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外手術入門三兄弟,闌尾、疝氣、膽結石。這三個手術,難度不是很高,但病號數量卻很多,所以這手術也是考量普外醫生的基本手術,醫生在普外定科一段時間後,上級醫生就會觀察這位醫生是否有天賦,是否用心,試金石就是這三台手術。
呂淑艷沒轉過普外,也就是實習的時候待過一個月,她純粹就是來拉鉤的,因為農場手術量比較小,已經被器械商直接放棄了。張凡他們只能用常規方式做手術了。
有新式材料的手術,比老實手術其他不說,不僅復發率低而且還非常節省時間,可條件有限,只能用老實手術方式了。
「酒精!」張凡對著寶音說道,張凡接過酒精棉球在手術要切開的皮膚處,反覆擦拭。雖然人體有差異性,但相對的差異性也不是太大。
所以每種手術幾乎都有一個固定的模式,這種模式也是經歷了千挑萬選後再確定下來的。比如疝,它的手術標準切口就在:腹股溝韌帶上三厘米處。
張凡利索的切開皮膚,顯露處淺筋膜和脂肪層。健康人,只要有特殊器官或者管道走形的時候,一定會有保護機制。
腹股溝,顧名思義。這裡不管男女都用很多管道路過。輸尿管、輸卵管、精索都在此行走。切開淺筋膜,結紮淺動脈。
張凡有個習慣,當年在青鳥的時候學習到的。只要不是危機生命的時候,做手術必須按部就班,層次分明的去進行,不會刻意的去追求速度,手術不是開快車。
張凡的手術視野看起來非常的乾淨,只要有出血,張凡不管是結紮或者用電刀止血,一定會保證手術術野很清晰。老胡是巡迴,雖然現在也不怎麼做手術了,可幾十年的眼光還是在的。
「張醫生,手底下功夫深的很啊。開腹手術估計最少也做了三、四百台了吧。」
「呵呵,差不多把。」張凡笑了一下,沒否認也沒承認。人家的眼光在這裡放呢,沒必要欺騙人家。
雖然現實中張凡開腹手術沒有三百台,可在系統中,張凡估計做了上千台了,這麼多數量的手術,就算是個猴子,估計也能有點樣子了!
進入淺筋膜,張凡手指纏紗布,開始鈍型分離,所謂鈍型分離,其實最大的優勢就是損傷較小。因為進入淺筋膜後,首先就是一層如同塑料薄膜的組織,這裡面走行者非常豐富的毛細血管。
分開筋膜就是肌肉,肌肉大部分的功能都是靠收縮性來完成的,摩擦的比較厲害,所以肌肉表面都有一層薄薄的外衣。
而且肌肉就如同牛肉一般,是有很明顯的紋理。無需利器斷離的時候,一定不能斷離。因為肌肉斷離後,生成的不再是肌肉而是結蹄瘢痕組織。瘢痕組織不僅血運不好,而且伸縮性、牢固性都比肌肉差。
張凡用剪刀在肌肉的外衣上,順著紋理剪開一個小口,然後呂淑顏伸手塞了進去。這就是助手和主刀相互配合。
兩個指頭塞進小洞的意思,一個是當防護板,因為接下來張凡要用剪刀在這個小口上順著肌肉紋理把肌肉的外衣全部剪開。
第二個意思就是撐起空間,讓張凡更容易操作。不是行內人非常不好理解這個動作。其實也簡單,說的通俗一點。
就比如脫女孩子的衣服,不能一次性全部脫掉,不然姑娘絕對要反抗的,著急不得,單身旺一般做不好這個手術,因為他不懂!
這個必須要一點一點循循漸進的解開。而且這個時候手還不能碰到人家女孩子的皮膚,就如同張凡這個時候手裡的剪刀不能剪到肌肉是一個道理的。
一般約會的時候,如果脫掉了對方的外衣,大功告成了嗎?扯,還早的很呢,手術也是一樣。肌肉層,包括肌肉層,都算不上非常難的組織,所以,手術才算是開始。
呂淑顏有點著急,畢竟姑娘不是普外的醫生,有些時候,做的不到位,還需要張凡去提點,手術做的越多,張凡也開始有了一些毛病。一個手術醫生的通病。
他覺得很簡單的地方,可呂淑顏或者其他醫生做不到的時候,這些手術醫生就著急,不管是不是平時脾氣好不好的醫生,幾乎都有這個毛病。
「拉勾啊!」
「打結啊!」
「吸引器呢!」張凡說著說著語氣就有點著急,張凡一著急,呂淑顏就更著急了。可畢竟這種手術她還不是很熟練。
「呂醫生,別急,你跟著張醫生的手走。如果判斷不了他下一步,你的手就跟著他的手,始終保持著吸引器或者拉鉤跟著他,然後空出一個手,隨時準備支援。你已經很厲害了。別急」老胡看著姑娘有點著急,就輕輕的說道。
老傢伙畢竟在醫療行業浸淫了幾十年了,一些小手段還是很厲害的,輕輕的一個提點,呂淑顏做的就順暢多了。
「謝謝胡老師。」說完,對張凡翻了翻白眼,不過速度非常的快,在手術台上,張凡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
進入第一層的肌肉,這個時候就要固定了。怎麼固定,就是用止血鉗把分開的肌肉牽拉開,漏出更深的層次。約會高手一般都懂,外衣脫了,趕緊得扔遠一點,不然弄不好姑娘又穿上了,其實這道理都是相同的。
繼續,什麼腹內斜肌、腹橫肌、什麼腹外斜肌。人體的肌肉就如人在冬天一樣,羽絨服裡面套著毛衣,毛衣套著線衣,線衣裡面還有各種橫七豎八的衣服,真的,仔細想想這玩意和人的衣服太像了。
肌肉層全部打開,重要的組織來了。精索出來了,西方人搞清楚腎和**有關係的時間好晚好晚的,而華國人,也不知道是哪個聰明絕頂的傢伙,早早就提出來固精先固腎的原理。其實在胚胎時期,腎臟和這個**其實是一個細胞發育的,然後在最後,男孩子在快出娘胎的時候,**才搬家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明明在下面,可運輸精子的通道卻和輸尿管在一起高高掛起的原因了。因為,**覺得腹部太熱了,受不住了就從肚子裡下來了。
張凡分開提睪肌,游離精索的時候,想起了老團長當時害怕的樣子,結果竟然笑了出來。「笑什麼?」
張凡笑了,呂淑顏才敢說話。真過分,把人家小姑娘弄的手足無措,連話都不敢說。
張凡沒理呂淑顏,反而是問胡醫生:「胡老師,老團長几個孩子。」
「二個兒子,哎!」
「怎麼了,你怎麼嘆氣呢。」張凡納悶的問道,他平時很少八卦的。
「老團長的小兒子,大學畢業。老團長想讓小兒子來邊疆,結果小兒子不聽,出國了。因為這個事情,老團長不讓小兒子進家門了。這老爺子太倔了。他小兒子,當年走的時候,哭的那個可憐啊,這倔老頭硬生生的就是沒讓孩子進門,娃最後跪在大街上對著大門磕了三個頭,摸著淚走的。當年的那個心酸勁喲,別說老娘們了,好多老爺們都哭了,看著長大的孩子那個傷心的喲!」
「額!」
「孩子的娘就是凍死在雪線上的,當年可能對孩子影響太大了,娃刻骨懸樑的就是想離開這裡。哎!」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