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公司虧空

  蘇紅星說罷,轉身便往縣委辦公樓走去,頭也沒回一下。→

  見蘇紅星沒了影子,包偉東氣急反笑的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縣委辦公樓大門的方向道:「都反了天了,無法無天了,好好好。」

  李玉民雖然沒說什麼,可臉也拉的老長,接著臊眉耷眼的便背著手轉身回了縣府辦公樓去了。

  而凌游一路乘車前往了最近的機場,買了一趟最近一班前往楚州省省會武華市的機票。

  而就在過了安檢在候機大廳等候登機的時候,就見一行人在驗票登機前匆匆趕了過來。

  凌游此時正坐在椅子上閉目想著常老這個病的相關醫案,當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後,便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

  而就在凌游睜開雙眼時,正巧與這一行人中打頭的一人目光對視上了。

  凌游見到此人微微皺了皺眉,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常文宏。

  常文宏見到凌游後,表情明顯很驚訝,於是本來要直接前往驗票口提前登機的他,改變了路線,邁步朝凌遊走了過來。

  凌游見狀還是緩緩站起了身,待常文宏來到自己面前後,凌游淡淡說道:「常總,這也是要趕著回武華市?」

  常文宏本來還在好奇凌游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機場,可當凌游這話一出口,他便知道了凌游應該也是要去楚州的,同時,他也突然想了起來,凌游不只是一名官員,更是一名大夫,而且是一名醫術很高的大夫,他此時也在懊悔,懊悔自己被沖昏了頭腦,竟然把凌游是大夫的事給忘在了腦後。

  常文宏聞言便說道:「小...小凌啊,是你文錦阿姨請你去的?」

  凌游聽後表情沒有變化:「是艽艽打來的電話,常老病重,她哭的很傷心。」

  常文宏一聽凌游這話,便低下了頭:「小凌,路上,方便聊聊嗎?」常文宏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刻沒敢移開凌游的眼睛,用一種幾乎於懇求的眼神看著凌游。

  凌游見常文宏的樣子,本來不想理會常文宏的他,還是動搖了:「嗯。」

  聽到凌游這簡單的一個「嗯」字,常文宏終於是將心落了地,他有些話是要和凌游解釋的,如果此時不解釋,日後恐怕就更難說清楚了。

  常文宏隨即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秘書,不必說話,秘書便明白了常文宏的意思,隨後常文宏便帶著凌游一起,走向了商務艙通道,一道先行登了機。

  而這時秘書也走了回來,為凌游辦好了升艙的手續。

  待上飛機之後,空姐就帶著凌游和常文宏等人進了商務艙坐好,秘書這時對空姐說道:「我們老闆要談些事情,不叫你們的話,還請不必進來。」

  空姐乘務員自然明白商務艙里的一些規矩,立時便點了點頭:「好的女士,有什麼需求,隨時聯繫我們的乘務人員,祝您旅途愉快。」

  待凌游和常文宏在一排座椅上坐好後,常文宏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小凌,對於這次吉山之行,我知道你對我這個舅舅有了很大的成見,但這歸根結底,是我的問題。」

  凌游見如常文宏這樣的人,又一次對自己的用這般卑微的口吻承認自己的不是,也不好再繼續對常文宏冷眼相待,畢竟說的不好聽些,自己對於秦家也好,常家也罷,總歸都是外人,如果沒有秦老的這層臉面,自己又哪有資格和常文宏擺臉色,凌游對自己位置的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常總,作為晚輩,我說一句不該講的,這番舉動,不該是您能做出來的。」凌游側頭看著常文宏說道。

  常文宏聞言嘆了口氣:「我知道,現在在你們的眼裡,我就是一個不孝不義之輩,自己老父親病危,我卻跑來千里之外的吉山;利用著外甥女的關係,試圖捆綁住秦家,這都是不該做的。」

  說著,常文宏將頭靠在了椅背上,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糾結了良久才說道:「我和你文輝舅舅,在公司里每人只占了百分之二的股權,這是從你外公的股權里分出來的,別看我們兄弟平日裡儼然一副常氏掌門人的模樣,可實際上,每一個項目的開發,在集團內部,還是要聽從董事會的意見,五年前,我試著在外獨立發展了自己的企業,可虧空嚴重。」

  聽到這裡,凌游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常文宏,常文宏知道自己這話要是出口,任憑是誰都會大吃一驚,所以也只是坦然的面對凌游。

  隨即,常文宏接著說道:「而我自己公司的虧空,這五年來,都是挪用常氏幾家分公司的錢補上的,所以常氏的掌控權必須要到我的手裡,董事會那幫老傢伙必須得扶我上位,如果你文輝大舅當家後查帳,一旦這些帳敗露,我就全完了。」

  凌游聽了常文宏的話後,終於明白了常文宏為什麼如此瘋狂的要對於常氏志在必得了,常氏雖說叫常氏,可還有近一半的股權在其他股東的手裡,所以常文宏動的每一筆錢,都是集團的所有財產,而不是常家一家的,凌游清楚,挪用公款這一罪名一旦成立,真的也就如常文宏自己所說的那般,他這輩子,就全完了。

  常文宏苦笑了一聲:「今天,你文錦阿姨給我打電話,把我罵醒了,背著一個不孝子的名聲,又賭上這麼多,不值得;如果父親要是真的撐不過這關,待我給父親送了終之後,就去自首。」

  頓了一下,常文宏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呼了出來:「,說實話,我也累了,真的累了。」說罷,常文宏閉目倒在了椅背上。

  凌游看著常文宏,隨後轉過了頭,看向了小窗外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種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這一切都是定數,常文宏的結局不讓人可憐,甚至可以說是他應得的因果報應;但單憑他能夠懸崖勒馬,卻還算的上是為時不晚,至少保留了一份最起碼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