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凌游和秦艽來到頤山別墅的時候,已經將近夜裡十一點了,凌游按照秦艽的指示,停到了一座五層獨棟別墅前。(っ◔◡◔)っ ♥ 69shux.com ♥

  「車我給你留下,我打車走。」凌游解開安全帶說道。

  秦艽問道:「你去哪?」

  凌遊說道:「我去我朋友家。」

  秦艽拉住要下車的凌游:「你去維曼克我的房間住吧,我今晚就住在這了。」說著從包里拿出了房卡遞了上去。

  凌游將房卡推了回去:「不了,我每次來都在他那住的。」

  秦艽見凌游這樣說,也不勉強了,將房卡收了起來然後又說道:「那你把車開走吧,明天來接我。」

  凌游解釋道:「你不是說要在這住幾天嗎?我明天要回村里看看了,出來太久了,等我回余陽,再送你回長原市。」

  秦艽聞言立馬不幹了:「那不行,我明天也和你回雲崗村。」

  凌游不解的笑道:「不是,秦大小姐,你來真的啊。」

  秦艽拿起了包包說道:「本小姐言出必行,明天別忘了來接我。」說完就開門下了車,走了幾步後,又回頭對凌游揮了揮手。

  然後進小院後按響了門鈴,出來個保姆模樣的女人,打開門後,秦艽就走了進去。

  而凌游見秦艽進去後,也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啟動車子朝別墅區外開了出去。

  秦艽進屋後,保姆說道:「秦小姐,先生在二樓書房。」

  秦艽嗯了一聲,就快步走了上去,來到二樓書房門口,門敞開著,秦艽調皮的敲了敲門,常文宏笑道:「什麼時候,你進我書房學會敲門了?」

  秦艽聽後開心的小跑了過去,給常文宏一個擁抱:「小舅舅,我可想死你了。」

  常文宏被秦艽撲了一個趔趄:「誒呦,舅舅的腰哦。」

  秦艽鬆開了常文宏笑道:「您的腰傷還沒好啊?」

  常文宏坐了下來說道:「老毛病了,哪那麼容易好。」

  秦艽也坐到了常文宏書桌對面的椅子上笑道:「那得空我請凌游給你瞧瞧。」

  常文宏直視著秦艽笑問道:「就是剛剛送你過來的那個?」

  秦艽看了看窗戶,又看了看常文宏:「小舅舅,你怎麼還偷看呢?」

  常文宏笑道:「我可不是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那看的。」

  然後又追問道:「這小子,有什麼過人之處,讓我寶貝外甥女這麼青眼有加。」

  秦艽答道:「也沒什麼,就是蠻真誠的,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常文宏又問道:「就是朋友?」

  秦艽生氣道:「小舅舅,你想什麼呢?就是朋友。」

  常文宏這才點了點頭:「嗯,朋友就好,以你的身份,和他只做朋友最好。」

  秦艽聽到這話後,不知怎的,心裡突然有點落寞,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片刻後,她換了個話題問道:「您不是說來余陽處理什麼事嗎?處理好了嗎?」

  常文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經處理完了,小事情。」

  「那就好。」

  出了別墅區,凌游開車走在路上,撥通了薛亞言的電話:「出來喝點?」

  薛亞言聞言後驚訝道:「你回來啦?」

  凌游笑道:「今天回來的,我一會就到。」

  薛亞言從床上坐了起來:「好嘞,我這就下樓。」

  兩人掛掉電話,凌游不久後走到薛亞言家小區門口時,薛亞言已經等在等著了。

  凌游開到他身邊按下副駕駛車窗探頭說道:「靚仔,上車。」

  薛亞言伸頭看了看車裡的凌游,又圍著車轉了一圈後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好傢夥,老凌,你發財啦?這大寶馬,還京城牌。」

  凌游笑道:「朋友的。」

  薛亞言問道:「女性朋友吧?」

  凌游有些好奇,瞪大眼睛問道:「嗯?你怎麼知道。」

  薛亞言拍了拍座椅:「看這座椅位置。」

  又嗅了嗅鼻子:「聞這香水味道。」

  然後直視凌遊說道:「你說是男的,我都不信。」

  凌游拍了拍薛亞言肩膀嘖了嘖舌道:「老薛啊,你不光是狗腿子,你還是狗鼻子。」

  薛亞言打掉了凌游的手:「滾蛋,如實交代。」

  凌游啟動車子:「就是一普通朋友。」

  說著踩動油門開了出去。

  走到了一個不遠的地攤兒前,停了下來,兩人下了車,走到了一個攤位前:「老闆,五十肉串,兩提啤酒。」

  凌游擦了擦桌子:「上次讓你也受連累了,沒什麼影響吧?」

  薛亞言將自己擦桌子的紙丟到了凌游身上:「說什麼呢?兄弟間你說這個。再說杜大局長和麥大主任都親自去了,我能受什麼影響。」

  凌游笑道:「沒有影響就好。」

  不一會酒菜上來了,兩人碰了一下瓶,大口喝了半瓶後,凌遊說道:「明天我就回雲崗了。」

  薛亞言擦了擦嘴:「我沒記錯的話,快到凌爺爺祭辰了吧。」

  凌游嗯了一聲:「下周二。」

  薛亞言說道:「我到時候請假過去。」

  「好。」

  「那你接下來,什麼打算,不會守著三七堂一輩子吧?」薛亞言拿起了一根肉串。

  凌游看著薛亞言認真道:「我想進體制。」

  薛亞言剛要去吃肉串,聞言後停住了動作,問道:「怎麼去一趟京城,思想轉變的這麼快,去哪個醫院。」

  凌游搖了搖頭:「不是醫療衛生系統,而是入仕。」

  薛亞言很驚訝:「什麼意思?」

  凌游就將在京城裡遇到那個鎮長沈凡的故事與薛亞言講了一遍。

  薛亞言聽後,喝了一大口酒,隨後又看了看手裡的酒瓶:「這東西,害人啊。」

  凌游認真的搖了搖頭:「不,害了他的不是酒。」

  薛亞言嘆了口氣,伸出酒瓶,凌游也拿起酒瓶與他碰了碰,薛亞言說道:「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說罷大口喝光了瓶里的酒。

  兩人喝光了兩提酒後,沒辦法開車,可小攤距離薛亞言家不遠,於是兩人一路搭肩往回走著,一路低聲唱著他們大學時期喜歡聽的那首歌。

  那個時候的他們很年輕,凌游還有爺爺疼愛,而這幾年變化很大,凌游成為了大家長,承擔了對妹妹撫養的責任,也接過了爺爺的那把診椅,可他的心,三年的時間都沒有與三七堂的那把診椅融為一體,他有更大的抱負,他也不甘只是在雲崗的那個小山村度過一生,可他的心裡,又覺得是違背了爺爺的心愿。

  凌廣白是混過體制的,接觸過大人物的,他知道這裡的水有多深,火有多熱,所以他不希望孫子也攪進去,可凌游是有雄心的,是有才華的,他不甘是再正常不過的,至於這條路究竟是對是錯,就只能看凌游怎麼走了。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二十幾歲的凌游像是一隻待飛雛鷹,他總歸是要翱翔天際的,小小的雲崗村無法將他困住,日後的他,是要站在更大的政治舞台上,要用自己堅定的思想信仰,去利國,去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