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穗穗的演奏會(1)

  雖然已經接近九月,但天氣依舊很熱。

  宋妙里最近時間正多,她來的時候,池穗穗正在化妝,勾勒好眼影,「來這麼快?」

  宋妙里站到她旁邊,「這不是親自過來接你嘛。」

  池穗穗慢條斯理地收好眼線筆,對鏡勾唇:「是你來接我,還是指使宋成睿開車?」

  宋妙里笑了笑。

  她們兩個人這麼多年的感情,自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讓宋妙里這麼懶的人開車,明顯不現實。

  「他自己自告奮勇的,正好帶路。」宋妙里嗯了聲:「我看了圖,那塊地還挺大的。」

  宋家想建醫院,自然是手續準備齊全。

  南城的地不多,距離上次在醫院提到這件事已經快到一年時間,這才找到合適的選址地點。

  所以宋妙里迫不及待地拉池穗穗去提前看看。

  她殷勤地給池穗穗拿了個包,催促道:「快快快,時間不早了,外面好熱的。」

  兩個人才出去,就看到支著手夾著煙的宋成睿。

  這塊地是宋成睿從別人手上搶下來的,還花費了不少功夫,在南城本地鬧出來不小風波。

  大家都以為宋氏是要建大型商場,還不知道是為了醫院。

  現在去自然看到的就是荒草叢生,還有幾棟危房土房,已經沒人居住,還有一個小湖泊在那,蘆葦蕩蕩。

  「這地方夠用吧?」宋成睿問。

  宋妙里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說:「夠的,還能弄一個住院部,這個湖也不用填,可以利用起來。」

  她指著點兒規划起來。

  對於醫學她是真的挺喜歡,但同時性格也被普通的醫院束縛住,如果有自己能說得上話的,自然是更好。

  趁著宋妙里走遠,池穗穗偏過頭,「花了多少錢?」

  宋成睿悠悠嘆了口氣,比了比手指:「這個數。」

  適合建造醫院的地點不多,難得遇到一個好的地,他還多花了一千多萬,不過拿到手感覺也挺值。

  池穗穗不覺莞爾:「自己夸下的海口,死都要填上。」

  宋成睿揚眉:「不然怎麼辦。」

  自己的親姐姐,她的願望,當然是盡力完成。

  不說姐控,如果是他想要做什麼,宋妙里也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幫他完成。

  這是血緣的親密關係。

  外界總是猜測宋家的兩個孩子怕是表面平靜,內里不穩,宋家大小姐辭了醫院的工作就是一個爭奪家產的信號。

  殊不知,兩個人關係好得很。

  看完地已經是傍晚,太陽下山,晚霞夕陽無限延長,將整個南城籠罩在其中。

  晚餐是不打算一起吃的。

  宋成睿看向後視鏡:「穗穗姐,送你到哪裡?」

  池穗穗想了一下,「去賀氏吧。」

  宋妙里呦呦了兩聲:「說起來賀行望正式接任賀氏才兩個星期吧,我爸都吹起來了。」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那麼真情實感。

  「叔叔還吹過我呢。」池穗穗抿唇笑。

  「就沒吹過我。」宋妙里吐槽了一句。

  賀氏的總部大廈在南城的中心,方圓基本都是相關產業,一直到遠處才是其他的一些店面。

  池穗穗給賀行望發消息:【還在公司?】

  過了會兒,賀行望才回了個「嗯」字。

  他剛正式接手賀氏,以前只是一部分,所以很輕鬆,現在自然要嚴謹一點,畢竟是一個集團。

  池穗穗:【ok】

  人在就行,省得她跑過去沒人-

  公司里並沒有多少人留下來加班。

  所以池穗穗到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只是在從專用電梯上去時被人看到了。

  她自然不覺得有什麼。

  賀氏其實她來過一兩次,但那也是很久以前,大概是十幾歲的時候,和賀行望一起來的。

  她甚至還在賀明華的辦公室里拉大提琴。

  池穗穗一想起這個記憶,忽然眉眼一彎,對自己年紀小的時候各種各樣的行為有種無法言說的懷念。

  當時的自己真的是百無禁忌。

  才到樓上,助理就等在那邊,「夫人。」

  他剛剛還在想誰敢這個時候上來,堵在這裡,見到了直接辭掉,結果沒想到電梯門一開是總裁夫人。

  池穗穗招呼了一聲,又說:「他在吧?」

  助理說:「賀總在的。」

  乍然聽到賀總這個稱呼,池穗穗有點不適應。

  幾年來聽得最多的就是賀神,連她自己有時候都會用賀神去調侃他,一轉眼成了賀總。

  「梁助理現在算是加班嗎?」池穗穗忽然問。

  「算是。」梁助理說,又補充道:「但是賀總給我的加班費高,我是很高興的。」

  池穗穗本來挺好奇的,但是想到打聽別人的工資不太禮貌,最後還是沒問。

  到辦公室門前,梁助理止步。

  池穗穗一推開門,就看見賀行望坐在辦公桌後,眉頭微鎖,手下正在翻一份文件。

  「晚飯不吃了嗎?」她問,「我訂了餐廳。」

  賀行望頜首,望向她,「好,再等十分鐘。」

  他說十分鐘基本就是十分鐘,不會多一分鐘,也不會少一分鐘,這是他多年來對時間的敏銳度。

  池穗穗乾脆坐在沙發上,戴上耳機。

  今天有一個國際活動,池美媛雖然退休了,但因為自身的能力和地位,被邀請過去。

  但是因為活動面向全球,面對幾個國家,她表演的還是以前流傳最廣的一首曲子。

  自己母親的當然要支持。

  池美媛在音樂上的造詣自然是池穗穗比不上的,她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音樂,而她就是興趣使然。

  舒緩動聽的音樂讓池穗穗閉上眼聆聽。

  十分鐘後賀行望處理完文件,看見池穗穗靠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美好。

  他走過去,才發現她是在聽音樂。

  手機上還在播放畫面,一眼就能看到中央的池美媛,對於自己岳母的樂壇地位,他是非常清楚的。

  池穗穗再次睜眼時,就看到賀行望站在她面前,不知看了多久,輕聲問:「聽完了?」

  「完了。」池穗穗收了手機,笑道:「走吧。」

  她訂的餐廳是西餐廳,晚上人不多,老闆是個義大利人,是個放鬆心情的好地方。

  「媽她有打算開演奏會嗎?」賀行望幫池穗穗切完牛排,推過去,問了一句。

  池穗穗很愜意地享受著,「估計不會了,她已經退下來這麼久了,不過也說不定。」

  誰知道現在又是什麼樣的想法。

  一頓西餐吃完已經是八點多,池穗穗和賀行望一起回柏岸公館,出去的時候,賀行望問:「怎麼突然想到今天過來?」

  漆黑的眸子看著她。

  「就是來接你去吃晚飯的呀。」池穗穗揚唇淺笑,仰著頭看身旁的男人,「還有什麼理由?」

  老婆接老公,天經地義。

  賀行望眼中柔和,溫聲說:「沒有。」

  周圍有人注意到他們,池穗穗乾脆挽住他胳膊,大大方方地任由拍照:「希望路人別把我拍丑了。」

  無論何時,都要美麗。

  賀行望對此不予評價-

  回到家裡已經不早。

  晚上池穗穗第一件事就是洗了個澡,坐在床上拿了平板和池美媛視頻,就說到了那個新曲子的事情。

  「媽,你打算開演奏會嗎?」

  「我現在開什麼演奏會,經不起折騰了。」池美媛悠悠地說,「指望你開還差不多。」

  池穗穗說:「我一個半吊子開什麼演奏會。」

  「你是我教出來的,什么半吊子,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教學水平。」池美媛毫不留情地說。

  「……」

  「要是你開的話,新曲子正好給你演了。」池美媛越說越覺覺得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媽。」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去安排安排。」池美媛直接掛了視頻,去琴房拿自己的曲譜。

  池穗穗也沒放在心上,一個演奏會開起來可沒那麼容易,時間地點節目表都是要提前設計好的。

  她估計自己母親就是深夜的衝動。

  不出意外,池穗穗看到了網上的熱搜,位置不高,緩慢上升,正是路人偶遇他們拍的視頻。

  沒人忘記他們。

  【臥槽這家店我昨天路過!】

  【看到了,是我吃不起的一家店。】

  【穗穗和賀神好甜呀,還挽手,又騙我結婚!】

  【我媽說我天天看別人談戀愛結婚要死要活,輪到自己了就一灘鹹魚:)】

  【前面的姐妹,誰不是呢。】

  池穗穗覺得她們很好玩,點讚了其中一條評論。

  沒多久,對方的微博就發出一串感嘆號——【我的媽呀!居然被池穗穗翻牌了啊啊啊,我不管,反正是一家人,四捨五入就是賀神翻我牌!】

  「笑什麼?」

  賀行望圍著浴巾出來。

  「你粉絲說我翻牌等於你翻牌。」池穗穗說著抬頭,看到他的上半身,「……你怎麼不穿浴袍?」

  「有區別嗎?」

  「當然有。」

  一個是保守,一個是引誘。

  池穗穗這話沒說出口,看著他坐到她身側,身上還氤氳著水霧,撲面而來的荷爾蒙。

  她眨了眨眼,忽視自己腦中的想法:「我媽說要給我開演奏會,你覺得怎麼樣?」

  沉吟片刻,賀行望開口:「你想的話就可以。」

  他對於池穗穗的能力是沒有質疑的,至於有沒有達到開演奏會的標準,不在考慮範圍內。

  如果想,那就開。

  池穗穗慢慢靠在他肩上,「你這麼樂觀,就怕我臨陣脫逃,或者是表演失誤嗎,全網都知道我是你老婆了。」

  她的手也慢慢地移了過去。

  自己的自制力可沒那麼強,池穗穗這麼寬慰自己。

  「那就不給他們看。」賀行望視線往下,落在她無聲無息摸過來的手,沒戳破。

  他伸手關了燈,兩個人躺下。

  池穗穗差點氣笑,一骨碌坐起來,半邊身子撐在賀行望身上,:「那我表演給空氣看嗎?」

  她一時間不知道他這是認真給她的建議,還是隨口調侃的,沒當真。

  「不是這個意思。」賀行望關了燈,聲音在黑暗裡有些喑沉:「你先下來。」

  池穗穗回過神來自己的姿勢確實曖昧,乾脆趴在他胸膛上,故意說:「不下去。」

  聲音順著骨頭傳遍賀行望全身。

  而她也能感覺到蓬勃有力的心跳。

  顯然賀行望並不覺得婚後自己還要忍耐,又是在池穗穗的故意撩撥之下,一切水到渠成。

  池穗穗非要讓他夸自己的技術好,最後被賀行望的吻堵住嘴,從一開始的溫柔到後面的強勢控制。

  主導地位很快發生改變,池穗穗想拒絕的時候已經沒機會開口,出聲的也是婉轉低吟。

  盈盈一握的腰肢被男人掐住,掌心溫度極高,燙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朦朧間聽到賀行望在她耳側說話,聽不清,只有零星幾個字。

  池穗穗摟著他的脖子,讓他夸自己的威脅早就不管用,什麼演奏會開不開、有沒有觀眾,都被撞得支離破碎。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