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4章 唱一首歌

  說罷,張嘉卓大手一揮,將手裡的一沓鈔票,嘩的一下朝下面撒了出去,然後又一種不屑的語氣再次問道:「現在好了吧?」

  下面的人群中,頓時發生了一陣騷動,紛紛在舞池裡搶起錢來。

  而張嘉卓見沒有了反對聲,就朝靳子軒招了招手:「子軒,舞台是你的啦。」

  靳子軒只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連連朝張嘉卓擺手。

  可張嘉卓早已被酒精上頭,也不管靳子軒願不願意,拿著麥克風就走了下去,一邊又轉身吩咐了DJ放一首伴奏。

  張嘉卓來到靳子軒身邊坐下之後,便摟著靳子軒的脖子說道:「給個面子,唱一首,不然兄弟很難下得來台的。」

  而此時,伴奏聲也響了起來,靳子軒見狀無奈的看了一眼張嘉卓,隨即只好接過話筒。

  靳子軒的性格很孤僻,身邊沒什麼朋友,張嘉卓算一個,從小到大,他做過所有瘋狂的事,都是張嘉卓帶著他幹的,而靳家,更多的是培養他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商人,一個合格的接班人。

  他高考的失利,實際來說,並不是他的真實水平,而是他對家庭束縛的一種抗議,他討厭父母給他規劃出的那所謂的人生版圖,他覺得那不是他的人生,他的人生本不應該如此。

  想到這些,又有著酒精的促使,靳子軒也沉浸在了這個氛圍之中,拿起麥克風開了嗓。

  第一句歌聲出口,現場便發出了一聲驚呼,因為靳子軒的嗓音實在太適合唱歌了。

  這時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在了這個卡座的位置,包括那個保安羅棟,也靠在牆邊抱著胳膊聽著靳子軒的歌聲。

  那時被小剛放進來的賣花女孩,聽著歌聲的同時,眼中噙出淚花,仿佛是被歌詞抓住了壓抑已久的靈魂。

  一首歌唱罷,場內安靜了良久,這才發出了一陣掌聲,還有人高呼著「再來一首。」

  可靳子軒卻拉著張嘉卓說道:「走啦,走吧,我得回家了。」

  張嘉卓有點不情願,可他知道靳家的家教,所以也只好跟著靳子軒一道朝外走了出來。

  來到門口的時候,剛剛遇到賣花女孩,女孩伸出一束花,仿佛下意識一般的問道:「買花嗎?」

  靳子軒和女孩對視了一眼 ,腳下卻沒有停住半分,隨即搖搖頭:「不買。」

  而緊隨而後的,正是羅棟,很快追著二人走了出來。

  靳子軒拉著張嘉卓來到車邊,張嘉卓便要上車,可一摸身上,鑰匙卻不在。

  而此時 ,就見羅棟已經站在小剛的身邊說道:「小剛,車鑰匙呢?」

  小剛從口袋裡拿了出來,隨即問道:「張少要讓人開車啊?我去吧。」

  羅棟一把按住了小剛,隨即笑道:「我去吧小剛,你這天天開豪車,我還沒開過呢,讓棟哥嘗試嘗試?」說著,羅棟又道:「小費咱倆三七分,我三,你七。」

  小剛聽了這話,便一搖頭說道:「哪能要你的小費呢,你去吧棟哥。」

  羅棟見狀,也來不及和小剛多廢話,接過鑰匙便說道:「那就五五,咱們對半分,我走了啊。」

  說罷,羅棟連忙朝車邊跑了過去:「老闆,老闆,車鑰匙在這呢。」

  張嘉卓見狀便伸出手去接:「怎麼這麼久啊?」

  羅棟見他要接鑰匙,於是便說道:「老闆,你喝醉了,還是我來替你開吧。」

  張嘉卓聞言不屑的一笑:「我喝醉了?我喝醉了怎麼了?他媽的,桃林的交警哪個敢攔老子?」

  羅棟見狀知道這張嘉卓自己肯定是說不聽的,於是便連忙看向了靳子軒。

  果然,靳子軒見狀便說道:「嘉卓,讓保安開吧,不然,你的車我不坐了。」

  張嘉卓聞言想了想,於是一擺手:「隨便吧,你小心點,別給我颳了,要不然,把你賣了都不值我這車錢。」

  羅棟連連點頭,但也終於是鬆了口氣,連忙打開車鎖坐到了駕駛位上。

  待二人在后座坐穩之後,羅棟就發動了汽車,朝外駛了出去。

  走在路上,羅棟看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問道:「老闆,去哪?」

  靳子軒聞言便神情冷漠的回道:「先送我去洲際華府,再給他送回到雲景莊園。」

  羅棟聽後便連連點頭,隨即便朝靳子軒所說的地方開去。

  在路上,張嘉卓已經睡著了,羅棟想和望著車窗外沉默不語的靳子軒套兩句話,可靳子軒卻只是冷冷的說道:「開你的車。」

  直到車開到了這個洲際華府別墅區,按照靳子軒的指示,在一號別墅停下之後,靳子軒就下了車,然後又對羅棟吩咐道:「到了雲景莊園,把車交給別墅區保安,你就可以走了。」說罷,靳子軒掏出口袋裡的錢包,拿出五百塊錢丟在了副駕駛上,便轉身朝那棟豪華的別墅大院走了進去。

  可拿起錢的羅棟,卻沒有急著走,而是看著靳子軒走進了院內,直到什麼也看不清了,這才回頭瞥了一眼張嘉卓之後,踩下油門離去。

  回到家的靳子軒,剛一進門,就發現客廳的燈還在開著,換了雙拖鞋之後,剛轉過廊廳走到客廳處,抬眼一看,就見自己的父親靳仲恆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這靳仲恆五十歲出頭的模樣,頭髮花白了一半,戴著一副銀框眼鏡,瘦瘦高高的,看起來很斯文儒雅,但仔細感覺,卻能察覺出他的身上,有著一絲不怒自威的匪氣。

  「過來,跪下。」靳仲恆一邊給書翻了個頁,一邊十分淡然的說道。

  靳子軒似乎早就習慣了一般,絲毫沒有二話,走到客廳中間,便毫不拖泥帶水的跪在了地上。

  「幹什麼去了?」靳仲恆依舊沒有抬頭看他。

  「和張嘉卓去了酒吧。」靳子軒低著頭回道,雖說靳子軒說這話的時候好似淡定自若,可聲音還是有些微微的顫抖,可見他還是懼怕父親靳仲恆的。

  靳仲恆放下書,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跪著的兒子,隨即抬腿就是一腳,將靳子軒踹到在地:「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少和張家那個敗家子在一起玩。」