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在三個小時之後終於結束,多次出現危險場面,均被趙原化險為夷!
很難想像一個小小的腦袋裡能裝那麼多東西。關鍵是掏出了那麼多組織,人沒有生理性死亡。
雖然手術成功了,但趙原的心情並不是特別好。
人是救下來了,但腦子幾乎被掏空,意識已經消失……
病人被送往重症監護室,柳莎留在手術室發呆!
在燕京進修這段時間,燕莎努力上進,得到很多人的照顧。
王恩麟院士手把手地帶她,她用實力改變了外界對她的偏見。
外科並非男人的天下。
女人也能打出一片天地。
天華外科人的韌性,在她的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然而今天這台手術,趙原可以用逆天來形容!
柳莎意識到與趙原的差距,不僅沒有縮短,反而被拉開了。
趙原邁著略顯疲憊的步伐走進浴室,洗完澡出來之後,發現老先生的兒子以及領導在等待自己。
「趙院長,你太厲害了,我們其實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沒想到你還是將他從死神手中解救回來了。」
「老先生的生命力超乎尋常的強大,我也沒想到他的心臟還能跳動。」趙原隱藏內心的不甘。
他有更高的目標,不僅要讓老先生活下來,還想讓他能清醒過來。
人沒了意識,沒有了靈魂,準確來說,只是空殼。
不過,趙原已經完成了病人家屬對自己的要求。
走進辦公室,王恩麟發現趙原一直悶悶不樂,猜出趙原的心結,「我覺得,現在對老先生是一種折磨和傷害吧?」
趙原感嘆,「對他來說,連折磨都算不上,因為他的神經系統幾乎全部被摧毀,甚至連疼痛都察覺不到。」
王恩麟沉默片刻,才道,「沒必要鑽牛角尖。不管怎麼說,你做了一台精彩的手術,從技術水平來說,是當今無可爭議的外科第一。其實有人專門從熊國那邊請了外科團隊,你的表現也征服了他們。」
趙原明白王恩麟的言外之意。
倘若自己拒絕手術,這台手術可能會由外國團隊來接手。
真發生那種事情,對華國醫學界來說,是恥辱和悲哀。
以前華國全面落後,可以請國外專家。如今華國被外界視作第二大強國,治療國家功勳級別的人物,把希望寄托在外國團隊的身上,顯然說不過去。
王恩麟在手術之前沒有告訴趙原此事,擔心他的壓力太大。
對外國團隊來說,沒機會執行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反而是解脫。
回到酒店,他們正在對手術進行復盤。
「刀客特趙的水平比想像中要厲害,我研究過他做的機器人手術,沒想到他對器械的使用宛如機器人般精準。」
「這是個值得尊敬的強大對手!」
……
手術告一段落。
陳彤安排司機來醫院接趙原吃飯。
華燈初上,四合院的院子裡擺開桌子,四師哥何磊帶著女兒出現。
何磊指著女兒笑著說,「她可是你的忠實粉絲。」
侄女今年二十歲,長得不像何磊,像他的前妻,眉目清秀,個子高挑,如今在政法大學讀書。
「我們班上很多人都喜歡趙叔叔呢!」
趙原笑了笑,「謝謝你們的喜歡,我會再接再厲。」
談話之間,何磊提到女兒要讀博的事情,「學法律的,為什麼要讀博呢?繼續讀下去,小心嫁不出去……」
「爸!」侄女不滿意地瞪了何磊一眼。
陳彤說,「女孩子為什麼不能讀博?不過個人問題得抓緊。我明天給你介紹個男孩子,條件挺不錯,人品很好。」
「是醫生嗎?」侄女問道。
「不是,公務員!」陳彤驚訝地望著侄女。
「那我不談!」侄女偷偷地看了一眼趙原,輕聲道,「我只談醫生,起碼得是副主任級別的醫生。」
陳彤哭笑不得,「那比大熊貓一樣珍稀!你以為個個醫生都是趙叔叔啊!不到三十就副主任,不到四十就拿諾貝爾獎?」
侄女紅著臉解釋,「我對年齡沒有要求,允許大一點。」
陳彤朝趙原望去,笑道,「趙院士,你悄然改變當今年輕女孩的擇偶觀了!」
趙原揮了揮手,自嘲道,「我可沒那個本事。嫂子,今天的菜做得都挺好吃,尤其是紅燒蹄髈,特別入味,口感軟糯,感覺跟吃果凍似的。」
晚飯結束,趙原返回馬院的路上。
熟悉的電話號碼出現在手機屏幕上,趙原接通,裡面傳來柳莎激動的聲音。
「醒了!人醒了!」
「醒了?什麼程度?」
「雖然手不能動,但看到熟人,瞳孔會追著走。」
趙原重重地吐了口氣,揮舞拳頭,與司機說道,「太好了!師父,麻煩你調整路線,我們去北禮士醫院。」
趙原在手術的過程儘可能避免對神經系統進行損傷,但為了保住老先生的生命體徵,還是切除了不少腦神經。
儘管希望渺茫,但他知道老先生仍有機會恢復意識。
在公布手術結果時,他做了最壞的打算,與家屬表示,大概率會成為植物人。
如果給那些神經足夠的時間,有概率自己回復,但趙原也不知道時間得多久。
趙原也沒想到老先生能這麼快清醒過來。
整個北禮士醫院沉浸在一種驚訝與喜悅的氣氛當中。
「聽說沒,前天夜裡送進來的百歲老人恢復意識了。」
「不是說,治好了也是個植物人嗎?」
「那是最壞的打算。趙院士太牛了。百歲高齡也能救回來。對他來說,不存在手術禁區之說。」
趙原趕到醫院。
王恩麟等候多時,激動地上前摟住趙原的肩膀,狠狠地拍了幾下,「走,帶你去看看老先生。」
趙原進入重症監護室。
老先生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
當趙原附身檢查的瞬間,他似乎有所察覺,竟然從沉睡中醒來,並朝趙原看了一眼,旋即再次閉眼!
趙原看到瞳孔有聚光,這是存有意識的反應。
他壓抑激動的情緒,湊到老先生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知道您很辛苦,但已經熬過了最艱難的一關。太多人離不開您!同樣,您也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務必咬牙堅持,再多看看這人間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