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外科的肺大泡，張凡拿著奧林巴斯最好的探頭，看著索尼專門給頂級醫院製造的顯示器，心裡也是感慨不已。
「太清晰了！」肺部組織在最頂級的探頭下，沒有一點點的視差。
「這種腹腔鏡多少錢？」張凡從上了手術台，大家都等待著張凡說話。
或許會聽到的張凡的顯擺，是啊，如此年輕，手術水平如此牛逼，來涉外不吹兩句，他們都覺得不合適。
以前從歐美來交流的醫生，稍微牛一點的，動不動就這種手術太簡單了，天啊，我都能閉著眼睛做了。動不動就是這種手法是我獨創的！
而張凡上了手術，除了要器械，根本就不說話，穩穩的雙手，堅定的眼神，大家忽然覺得這樣子才是真正的大牛。
結果，張凡營造的大牛形象，一句話讓他們心中的期待給破滅了。
巡迴護士幽怨的望著張凡，心裡想著，「您就不能說點高大上嗎？這個時候談錢合適嗎？」
當手術開始以後，腹腔鏡在張凡的手裡玩出了花，扒拉動脈如同扒拉被舍其的闌尾，扒拉心膜如同劃拉一個無關緊要的氣球一樣。
該輕柔的輕柔，如同摸戀人的臉龐，該下手的時候，大鉗子咔嚓咔嚓，一點不含糊。
副主任這個時候才看明白了，也懂了自己主任早早就繳械投降的目的了，「怪不得他是主任，我是副主任，能把腹腔鏡玩的如同華國人玩筷子。
還是一個能用筷子夾蒼蠅的高手，他太明智了。可這個牲畜（xu）為什麼要讓我來當這個背景牆呢！」
當張凡問話的時候，副主任的大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您，您說什麼？」
手術台上，張凡最大，接下來就是副主任，老二不說話，老大也沒點名，大家只能悄悄的看著老二。
「這套腹腔鏡多少錢。」張凡眼睛沒離開顯示器。
「哦，不貴，兩百多萬。」
「哦！」想說話的張凡說不出來了，兩百萬是不多，但茶素醫院剛進了一台核磁一台CT，還有幾台透析機，管財政的領導見到歐陽臉都是綠的。
現在再買這樣的昂貴的手術儀器，估計讓老太太吊死在政府大門，也不會被撥款的，邊疆政府還是窮啊！
砸吧了砸吧嘴，張凡咽了咽口水。當醫生的誰不喜歡這樣的東西，鏡子裡的器官就如同自己親眼看到的一樣清晰，太好使了。
那裡如同茶素的，稍微一點出血，就要拔出鏡頭來擦拭，一台手術，不擦個幾十次都是醫生技術好。
一聽副主任的話，張凡不說話了，場面冷場了，副主任心裡也再尋思，「幾個意思？貴了？難道院長吃回扣了？」
「張院。」這個時候美敦力的業務經理輕輕的喊了一聲張凡。
「嗯？」張凡雖然沒回頭，但這句嗯，就如同天籟之音一樣讓美敦力的經理高興的都快顫抖了。
手術室中，一些醫生的規矩相當的大，自己科室的醫生和護士還好一點，跑醫院的這種醫療代表，說實話，地位比孫子都差，稍一不注意，弄不好就會被劈頭蓋臉的罵一頓。
這行的錢，反正不好賺，為什麼有如此之多的人都要幹這行呢，因為賺的多。
張凡態度沒有鄙視，很平常，就如同和自己的助手說話一樣。
業務經理談不上感動，但也很……
「我們公司的鏡頭雖然名氣比不上奧林巴斯的，但也不次於他們，我們可以向您的醫院免費捐贈一台我們自己公司的樣品。
請您在使用的過程中，給我們提出寶貴的意見，好讓我們進一步的提高自己產品的質量。」
說完，忐忑的他看著張凡的背影，雙肩活動的張凡。他深怕張凡不說話，也害怕張凡拒絕。
「不收費用？」
「免費的，免費的，還會給您和您的醫院一些諮詢費，這都是國家容許的勞務費用。」
「哦，行，你和我們醫院的辦公室主任詳細談一談。」
「好的，好的！」感激涕零，不知道心裡是不是這個狀態，但他的姿態就是感激涕零。
……
原本高大尚的形象，被張凡自己如此吝嗇的語氣給破壞了。
「好歹也是個院長，好歹也是個專家。就不能帥氣一點？就不能大氣一點？就不能傲嬌一點？」
有點姿色的器械護士心裡都開始鄙視張凡了，在魔都的她哪裡能體會的到醫院為了一台台的儀器，老太太都要去政府撒潑了。
心胸外科！
泌尿外科！
腹腔中心！
神經外科！
……
從早到晚，從日出到日落，張凡一台手術接著一台手術的做。
急診手術可以做，擇期手術也能做。普外的沒問題，骨科的也成，心胸外科的也不介意。
擦著汗的心胸外科主任和急診中心的主任、還有神外的主任，坐在辦公室裡面，默默相對兩無言。
終於蔣主任打破了沉默：「國內的全科醫生現在如此的厲害！沒想到啊，真的沒想到啊！」
「行了，別扯了。全科醫生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其他人還不知道。
這就是老李處心積慮弄來打臉的。一個涉外讓人家一竿子把一個外科全打翻了。以後我們還能叫板嗎？還有臉叫板嗎？」
心胸外科的主任不耐煩的說道。
「老李還是能容人的，不然……」說著，他看了看親自上台和張凡鬥法的老蔣。
「老蔣，在三島的時候，這樣的醫生你見過嗎？」
老蔣瞅了瞅說話的人，沒搭理，主任之間也是心和面不和，不然早就把老李掀翻了。
……
「什麼，西門子的也願意提供給我們床頭CT?」茶素的老太太這幾天心裡不得勁，看誰都不順眼，以前還有個醫務處的主任進院長辦公室，現在，沒有必要，誰都不願意來辦公室觸老太太的霉頭。
「院長，不光西門子的，還有雅培、史賽克、BD、ED，只要是能有點名頭的都給咱發了電函了。」醫務處的副主任拿著手裡的單子給歐陽打電話。
韓劇也不香了，罵人也不爽快了的老太太拿著話筒，打斷了對方，「張院怎麼說的，你們主任怎麼說的。」
「我們主任就是讓我來請示您，張院那邊發話了，擇優選擇。」
「哈哈，哪還猶豫什麼，怎麼選，怎麼挑，給你們主任打電話過去，讓他落實好!」
「好的，好的！」掛了電話的副主任，心裡嘀咕，怎麼落實呢？
老太太心裡高興了，看著窗台上的半死不活的仙人球也覺得生機盎然。
能把仙人球都養死，也沒了誰了。
華燈初上的魔都，直接變成了一個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十里洋場不是白喊的。
張凡的大師哥守在醫院手術室的門口，不光他，各大醫療公司的人，茶素辦公室的主任和幹事。
「你們院長怎麼還不出來。」師哥心裡高興的如同喝了蜜一樣，張凡幾台手術下來，讓原本跳騰的主任們都死了心，還有幾個在中午的時候就趕緊上門低頭。
這個時候愛屋及烏，張凡師哥對茶素的醫務處主任說話也非常的客氣。
「嗨，我們張院就是拼命三郎。去年的時候，他在手術室裡面連續做了好久好久的手術。
最後我們院長都擔心張院身體受不了，直接下令，才讓張院走出了手術室。我親自去手術室把張院請了出來。」
醫務處的主任有點誇耀的說道。
「是啊，小師弟能如此優秀，天賦是一方面，還和他能如此努力有相當大的關係。」
「誰說不是呢~！」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而手術室外的醫療公司的經理們直接就是如臨大敵。
隨著張凡的手術進行，他們也越來越重視張凡。
「原本說好的骨科是我們的，如果有人要伸手，那麼，總公司已經下令了，我們絕對不惜打價格戰。」
「心胸外科這一塊，我們希望大家還是能和氣生財，說話算數。」
……
方東醫院，「爸，哪個患者恢復的不錯，身上的管子已經拔了。」拒絕張凡手術的患者，一直讓自己的孩子盯著張凡做過手術的患者。
他們聯繫了美國，結果美國不給臉，又聯繫了英國，結果英國人家需要女王頒發的爵位才能提前手術。
甚至他們都聯繫了丸子國，丸子國的語氣倒也和藹，可就是死要錢。
「怎麼樣？評估出來了嗎？你不是認識陸軍醫院的胰腺主任嗎？他怎麼說的？」
「他說對方的手術很成功，可以成為教學模板。」
「這麼厲害？」
老頭焦急的說道，當初麻木的眼神發了光，如同抓到一顆救命的稻草醫院。
「快去，快去，告訴他，我同意手術！不行，快，找關係，找和這個什麼凡的醫生能搭上話的人，快去！」
「好，好。」患者的兒子發動了關係，開始滿世界的尋找能和張凡說上話的人。
華國的醫療中心無外乎兩個重點，幾大要點。既然張凡來自西北，那麼他的關係應該大多數在北方。
這位土豪的兒子電話開始不停的撥打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