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聞言搖了搖頭:「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您不撤資,我也不可能讓他把這麼大一筆錢給私吞下去,也多虧您撤資了,要不然,我還真是難做了。」
常文宏自然清楚凌游的話,如果自己當時真的給了包偉東這一筆錢,那麼自己就和包偉東拴在了一根繩上,待凌游處理包偉東的時候,自己到時候,恐怕也會因此受到牽連,所以現在想想,常文宏也只覺得後怕。
就在到達機場時,常文宏與凌游告別的時候說道:「吉山,我還是會去的,但待我再去之時,我會讓你看到舅舅的誠意。」
凌游聞言知道常文宏應該是被常老提點過了,這也是常文宏彌補過錯的一個必經之路,於是伸出手說道:「那我隨時恭候您再次蒞臨吉山。」
常文宏握住了凌游的手:「好,到了別忘了報個平安,老爺子的救命之恩,舅舅永記在心。」
凌游聞言沒有再與常文宏客套,只是點了點頭,便拿著手裡的公文包朝機場內部走了進去。
常文宏一直看凌游沒了蹤影,這才轉身上了車。
凌游回到吉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一下飛機就感受到了一陣寒意席捲而來。
出了機場後,凌游想了想,沒有直接回到陵安縣,而是打了輛車朝市區而去了。
在車上,凌游給吳瑞打了一通電話,約了鄭廣平,然後便前往了省政府。
到了之後,就見吳瑞此時已經站在省府門口等著自己了,凌游下車後,和吳瑞握了握手,然後二人就朝著辦公樓而去了。
走到鄭廣平的辦公室門前,吳瑞敲了敲門,隨後帶著凌遊走了進去,一見凌游,鄭廣平立即放下了手裡的筆:「小凌來了啊。」
凌游打了聲招呼,吳瑞給凌游沏了杯熱茶後,就合上門離開了辦公室。
就剩下凌游和鄭廣平二人之後,鄭廣平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對凌游壓了壓手,示意凌游在沙發上不必起身,隨即坐到了他的斜對面的沙發上。
凌游看了看凌游,然後說道:「剛剛從楚州回來?」
凌游聞言一怔:「您怎麼知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啊。」凌游此時有些戒備,心說自己去了哪,怎麼鄭廣平全都清楚。
鄭廣平看出了凌游的不解,於是解釋道:「常氏老董事長重病的消息,報紙和媒體都有報導了,你的醫術我是見識過的,你和常家又有這麼一曾關係,所以你定然是去了楚州,我是猜測的,並沒有調查你,你可千萬不要誤會。」說著,鄭廣平便起身走回到辦公桌前,拿起來一份報紙走了回來,放到了凌游的面前。
凌游見狀拿起茶几上的報紙看了看,然後說道:「這些媒體還真是嗅覺靈敏啊。」
鄭廣平看著凌游隨後問道:「問一句不當問的,常老董事長,可無恙?」
凌游聞言便說道:「就是小毛病,沒有媒體說的那般嚴重。」
鄭廣平隨即點了點頭:「你既然這麼快就回來了,那應該真的就是媒體誇大其詞了。」
隨後,鄭廣平點了一支煙吸了起來,半晌後吐了一個煙圈說道:「你和常總走了之後,我也有想過這裡面的一些事情,再結合常氏如今的狀況,也猜測出了十之八九,看來,這個投資,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嘍。」
凌游聞言看著鄭廣平,隨即露出了一個微笑;鄭廣平看到凌游在笑,於是坐直了身子說道:「難道我說錯了?」
凌游搖了搖頭:「您沒有說錯,既然您也看出來了,那有些人不乏也看的明白了,這也是常總此次來吉山行差踏錯的地方,可也正因如此,吉山的這筆投資,才更穩妥了,您靜候佳音便可。」
鄭廣平聞言有些糊塗,大口的吸了兩口煙,隨即眉頭立時舒展了開來:「我還真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小凌,你還真是提醒我了。」
凌游見狀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常文宏此次來投資,大家都在猜測是因為常老病重,二子不合,在爭奪家產,而常文宏走這一步,就是要讓一些了解內情的人知道,自己是依附秦家的,可如今常老好轉,要是常文宏的投資就此沒了音信,那也就證實了常家二子不合的傳言,此舉是常文宏為了爭奪家產而行事的,可如果常老好轉之後,常家還是來到吉山投資,那就證明這事,是常氏正常的決定,常家老爺子點了頭的,兩兄弟不合的傳言自然也就不證自明了。
所以鄭廣平想明白這一點,心情立即好轉了起來,因為這筆投資,此時非但不會像煮熟了的鴨子一般再次飛走,反而會更加安穩,因為常家的這筆投資不到,對常家而言,是極其不利的。
「小凌啊,我就說你是吉山的一員福將,果然沒有說錯啊。」鄭廣平高興的拍了一下凌游的大腿笑道。
說著,鄭廣平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手錶說道:「今晚就在北春住下吧,明天再回去,晚上咱們爺倆,喝兩杯。」
凌游看了看時間,見也不早了,於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全聽您安排。」
晚間時分,鄭廣平吩咐吳瑞在北春飯店定了一個小包房,下班之後,便與凌游一道前往。
剛剛進到包房之內,凌游就看到了包房裡此時已經坐著一個男人,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皮膚白皙,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
見到鄭廣平和凌遊走進來之後,那人站起身上前說道:「鄭叔。」
鄭廣平見狀哈哈一笑,然後大手拍在了那年輕人的肩膀上:「嗯,看著比上次壯了些。」說著便給凌游介紹給那人說道:「這位,你叫凌哥。」
那人聞言便看向凌遊說道:「凌哥好。」
接著,鄭廣平看著凌遊說道:「這是我一位故友的孩子,白南知,他父親走的早,我一直都對他視如己出,現如今剛剛大學畢業,今天也是剛到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