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臉,張凡喝了一碗鯽魚湯,放了點香菜、一點青鹽、香油,味道不錯。張凡喝完魚湯後,豎著大拇指對邵華媽媽說道:「阿姨,就憑這碗湯,咱就能開個飯館發財了。」張凡平時話不多,可每次說出的話,都讓人覺得很中肯,就連誇人也有一定的水準!
邵華媽媽高興的魚尾紋都重了三分,「愛喝就天天給你燉!明天讓你叔叔去農場抓幾隻土雞,你也不愛吃牛羊肉,多喝點雞湯。」
自己的媽媽高興,邵華就更高興了,張凡這一點做的很好,孝敬老人,從來不和老人爭執,做事很委婉,讓人覺得很舒服。想要說服老人,也是轉著圈子去引導,去迂迴!從不和老人正面發生衝突。
時間差不多了,張凡出門,吳彥超訂的飯店有點遠,只能開車了,茶素市的天氣不像華國的內地,只要第一場雪下了以後,山頭的雪線漫延到山腰,哪天氣就會持續的冷下去,直到來年的春天。
周邊都是天山山脈,茶素市剛好是在天山山脈中的一個窪地,有雪山調節茶素市的氣候,在邊疆算是氣候最好的城市,夏天濕潤多雨,冬天多雪。春天沒有沙塵暴,秋天瓜果飄香。真的是一塊福地,而離開這裡,邊疆的氣候就不是那麼的怡人了。
鳥市就不說了,冬天凍死人,夏天熱死人,污染還嚴重的要死,一到冬天就見不到太陽了,排污的煙氣直接籠罩在鳥市上空,所以鳥市人特別的白皙!邊疆南部更誇張,夏天能熱到什麼程度呢?連蒼蠅、蚊子都生存不了。春天沙塵暴能把人活埋了,冬天又極冷,可這裡盛產葡萄、棉花,雖然茶素市也有棉花,可茶素市的棉花和南部的一比,那都不敢說是棉花,短的太多!特別是在南部有個地區的棉花,特別特別的長,每年棉花收穫後,這個地區的棉花直接就賣給了部隊,都不進入市場。
各個高原部隊,爬冰臥雪,對冬裝要求特別高,這種特種棉花就是專供部隊使用。邊疆南部,環境惡略可戰略位置太重要,可以說是西去的咽喉之地。不僅華國每年都派遣各地的人才去支援建設,就連邊疆北部的城市每年也會派人去支援建設。
華國要崛起,這一塊地區必定是是非之地,每年都有支援的人才倒在這塊土地上,為了什麼呢?是為了華國的崛起,這裡周邊的國家,是未來華國的資源之地,傾銷之地。能不重視嗎,提前經營就要有人去付出、有人去犧牲!拋下妻兒的他們是華國正真的無名英雄!給那些倒在南部荒野的英雄們致敬!
茶素市的秋天要結束了,冬天來了。街上的閒人多了起來,邊疆人好客大氣,可就是愛喝酒,可能天冷的原因吧,一到冬天就有醉漢凍死在街頭!三川酒打遍華國各地,可就是在邊疆不行,因為邊疆的酒更爽冽,就和邊疆人一樣直爽!據說邊疆的啤酒能奪命!
吳彥超和王勇勇在飯店們口抽菸等著張凡。邊疆漢子簡單,對就是對,錯了就是錯了,熱菜還沒上來,王勇勇先自罰了三杯,一兩大的杯子直接喝了三杯酒,五十多度的三杯,張凡看著腿都軟了。
「張醫生,前幾天怪我眼皮子淺,咱是粗人,從小就進了體校,長大後進了籃球隊,沒好好學習,不懂禮數,請你一定不要介意。」
「沒事,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我要是介意,今天就不會來了,咱還是慢慢聊,我是真的喝不了酒,不然我一定要陪你三杯,太豪爽了。」
「哈哈,張醫生你隨意。」
「吃菜,吃菜,咱們今天有口福,馬腸子,鹿肉,牧場的牧民今天剛剛送來的,張醫生來嘗嘗,你不是邊疆人,不知道吃的習慣不。」吳彥超轉著玻璃圓桌給張凡布菜。
「習慣,怎麼能不習慣呢,我也是西北人。其實你們沒必要這樣客氣的,王教練不了解我,你吳老師還不了解我啊。」
「我說了,可我師哥一定要給你賠禮!我就說張醫生也是個漢子,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現在你放心了吧。」吳彥超笑著對王勇勇說。
「放心!放心了。請!張醫生嘗嘗。」三個人邊吃邊聊,熱菜還沒上全,張凡的電話響了。張凡一看是馬文濤,「難道有手術?」張凡心裡想著。
「張醫生,你在哪呢,我請你吃飯。」馬文濤電話里說道,馬公子也可憐,在鳥市還有幾個朋友,在茶素市直接沒什麼朋友,就算有也是求他父親辦事的朋友,當生意穩定後,他也感到孤單。
李曉去了鳥市,他一個人也沒心思吃飯,這邊認識的人裡面也就張凡不巴結他,還能正常的說句話,所以他準備和張凡一起吃飯。人就是賤皮子動物,上趕的看不上,不尿他的倒是讓他覺得順眼。
「不年不節的你請我吃哪門子飯啊,再說我已經和朋友已經開始吃飯了。」只要沒手術,張凡也懶得理這個傢伙,不僅傲氣還精明的不行。
「你什麼朋友啊!」張凡本來不想說,可自己還要用人家的醫院刷手術,就說道:「兩個體育教練。」
「在哪呢,要不我也過來?方便嗎?」馬文濤真的是孤單的難受,再一聽是兩個體育教練,就不顧臉面的問道,這要是讓他以前的那幫子人知道,還不得驚掉門牙!
「我一個朋友也想過來,不知道~~」張凡有點不好意思。
「快快快,人多熱鬧。」王勇勇馬上說道。
「拜山江馬肉點!你知道不。」
一會兒的功夫,馬文濤開著他四四方方的盒子奔馳來了。在邊疆什麼車最好,就是這種越野車最好,冬天天氣結冰,一些達坂(陡坡)小轎車只能掉頭。
馬文濤停好車,從車裡拿了兩盒煙,煙是大眾煙,玉溪。一瓶酒,兩百來塊錢的老窖,打擾別人的聚會,空著手的事情他做不出來,按說他這個身份應該拿更好的煙和酒,馬文濤在國外歷練了幾年,現在也通曉人情,又不是來砸場子的!沒必要。
進了包間,張凡給他們相互介紹了一下,介紹馬文濤的時候,張凡也沒說是什麼老闆,就說是朋友。剛開始稍稍有點冷場,畢竟來了一個陌生人,不過一會的功夫氣氛就熱烈了起來,因為馬文濤是個籃球迷,身為邊疆人其他體育可以不愛,可籃球不能不愛,一個西北能打出去的球隊只有邊疆一個!
正好,王勇勇的年代是邊疆籃球輝煌的時代,氣氛好,本來比較注重養生的馬文濤也開喝了,吳彥超、王勇勇都是搞體育出身,身體素質好,喝酒如同喝水一般,馬文濤今天也高興,能聊到一起有話題,而且也不用防備。孤單多年的他放開了!
兩個體育教練豪爽的喝酒引帶著馬文濤也杯來就干,對於張凡不喝酒他很是不樂意,不過張凡打定主意不喝,就算他怎麼擠兌,張凡就是不喝。
一場酒下來,三個人都醉了,馬文濤醉的最早,小雞一般的身體怎麼能和體育健兒相比呢。干翻了馬文濤,他們師兄弟又開始自相殘殺,一箱老窖,六瓶裝,每瓶一斤,他們喝光了!就這樣,三人還勾肩搭背的要繼續。
晚上都兩點了,他們三人還在鬧騰。中年男人平時壓抑的厲害,可是一旦放開了,比小年輕更能鬧。
「想去哪個學校,找我!我給你辦了,多大的事情!」馬文濤拍著胸脯說,這個還真不是吹牛!
「我當年要是不受傷,現在說不定在NBA當教練呢,我的三分,百發百中!」
「泰森,他的拳法不行,沒個好教練,要是讓我調教幾年,橫掃全球!」
張凡後悔的要死,三個醉漢胡話連天,這個時刻張凡恨不得喝上三杯,醉了算了!他們不肯走,賴在飯店裡面各自在吹牛胡說,不知道的以為聊的多熱烈,可仔細一聽,全是說的前言不搭後語,張凡聽的頭都炸了。這個時代也沒個代駕什麼的,張凡看著三個醉漢發愁!
凌晨兩點半,飯店的哈人老闆來了,一個黑壯的漢子,強壯的如同摔跤運動員,雖然人長的強壯,可態度很好,半彎著腰,用不太流利的漢語對張凡說道:「我親愛的朋友,以後的時間還很多,你看外面雄鷹已經歸巢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要我們今天就結束吧!」
人家說的客氣,弄的張凡一臉的不好意思,幾個小姑娘服務員哈欠連天。
「老闆,真的抱歉,他們喝醉了。」
「誰醉了!繼續!誰走誰孫子!」馬文濤吐的一身肉渣子。
「這附近有賓館嗎。」張凡沒理醉漢,向老闆打聽著。
「隔壁就有一家。」
「能不能幫我把他們帶到賓館去,你看他們醉的不像樣子了。我一個人實在沒辦法。」
「好!」老闆也熬不住了,巴不得他們趕緊離開呢,幸好他身體壯,兩個體育教練被他夾著在前面走,張凡嫌棄的扶著馬文濤,一身的嘔吐物,酸臭酸臭的。
運氣好,還有一間房子。老闆放下他們,張凡順便買了單,大床房也顧不上這些事情,把三人扔到床上,蓋好被子,張凡就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