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面子

  凌游聽了吳秘書的話,又端起酒杯放在鼻下聞了聞,便聞出了這酒是用陳年老窖並且是很成熟的工藝釀製的濃香型白酒,而且酒香味與入口的甘醇絲毫不輸給如今市面上那些單價過千元的知名白酒。🐯☹  🎁♣

  「窖香濃郁、香味甘長、尾淨香長,真是好酒。」凌游端著杯一邊說,一邊又入口嘗了嘗。

  鄭廣平聞言笑著對凌遊說道:「看來小凌你也是懂酒之人啊。」

  凌游放下杯擺了擺手:「知道些皮毛罷了,談不上懂。」

  鄭廣平呵呵一笑,端起了酒杯,凌游見狀也端了起來,與鄭廣平碰了一下,然後又喝了一大口。

  這時,凌游三人的右後方其中一桌客人,喊了一聲老闆,老闆娘聞言立馬笑著走了過去:「怎麼了兄弟?」

  凌游聞聲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四十歲左右,個子不算太高戴著一副眼鏡的男人醉醺醺的說道:「買單。」

  老闆娘笑著點了點頭:「好的。」說著就趕忙走到了前台去拿來了帳單,然後說道:「二百二十五兄弟,給二百二就行。」

  這桌上一共五六個人,老闆娘說完帳單後,其中一個人就伸手去口袋裡拿錢包,而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按住了那個人的手:「別別,我來我來。」

  說著,這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開始掏錢,可打開錢包後,見裡面只有幾張一百元的整錢,於是他便醉眼朦朧的看著老闆娘說道:「二百不行嗎?沒零錢。」

  老闆娘聞言尷尬的笑了笑:「兄弟,小本買賣,你給我整的,我給您找一下。」

  這時他身邊剛剛要掏錢包的人說道:「別,我這有。」說著便把錢包拿了出來。

  可那眼鏡男人卻一揮手,制止了那人拿錢的動作,而且臉上很明顯有了不悅:「怎麼?二十塊錢都不給免?不給我面子?」

  老闆娘本還掛著笑的臉,此時笑容都消失了,面對這男人的態度,老闆娘有些慌張了:「你看兄弟,我不是給你免五元了嗎,這小本買賣,不賺什麼錢。」

  男人絲毫不想聽老闆娘的解釋,搖搖晃晃的擺著手說道:「行,不給面子算了。」

  說著,便拿出了三張一百元的鈔票遞了過去:「你記住,我在這一片還沒人這麼不給過我面子呢,你家是第一個,來,找錢。」

  老闆娘伸了伸手,隨即又停了下來,看了看男人的表情,又想了想後,老闆娘從那三張鈔票里拿出了兩張出來:「兄弟,我收二百,我們這做買賣的還指望您常來呢,怎麼能不給你面子呢。」

  可這男人這時的態度又高揚了幾分:「別的,收三百,找錢,現在你想起給我面子了,晚了啊。」說著,索性也不和老闆娘爭執了,直接便將手裡那一張一百的鈔票扔到了桌子上:「找錢,別囉嗦了。」

  老闆娘沒想到怎麼就無緣無故的惹得對方這麼不開心,一邊解釋著,一邊往吧檯走了過去:「兄弟你走吧,我給你免了。」

  男人聞言卻更不高興了,音量都提高了幾分:「我是缺你那二十塊錢嗎?我缺的是你一個態度懂嗎?你沒給我面子。」

  老闆娘連連賠禮道:「我給,怎麼可能不給你面子呢兄弟。」老闆娘笑說道。

  老闆娘做了二十多年買賣了,各式各樣的人什麼沒有見過,而之所以她能夠做這麼多年生意仍舊屹立不倒,靠的就是講一個和氣生財,所以見男人這個樣子,她便想著快些解決此事,將這人送走免得打擾了其他客人進餐。

  可對於老闆娘的低頭,男人卻冷哼了一聲:「晚了,都告訴你晚了。」說著,他對著同伴說道:「走。」

  隨即走到了吧檯前,他表情似不悅又帶著一絲冷笑的一把拿過了老闆娘找出來的八十元錢,便與那幾人一道離開了。

  幾人走後,其中有一桌的男人便開口道:「這人怎麼這樣啊?」

  那人同桌的一人也高聲回道:「裝大尾巴狼唄,這樣人見多了。」

  老闆娘見狀連連向幾桌客人道歉:「不好意思啊,耽誤大家吃飯了。」

  這時另一桌的一個女人說道:「大姐,這樣的人你就不應該對他低頭,那五元都不應該給他免,也不知道誰給他這麼大的脾氣,張口面子閉口面子的。」

  老闆娘笑著對那女人說道:「老妹啊,這服務行業不就是這樣嗎?形形色色的人不都得面對嗎,但也還好,這樣的人占少數,和氣解決就好了。」

  大家本以為這事就此翻篇了,誰也沒有在意,凌游和鄭廣平幾人也覺得只是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在意,接著吃飯聊著天。

  而就在半個小時之後,就見門外走來了一群穿著制服的人來到了門口,老闆娘見狀趕忙走了出去。

  屋裡進餐的幾人也紛紛側目看去,就見老闆娘在外面和對方說著什麼,然後突然就見一個身穿制服的男人猛地一伸手突然將老闆娘貼在門口的一張「本店向農民工免費提供涼白開」的小海報撕了下去,丟在了地上。

  凌游幾人也見外面發生了衝突,便看了過去,吳秘書看了一眼之後,便低聲對鄭廣平說道:「老闆,是城管的同志。」

  鄭廣平自然認出了對方的制服,但卻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犀利的看著外面。

  沒一會,就見幾名身穿制服的城管走了進來,其中一名帶頭的說道:「我剛剛和你解釋的很明白了,你這個條幅GG是違規違法的,罰款兩千。」

  老闆娘雙手緊緊攥著自己身上的圍裙:「同志,我這不算是GG吧,這附近都在蓋大樓,農民工朋友多,他們很多都來小店捧場,我就想著為他們做點啥,這咋還違法了呢?」

  而就在老闆娘話音剛落後,門口就又走進來一人,走路不是很穩,一進來就帶來一身的酒氣。

  眾人看過去,一眼便認出了此人就是剛剛要求抹零的那個食客,此時卻已經換上了一身制服,昂首挺胸的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