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偉雄聽到這個命令,雖然覺得棘手,可無論是出於對白萬江親口下的命令,還是出於對凌游的私交,他都沒有絲毫的猶豫,站直著身子說道:「是,白書記,保證完成任務。」
白萬江接著便掛斷了電話,接著又把電話撥給了凌游。
此時凌游坐在車上心亂如麻,雙手交叉著已經把手捏的紫紅。
聽到手機響起,凌游立馬拿了起來,見是白萬江打來的,他便猜到大抵是白萬江知道了,於是接了起來:「白書記。」
話音剛落,就聽白萬江直入主題:「艽艽剛給我打了電話,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凌游剛剛也將從姜姐出車禍到找了這個新保姆翠紅,以及到孩子丟失的一系列事件都串聯了一番,他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他原本就總覺得這個翠紅怪怪的,現在更是印證了他的想法,可卻為時已晚了。
於是凌游便將這一切來龍去脈都挑重點的說給了白萬江。
最後,凌游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於是便摸向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可卻發現空空如也,他憑著記憶對白萬江說道:「當時撞了我家保姆姜姐的車,是一個給古玩店運輸家具的車,後來那個古玩店僱主老闆,還親自來了醫院要對我家保姆進行賠償。」
「古玩店?」白萬江心裡突然湧起了一絲不好的感覺:「那人叫什麼名字?」
凌游閉起眼睛想了想:「卓....卓什麼我忘了。」
聽到這個姓,白萬江的眼睛一閉,可他卻沒和凌游多說什麼:「你也別著急,剛剛我已經命令省廳以及北春市局的同志儘快破案了,你放心,只要他們還在北春,就算掘地三尺,我也得把孩子找回來,那不光是你和秦艽的兒子,更是楚家的血脈,我白萬江決不能讓這孩子出事。」
說罷,白萬江便掛斷了電話。
而放下電話之後,白萬江的手竟不覺顫抖了起來,沒有用桌上的座機,而是用私人手機又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之後,就聽對面響起了卓躍民的聲音:「大領導,大白天的你怎麼這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呢。」對面的卓躍民呵呵笑道。
白萬江沉聲問道:「你在哪?」
「我?」卓躍民回道:「桃林啊,釣魚呢,現在正是好時候,冰才化開,今天收穫滿滿啊,怎麼?你也手痒痒了吧?」
白萬江沒有回應卓躍民的話,而是問道:「孩子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孩子?什麼孩子?」卓躍民的語氣中滿是不解:「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大白天的就喝醉了?」
白萬江用嚴肅的語氣說道:「少裝糊塗。」
卓躍民也認真了起來:「老白,你給我打電話,不會就是興師問罪的吧,還是個莫須有的罪名。」
說著,卓躍民不悅了起來:「你老白認識我也不是三年五載了,老子不能生的事,你清楚,現在提什麼孩子的事,你是故意來挖苦我的吧?」
白萬江對於卓躍民的口吻竟然遲疑了起來,心說難不成自己還能誤會他了不成?
「你當真不知?」白萬江又質問道。
卓躍民則是急了:「你稀里糊塗的說什麼呢?我應該知道什麼?我說老白,你沒吃錯藥吧?」
白萬江並不死心,又問道:「凌游家的保姆,是你雇的車給撞的吧?」
「凌游?」卓躍民疑惑道:「桃林的市長?」
接著,卓躍民恍然大悟道:「那是他家的保姆啊?誒喲喲,你說起來我還真想起來了,我說那天看到那年輕人就覺得氣度不凡呢,原來他就是桃林的凌市長啊。」
頓了一下,卓躍民苦笑道:「你說說這事鬧的,我跑桃林來做個小買賣,當地幹部還沒等鬧清楚誰是誰呢,就把父母官家的保姆給撞了,這不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嘛。」
說著,卓躍民又道:「當時我也親自到場了,想要給賠償,可這凌市長死活不要啊,對了,我撞到這保姆,和什麼孩子有什麼關係啊,你可真是把我鬧糊塗了。」
聽卓躍民說的言之鑿鑿的,白萬江也遲疑了,於是只好警告道:「你最好什麼都不知道。」
卓躍民聽後卻不高興了:「老白,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我今天心情可是不錯,你是找我不痛快來了吧?」
白萬江沒有回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電話那邊的卓躍民見白萬江掛斷了電話,便眯起眼用嗓子眼輕哼了一聲。
接著,他收起這部手機,又在口袋裡拿出了另一部手機開了機,隨後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接通之後,對面響起了卓寶兒的聲音:「乾爹。」
「你怎麼辦的事?」卓躍民的語氣陰戾極了:「就差鬧的滿城風雨了。」
卓寶兒聞言連忙解釋道:「那個廢物被他家趕回來的老保姆給撞見了,這才壞了事。」
卓躍民長舒了一口氣:「你那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卓寶兒聞言便道:「現在滿大街都是警察和警車,出城肯定是出不去了。」
卓躍民沉默了片刻,接著便說道:「實在不行,就就地解決了吧,要是能跑出來,你先找地方躲躲,別回桃林,要是跑不出來......」
卓躍民沒有把話說完。
卓寶兒卻立馬回道:「寶兒的命是乾爹給的,寶兒可以隨時把命還給乾爹。」
卓躍民沒再說話,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之後,他又把這部手機關了機,隨後一甩手,便將這部手機丟進了湖面里,只聽『噗通』一聲,手機沒一會便沉了下去。
一個小時之後,程天宇進了北春市區之後,將車的雙閃打開,一路飛馳著朝雅夢豪府而去。
抵達小區之後,車剛剛停穩,凌游便下車直奔家中。
一進門,凌游看到屋內的狼藉,又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掩面而泣的秦艽,便朝她走了過去。
秦艽抬頭見是凌游回來了,頓時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抱住凌游的腰便嘶聲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