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左右,趙小東等待趙原下班。
趙原覺得肚子有點餓,與趙小東說道,「找個地方填肚子。」
趙小東問,「想吃什麼?」
趙原笑道,「想吃羊雜了。上次那家羊雜的味道很不錯,會不會太遲了?」
趙小東信心十足地說,「這家店得開到凌晨,現在過去肯定還能吃上。」
趙原打趣道,「看來你是老主顧。」
趙小東反應過來,面色漲紅,「不瞞你說,我對老闆娘的確有好感,但她有太多的顧忌了。」
趙原嘆氣,「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看緣分吧!」
汽車停在羊雜店的門口,雖然門面不大,但收拾得很清爽,裡面坐著幾個客人,點一碗羊雜,要一瓶啤酒,或者打一杯散簍子,看穿著打扮都是為了生計而奔波忙碌的人,忙完一天,吃點熱乎的東西,可以消除身體和精神的疲乏。
老闆娘正在廚房裡煮著東西,健康豐滿的身體別有一番風韻,聽到門口的動靜,循聲望去,發現是趙小東帶著人來了,趕緊笑著招呼,「小東,來了啊?」
語氣自然親切,仿佛跟回家似的。
趙小東讓趙原坐下,然後走到後面,跟老闆娘叮囑,「我老闆也過來了。」
老闆娘眼睛一亮,笑著說,「我給你們多加辣子。」
老闆娘記得趙原是湘南人,喜歡吃辣椒。
她的手腳利索,不一會兒就準備好了,除了熱氣騰騰的羊雜湯,還有一盤切好的蒜泥羊肉,一盤清炒生菜。
「不夠吃的話,跟我說。」老闆娘衝著趙原笑了笑。
趙原輕鬆道,「我絕對不跟你客氣!」
吃到一半,幾個半大小子走了進來,坐在位置上,其中一個重重地拍著桌子。
老闆娘聞聲過來,低聲勸阻,「有客人在,別瞎胡鬧。」
有個小子朝趙小東狠狠地瞪了一眼,「喲,原來是相好的在啊!說話都變溫柔了。」
老闆娘無可奈何從收銀台取出一些錢,塞進他的手裡,「趕緊走吧,別胡說八道,影響客人。」
那小子看到了錢,咧嘴一笑,「算你懂事。」
老闆娘目送幾個孩子離開,輕嘆了口氣,朝趙小東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睛通紅,走進廚房。
趙小東看著個子最高的男孩,忍不住罵道,「養不熟的白眼狼。」
趙原知道其中有故事,別人的家務事,不好多問,「小東,冷靜!」
趙小東逐漸鬆開捏緊的拳頭。
成為趙原的司機之後,脾氣收斂許多,若換成以前,早就上去收拾那個小子了。
「那個壞小子是老闆娘的小叔子。老闆娘的老公出車禍之後,就一直養著一家人。壞小子初一輟學,成為有名的小惡霸。」
趙原道,「事情有點複雜。」
趙小東無奈,「我勸過她,跟這家人一刀兩斷,但她放不下。」
趙原知道趙小東動了真情,「感情這個事情不好說。但換做是我的話,會更加直接一些,沉湎過去不是什麼好事,要重視當下,因為生命太脆弱。」
趙小東微微點頭,似乎在做決定。
趙原轉移話題,淡淡一笑,「聽說你最近賺了一點?」
趙小東尷尬笑道,「是雲姐照顧我,帶著我買了一點股票。」
趙原暗忖溫雲嗅覺靈敏!
這幾天的股市像是武則天守寡,一改多年低迷,不少人掙了錢!
「下次有這種好事,也帶著我唄?」
趙小東連忙擺手,「我賺的那點錢,你可瞧不上。」
趙小東去二樓洗手間,老闆娘走出廚房,打掃前一批客人離去留下的餐桌,眼睛紅紅的,似乎剛才掉過淚。
突然她走到趙原的面前,壓低聲音道,「趙院長,求你一件事。」
趙原猜出老闆娘要說什麼,輕嘆一聲,「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會幹涉你倆的感情。小東是個好男人,你比任何人都知道這點,他認死理,既然喜歡你,就不會隨便改變主意。至於你,有自己的立場和苦衷,但你其實比任何知道,什麼選擇才正確。我希望你能大膽一點,勇敢一點。」
老闆娘正準備說什麼,聽到樓梯有動靜,知道趙小東返回,匆匆鑽進廚房。
趙小東對自己的感情,她何嘗不知?
還記得第一次接觸,自己遇到了幾個占便宜的小流氓,不僅吃完不肯給錢,甚至還對自己動手動腳,結果趙小東站出來,將那幾個小流氓掃地出門,從那以後趙小東幾乎將自己的門店當成了自家的廚房。
老闆娘每次也給他加料,一來二去,兩人的感情升溫,在彼此心底留下了對方。
以前趙小東是因為自卑,覺得自己家庭一般,沒有穩定的工作,所以沒有挑破窗戶紙。
但,自從趙小東給天華的趙院長當司機,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買了新房,還有了積蓄,數月前他一口氣喝了一瓶酒,壯著膽子跟她表白。
但,老闆娘拒絕了。
因為她覺得趙小東應該去找條件更好的。
據說天華醫院有護士追求趙小東,家裡的條件不錯,模樣也長得俊俏。
她害怕趙小東追求自己只是一時興起,自己有過一段不幸福的婚姻,還比趙小東大好幾歲,需要考慮的問題太多。
女人過了一定的年齡會變得格外理性。
趙小東將趙原送到住處。
開車返回,他將車窗打開,回顧自己這段時間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或許這也是與老闆娘漸行漸遠的原因吧!
除了是趙原的專用秘書之外,他還成為天華集團的車隊副隊長、東院車隊的隊長。
這可是有編制的,歸屬辦公室主任管轄。
趙小東知道自己能被提拔,主要是因為陳帥幫自己說了好話。
至於陳帥可是趙原的心腹,天華如今的一號紅人。
除了管理司機之外,醫院下屬的救護車也歸他統籌管理。
如今天華的員工,即使是科室主任看到趙小東,都會尊稱「趙隊長」。
趙小東心裡明白,一切因為他是趙原的貼身司機!
否則,自己狗嘚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