激動。」
傑哥笑得很是愉悅，就連腿上的傷勢，都快要遺忘了。
「你說的是那些洋人麼？」
姜凡想起昨天的一戰，那些對手的身影，逐一浮現在他的心底，很快，他作出了對應的評價：
「還算是不錯的水平，我一開始還有些期待，不過在後面的碰撞中，才發現，這些傢伙，是被我高估了，但說到本質的話，他們的體格和肉身，都鍛鍊得不錯，因此學習跆拳道，自然實力也會高一點。」
傑哥有所慶幸，感慨道：「事實上，只是恰好你來幫我了，否則，我們的確是要慘敗，說真的，謝謝你，老四。」
「昨晚社長還委託我向你道謝呢，他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被跆拳社的那些傢伙，打得傷勢嚴重。」
「是嗎？我看那些傢伙都不知輕重的，你們兩個社團之間有著什麼比較不可調解的恩怨麼？」
姜凡將心底的疑惑問出：「怪不得我昨天在交手的時候，總感覺他們下手十分狠辣，幾乎是抱著一種想要廢了我的感覺。」
聽到這裡，張胖子捏了一把冷汗，道：「那你小子，怎麼不這樣對他們？我看你下手也不算重啊，害得我和傑哥在台下直接汗流浹背了，差點以為你要吃大虧。」
「那倒不會，我之所以沒有下重手...」
姜凡眸中流淌著一抹深深的忌憚，他有些顧慮地說：「我無法控制我的力度，擔心一認真，就把對面打死了，這可不好交代，而且會惹來很多的麻煩...」
「這確實，我看你昨天都只是隨便出手了一下，那些人就抵擋不住了。」
「話說回來，老四，你以前練過武術麼？昨天我看你的戰鬥力，可比一般的跆拳黑帶還要厲害好多，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等級的，跟哥們說說怎麼回事唄？」
對於傑哥的要求，姜凡笑了笑，解釋道：「啊，這個嘛，以前確實小的時候，有練過武術，不過，算是小有接觸而已，沒太厲害。」
「那不錯了，哎，挺羨慕你的，我就長了一身肥肉，想練都沒機會。」張胖子無奈苦笑。
幾人一直閒聊，吃完飯後，就打道回府C811了。
午間，姜凡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刷著短視頻，恰好打開同城，很快系統就向他推送蘇若凝的直播間了。
「誒？在直播麼？進去瞅瞅。」
在姜凡進入直播間後，霎時發現這些的氛圍有些不對，滿屏的攻擊言語。
「就這點粉絲量，還想學人家打PK，真的是笑話。」
「化的妝，醜死了，看到就像作嘔，像那種流水線整容出來的，主播你對得起你的父母麼？」
「瞧瞧，這就是沒有榜一老頭的下場。」
「聽說這個主播的榜一老頭都跑了，哎，誰讓她自己清高，不珍惜呢？」
「這直播間的三兩歪瓜裂棗，也沒什麼實力了，剛好念念打完這把，就是衝擊直播PK百勝的第九十二勝了，像這種卡拉米，完全就是浪費時間，沒有懸念，還不如早點投降。」
「不就是一個還在上大學的學生麼？仗著自己幾分姿色，來這裡搔首弄姿，想撈大哥是吧？嘖嘖嘖。」
姜凡略過這些極具攻擊性的話語，他發現，此前活躍人數只有一百多的直播間，居然現在有一千多人，而且百分之九十的觀眾，都是從其他直播間過來的，帶著另外主播的粉絲牌子。
從一級到十幾級的都有，可謂是浩浩蕩蕩。
他們發出彈幕，很快就淹沒原本屬於蘇若凝粉絲的彈幕，二者的攻擊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目前直播間是處於連線PK的狀態，對面的直播名叫「清念」，赫然是鑽石的段位，活躍觀眾有著萬餘人，熱度非常高。
此刻，她正在談笑風聲，絲毫沒有緊張感。
反觀蘇若凝這邊，姜凡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被罰蹲著了，不能起身。
兩方的比分是1032：63434，這絕望的差距，幾乎讓那些粉絲，沒有任何的鬥爭之心。
然而，很快，距離結束還有一分鐘。
這時，對面的主播說話了：「這把輸了的話，懲罰就是做一百個深蹲吧。」
「每蹲起一下，就喊一句我是小狗。」
由於她的積分高，話語權都在她的手上，蘇若凝很是抗拒，就連眉頭都皺了起來，氣得有些憤懣。
就在她想找姜凡幫忙的時候，卻轉念一想：
自己是不是太貪心了...畢竟姜凡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總不能這樣浪費給自己吧。
況且...現在兩人關係曖昧不清，到底算是朋友，還是男女朋友，也沒講清楚，這樣厚臉皮去找人家幫忙，花錢上禮物，屬實是有些不好。
想到這裡，蘇若凝放棄了，默默嘆氣，算了，做懲罰就懲罰吧，她又不是玩不起。
「人間赤焰，送出至尊皇冠*10！」
下一秒，滿屏的華麗特效，徹底把那些攻擊的彈幕給壓下去。
雙方的比分，瞬間逆轉，101032：65343。
「什麼？」
「我嘞個天，居然還有高手？！這個榜一老頭是怎麼回事，居然這麼有實力，進來就刷一萬。」
「是他！我知道了，人間赤焰哥，之前給蘇蘇刷了十多萬的那個，還有前兩天晚上，刷了幾十萬，果然，我們這邊還是有人的。」
看著那特效，蘇若凝有些呆滯，她沒想到姜凡這個時候會出現，而且來的太及時了！
就像是英雄救美一樣誇張，蘇若凝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坐在椅子上。
比分反轉後，輪到對面的主播蹲下了，那是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對著鏡頭前的粉絲嫵媚道：「哎呀，對面也好厲害呢。」
「哥哥們，幫幫我，助助力，小念不想做懲罰，拜託啦~」
「mua_!」
她還不忘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看得那些觀眾，個個激動。
「好，我這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來，上票，把這個老頭踹下去，裝什麼裝，誰慫啊。」
漸漸的，對面直播間也是送出大量的禮物，從六萬積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升到十萬，甚至反超。
屏幕前，看著那些聒噪的水軍，姜凡再次手指落下：「來，刷個夠，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
話音響起，他這次直接整了一個大活。
「無上王座*1！」
「都市真龍*1！」
剎那間，兩份禮物的送上，再次把原先持平的比分，拉開莫大的差距。
一個王座代表十萬積分，都市真龍則是二十萬積分，在它們的加持下，40萬積分，以絕對的優勢，碾壓了對面的十來萬積分。
「叮——！」
倒計時結束，是蘇若凝這邊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啊，好可惜，就差一點，就能夠百連勝了，今晚卻要止步於此，好不甘心。」
對面的直播有些無奈道，她起身望向蘇若凝，嘴角噙著一抹頗為友好的笑意，道：「不知妹妹，你想罰我做什麼？」
作為睚眥必報的蘇若凝，並沒有對方的示好，而輕易放過她。
「兩百個深蹲，蹲一次，喊一句我是野貓。」
此話一出，那女主播有些臉色難看，眉頭緊鎖，但礙於她確實輸了，只好辯解道：「這是否有些過分了，妹妹，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然而，蘇若凝沒有心軟，依舊道：「現在是300個深蹲了，還是蹲一次，喊你自己是野貓一句。」
「玩不起，別玩，菜就多練，真以為你有榜一老頭，我沒有啊？」
「趕緊做懲罰，不要在這裡給我囉嗦。」
蘇若凝的語氣很是冰冷、強硬，不給那女主播一點面子。
「好好好，你給我記住了。」
女主播臉色一沉，開始做起了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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