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ｄｏｃｔｏｒ，辦法有嗎？把肚子切掉不行！」金牙大叔一邊裝著他的金牙，一邊對醫生們說道。
他也是害怕了，在他們國家的時候，因為各種原因吧，醫院醫生磨洋工，不幹活，粗暴治療。當時對他說把胃切掉就好了，老頭嚇壞了，這剛剛好日子才來，就要割胃，趕忙帶著家人來華國了。
張凡微笑的看著老頭，本來他要出去和醫生們在門外討論治療方案，因為胃鏡室要看顯示器的緣故，所以一般都是比較暗的。
當看到老頭著急的樣子，張凡他們也不走了，就是站在他面前，等著這老頭，不擔心其他，就擔心老頭一著急把金牙給吞進肚子裡。
「不割肚子，先治療，然後看看，如果不行，就把肚子豁開，如同取娃娃一樣，把你肚子裡面的這個圓瘩給取出來。然後縫起來，縫衣服一樣，縫起來。就好了。」張凡耐心的解釋了一句。
「縫好一點，漏的不行！撲盧（錢）的有。」老頭也是個奇人。
「不會，不會，不會漏的。」張凡笑著等老頭按好牙了後，就轉身出了胃鏡室。
「來，咱們去會議室談論一下。」歐陽帶著一幫醫生來到了會議室。
「李主任和幾位主任的調令還沒下來，不過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倒是咱們這還沒開歡迎會，就讓李主任幹活，真的不好意思啊！」歐陽笑著對眾位醫生說道。
「好飯不怕晚的院長，我們不著急的。」李主任笑著說道。
「哈哈，就是就是，以後就是一個戰壕的戰友了。今天先說說這個患者的病情吧，政府也特意交代了，要悉心治療，李主任先說說。」
干老消化的醫生，對於這個也沒什麼可怯陣的，李主任略一思考後說道：「這個胃石質地非常堅硬，而且成分複雜，估計保守治療效果不怎麼理想。還是需要手術治療。」
「能不能讓它變小一點，這個形態太大了，幾乎都和整個胃腔差不多了。做手術損傷太大了。」李主任說完後，歐陽看向了張凡。
「喝一點酶製劑或者碳酸氫鈉溶液試試。」另外一個從中醫院過來的副主任開口說道。
「這個毛髮樣的物體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在胃鏡室就問過的一個女醫生，這時候又問了出來。
不是她好奇，而是這位大叔，帶著金牙，一臉的皺紋，怎麼看怎麼有點像狼外婆，而且肚子裡面的石頭如同幼兒腦袋，想想好像太可怕了，不問清楚，估計她都不敢來醫院了。
「常規的胃石症形成，一般都是因為食用大量富含鞣酸的食物後，在胃酸環境下凝結成果凍樣，然後與食物中的蛋白結合成不溶於水的鞣酸蛋白，再與食物粘連後，開始變得越來越大。」李主任笑著解釋了一句。
「哪毛髮呢！」
「呵呵，我看張院長好像問到了關鍵，要不然張院長說說。」李享主任在胃鏡室的時候，對張凡這個年輕的院長也非常的好奇，隨著張凡的問診，她也感覺的，這個年輕醫生不一般。
「好，哪我說兩句。」兩個醫院的醫生融合在一起，不可能一開始就非常默契的，都是從慢慢試探中，你知道我的長短，我知道你的深淺，然後才變得融洽。
張凡想都沒想就開始說道：「從這位患者的臉部皮膚的粗糙程度，可以明顯看出他有多年風吹日曬的室外工作經歷。
結合問診，可以判斷出，患者早年生活環境及營養狀況一般，這就導致了他營養的不均衡，而且因為工作的特殊性。
放羊，打獵，幾乎都是一人。在荒無人跡的原野上，孤寂的人會不自覺的在嘴裡含個東西，這也就是所謂的心裡安全感。
也不需要什麼特殊的東西，比如他自己的頭髮。時間長了就成為了習慣，然後說不定就會有吞噬毛髮的現象。
再結合問診，患者喜食含鞣酸的酸性野果，而且又在牧區，一日三餐離不開大量的奶製品。長年累月下來，蛋白裹著蛋白，混合著毛髮、食物殘渣，一層一層的包裹下來，就形成如今的形態。」
張凡一說完，李主任就笑著說道：「厲害，張院觀察的仔細，問診也很厲害。」
「呵呵，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用相互客套了。現在怎麼辦。」歐陽笑著對李主任說了一句，張凡分析的能讓李主任認可，她當然高興了。
「哦！～」張凡這麼一解釋，剛剛有疑問的年輕女醫生，也開始不害怕了，「吃頭髮，異食癖！」
「李主任，先試試保守治療？危險程度高嗎。」任麗書記，問了一句，雖然她不是搞消化內科的，但是剛剛的內鏡下的情形她也看到了。
「可以試試，但是因為患者胃部的這種石頭常年刺激胃壁，已經形成了一定面積的潰瘍，如果使用酶製劑或者弱鹼，或許會加重患者症狀，或者產生出血。甚至是穿孔。」李主任，拿著手裡的筆，皺著眉頭。
「可以小劑量服用觀察，若有效果，可以先服用保護胃黏膜的藥物，讓潰瘍恢復恢復，然後再溶解這個胃石，直接做手術損傷還是太大了。」張凡一邊回憶著腦海中的胃鏡下情形一邊說道。
雖然潰瘍深度不大，但是這種事情誰都不敢保證，胃部黏膜是非常奇怪的，有時候一點點潰瘍，因為特發影響，說不定就會導致穿孔。
「可以，哪就開始試一試。」
治療，特別是很多內科治療，因為人體機體的特異性，所以必須要尋找到合適患者的治療方式，但是……
「甜！」金牙大叔喝了一口帶甜味劑的酶製劑。
等待，估計還沒等到石頭有變化，老頭就開始抱著肚子叫喚。「快讓他喝牛奶！」咱在一邊的李主任迅速的指揮著護士。
「不行！酶製劑都抗不住，就別想著用弱鹼了。」張凡搖著頭出了病房。
「手術吧，向患者和家屬交代病情，準備手術取出吧！」
「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