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以前,張凡絕對會頭鐵的直接去津河,然後問,我們的東西你憑啥想扣押。可經過一年多的院長生涯,張凡懂了很多。說實話,領導崗位真的鍛鍊人的情商。
有些事情,真不好說,如果張凡直接去問,人家也不說貪圖你儀器多先進,人家也不說自家沒有,就說你們目前沒資質,就這一個說法,就能把你折騰的半死不活。
而且,很多時候,有些人就是我幹不成,你也別想干成,而且這種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把事情的擴大化,最後弄成地方省份和部里頂牛的結局。這種結果,左右說起來,最後吃虧的還是茶素醫院。
所以,這種事情,要辦就必須快刀斬亂麻,一刀下去,斬斷各方的手。不然,一旦鬧大了,很是麻煩的。張凡沒哪個心思一天天的和他們去糾纏。又這個功夫,自己還能做幾台手術呢。
目前系統連外科的都沒開全呢。
所以張凡先沒飛津河,而是去了首都。不就是個拉幫結派嗎,這事情歐陽言傳身教了多少次,要是還沒學會,歐陽估計都要發飆了。
「你們張院怎麼去首都了?」醫務處的小幹事碰到歐陽後,歐陽問了一句,說來回的飛機票買好了沒。
小幹事說去首都的飛機票買了回來的還沒買,張院不然。歐陽就納悶了,「怎麼去首都了呢?」
當然了,小幹事哪裡知道,目前醫務處沒了大頭領,小頭領,小陳和小王現在也不在家,所以醫務處就成了擺設。
按照歐陽的想法,張凡不直飛津河,最起碼也要去趟青鳥或者魔都吧。去青鳥就是找盧老,去魔都就是找他師伯吳老,結果張凡去了首都。歐陽皺著眉頭尋思。
張凡當然也有自己的想法,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剛畢業的時候了,多多少少也有了一點朋友和人脈了。要是以前,張凡只能去青鳥搖大旗了,現在不一樣了,老頭們都老了,也該自己出來頂門戶了。
張凡去首都首先去水潭子。
如果說華國的各大頂級醫院,和部里關係不好的首推數字醫院,然後下來就是頂級大學的附屬醫院,接著就是水潭子這種在一個學科已經走到巔峰的醫院。
別看部里的老大能經常上電視,可他要是想見見這家醫院的院長,都得提前預約,一點都不誇張。早幾年,華國衛生部出了一個當外人士,當時大家詫異的嘴都合不攏了。
其實,都是老大不服老二,最後弄了一個大家都不覺得有危險的人上去了。他上去以後,各種的不方便,因為地下的大佬,他使喚不動。最後沒轍了,算求,你們不聽老子的,老子也不指望你們了。
因為這個部別看沒好像沒工業啊商業的風光,可這個部絕對是重中之重,早先的領導就不說了,都是從紅色學校出來的,然後有一任直接是少將,然後緊接著這部出了一個鐵娘子的副總經理。這絕對是肉不在褶子上的部門。
而這個現任的老頭沒轍,就在幾年的時間,老頭帶著人走了一圈華國的基層醫院,然後離任以後就專門去搞歐美同學會去了。最後弄的衛生部都換了名字,這就不扯了……
要打擂台,當然要找幾個旗鼓相當的人士了。
中庸大學的校長不認識請不到,可水潭子的骨科大主任、中庸的腦外主任還是能請的動的。數字醫院的院長還是能見一面的,而且這老頭還欠著張凡的人情呢。這時候不收債,等著他退休了就白瞎了。吃虧是不可能吃虧的,也沒看看張凡的出身老師是誰。
第一站,張凡就去了水潭子。水潭子的骨科大主任可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老頭幾乎天天在手術室,要不就去外地飛刀賺錢去了。可張凡有他私人電話,離開茶素之前就給老頭打招呼了。
老頭不樂意見張凡。說實話不樂意見張凡。因為張凡落過他面子,人就是這樣,雖然老頭被張凡落了面子,可張凡真要來的時候,老頭有心裡痒痒的要等著張凡。
「我沒時間,我明天就要去亞三!」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我是有事來求你的!」
張凡對上這種老頭,他太有章法了,因為他的師父,他的師伯都是這種人,你一說個求字,老頭有面子了。嘴上說著不接待不接待,可還是訂了時間,專門要聽聽張凡怎麼求他的。
張凡一下飛機,就有專門來接他。水潭子的骨科大主任,乖乖,比水潭子院長都差不了多少的。隨便給那個主任一交代,主任手裡的各路器械商就給辦了。
「張院,嘿嘿,您好,您好,老早就聽過您的威名,這還是頭一次見真人啊。我是GE的大區經理,主要負責華北這一片的,這次聽說您要來,我是搶著鬧著一定要來接您啊。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事您言語,大事辦不了,跑腿的事情,你就敲好吧。」
來人開著一輛低調的四個圈,可車的馬力是真大,發動起來就如同是飛機一樣,據說這車價格特別貴,一般公司里都是專門接待貴賓的。
「呵呵,謝謝了。主任在家?」說主任,兩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在,在,在,聽說為了等您,專門都推掉了好幾個我們公司的專用器械飛刀手術。我是頭次見啊,您面子可真大。」
這位估計是老首都,說話都如同再說相聲一樣,格外的讓人受用,真的是搞器械的成功人士。
到了醫院附近,張凡就下了車,坐車歸坐車,說實話,這種車在醫院出現太顯眼,張凡沒必要給人找麻煩。沒見到好多醫院在大門口就豎著一個牌子嗎:拒絕醫藥代表進入!真不真假不假的,張凡就當他是真的了。
人家經理也客氣,也不強行送張凡進醫院。
進了水潭子,張凡看著醫院從各地來求醫的患者,心裡說不羨慕絕對是假的。這是什麼,這就是能力,為啥患者不去別的地方呢,因為人家不信任。
「不好好的當你的山大王,跑我這裡來幹嘛。我老頭子能幫你什麼忙。」老頭一副判官的樣子,妥妥的記仇小老頭。
張凡笑嘻嘻的說,「您是骨科大拿,我有事,不找您,我還能找誰。」
「我可不是什麼大拿!」話雖然這樣說,可老頭態度已經緩和很多了。能讓張凡稱大拿,他還是得意的。
「事情是這樣的,我不是和特種骨科合作了嗎?」張凡話一出口,老頭又臉黑了!
「怎麼和歐陽一個樣啊,說變臉就變臉,屬狼狗的嗎!」這個死老頭,太特麼可惡了。
「你想別急,我覺得我們茶素和對方合作,遲早會被人家吃掉的。」對方不接待自己,張凡下了飛機又和經理說了半天的話,早就口渴了,張凡一邊說話,一邊起身翻箱倒櫃的找茶葉。
「你這麼大的一個主任,怎麼連個鐵觀音都沒有啊。這是啥玩意啊!」張凡越是不客氣,這老頭越是受用。人就是這樣,越是高位越是和他不客氣的年輕人越發的少了。
「你別弄亂了,你別扔,你知道個蛋啊,這是人家送我的極品茶葉,知道嗎在南方的一個湖邊,就幾顆這樣的茶葉。」老頭肉疼的,張凡如同翻垃圾的拾荒小年輕一樣,在他的茶柜子里亂翻一氣。
「你也信?你跟我去茶素,茶素滿街小巷的茶樓里,都是這種傳說級別的茶葉。」張凡翻著白眼和老頭抬槓。
「你知道個啥。鐵觀音我喝不習慣,我給你要點。你別翻了,別打碎了。哎呦!你到底是不是院長啊!王亞男都讓你給帶壞了。」
老頭看著張凡蠻牛一樣的胡翻,都特麼快心梗了。茶葉珍貴,放茶葉的陶瓷罐子也不是凡品啊!
「快把你好一點的鐵觀音拿過來一點。」老頭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就開始打電話。
張凡故意鬧了一會,兩人總算是能心平氣和的說話了。
「你不是怕特種醫院吃了你,你是怕部里和中庸的幾個人吃了你設備吧!」
「哎,怪不得說人老成精呢,手術做的好,腦子還好使,你說你讓我們這些年輕人以後怎麼混啊。給你當下屬是不是特別難啊!」張凡拍著對方的馬屁。
說話的當口,骨科脊柱一科的主任拿著鐵觀音來了,當他看到聽到辦公室里背著身子的一個小年輕和自己的大主任抬槓,汗都下來了,這是哪裡來的神仙啊,也沒聽說主任有孫子啊,不是只有個孫女嗎?孫女婿?也不對啊!
進門後仔細一瞧,「嘿!我當是誰呢,張院怎麼來了。」
脊柱主任笑著和張凡打招呼。「你這時候不是應該再津河嗎?怎麼上我們主任這裡來了。」他是老實人,有話就說,不像是大主任那樣油滑油滑的。
「嗨,這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開玩笑,滿華國數,那幾台設備誰家都沒有,就你們家嘚瑟的賣弄,誰不睜著眼睛盯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