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凡的病號排在第一個。泌尿有一個專門的內窺鏡手術室,手術室的護士輪班來做手術護士,電切要大量沖洗液,一台手術做完地面全濕了,而且醫生還得穿一層專用的塑料手術服防水。
張凡第一個手術,泌尿的主治、王宗愧都來了,王宗愧是擔心張凡做不下來,泌尿的幾個主治純粹是來看笑話的。要是張凡連鏡子都不會安裝,也不用做手術了!直接就能被他們幾個笑死。
手術開始,老頭被護士攙扶著進了手術室,他一看好多醫生,就說到:「沒見過老頭尿尿的玩意嘛?」
「額!老爺子,這都是我的上級醫生,這是做手術的規矩。」張凡沒辦法說清楚,就糊弄了一句老頭。
「嗯!你也太不努力了,怎麼都是你的上級!」老頭回話道,表情語氣活脫脫的一副老警察的樣子,把獄警的氣質體現的淋漓盡致。不知道的還以為張凡是他以前監獄的犯人!
麻醉師在一邊開始麻醉,張凡開始洗手、消毒、裝置內窺鏡和電刀。其他幾個人睜大眼睛注視張凡的動作。這個鏡子雖然在現實工作中張凡還沒有接觸過,可在系統中,張凡做的次數不比一般的主治少。在內科轉科的時候,看書看累了,就進入系統做手術清醒清醒頭腦。
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呂淑顏雖然是研究生,可人家是婦科的研究生,不是泌尿的研究生,對泌尿科的一些器械不是很熟悉。張凡也不著急,就一件一件的給解釋,雖說是再給呂淑顏解釋,其實也是說給其他幾個人聽得。
手術開始,手持內窺鏡開始進入尿道,調整視野、清晰度。沖洗、開始電切,前列腺在鏡頭下就像一塊豆腐,稍稍帶點韌性的豆腐,切割,輕輕的切割,沖洗!
張凡做的很精緻,一層一層的,輕輕的剝去,看著特別簡單,切就行了,可是這個力道沒有幾年的時間是掌握不下來的。
幾個主治都是經歷了好幾年才開始上手前列腺電切的,現在一看張凡的手法,乖乖!這是住院醫生嗎!說個不好聽的話,他們幾個都沒這麼熟練。
張凡的手法太熟練了,沒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每一次切割幾乎都是一樣的厚度,這個就是技術的體現,王宗愧看著張凡的手術說到:「這才是手術!」不說話還好,一說這話,其他幾個主治都不好意思了。
一個兩個的慢慢都出了手術室。「真是扯,這麼厲害,你發現了沒。切割幾乎都是一樣的力度,老李都沒這麼厲害吧。」泌尿的主治陳新元說到,他是高年資主治,看了張凡的手術,有點不可思議。
「哎!他是什麼時間蹦出來的,這要是以後來科里,他就直接帶組了,哎!我們熬了多少年才能帶組,他轉科就能帶組,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泌尿科最年輕的主治海木都拉,他剛結婚正是用錢的時候,所以有點擔心!
「就人家這水平,來了也沒轍,你沒看主任的嘴臉嗎,對張凡笑呵呵的,多客氣,你什麼時間見過主任對下屬這麼和氣的。所以,年輕人!再不要想著找事了,人家不怕!」
「哎!希望他去其他外科吧!我們科本來就沒多少肉,再來個狼,哎!胡大啊,日子沒法過了!」海木都拉鬱悶的說到。
兩人也沒聊天的心思了,直接回科室準備手術,張凡切得精細不說動作還快,估計沒多久就要下手術了。
王宗愧看張凡快結束了,前列腺電切越到後期越危險,一個不小心就切透了,他走近了一步,要是張凡還繼續切,他就得出聲阻止了。他白擔心了,張凡切完最後一刀就說到:「好了,準備撤鏡子。」
王宗愧抱著雙手說到:「張醫生,不錯!很老道啊,是不是以後準備搞泌尿呢。等著你轉科結束,進科就能獨立了。」
「還早呢,好多科室還沒轉呢。王主任這個醫囑我就常規下嗎?」一般主任不在,下級醫生也會稱呼副高為主任!
「常規下吧,止血藥物記得按時停用,術後三天內多關注一點。」
「好的。」
手術結束,呂淑顏幫著張凡脫手術衣,「你真的牛,你沒看到科里的那幾個主治,臉都青了,你真的把人家嚇著了。不過也很解氣,我就是稍微收拾了一下化了點淡妝,盡然沒人帶我!都是什麼人啊!」呂淑顏對於幾個主治把她甩給張凡有點不忿。
「你誇張了!這不是開了新組嗎!我們兩又沒什麼從屬關係,這個組的事情我們商量著來。我去下醫囑,你去寫病歷,還是你去下醫囑我去寫病歷。」
「哎!你也是個滑頭,你都下命令了,我還有選擇嗎?我去寫病歷把,什麼時候才能出科啊,真的不想轉科了,在你面前,我三年的研究生白讀了,一點優越感都沒有!」
「呵呵,等去了婦科,你就盡情的顯擺給我看!我絕對見你就喊老師!」
「去你的!再笑話我,不給你寫病歷了!」呂淑顏笑著推了一把張凡。下了手術,主治們對張凡才有點好臉色了,不像剛進科室的那一天。現在雖然沒多少熱情,但是見面點頭還是有的,張凡剛進科室,就帶組,如果沒實力,估計病號都會被搶完!
病號回病房,家屬的大兒子就來找張凡了,昨天他的同學,放射科的主任已經就給他說過了。
他不放心,他家老頭子一般人真的接受不了,見誰都是一副審賊的架勢。他真的擔心他家老爺子把張凡給惹生氣了。
「受累了!受累了!張醫生,你看今天方便不,一起吃頓便飯,以後要麻煩你的日子還很多,沒點心意,我們真的過意不去。」
「沒事,真的沒事,放射科的主任都交代好了,真的不用這麼客氣,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做到。吃飯就算了。有什麼事情,你直接來找我。」張凡說的也很客氣。
中午下班,醫院門口,家屬孩子拎著一個黑袋子裝了兩條煙,在醫院口等著張凡。一見面二話不說,把煙塞給張凡就走了。
醫院門口的人太多,張凡也沒再說什麼,煙他準備收下了,等會直接把錢衝進他的住院費里,不然看他兒女的架勢,不收點東西他們真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